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假小子的報到日"計算機系報到處在這里！學弟學妹們看這邊！
"姜小滿高高舉著印有學院logo的指示牌，像只活力四射的松鼠在人群中靈活穿梭。
她今天特意把平時亂糟糟的短發梳得整齊了些，還別上了閃閃發亮的小星星發夾，
但依然掩蓋不住那股子假小子般的颯爽勁兒。"學姐，請問數字媒體專業是在這里報到嗎？
"一個戴眼鏡的萌新怯生生地問道。"沒錯！來來來，簽個名領你的新生禮包！
"姜小滿咧嘴一笑，露出兩顆標志性的小虎牙，"我是大二的姜小滿，以后有啥事盡管找我，
計算機系沒有你滿姐搞不定的！"不遠處籃球場邊，
她的閨蜜周雨晴正被一個高個子男生糾纏。姜小滿瞇起眼睛，
把登記表往旁邊同學手里一塞："幫我頂一下！"她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
一把摟住周雨晴的肩膀，故意粗著嗓子說："兄弟，找我女朋友有事？
"那男生愣了一下："她是你女朋友？""怎么，不像嗎？"姜小滿挑眉，
轉頭在周雨晴臉上響亮地"啵"了一口，"我兄弟的女人你也敢碰？
要不要去那邊小樹林聊聊？"男生臉色變了變，悻悻地走了。周雨晴笑得直不起腰："小滿，
你真是我的救星！不過下次能不能別親這么用力，粉底都被你蹭掉了。""嘿嘿，
這不是為了效果逼真嘛！"姜小滿正得意地抹著嘴，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手里抱著幾本厚厚的資料書。"老林！"她眼睛一亮，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蹦起來揮手，
"來得正好！快來幫我搬物資！學生會那幫人又臨時加塞了五十份新生手冊！
"林沐陽站在原地沒動，目光從她臉上移到周雨晴身上，又移回來，表情有些難以捉摸。
他今天穿了件簡單的白襯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陽光下，
他高挑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修長的陰影。"你們...剛才在干什么？"他的聲音很輕，
卻莫名讓姜小滿后頸一涼。"哦，就幫雨晴趕走一只煩人的蒼蠅。
"姜小滿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蹦到他面前，習慣性地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發什么呆呢？
走啦走啦，搬東西去！"林沐陽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卻還是默默跟上了她的腳步。
姜小滿像只小麻雀似的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講著今天招新的各種趣事，而他只是安靜地聽著，
偶爾"嗯"一聲作為回應。到了物資處，姜小滿二話不說就往林沐陽懷里塞了三大摞手冊，
自己則輕松地拎起一個小包："我再去拿點宣傳單，你先把這些送到三號帳篷唄？
"林沐陽低頭看著懷里搖搖欲墜的手冊，又看看她輕飄飄的小包，
嘴角抽了抽："...姜小滿。""干嘛？""沒什么。"他最終什么也沒說，
只是調整了一下姿勢，確保最上面那本手冊不會滑落。姜小滿沖他做了個鬼臉，
轉身就要跑開，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嘆："頭發亂了。"她還沒反應過來，
就感覺到一雙手輕輕拂過她的發頂，把那個歪掉的小星星發夾重新別好。
林沐陽的動作又快又輕，等她回過頭時，他已經恢復了一貫的面無表情，
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溫柔只是她的錯覺。"謝啦兄弟！"姜小滿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晚上請你喝奶茶！"她蹦蹦跳跳地跑遠了，沒看見林沐陽站在原地，
望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也照亮了他眼中那抹無法掩飾的溫柔與苦澀。"兄弟..."他低聲重復著這個詞，
像是品嘗著什么既甜蜜又苦澀的東西，最終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轉身走向三號帳篷。
如果姜小滿此刻回頭，或許會發現她認識了五年的"好兄弟"眼中，
閃爍著她從未注意過的光芒。2 他記得每一個開始"然后我就這樣——啪！
一巴掌拍在那家伙背上！"姜小滿站在寢室中央，手舞足蹈地重現著今天下午的場景，
"你們是沒看見他那表情，跟見了鬼似的！"室友蘇晴從筆記本電腦后面抬起頭，
