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澤猛地拽住我胳膊，大力一甩，抬手又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在人群中炸開，我的頭被打得偏向一側，臉頰火辣辣的疼，嘴里泛起濃重的血腥味。
我扭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
“我有事兒來晚了，缺考？”
我抬手擦了擦嘴角，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那怎么了，缺考就缺考吧，這么大人了，也丟不了。”
我故意放慢語速，每個字都裹著冷漠，而我的表現顯然超出了易澤和李苒的預料。
兩個人同時愣住了，易澤的手還僵在半空中。
易澤先回過神來，瞳孔劇烈收縮，整張臉漲得通紅，他突然提高音量，聲音里帶著顫抖的憤怒，
“你這個當媽的說的什么風涼話，兒子連高考都缺考了。”
他的吼聲在人群中像一塊石頭砸進平靜的水面，周圍幾個正在等待考生的家長紛紛轉頭，好奇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我們身上。
有幾個家長認出了我，
“這不是易軒媽媽嗎？易軒缺考了！天哪！易軒可是年紀里數一數二的尖子生！怎么可能缺考呢？”
“就是！易軒媽媽，發生了什么事兒啊。”
“就是，我家孩子今天還提起來缺考的事，多可惜呀。”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誰看起來都比我著急。
李苒嘴角閃過一抹笑容，她拉住旁邊一位女家長的手，硬是擠出兩滴眼淚。
“易軒是個好孩子！誰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上午我和易軒爸爸把家里找了個遍，也沒看到孩子的行蹤。”
一旁的熱心家長掏出手機，
“你們別擔心，我有全校的家長群，我發布一下消息，讓大家一起幫忙找。”
我猛地沖上前，一把搶過他的手機，聲音冷下來，
“不用！”
手機被我死死攥在手里，周圍的家長錯愕的張大嘴，
易澤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利刀大的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孟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垂著眼瞼，盯著鞋面，聲音平靜的可怕，我又重復了一遍，
“我說了不用！”
空氣凝固了，那位家長尷尬地站在原地，伸出的手懸在半空，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周圍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這他媽的怎么回事？”
“兒子高考缺考都不管……”
“怕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
我扯著嗓子，滿臉得意之色，
“你們不滿意又能怎樣？一個孩子能去哪里，死了就死了！”
有幾個正義的家長指著我的鼻子，
“你……你怎么這么冷血？能說這種話？”
我抬了抬下巴，
“怎么？你能奈我何？”
李苒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帶著哭腔求我，
“孟媛，即使孩子平常有讓你不滿意的，但是現在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重大的考試，你就原諒他吧。”
砰……后背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我整個人向前踉蹌了幾步。
我的事業開始扭曲，周圍嘈雜的聲音忽遠忽近，臨失去意識前，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