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浴室,祝尤顏便反手關上了門,靠在門上大口喘著粗氣。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看著眼前那寬敞而奢華的浴室,卻仿若什么都沒看見。
許久,她才緩緩抬起手,按下了水龍頭的開關。
溫熱的水灑落在她的身上,順著她那白皙嫩滑的肌膚滑落,本該帶來溫暖與舒適,可此刻她卻覺得心里一片冰涼。
她抬起手,輕輕觸摸著自己滾燙的臉頰,腦海中思緒萬千。
她想起,今天本應是自己 20 歲的生日。
她身上這件晚禮服,是媽媽親手為她挑選的生日禮物。
還記得媽媽將禮服遞給她時,笑著對她說,要給她一個難忘的二十歲生日。
單純的她聽了,當時可謂是滿心歡喜。
她以為,這是父母終于想起了她、重視她、關愛她。
她滿心期待,無數次在腦海中描繪著生日那天的美好場景。
她想象著一家人圍坐在裝飾精美的餐桌前,餐桌上擺放著一個大大的蛋糕。
蛋糕上插著二十根蠟燭,燭光搖曳,映照著家人溫暖的笑容。
爸爸會像其他家庭的父親一樣,慈愛地摸一摸她的頭,夸贊她長大了。
媽媽會溫柔地為她戴上生日皇冠,輕聲祝福她生日快樂。
她甚至幻想,一家人會一起為她唱生日歌。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父母幫她包裝成一個待價而沽的“商品”,假意幫她在一家豪華酒店慶祝生日。
于是她穿著那件漂亮的晚禮服,她懷著忐忑又期待的心情來到了酒店,滿心歡喜地走進預訂的包間。
可當她走進那豪華的包間,眼前的景象卻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她所有的期待。
包間里沒有想象中的溫馨生日派對,沒有親朋好友的歡聲笑語,沒有裝飾精美的氣球和彩帶。
只看到一個年過半百、大腹便便的油膩地中海男子正一臉猥瑣地看著她,在她身上肆意游走,讓她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
她瞬間明白了父母的意圖,這根本不是什么生日慶祝。
而是父母打著為她慶生的幌子,把她當成了交易的籌碼,要將她送給這個油膩猥瑣老男人。
那個男人,油膩的禿頂,渾濁的眼睛里滿是貪婪與欲望,還有那咧開的嘴露出的黃牙,掛著一副令人作嘔的笑容,仿佛她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原來在父母的眼里,她只是一個可以用來換取利益的工具,一個微不足道的籌碼。
她的心瞬間如墜冰窟,感到無比的絕望與無助。
她想要逃離,轉身沖向門口,卻被黃總門口的那些保鏢死死攔住。
黃總步步緊逼,臉上帶著邪惡的笑容,手中拿著一杯紅酒,強行要給她灌酒。
她拼命掙扎,雙手揮舞著,試圖推開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
在掙扎過程中,她的禮服被扯爛,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她感到無比的羞恥與憤怒。
紅酒灑在她的身上,如同鮮血般,更增添了幾分狼狽與凄慘。
好在最后,她在極度的絕望與憤怒中,爆發出了一股力量,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踢向了黃總的命根子。
黃總頓時發出一聲狼嚎,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雙手捂著下體,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保鏢聽到動靜,連忙打開門查看情況。
而她趁著他們慌亂之際,不顧一切地逃出了房間,在酒樓的走廊里拼命奔跑。
她的淚水不停滑落,身后傳來黃總和保鏢們的叫罵聲。
她不敢回頭,只是拼命地跑,不知道跑了多久。
就在她感到絕望,以為自己即將再次被抓住的時候,祁霽野出現了。
他如同從天而降的英雄,將她從噩夢中拯救出來。
祝尤顏渾身發抖,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地滾落。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拼盡全力逃掉,此刻會落入怎樣可怕的境地。
那個油膩黃總的丑惡嘴臉、貪婪目光,像噩夢般在她腦海中不斷盤旋,令她渾身發冷,恐懼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
祝尤顏緩緩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微微顫抖著。
她任由溫熱的水流肆意沖刷著自己的身體,那水流仿佛帶著無盡的悲傷,順著她的肌膚流淌而下。
淚水也順著臉頰滑落,與溫熱的水融為一體,分不清彼此。
她滿心悲戚,滿心疑惑,怎么也想不通,為何親生父母會如此殘忍地對待自己。
在他們眼中,她仿佛不是他們的女兒,而是一件可以隨意交易的物品,一個能換取利益的籌碼。
他們親手將她推進那可怕的火坑,絲毫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沒有一絲一毫為人父母的慈愛與憐惜。
她不明白,同樣是女兒,為何與她異卵雙胞胎的妹妹祝語晴是家里備受寵愛的小公主。
家里的所有的光芒與寵愛便都圍繞著妹妹,她只是比妹妹早出生半個小時而已啊。
父親母親總是對妹妹好,把最好的東西都毫無保留地留給妹妹,對她卻只有厭惡和忽視。
從小到大,她在這個家里就如同透明人一般,無人問津,無人關心。
她永遠是被忽視的那個,永遠都是那個多余的人。
她從小就乖巧懂事,成績優異,可即便如此,她也從未得到過父母的關愛。
妹妹想要什么都有,而她連一個擁抱都是奢望。
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小時候,每次家庭聚會,妹妹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大家圍繞著妹妹嬉笑玩耍。
而她只能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看著這一切,心中滿是羨慕與失落。
每當妹妹收到精美的禮物,興奮地歡呼雀躍時,她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渴望能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關注。
上學后,妹妹在學校的每一點小進步,都會換來父母的夸贊與獎勵。
而她即使考了全班第一,拿著優異的成績單滿心歡喜地回家,換來的也只是父母冷漠的眼神和妹妹不屑的嘲諷。
父母對她極為苛刻和冷淡,稍有差錯便是一頓斥責。
記得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花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失誤,母親卻怒目圓睜,大聲責罵她做事毛手毛腳,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樣子。
那嚴厲的語氣,仿佛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