推了推眼鏡："所以你又用'我兄弟的女人'這招了？""百試百靈！
"姜小滿得意地倒進自己的懶人沙發，抓起桌上的薯片就往嘴里塞，"要我說，
男生就是欠——""小滿，"蘇晴突然打斷她，"你跟林沐陽認識多久了？""嗯？
"姜小滿被問得一愣，薯片渣從嘴角掉下來，"初中二年級到現在...五年多了吧？
怎么了？"蘇晴合上電腦，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就從來沒想過，
他可能不想只做你的'兄弟'？""噗——"姜小滿嘴里的薯片噴了一地，"蘇晴你沒事吧？
老林？和我？"她笑得前仰后合，"你是沒看見他今天那張棺材臉，跟誰欠他八百萬似的！
"蘇晴嘆了口氣，從床上扔下來一包紙巾："擦擦嘴吧，滿哥。"姜小滿接住紙巾，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神飄向窗外。五年前的那個雨天毫無預兆地闖入腦海。
那時候的林沐陽還不是現在這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剛轉學來的他瘦得像根豆芽菜，
總是縮在教室最后一排，連回答問題都聲音發抖。班上的男生愛捉弄他，
女生則覺得他陰郁古怪。直到那次體育課下雨，姜小滿回教室拿忘記的水壺，
發現林沐陽一個人蜷在座位上，額頭抵著桌面。"喂，你沒事吧？"她走過去，
看見他蒼白的臉上全是冷汗。林沐陽抬起頭，眼神渙散："...胃疼。"姜小滿二話不說，
拽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醫務室，現在！
"那天她幾乎是半拖半扛地把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林沐陽弄到了醫務室。
校醫診斷是急性腸胃炎，說再晚點可能就要穿孔了。"你爸媽電話多少？我幫你通知他們。
"姜小滿坐在病床邊，晃著兩條小短腿。林沐陽搖搖頭："他們...很忙。
"姜小滿眨眨眼："那...我陪你？"從那天起，
她就像認領流浪小狗一樣把林沐陽劃進了自己的保護圈。帶他吃食堂，幫他懟欺負人的同學，
甚至強行把他拉進自己那慘不忍睹的學習小組。"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蘇晴的聲音把姜小滿拉回現實。"啊？沒什么。"姜小滿搖搖頭，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糟了！學生會通知！"她手忙腳亂地點開群消息，
最新公告顯示校園歌手大賽籌備組名單已經出爐。姜小滿快速滑動屏幕，
在"宣傳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緊接著下面就是——"林沐陽！"她歡呼一聲，"太好了，
和老林一組！"蘇晴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因為他做事靠譜啊！"姜小滿立刻解釋，
"上次辯論賽要不是他最后把關，我的PPT里能有三處錯別字！
"她飛快地給林沐陽發了條消息：「兄弟！咱們又一組！明天中午學生會辦公室見！」
幾乎是立刻，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但過了足足一分鐘，
才收到簡短的回復：「嗯，早點睡。」姜小滿撇撇嘴，把手機往床上一扔："看吧，
就這惜字如金的德行，能對我有什么想法？"蘇晴笑而不語，
把電腦屏幕轉向她："那你看看這個。
"校園論壇的熱門帖子標題赫然寫著：《計算機系那個假小子：是真性情還是沒教養？
》姜小滿湊過去，帖子里赫然是她今天在籃球場摟著周雨晴的照片，
配文陰陽怪氣地評論她"舉止粗魯""嘩眾取寵"。"哈！"姜小滿不怒反笑，"這誰啊，
閑得蛋疼？""下面評論更精彩，"蘇晴滑動頁面，
"有人說你'仗著和林沐陽關系好橫行霸道'。"姜小滿瞪大眼睛："什么鬼？
我和老林關系好礙著誰了？"她正要往下翻，手機突然震動。林沐陽發來一條鏈接，
正是那個帖子，后面跟著一句話：「別理，我來處理。」姜小滿心里一暖，
回復道：「沒事兒！你滿哥心理素質杠杠的！倒是你，別又熬夜寫代碼，明天見！」
發完消息，她撲到床上打了個滾，沖蘇晴做了個鬼臉："看吧，這就是兄弟情！
"蘇晴搖搖頭，關上臺燈："希望你永遠這么想。"夜深了，男生宿舍里，
林沐陽的手機屏幕還亮著。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一行行代碼在黑色背景上閃爍綠光。
幾分鐘后，校園論壇那個帖子顯示"已刪除"。林沐陽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陽穴。
書桌抽屜半開著，露出一個牛皮紙信封的一角。他輕輕拉開抽屜，
