另一邊。
夏晚晚剛洗漱完,突然想起還沒給陸景川送熱水,又爬起來穿衣服。
“這么晚了還出去?”于靜婉見她穿戴整齊,隨口問道。
“去給陸知青送壺熱水,剛才忘了。”
“天這么黑,你一個人行嗎?要不我陪你去?”于靜婉看著她不確定的問。
"沒事兒,就這么一段路,我自己去就行,你先睡吧,別等我了。"
聽她這么說,于靜婉也沒太在意,想著也沒多遠,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可誰知道意外真的發(fā)生了。
夏晚晚提著小燈,拿著水壺慢慢朝村東頭走去。
四周一片漆黑,她心里忽然有些發(fā)毛,開始后悔剛才沒讓于靜婉陪自己。
好在走的是村里的大路,兩邊都是人家,她這才稍微安心了些。
好不容易走到池塘邊,夏晚晚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了地。
敲了敲門沒有反應,又推了一下門,沒推動,“咦,這是怎么回事!”
她放下水壺,又用力敲了敲門,里面依然沒反應,"奇怪,怎么會沒人呢?"
說著,又用力推了推門,門“咔噠” 一聲開了。
夏晚晚看了一眼這門,拎著水壺就走了進去,剛進屋,就看到倒在床上的人,她忍不住埋怨起來:“你怎么都不開門呀!”
沒人回應。
她這才仔細看向床上的人,頓時發(fā)覺不對勁——對方衣衫濕透,額頭上全是冷汗。
"你發(fā)燒了?"
夏晚晚連忙放下水壺,伸手去探他的額頭,指尖剛觸到那滾燙的皮膚,手腕就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抓住了。
"啊!"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對方握得更緊。
“陸景川?你、你怎么了?”
夏晚晚想要抽回手,但對方實在握的太緊了。
“恩.....好涼.....”
陸景川手上抓的那雙手,像冰塊一樣冰冰涼涼的,讓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夏晚晚被他滾燙的掌心燙得心尖一顫,掙扎間,水壺"咣當"一聲翻倒在地。
"陸景川!你醒醒!"
或許是聽到了夏晚晚的聲音,陸景川短暫的清醒了片刻。
“夏.....晚晚.....”
陸景川艱難地睜開眼,視線模糊地聚焦在她臉上,呼吸急促而灼熱。
"你......怎么來了......"他聲音沙啞得厲害,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你不是讓我給你送熱水嗎?”
夏晚晚看他醒了,這才松了口氣。
陸景川現(xiàn)在腦子一片混亂,根本想不起自己說過的話。
“你還好嗎?”
陸景川松開了她的手,沙啞著聲音說道:“有人給我下了藥。”
話音剛落,他便支撐不住身體,整個人跌倒在夏晚晚懷里。
夏晚晚身上猛地一沉,又聽到他說被下藥,這才明白是怎么個情況。
不過這怎么辦?她一個二十一世紀遵紀守法的好青年,也沒見過這場面啊!
"要不......去找醫(yī)生?"
話剛出口她就想起勝利大隊根本沒有醫(yī)生,社員們生病都是去鎮(zhèn)上看診的。
“那水呢?池塘里有水,用冷水泡一泡會不會好點?”
病急亂投醫(yī),她突然想起以前看書,上面寫著遇到這種情況用冷水泡就行。
“剛剛我…… 我去試過了,沒效果。”
陸景川紅著眼說完這話,他現(xiàn)在真的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倒在她身上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摸索,試圖尋找那絲絲涼意。
“哎,你別…… 唔……”
夏晚晚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張滾燙的嘴唇封住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一開始只是貼在她的嘴唇上,緊接著就趁勢探入深處,在她口中肆意攪動,只是動作毫無章法,還不時磕碰到她的牙齒。
“嘶……”
夏晚晚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兩輩子的初吻就這么沒了。“
“你等……”
短暫的疼痛讓陸景川停頓了一下,夏晚晚剛想開口說話,可話還沒說出來,又被堵了回去。
雖然她覺得這個男人長得是好看,對他確實也有那么一點兒好感,可她壓根沒想過現(xiàn)在就和他有什么進一步發(fā)展啊,這人怎么這樣……
夏晚晚忍不住捶他,可他毫無反應,依舊在她身上肆意索取。
“陸景川你……”
話還沒說完,又被吞了回去。
陸景川漸漸找到訣竅,一邊親吻一邊吮吸著她的唇瓣,牽引著她的舌尖相互交織,一只手按著她,另一只手緩緩向下探去。
夏晚晚前世忙著學習,沒談過戀愛,在這方面毫無經驗,漸漸的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身子也有些發(fā)軟,連話都說不出口。
“晚晚…… 晚晚……”
一夜翻云覆雨,臨昏迷前夏晚晚還在想:"這算不算是......自己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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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陸景川恢復神智已經是深夜,屋外靜悄悄的,只有幾只秋蟬在遠處低鳴,不知疲倦,不問歸處。
皎潔的月光透過木窗灑進屋里,桌上、地上、床上都籠著瑩瑩微光,陸景川看著懷中的女孩,心中情緒復雜難辨。
其實自從兩人第一見面,他就覺得這個女孩和其他人不太一樣,至于是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好像冥冥這種有一股力量在吸引著他。
讓他總是忍不住關注她、在意她、關心她。剛開始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慢慢地他才明白,這或許就是一見鐘情,亦或是命中注定,總之他很喜歡她,很喜歡!
