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視了背后那道幾乎要將我灼穿的白薇薇的視線，

也忽略掉顧振雄那張因暴怒而微微扭曲的臉。

我甚至沒看顧衍之那雙此刻翻涌著驚濤駭浪的眼睛。我的目光，

專注地落在他頸間那條一絲不茍的深藍色領帶上。抬起手，指尖帶著一絲刻意的涼意，

輕輕撫上那昂貴的絲綢面料。我的動作緩慢，帶著一種近乎狎昵的挑釁，順著領帶的紋路，

一點點向上，滑過他滾動的喉結邊緣，最后，停在他緊繃的下頜線旁。聲音不高不低，

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笑意，清晰地響徹在落針可聞的大廳里：“顧總，借個位置，談筆合作？

”“嗡——”短暫的死寂過后，是壓抑不住的巨大嘩然！如同燒沸的水猛地頂開了鍋蓋。

“她誰啊？！”“瘋了吧？！敢坐顧總腿上？！”“天哪！白薇薇的臉都青了！

”“這女的……有點眼熟？等等……她是不是……顧總那個……前妻？！”“蘇晚？！對！

是她！蘇晚！她不是五年前就……”無數道目光像淬了毒的針，從四面八方射來，

帶著探究、鄙夷、驚愕和瘋狂的八卦欲。閃光燈也在此刻不合時宜地亮起，

捕捉著這爆炸性的一幕。我甚至能聽到白薇薇牙齒緊咬發(fā)出的細微咯咯聲，

還有她父親壓抑著怒火的沉重呼吸。但這一切喧囂，都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開了。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顧衍之。他整個人像被冰封了，只有那雙眼睛，黑得嚇人，

死死地鎖著我。那里面翻涌的情緒太過劇烈——震驚褪去后，是滔天的怒火，

是難以置信的荒謬，還有一種……深沉的、被狠狠刺傷的痛楚？這痛楚讓我心口猛地一縮，

隨即又被更冷的硬殼覆蓋。他握著香檳杯的手指，指節(jié)用力到泛出青白色，骨節(jié)嶙峋地凸起。

杯身在他掌中細微地顫抖著，杯中的金色液體不安地晃蕩。時間一秒一秒地爬過，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終于，他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從冰封中強行掙脫出來，

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下。那雙深淵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里面翻涌著我從未見過的、近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