取出信封里的一沓照片——全是姜小滿。初中畢業典禮上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她，
運動會上沖刺時頭發飛揚的她，甚至是趴在課桌上打瞌睡時流口水的她。
每一張背面都仔細標注著日期。林沐陽拿起最新的一張，
是今天招新會上姜小滿舉著指示牌的樣子。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笑得那么明亮，仿佛整個世界都因她而閃耀。他在背面寫下日期，
輕聲道："五年四個月零十六天。"窗外，一輪彎月悄悄躲進云層。
3 心跳與呼吸的距離"我有個絕妙的主意！"姜小滿猛地拍桌而起，
震得學生會辦公室的馬克杯都顫了三顫。圍坐在會議桌旁的籌備組成員齊刷刷抬頭，
林沐陽則閉了閉眼，仿佛在提前消化即將到來的"災難"。
"我們可以把決賽現場變成沉浸式體驗！"姜小滿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舞臺做成銀河系，
觀眾席是行星帶，每位選手代表不同星座！評委打分時，
對應的星座就會在穹頂上亮起來——""預算呢？"文藝部部長推了推眼鏡。"技術可行性？
"技術部部長皺起眉頭。
姜小滿眨了眨眼："這些細節嘛..."她的目光飄向一直沉默的林沐陽，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指過去，"老林肯定有辦法！"十雙眼睛齊刷刷轉向林沐陽。
他面前攤開的筆記本上已經寫滿了姜小滿剛才那番狂想的可行性分析。感受到眾人的目光，
他輕嘆一口氣，將筆記本轉向大家。"簡化版可以實現。"他的聲音平靜如水，
"用投影映射技術代替實體搭建，LED手環代替穹頂燈光，
成本可以控制在預算的百分之八十以內。"姜小滿得意地沖眾人挑眉："看吧！
我就說老林最靠譜！""但是，"林沐陽補充道，眼睛直視姜小滿，
"需要縮減宣傳海報的印刷量，改為電子推送。""啊？"姜小滿頓時蔫了，
"那我設計的那些酷炫海報...""二選一。"林沐陽嘴角微微上揚，
露出一個只有姜小滿能看懂的"你自找的"表情。姜小滿撅著嘴思考了三秒，
突然眼睛一亮："那如果我們能找到贊助商呢？"會議結束后，眾人紛紛離去，
只剩下姜小滿和林沐陽還在核對任務清單。夕陽透過窗戶灑進來，
為林沐陽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姜小滿歪著頭看他，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干嘛？
"林沐陽頭也不抬。"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給我出難題？"姜小滿瞇起眼睛。
林沐陽終于抬起頭，面無表情："我只是提出了合理建議。""才怪！"姜小滿湊近他，
近到能數清他的睫毛，"你明明知道我最期待的就是設計海報，你這個小氣鬼！
"林沐陽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滯了一瞬。他向后靠了靠，拉開距離："...別鬧。
贊助商的事我會幫忙聯系。""真的？"姜小滿瞬間眉開眼笑，"老林你最好了！
"她習慣性地想拍林沐陽的肩膀，卻被他不動聲色地側身避開。"食堂要沒飯了。
"林沐陽起身收拾文件。姜小滿看了眼手機："哇！這么晚了？快走快走！"食堂里，
姜小滿端著餐盤風風火火地沖向最后一個空桌，林沐陽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
她一口氣點了三個菜，坐下就開始挑挑揀揀。"青椒給你，
胡蘿卜也給你..."姜小滿熟練地把不喜歡的菜撥到林沐陽碗里，"這個肉太肥了，
你也解決了吧！"林沐陽皺眉："自己點的自己吃。""哎呀，你正在長身體嘛！
"姜小滿笑嘻嘻地又夾過去一塊肥肉，"多吃點才能長高高！"旁邊桌的幾個女生頻頻側目，
竊竊私語。姜小滿渾然不覺，繼續她的"食物再分配工程"。林沐陽則低著頭，耳尖微紅，
默默吃掉了所有被"遺棄"的菜。"對了！"姜小滿突然想起什么，
從包里掏出一疊皺巴巴的紙，"這是我設計的海報初稿，你看看？
"林沐陽展開那些涂鴉般的草圖，眉頭越皺越緊："這是...抽象派？""什么呀！
這是'聲波可視化'概念！"姜小滿指著那些扭曲的線條，"你看，
這里融合了音樂符號和科技元素，多符合我們'科技遇見藝術'的主題！
"林沐陽盯著那些鬼畫符看了半晌，突然起身："等我一下。"五分鐘后，
他帶著筆記本電腦回來，打開一個設計軟件，手指在觸控板上飛快滑動。姜小滿湊過去看，
驚訝地發現屏幕上逐漸成型的正是她想象中的海報——只是更加精致專業。"老林！
你什么時候學的設計軟件？"姜小滿瞪大眼睛。林沐陽專注地盯著屏幕："上學期。
