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蕭寒手中的竹筒掉在了地上。
“這個陳伯,怎么回事?
不是跟他說了嘛,不要讓她來周府,怎么就是不聽?”
嘴里雖然這么說,但是這個時候,陳伯已經喊出來了,他還能裝模作樣不出去?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撿起掉在地上的那竹筒,然后朝著外面迎去。
“蘇小姐大駕光臨,周某倍感榮幸!”
以前見蘇婉婉,全都是戴著面紗的。
今天,這個女人把面紗取了。
僅僅只是看上一眼,蕭寒便是一陣感慨。
也就是自己穿越的時候,運氣不好。
若是穿到一個有權有勢,又不用自己去打拼的富家公子哥身上,他一定把這女人拿下。
可是眼下……
他也沒辦法呀!
“小女子想要見周公子一面,還真是難呢?!?/p>
蘇婉婉衣袖掩嘴,嘴里卻說著諷刺的話。
尤其是喊周公子的時候,那個周字,咬得極重。
蕭寒哈哈大笑,說道:“最近確實有些忙,讓蘇大小姐見笑了。
快里面請,我這剛剛搬過來,比較臟亂,還請蘇大小姐見諒!”
蘇婉婉是一點都不客氣,在蕭寒的引導下,朝著正廳而去。
身后跟著的巧兒就沒有那么好的脾氣了。
嘴里嘀咕道:“確實有些臟亂,這么大的府邸,哪能沒個下人呢?”
蕭寒面露尷尬,故作沒有聽見。
反倒是陳滿倉,小心地跟在蕭寒身后,一個勁地拉著他的衣袖。
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大少爺,咱們的身份,暴露了!”
蕭寒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再次看向蘇婉婉的時候,總覺得蘇婉婉有些刻意了。
尤其是在笑的時候,明顯是在笑自己的演技呢。
演,繼續演!
陳滿倉聲音雖小,可是蘇婉婉卻將二人的小動作看在眼里。
她沒在正廳坐下,而是伸手摸了一把桌子。
厚厚的一層灰,甚至都沒有打掃過。
“怪不得周公子一直避著不出,這府上確實不是待客的地方。
巧兒,回頭找兩個丫鬟過來,幫著周公子將這府上整理一番。
省得周公子尷尬,以后見面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巧兒掩嘴輕笑,口中應道:“知道了小姐,等咱們回去,奴婢便著手安排?!?/p>
蕭寒頭疼。
這個女人得理不饒人。
不就是用了個假名字,不就是把婚書賣了嘛。
至于揪著自己不放?
巧兒立刻跑了出去,不知從哪找了一個木盆,打了盆水,又找了條破抹布。
就這么擦起了正廳內的桌椅。
一會兒的時間,正廳內的桌椅煥然一新。
赤裸裸地打蕭寒的臉,但是蕭寒卻沒有一點辦法。
誰讓他欠了眼前這個女人的呢。
如果當時是這個女人先退婚,他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現在反過來了!
不過,蕭寒看著眼前這煥然一新的桌椅,心里感慨,這家里還真缺少一個丫鬟。
蘇婉婉一直在打量著蕭寒,看著他那尷尬的樣子,心里甜甜的。
“周公子,就不打算給小女子一個解釋?”
蕭寒尷尬地一笑,連忙說道:“其實我也沒有騙蘇大小姐。
我用母親的姓氏,沒什么問題吧?”
他把先前對付謝永炎的話術,又拿來說了一遍。
可是眼前坐著的是蘇婉婉。
一個對他非常有好感的女人,而且還與他有著婚約。
這套話術放在她的身上,將沒有任何的用處。
“周公子可能誤會了,小女子說的不是這件事?!?/p>
“那是什么事?”
蕭寒明顯愣了一下。
蘇婉婉輕哼一聲,道:“把我們的婚書賣了五百兩銀子的事!
怎么,小女子就這么入不了蕭大少的法眼?”
蕭寒深吸了一口氣,朝著一旁的陳滿倉看去。
此時的陳滿倉一直低著腦袋。
但是,大少爺的眼神,讓他全身都不自在。
所以他連忙找了個借口,說道:“少爺,我去看著咱們的酒!”
說完,逃似地離開了。
“小姐,我出去幫忙!”巧兒一溜煙,逃離正廳。
蕭寒無奈地搖頭。
相比陳伯,蘇婉婉手底下的這個丫鬟可要精明太多了。
很顯然,她這個時候出去幫忙,不但緩解了正廳內二人的尷尬。
還能名正言順地去探查自己的釀酒工藝。
雖然學不到真正的東西,但是一些造價之類的東西,她可以看得出來。
回去,關上門研究一番,就能算出大概的利潤。
只要蕭寒不說,估計陳伯還要感謝人家幫忙呢。
反而是蘇婉婉。
看到正廳內沒了別人,心跳突然加快。
剛才那是體面話,說是想要向蕭寒找回場子,其實就是為了找個可以聊下去的話題罷了。
現在沒了外人,她如何還能忍得住?
“蕭……蕭大哥,我這么稱呼你,沒問題吧?”
剛才一番言語的質問,已經讓蕭寒啞口無言了。
現在話鋒一轉,蕭寒敢說個不字?
“當然可以!”
蕭寒已經能夠想象,這個女人接下來要說些什么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所以,蕭大哥什么時候去我家下聘禮?”
蕭寒大呼受不了。
這女人這般直接的嗎?
“可是婚書已經……被我……被蕭家人奪了去。”
“那只是婚書,只要你我知道有這事,我娘還在,婚書而已,不作數!”
“蘇大小姐,我現在一貧如洗,實非良配,所以……”
“所以,你是在拒絕我嘍?”
蘇婉婉臉色黯然,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蕭寒就是那種吃軟不吃硬之人。
一看到蘇婉婉這般,瞬間不知道怎么辦了。
“蘇大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咱們兩個初相識,還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
我蕭寒娶妻,自然要三書六聘,十里紅妝,風風光光地把人娶進門。
但是你看我現在,身無分文,還處于創業階段……”
蕭寒話還沒說完,蘇婉婉已經起身,來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唇。
“我只需要知道蕭大哥不討厭婉婉,就行了!
至于蕭大哥所說的這些,婉婉并不在意。
但是我尊重蕭大哥的意見,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
蕭寒額頭見汗。
都說這個時代的女子委婉,害羞,不善于表達自己的心事。
可是眼前這個,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敢愛敢恨,愛得熱情,奔放!
反而讓他這個二十一世紀來的大好青年,有些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