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閨蜜，我甘愿當她的許愿池。可她為攀高枝，
竟用銀刀抵住我破碎的鏡面說：‘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再幫我最后一次’——那一刻，
我才看清鏡中照不出的，是她早已腐爛的心。1 魔鏡初現"米粒！你快看這個！
"周雅拽著我的胳膊，硬把我拉到一面古舊的全身鏡前，"這鏡子好特別啊！
"我踉蹌了一下，差點撞到展臺的圍欄。這個所謂的"中世紀魔法器物特展"人擠人，
要不是周雅死纏爛打，我才不會在周末來這種地方受罪。"不就是面破鏡子嗎？"我撇撇嘴，
湊近看了看。鏡子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藤蔓花紋，鏡面卻異常清晰，
比普通鏡子多了幾分詭異的光澤。"聽說這面鏡子有三百多年歷史了，
"周雅興奮地掏出手機，"快，給我拍張照！"我翻了個白眼，還是接過手機。
周雅擺出她最拿手的網紅姿勢，一只手扶著鏡框。就在我按下快門的瞬間，
展臺的警報器突然尖銳地響起來。"怎么回事？"我抬頭，
看見周雅驚恐地睜大眼睛——她的手穿過了鏡面，就像伸進水里一樣！"米粒！救我！
"周雅尖叫著，但下一秒，我的視野天旋地轉。
一股無形的力量拽住我的手腕——我觸碰鏡框的手像是被502膠水黏住了一樣，
怎么都拔不出來。"賈米粒？！"我聽見周雅變了調的聲音，然后眼前一黑。我醒過來時，
世界變了。首先，我沒有身體了。準確地說，
我成了一面鏡子——就是展覽上那面該死的古董鏡。我能"看"到周圍，
但不是用眼睛；能"聽"到聲音，但沒有耳朵。這種感覺詭異得讓我想吐，
如果我現在還有嘔吐功能的話。"新來的？"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里響起。
"誰？誰在說話？"我驚恐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被放在一個昏暗的倉庫里，
周圍堆滿了各種古董家具。"在你左邊，燭臺。"我轉向聲源，看到一座華麗的銀燭臺。
"你...你也會說話？""當然，小姑娘。"燭臺嘆了口氣，"歡迎來到魔法器物的世界。
你前世是人類吧？"前世？我頭皮發麻——如果我有頭皮的話。"我不是死了吧？""沒死，
只是轉化了。"燭臺解釋道，"中世紀的女巫們喜歡把討厭的人變成家具，你是幸運的，
至少成了面鏡子。隔壁倉庫有個倒霉鬼成了馬桶刷。
"我花了一整天時間才接受這個事實：我，賈米粒，24歲，普通社畜，現在是一面魔鏡。
據燭臺說，我擁有通曉古今的能力，還能實現別人的愿望——只要對方站在我面前許愿。
"那我怎么變回去？"我急切地問。"變回去？"燭臺發出類似咳嗽的聲音，"親愛的，
魔法是不可逆的。不過...""不過什么？""你可以用魔力短暫地幻化人形，
或者移動到別處。但每次使用魔力都要付出代價。""什么代價？"燭臺沉默了一會，
"這要看情況。有時候是失去記憶，有時候是鏡面出現裂痕。
裂痕太多的話...你就會徹底消失。"我如墜冰窟。就在這時，倉庫門開了，
一個工作人員推著推車進來。"這批要送到拍賣行，"他對著對講機說，
"包括那面據說很邪門的鏡子。"三個月后，我被一位富商買下，放在他的豪宅里。
這段時間我學會了控制魔力，
甚至能短暫地幻化出人形——雖然每次這樣做都會讓鏡面多一道細小的裂紋。
但我最想念的還是周雅。她是我大學室友，我最好的閨蜜。不知道她有沒有報警找我，
還是以為我失蹤了。深夜，當豪宅里所有人都睡著后，我決定冒一次險。集中全部注意力，
我在腦海中描繪周雅公寓的樣子——我去過無數次的那個溫馨小窩。"帶我去周雅那里。
"我默念。一陣劇痛襲來，仿佛有人用錘子狠狠敲打我的鏡面。當我再次"睜眼"時，
已經在一個熟悉的客廳里了。鏡面上多了三道明顯的裂痕，但值得。浴室門開了，
周雅擦著頭發走出來，看到我時，她手里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啊——"她剛要尖叫，
我趕緊幻化出半身人形。"噓！是我！賈米粒！"周雅瞪大眼睛，臉色煞白，