""就為了幫我做海報？"林沐陽的手指頓了一下："...課程需要。"姜小滿咧嘴笑了，
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口是心非！"林沐陽猛地合上電腦，
動作之大引來周圍人的側目。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忍耐什么："...別這樣。
""怎樣？"姜小滿一臉茫然。"..."林沐陽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重新打開電腦，
繼續沉默地修改設計。夜深了，學生會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姜小滿趴在桌上，
百無聊賴地轉著筆："老林，
你核對完報名表沒有啊..."林沐陽頭也不抬："還有十二份。
""我好餓..."姜小滿哀嚎一聲，"咱們叫外賣吧！""這個點只有燒烤了。
""那就燒烤！"姜小滿立刻精神抖擻，掏出手機，"你要什么？老規矩？"林沐陽點點頭，
繼續埋頭工作。姜小滿下單后，開始哼著歌在辦公室里轉悠，一會兒擺弄擺件，
一會兒翻看往屆歌手大賽的相冊。"哇！這是你嗎？"她突然舉著一張照片湊到林沐陽面前，
"大一新生歌唱比賽？你居然參加過這個？"照片上的林沐陽站在舞臺中央，
聚光燈下他的側臉棱角分明，手握麥克風的樣子與平日判若兩人。"嗯。
"林沐陽簡短地回應，伸手想拿回照片。姜小滿卻躲開他的手："等等！
你旁邊這個女生是誰？你們站得好近！"林沐陽皺眉："不記得了。隨機分組。
"姜小滿撇撇嘴，把照片塞回相冊："早知道你參加過，我就去看了！你唱的什么歌？
""...普通歌曲。""切，小氣鬼！"姜小滿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下次唱給我聽唄？
"林沐陽沒有回答，只是遞給她一疊文件："檢查一下這些資料。"外賣送到時，
姜小滿已經困得眼皮打架。她強撐著吃了兩串烤肉，就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林沐陽輕輕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沙發前蹲下。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姜小滿的臉上，
為她平日里總是活力四射的面容添了幾分難得的柔和。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呼吸均勻而平靜。林沐陽伸出手，在即將觸碰到她臉頰的瞬間停住，
轉而輕輕拾起滑落的外套，重新為她蓋好。他回到桌前繼續工作，
卻發現自己無法集中注意力。最終，他關掉電腦，輕手輕腳地回到沙發前。"小滿，
"他輕聲喚道，"回宿舍睡。"姜小滿含糊地咕噥了一聲，翻個身差點滾下沙發。
林沐陽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卻被她順勢抱住胳膊，當成了枕頭。"...別走，
兄弟..."她夢囈般呢喃。林沐陽僵在原地，心跳如雷。他小心翼翼地坐下，
讓姜小滿靠在自己肩上。她的發絲蹭著他的脖頸，帶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林沐陽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直到確認姜小滿睡熟了，
才輕輕將她背起。校園的小路上，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姜小滿在林沐陽背上無意識地蹭了蹭臉，呼出的熱氣拂過他的耳際。"...笨蛋。
"林沐陽低聲說，語氣柔軟得不可思議。到達女生宿舍樓下，
他輕輕拍了拍姜小滿的臉："醒醒，到了。"姜小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嗯...老林？
"她從林沐陽背上滑下來，搖搖晃晃地站定，突然沖他咧嘴一笑，"今天也謝謝你啦！
兄弟最棒！"林沐陽的表情在陰影中看不真切："...快上去吧。"回到宿舍，
姜小滿強撐著最后一絲清醒，在閨蜜群里發了一條消息：「我家老林今天又背我回宿舍了！
全世界最靠譜的兄弟沒有之一！」然后手機一扔，倒頭就睡。而男生宿舍里，
林沐陽站在淋浴下，任由冷水沖刷全身。他閉上眼睛，
腦海中卻全是姜小滿靠在他肩上時的呼吸聲。那一夜，他輾轉反側，直到天明。
4 舞臺中央與你眼中"什么？張悅不能來了？"姜小滿抓著手機，聲音提高了八度，
"比賽還有半小時就開始了！"校園歌手大賽初選現場的后臺一片忙亂。
姜小滿作為工作人員，本來正忙著核對選手名單，卻突然接到這個消息。電話那頭，
文藝部的學妹帶著哭腔解釋原選手突發急性闌尾炎，正在去醫院的路上。"怎么辦？