只是他目前沒想過和她在一起,畢竟他身上......唉,現(xiàn)在說再多也沒用了,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他肯定是要娶她的,就算她不愿意,他也得負起這個責任,再說了,娶她這件事,也是他的內心所愿。
“嗚……”女孩無意識的呢喃將他拉回現(xiàn)實。
天這么晚了,得趕緊送她回去,這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對她名聲不好,他得對她負責!
說來也怪,以前覺得"負責"是個負擔,現(xiàn)在想起來,心里居然有點甜滋滋的。
床上的女孩像八爪魚一樣纏著他,貼的還挺緊。陸景川慢慢抽出放在她腦袋下的胳膊,從地上撈起自己那件還算干凈的衣服,將兩人身上留下的痕跡擦拭干凈,然后笨手笨腳的給夏晚晚把衣服穿上。
再看床上,一片凌亂。
半晌,他才開始叫醒她。
“夏…… 晚晚,晚晚……” 他壓低聲音,輕聲把她喊醒。
“嗯…… 不要了……” 她無意識的話,讓陸景川心里更加自責:她還是第一次,昨晚他確實有些失控了。
“晚晚,醒醒,該回去了!” 他又喊了兩聲,這才終于把疲憊不堪的夏晚晚叫醒。
夏晚晚一睜眼就看見了陸景川的臉,整個人都懵了:她怎么會夢見他?剛要起身,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疼,昨晚的記憶一下子全回來了。她趕緊拽過被子擋住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紅彤彤的眼睛。
以前看小說里寫得可美好了,什么飄飄欲仙啊,舒服得不得了。結果昨晚差點沒把她疼死!陸景川跟瘋了一樣,她哭著求他停下,嗓子都喊啞了也不管用。
陸景川看她這樣,心里特別過意不去:"晚晚,對不起,昨晚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夏晚晚想說話,一張嘴才發(fā)現(xiàn)嗓子啞得厲害:"我......"結果就擠出個氣音,只好指指喉嚨:"水......"
看她這樣,陸景川心里更自責了,趕忙把她帶來的水壺撿起來,倒了杯溫水遞到她嘴邊。
夏晚晚就著他的手,把一杯水全喝完了,這才感覺好點了。
她仔細想了想,現(xiàn)在暫時不能回應他,畢竟這不是以前生活的 21 世紀了,有些事兒得換個想法看。
“我先回去好好想想,這事兒咱們明天白天再聊,行不行?” 她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先回去比較好。
“行,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去。”陸景川也是這么想的,她在這兒待久了容易出事。
夏晚晚剛要張嘴說不用送,自己能回去,可看到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心想反正都是他造成的,送送也正常,就不管了。
她忍著身上的酸痛坐起來,看了眼已經穿好的衣服,白了他一眼,抿著嘴沒說話。
陸景川見她好像動一下都費勁,直接蹲下去,握住她的腳給她穿鞋。
夏晚晚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剛想把腳抽回來,結果又被他拉了回去。
“別動”,聲音輕輕的卻有點勾人,夏晚晚不由自主的又把腳伸了回去。
穿好鞋,她迫不及待想站起來,結果腳剛一沾地,腿一軟,差點直接摔在地上,幸虧陸景川拉住了她,不然她可就丟人了。
“難受嗎?” 陸景川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低頭看向她的腿,問道。
她還不太習慣他這么親近,隨便點了下頭,又趕緊搖了搖頭,然后躲開了他的手:“沒事兒,我還行。”
說完,她忍著酸痛,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陸景川隨手抓起外套和她帶來的小夜燈,虛掩上門跟了上去,將衣服搭在她的肩上:"夜里涼,披上點。"
夏晚晚抬頭看他,眸光閃了閃:"好。"
他們沒走村中央的主道,而是沿著村邊的小路繞行。大晚上的要是碰到人,實在不好說清楚,也根本沒法解釋,畢竟這么晚了,大家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事兒。
等他們回到知青點,已經快凌晨四五點了,其他人早就睡了。
“你先好好休息,今天這事我們明天再講,別想太多。” 陸景川把她送到屋子門口,輕聲囑咐。
“好。” 夏晚晚點了點頭,然后輕輕推開門進了屋。
確認其他人都睡著后,她這才慢慢拉過被子,和衣躺了下去。
幸好走的時候跟于靜婉說過不用等她,不然這局面更難收拾。
這個年代的人最重名節(jié),若傳出什么閑話,她和陸景川往后都難做人。
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會一直瞎想,可沒想到一挨床就睡著了,還睡得特香。
在黑暗里,她沒注意到對面床鋪上,一道嬌小的身影正無聲無息地支起身子,看向她的方向。
一眼、二眼、三眼…… 過了好一會兒,那道身影才重新躺下,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哎呀,不對,窗臺上有只百靈鳥,“撲棱” 一下飛走了,這動靜打破了黑夜的安靜,那只鳥算是看到了這一切。
最后,一切好像都安靜下來了,可又感覺平靜下面藏著些不平靜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