"米...米粒？你怎么會...那面鏡子...""說來話長，"我苦笑，"簡單說，
我碰到那面鏡子后就變成它了。"周雅顫抖著走近，伸手觸碰鏡面，她的手指穿過表面，
激起一圈漣漪。"天啊...我以為你被綁架了，報了警，還..."我心頭一暖，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下一秒，周雅突然抱住鏡框哭起來，"你個混蛋！
知道我有多害怕嗎！"那天晚上，我們聊到天亮。我告訴她魔鏡的能力，
以及每次使用魔力的代價。周雅的眼睛在聽到"實現愿望"時明顯亮了一下。
"所以...你能讓我變美嗎？或者變有錢？"她半開玩笑地問。我猶豫了一下，
"理論上可以，但...""我開玩笑的啦！"周雅拍拍鏡框，"你現在這樣已經夠慘了，
我怎么會讓你冒險。"我松了口氣，同時又有點內疚。
畢竟周雅一直夢想過上更好的生活..."對了，"周雅突然想起什么，"你餓不餓？
雖然你不能吃東西，但我可以放你愛看的綜藝節目！"看著她忙前忙后的樣子，我忽然覺得，
變成魔鏡也不全是壞事。至少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真心在乎我。然而，我沒有注意到，
當周雅轉身去拿零食時，她看向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2 第一道裂痕"米粒，你真的能變出任何東西？"周雅盤腿坐在梳妝臺前，
手指不停敲打鏡框。自從我告訴她魔鏡的能力，她像發現新玩具的孩子似的興奮。
我鏡面泛起漣漪："理論上可以，但每次都會消耗——""那我要這個！
"她突然把手機懟到鏡前，屏幕上是某奢侈品牌剛發售的限定口紅，售價抵她半月工資，
"全球限量三百支，昨晚秒售罄！
"我仔細"看"著那支鑲滿碎鉆的口紅："你第一個愿望就這？不要五百萬？不要絕世美貌？
""你懂什么！"周雅翻了個白眼，"在律所上班，背什么包涂什么口紅就是階級宣言。
"她突然雙手合十，"求你了，就這個！我保證三個月內不再許愿！"我嘆了口氣。
鏡面深處涌出一股暖流，隨著想象那支口紅的模樣，某種東西正從我體內被抽走。
"如她所愿。""啪嗒"一聲，完美復刻的口紅落在周雅膝頭。"啊啊啊！
"她尖叫著旋開口紅，突然僵住，"等等，這鉆石排列...和官網圖不一樣？
"我心頭一緊。果然在放大鏡下，
我變出的口紅鉆石排列更緊密——這是魔力自動補全信息時產生的細微差異。
"哎呀無所謂啦！"周雅已經對著鏡子涂抹起來，"顏色一模一樣就行！
"飽滿的漿果色讓她整個人都在發光，"米粒我愛死你了！"就在這時，
一陣尖銳疼痛突然刺入鏡面——像有人用冰錐戳進眼球。右上角出現一道幾乎不可見的裂紋，
同時我感知到城市另一端傳來相似的魔力波動，轉瞬即逝。"怎么了？"周雅湊近鏡子。
"沒事，"我強忍不適，"就是有點累。"周雅突然跳起來："等我！"她沖出門，
十分鐘后拎著兩杯奶茶回來，把我的那杯放在鏡前。"芋泥波波，去冰三分糖，
"她插好吸管，"雖然你喝不到，但儀式感要有！"她舉起手機，"來，拍張閨蜜照！
"看著鏡頭里她燦爛的笑臉，那道裂紋的隱痛似乎減輕了。如果代價只是這點小瑕疵，
讓她開心又何妨？第二天下午，我正通過浴室水龍頭反射觀察公寓（新發現的技能），
突然聽見大門電子鎖響動。周雅提前三小時回來了。"李薇那個賤人！"她踹飛高跟鞋，
絲襪破了個洞，"今天合伙人會議，她把我熬通宵做的并購方案說成她的創意！
"我從鏡子里看著她氣呼呼地扯下發圈："張總沒主持公道？""呵，"她冷笑，
"人家說'團隊不分彼此'。"她突然湊近鏡子，"你知道最惡心的是什么？
她今天涂了支和我顏色幾乎一樣的口紅！"我注意到她妝容比平時精致，
用的正是我變出的那支："張總什么反應？
"周雅表情突然微妙："他...問我口紅色號很特別。
"她轉著無名指上根本不存在的戒指，"老男人就愛玩這種暗示。"我鏡面微微結霜。
周雅沒注意她提到張總時語調升高了八度。更沒注意她放在床頭的那本《跨越階層的智慧》，
扉頁有張總的簽名。"米粒..."她突然趴到鏡前，呼吸帶著薄荷糖的味道，
"如果明天李薇的U盤突然格式化...""不行！"我鏡面劇烈一震，"不能用魔力害人！