這個時間段只有她一個選手，空場的話會影響整體流程..."學妹急得語無倫次。
姜小滿咬著嘴唇環顧四周，目光突然落在桌上的報名表上——候補選手那一欄，
赫然寫著她自己的名字。"我來！"她脫口而出。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滿姐你認真的？""當然！"姜小滿挺起胸膛，
"我可是KTV麥霸好嗎！雖然沒正經參加過比賽..."她的聲音逐漸變小，
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等等，我好像沖動了——""太棒了！
我馬上給你調整出場順序！"學妹根本沒給她反悔的機會，啪地掛了電話。
姜小滿握著手機呆立原地，后知后覺地感到一陣腿軟。
她只是兩周前被林沐陽逼著填了那張候補表，壓根沒想過真要上場。現在怎么辦？穿什么？
唱什么？她連一首完整的歌都沒準備！"姜小滿。"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姜小滿轉身，看見林沐陽站在后臺入口，手里拿著她早上匆忙間忘在宿舍的水杯。"老林！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沖過去，"完蛋了我要上臺了！
張悅急性闌尾炎我腦子一熱就說替她上但我現在快嚇尿了怎么辦！"林沐陽把水杯遞給她，
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深呼吸。"姜小滿灌了一大口水，
差點嗆到："你...你怎么這么淡定？""我聽見電話了。
"林沐陽從背包里拿出一個U盤，"這里有適合比賽的伴奏，你選一首。
"姜小滿瞪大眼睛："你什么時候準備的？""上周。"林沐陽別開視線，"以防萬一。
"姜小滿接過U盤，突然鼻子一酸："老林...你真是太靠譜了！
"她習慣性地想撲上去擁抱，卻被林沐陽用一根手指抵住額頭攔住。"選歌。現在。
"十分鐘后，姜小滿站在舞臺側幕，手指不停地絞著衣角。她選了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因為林沐陽說這首歌適合她的音域。臺下座無虛席，評委席上坐著音樂系的教授們，
讓她更緊張了。"下面有請候補選手，計算機系大二姜小滿！
"主持人的報幕聲讓姜小滿一個激靈。她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舞臺中央。
聚光燈打下來的瞬間，她眼前一片空白，差點同手同腳。就在這時，
她瞥見了前排觀眾席上的林沐陽。他舉著手機對著舞臺，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專注神情。
不知怎么，那個眼神讓她突然安下心來。音樂響起，姜小滿閉上眼睛，跟著前奏輕輕搖擺。
當第一個音符從她口中飄出時，后臺嘈雜的議論聲突然安靜了。
這不是KTV里那種嬉鬧的唱法，而是一種清澈透亮、直擊人心的聲音。
姜小滿自己都驚訝于這種陌生的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從心底涌上來，
通過她的聲音流淌而出。"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獨和嘆息..."副歌部分，她完全放開了，聲音在禮堂上空回蕩。
臺下的觀眾開始自發地打起拍子，有人甚至舉起了手機閃光燈，像星星一樣在黑暗中閃爍。
姜小滿的目光不自覺地尋找林沐陽。他依然舉著手機，但嘴角微微上揚，
形成一個她很少見到的柔和弧度。那一刻，
她突然明白了歌詞里唱的那種感覺——當你找到那顆最亮的星，所有的迷茫都有了方向。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姜小滿鞠了一躬，耳朵燒得發燙。
主持人走上臺，笑著遞給她晉級卡："恭喜直接進入復賽！""什么？
"姜小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晉級？
"評委席上一位教授笑著點頭："音色很有感染力，技巧可以再打磨，但情感表達非常到位。
"姜小滿呆愣地接過晉級卡，突然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沖下舞臺，直奔觀眾席。
同學們紛紛讓開一條路，她一眼就看到了站起身的林沐陽。"老林！我晉級了！
"她歡呼著跳起來，整個人撲進林沐陽懷里，雙腿還離地盤了一圈，"你聽到了嗎？
教授夸我了！"林沐陽被她撞得后退半步，雙臂僵硬地懸在半空，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
