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B市的雨夜，江澈踉蹌著推開那間狹小的出租屋門。
屋內還殘留著淡淡的油煙味，是沈知夏留下的。
他跌坐在床邊，手指撫過洗得發白的床單，那里曾經有她睡過的痕跡。
“知夏……”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酒瓶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仰頭灌下最后一口烈酒，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澆不滅胸腔里翻涌的痛楚。
這三個月，他找遍了整個 B市。
他去了他們一起經營的炸串店，卻發現早已換了招牌；
他站在銀行門口等了一整天，卻再也沒見過那個為他攢錢的傻姑娘；
他甚至去了那條骯臟的河邊，跪在淤泥里瘋狂摸索，卻再也找不回那枚被他親手丟棄的銀戒指。
“我錯了。”江澈將臉埋進掌心，肩膀劇烈顫抖，“我真的知道錯了……”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沈知夏在油煙里忙碌的背影，她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燙傷疤痕，深夜她數著零錢時亮晶晶的眼睛……
還有那天，她站在水中，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個陌生人。
“江少，別找了。”
朋友不耐煩地拉他，“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閉嘴！”江澈猛地將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她不一樣！”
他紅著眼眶翻出手機，第無數次撥打那個早已停機的號碼。
機械女聲冰冷地重復著“您撥打的用戶不存在”，可他仍舊固執地聽著，仿佛這樣就能自欺欺人地覺得她還在。
“知夏，我什么都不要了……”
他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呢喃，“什么家世地位，我都不要了。”
床頭柜上還放著沈知夏用過的發圈，他顫抖著拿起，緊緊攥在掌心。
“我會等你回來！”他聲音哽咽，“等你回來我就娶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