姜小滿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趕緊松開手跳下來，卻發現周圍同學都在偷笑，
還有人舉著手機拍照。"呃..."她撓撓頭，"太興奮了哈哈！"林沐陽的耳尖紅得滴血，
他清了清嗓子："...恭喜。"回后臺收拾東西時，姜小滿的手機不斷震動。她打開一看，
閨蜜群里已經炸開了鍋。蘇晴：「！！！！！！」 周雨晴：「我錯過了什么？？？
小滿上臺唱歌了？？？」 蘇晴：「不止！她還當著全校的面抱了林沐陽！論壇已經瘋了！」
姜小滿皺眉，點開校園論壇鏈接，首頁熱門帖子標題赫然是：《驚！
計算機系假小子一鳴驚人！》《林沐陽看姜小滿的眼神絕對不單純！》她點開第二個帖子，
首樓就是她撲向林沐陽時的高清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見牙不見眼，
而林沐陽...姜小滿放大了圖片。林沐陽的表情很奇怪，
像是驚訝中混雜著某種她讀不懂的情緒，眼睛微微睜大，嘴唇輕啟，
雙臂雖然僵硬卻明顯是想要接住她的姿勢。
最讓她心跳漏拍的是他的眼神——那種專注的、柔軟的目光，
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值得他這樣注視。"看什么呢？"正主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姜小滿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林沐陽彎腰撿起來，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屏幕上的內容。
空氣凝固了。"這...這都是他們瞎說的！"姜小滿趕緊搶回手機，干笑兩聲，
"咱們純兄弟情，他們懂什么！"林沐陽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他沉默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轉身就走。"哎？老林？"姜小滿追上去，"你生氣了？""沒有。"林沐陽腳步不停。
"那走這么快干嘛？等等我啊！"回到宿舍，
姜小滿剛推開門就被蘇晴按在椅子上："老實交代！你和林沐陽到底什么情況？
""什么什么情況？"姜小滿一臉茫然，"就兄弟啊。"蘇晴翻了個白眼，
把筆記本電腦轉向她。屏幕上顯示著校園論壇的另一個帖子，
標題是《分析林沐陽和姜小滿的十大曖昧瞬間》，
里面貼滿了他們兩人各種同框的照片：圖書館里林沐陽幫姜小滿整理頭發，
食堂里姜小滿自然地從林沐陽碗里夾菜，甚至還有今天林沐陽在臺下錄像時專注的眼神特寫。
"這..."姜小滿眨了眨眼，"大家太閑了吧？老林就是那種認真的人啊，
看棵樹都這么專注。"蘇晴扶額："姜小滿，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怎么了嘛！
"姜小滿委屈地撇嘴，"老林和我認識五年了，要有什么早有了好嗎！"與此同時，
男生宿舍里，林沐陽面對著室友們意味深長的笑容，面無表情地戴上耳機。"別裝了兄弟，
"室友王錚一把扯下他的耳機，"論壇上都傳瘋了，你那眼神，嘖嘖嘖...""什么眼神。
"林沐陽重新戴上耳機。"看這個！"另一個室友把手機舉到他面前，
正是那張他被姜小滿擁抱時的特寫，"你這叫'兄弟情'？騙鬼呢！
"林沐陽盯著照片看了幾秒，突然起身拿起外套："我出去一下。""喲，害羞了？
"王錚在后面起哄。林沐陽頭也不回地關上門，把室友們的笑聲隔絕在屋內。
他走到宿舍樓下的長椅坐下，掏出手機點開那段姜小滿唱歌的視頻。
屏幕上的她在聚光燈下閃閃發光，那種自信和快樂是他從未見過的。他輕輕觸碰屏幕，
仿佛能透過冰冷的玻璃感受到她的溫度。"笨蛋..."他低聲說，不知是在說自己，
還是那個永遠把他當"兄弟"的姑娘。5 冷戰與酸奶"我覺得復賽應該加入觀眾互動環節！
"姜小滿啪地把策劃書拍在學生會辦公室的桌上，震翻了旁邊的一杯奶茶。
林沐陽眼疾手快地救起奶茶杯，抽了張紙巾擦拭濺出的液體："理由？""氣氛啊！
"姜小滿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你想想，決賽是專業舞臺，初選是嚴肅選拔，
復賽正好在中間，應該輕松有趣一點！"林沐陽翻看著策劃書，
眉頭越皺越緊："技術難度太大。投票系統需要重新開發，還要考慮公平性。""哎呀，
你不是編程很厲害嘛！"姜小滿笑嘻嘻地湊過去，胳膊肘捅了捅他，"幫幫忙唄，兄弟！
"林沐陽合上文件夾："不建議。風險大于收益。"姜小滿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么意思？
""意思是，"林沐陽抬起頭，眼神冷靜得像在討論一個數學公式，"你的想法太理想化，
缺乏可行性。"辦公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其他部員們交換著眼色，悄悄往門口挪動。
姜小滿深吸一口氣："所以你覺得我的想法很幼稚？""我沒這么說。
""但你就是這個意思！"姜小滿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每次我有什么新點子，
你第一反應就是'不行''太麻煩''沒必要'！
"林沐陽的嘴角繃緊了："我只是提出客觀問題。""哦，是嗎？"姜小滿抱起雙臂，
"那為什么上次文藝部的提案你就全力支持？他們那個燈光方案不比我的復雜十倍？
""因為他們的方案有詳細的風險評估和備選計劃。"林沐陽的聲音依然平靜，
但指節已經微微發白，"而你只是'我覺得這樣很酷'。"這句話像一把小刀，
精準地扎在姜小滿最敏感的地方。她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行！
既然你這么看不上我的想法，那你自己搞定復賽吧！"她一把抓過背包，"反正對你來說，
有沒有我都一樣！"林沐陽站起身："姜小滿。""別叫我！"她頭也不回地沖出辦公室，
砰地一聲甩上門。門外，姜小滿靠在墻上，胸口劇烈起伏。她本以為林沐陽會追出來，
就像以前每次她鬧小脾氣時那樣。但五分鐘過去了，門依然緊閉。
"混蛋..."她小聲罵了一句，不知是在說林沐陽，還是在說自己。接下來的三天，
姜小滿和林沐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戰。她故意繞開所有他可能出現的場所，
連平時必去的食堂都改叫了外賣。閨蜜群里蘇晴和周雨晴的調侃她也一概不回，
只是機械地轉發各種復賽創意到學生會群里，然后刻意避開所有林沐陽的回復。周四下午，
姜小滿躲在圖書館最角落的位置修改海報設計，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從書架縫隙偷看——林沐陽站在窗邊，身姿挺拔如常。而他對面，
校花徐詩雅正微笑著說什么，時不時撩一下長發。姜小滿瞇起眼睛，
認出了徐詩雅手里拿的正是歌手大賽的策劃書。"...技術部分就拜托學長了。
"徐詩雅的聲音甜得發膩，"我對編程一竅不通呢。"林沐陽點點頭："發我郵箱就行。
""學長真是太好了！"徐詩雅突然上前一步，"不如我請你喝奶茶吧？就當謝禮。
"姜小滿的鉛筆咔嚓一聲斷在手里。她看著林沐陽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后——居然點了點頭！
兩人并肩離開的背影讓姜小滿胃里泛起一陣酸澀。她猛地合上筆記本，收拾東西沖出圖書館。
路上差點撞到人也不管不顧，直到跑到操場邊緣才停下，大口喘著氣。
"什么嘛..."她踢飛一顆小石子，"明明是我的策劃，
憑什么讓她...而且居然還答應去喝奶茶！"這個認知讓她更加煩躁。林沐陽從不喝奶茶，
每次她買都要軟磨硬泡他才勉強陪她去。現在徐詩雅一句話他就答應了？姜小滿掏出手機，
沖動地撥通了林沐陽的電話，卻在接通前一刻猛地掛斷。"我在干什么啊..."她捂住臉，
"又不是小學生..."夕陽西下，姜小滿拖著腳步回到宿舍，
發現桌上放著一盒酸奶——正是林沐陽最喜歡的那種希臘酸奶，濃稠得像奶酪，
酸得讓人皺眉。上周她偶然在便利店看到他買這個牌子，還嘲笑他口味奇怪。
姜小滿盯著酸奶看了半晌，突然抓起鑰匙沖出門去。校園便利店，姜小滿站在冷藏柜前，
猶豫地拿起一盒同款酸奶。收銀員笑著搭話："你也喜歡這個啊？超酸的，一般人都受不了。
""啊...嗯。"姜小滿含糊地應著，突然注意到柜臺旁的積分卡，
"這個...買十送一是嗎？""對的，要辦一張嗎？"姜小滿咬咬嘴唇："...辦吧。
"回到宿舍，她悄悄溜到男生宿舍樓下，趁著沒人注意，
把酸奶放在林沐陽常坐的那張長椅邊上，然后飛快地躲到不遠處的樹后。十分鐘后，
她的耐心等來了回報。林沐陽果然出現在宿舍門口，目光一掃就發現了那盒酸奶。
他走過去拿起來，環顧四周。姜小滿屏住呼吸，看著他困惑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林沐陽翻開酸奶盒，似乎想找張紙條，卻什么也沒發現。他搖搖頭，
卻還是打開蓋子嘗了一口。樹后的姜小滿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聲。但下一秒，
她的笑容凝固了——徐詩雅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親昵地拍了拍林沐陽的肩膀！
姜小滿轉身就走，沒看見林沐陽迅速拉開與徐詩雅的距離，
也沒看見他望著手中酸奶若有所思的表情。第二天早上，
姜小滿頂著黑眼圈來到學生會辦公室，推開門卻愣住了——林沐陽獨自坐在里面，
面前攤開的正是她那份復賽策劃書，旁邊密密麻麻寫滿了修改意見。兩人對視一眼，
同時開口："酸奶...""策劃..."又同時停住。林沐陽輕咳一聲，
推過來一杯奶茶："你的。半糖，加椰果。"姜小滿鼻子一酸，
強撐著撇嘴："不是說我的想法不靠譜嗎？""我修改了一些細節。"林沐陽指著策劃書，
"投票系統可以用現成的框架改造，這樣時間來得及。"姜小滿慢慢走近，
看到策劃書上不僅標注了所有問題，還都附上了解決方案。有些地方甚至畫了簡易流程圖，
筆跡工整得不像話。"...謝謝。"她小聲說，接過奶茶喝了一大口，
甜膩的味道瞬間沖淡了這幾天的郁悶。林沐陽遞給她一個文件夾："徐詩雅負責后勤部分，
這是她的計劃書，需要和你這邊對接。"姜小滿猛地抬頭："徐詩雅？""嗯。
"林沐陽的表情依然平靜，"她主動申請的。如果你不同意——""我沒意見！
"姜小滿聲音突然提高，"我就是...好奇你怎么突然跟她這么熟。
"林沐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熟。她只是負責這個項目。
""哦..."姜小滿低頭翻看文件，突然發現最后一頁貼著張便利貼，
上面是林沐陽的字跡：「酸奶謝謝。不過下次別躲樹后，裙子都露出來了。」
她的臉刷地紅了："你早就知道！"林沐陽嘴角微微上揚："猜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輕松起來，仿佛這幾天的冷戰從未發生。
姜小滿興奮地討論著復賽細節，習慣性地想拍林沐陽的肩膀，
卻驚訝地發現他微微側身避開了。"怎么了？"她不解地問。
林沐陽低頭整理文件："沒什么。保持專業距離。
"姜小滿眨了眨眼："我們之間還需要'專業距離'？"林沐陽沒有回答，
只是把一份時間表推給她："這是修改后的流程。"會議結束后，姜小滿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林沐陽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地靠譜，
但那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讓她心里發堵。尤其是他避開她觸碰的那一刻，像一根小刺，
扎在指尖，不疼卻無法忽視。宿舍樓下，她意外地發現長椅上放著一盒熟悉的希臘酸奶，
下面壓著一張紙條：「明天下午三點，機房測試投票系統。——L」姜小滿拿起酸奶，
突然笑了。或許，有些距離也不是壞事。6 五年的秘密復賽前一周，
姜小滿的嗓子開始抗議了。"咳咳——"她對著錄音軟件又試了一次副歌部分，
卻只發出一串沙啞的雜音。電腦屏幕上，波形圖像被狗啃過一樣參差不齊。
她懊惱地抓起水杯灌了一大口，喉嚨卻依然火燒火燎地疼。手機震動起來，
蘇晴的消息彈出：「聽說你把《泡沫》降了三個調還在破音？
林大神知道他的得意門生這么糟蹋歌曲嗎？」姜小滿翻了個白眼，回復：「閉嘴！
我這是策略性沙啞，增加滄桑感！」剛發出去，屏幕上方又彈出一條新消息，
來自林沐陽：「機房。現在。」簡短的三個字，卻讓姜小滿條件反射般地跳起來。
她抓起外套沖出門，才想起自己現在的嗓音狀態有多糟糕，但已經來不及回頭了。機房里，
林沐陽正對著三臺顯示器快速敲擊鍵盤。屏幕上的代碼行如流水般滾動，
映在他專注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輪廓。聽到姜小滿的腳步聲，
他頭也不抬地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投票系統調試好了，"他的聲音平靜如水，"測試一下。
"姜小滿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一聲嘶啞的"啊"。林沐陽的手指突然停在鍵盤上。他轉過頭，
目光落在姜小滿的脖子上："嗓子怎么了？""沒——咳咳，"姜小滿試圖掩飾，
卻引發一陣更劇烈的咳嗽，"沒事，就有點干..."林沐陽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他站起身，從背包里掏出一個保溫杯，擰開蓋子遞給她："喝了。"姜小滿接過杯子，
一股清甜的蜂蜜混合著淡淡藥香撲面而來。她小心地抿了一口，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
瞬間緩解了灼燒感。"這是...？""羅漢果加枇杷蜜。"林沐陽已經坐回電腦前，
語氣依然平淡，"少說話。測試系統。"姜小滿捧著保溫杯，
突然注意到杯蓋上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面是林沐陽工整的字跡：「每日三次，飯后飲用。
避免辛辣、冷飲。 練習前含服潤喉片（在側袋）。 每天說話不超過2小時。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