""我就隨口一說嘛！"她撅著嘴后退，卻突然瞪大眼睛，"等等，
你鏡面剛才是不是...？"我迅速調整折射角度，但為時已晚——她看到了裂紋。
"這是怎么回事？"她指尖懸在裂痕上方，不敢觸碰。"使用魔力的代價。"我輕聲道，
"每實現一個愿望，鏡面就會...""就這？"她突然松口氣，"嚇死我了，
還以為多大不了呢！"她轉身卸妝，
"網上說古董鏡子有裂紋才值錢～"我想解釋那裂紋連接著我的靈魂，
卻聽見她哼著歌說："對了，下周律所團建在張總家，
他說收藏了很多'有趣的東西'～"鏡面突然不受控制地閃爍，
糊影像——水晶球、青銅匕首、缺頁的古籍...還有一座正在轉向我這個方向的銀質羅盤。
"米粒？"周雅敲敲鏡面，"你信號不好嗎？"影像消失了。
我強作鎮定："沒事...張總喜歡收藏什么？""說是世界各地淘來的'異常物品'。
"她敷上面膜，"去年有個烏克蘭科學家賣給他永遠寫不完的鋼筆，
超適合簽合同用..."我鏡面發冷。那不是鋼筆，是某個穿越者帶來的魔法物品。而張總，
是個專業收藏異常物品的人吧！深夜，當周雅熟睡后，突然，
浴室水龍頭反射出模糊影像：張總書房里，那座銀羅盤正瘋狂旋轉，
最終指向東南方——我們公寓的方向。鏡面裂紋在月光下泛著藍光。我這才意識到，
周雅白天提到的"烏克蘭科學家"，很可能是個和我一樣的倒霉穿越者。
3 裂痕蔓延周雅把那個鱷魚皮鉑金包舉到我面前晃了三次，
我終于忍不住開口："知道了知道了，愛馬仕最新款，夠你半年工資。""是七個月工資！
"她像只驕傲的孔雀在鏡子前轉圈，手指輕撫包上每一處縫線，"明天高中同學聚會，
李雯那個假名媛上次還嘲諷我背輕奢..."我鏡面微微發燙。
這個包消耗的魔力比之前都多，右上角的裂紋已經延伸出三條細小分支，像棵丑陋的小樹。
"米粒你看！"周雅突然從包里掏出個小鏡子對準我，"連配套化妝鏡都有！
你變東西越來越細致了！"我本該高興，但鏡面深處傳來陣陣刺痛。
自從兩周前那支口紅開始，
這已經是第七個"小愿望"——從改腰圍的裙子到突然出現的名牌表，
周雅的欲望像膨脹的氣球。"雅雅，"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輕松，"我們是不是該緩緩？
你看《阿拉丁》里精靈也有CD時間...""拜托～"她翻了個白眼，"明天可是同學會！
你知道王詩琪嫁了個富二代吧？她ins天天曬私人飛機..."她突然湊近鏡面，
"要不你直接讓我變美點？不用動刀那種！""不行！"我鏡面劇烈一震，
幾條新裂紋應聲出現，"改變人體太危險了！
"周雅撇撇嘴："開玩笑的啦～"她哼著歌把包放進防塵袋，突然回頭，"對了，
能再幫我變條搭配的絲巾嗎？就Gucci那條...""周雅！"我鏡面泛起危險的紅光。
"好啦好啦！"她舉手投降，"我自己買行了吧？
反正張總給我調薪了～"我看著她歡快的背影，鏡中倒映的鉑金包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那個包有個細微的破綻——內襯標簽上的字母拼寫錯誤，真正的愛馬仕絕不會犯這種錯誤。
同學會當晚，我通過周雅留在梳妝臺上的手機觀看直播。視頻里她像女王般被簇擁著，
同學們輪流撫摸那個根本不存在的鉑金包。當王詩琪酸溜溜地問"男朋友送的？"時，
周雅晃著香檳杯說："自己買的～女人要獨立呀～"笑聲中，我注意到她身后鏡子里，
那個包的倒影有一瞬變成了普通帆布包——魔力不穩定時的漏洞。但沒人發現，
就像沒人發現她新交的"投行男友"其實是魔鏡變出來的虛擬人。凌晨兩點，周雅踹開家門，
渾身酒氣。"賈米粒！"她撲到鏡前，口紅暈到臉頰，"你看到王詩琪的表情了嗎？
哈哈哈..."我鏡面映出她扭曲的笑臉："你喝多了。""才沒有！
"她拽著我幻化出的半身人形跳舞，"知道嗎？王志剛也來了！那個劈腿的混蛋！
"她突然停下，指甲掐進我幻化的手臂，"他帶新女友來了，一個整容臉！
"我默默調暗鏡面亮度。周雅前任帶來的女孩我看到了，溫柔靦腆的藝術生，
給醉酒的同學遞解酒藥的那種。"米粒..."周雅聲音突然甜得發膩，"你說，
要是明天王志剛突然被公司開除..."我鏡面瞬間結冰："不行！""為什么不行！
"她猛地拍打鏡面，我感受到一陣尖銳疼痛，"他當初怎么對我的？
騙走我積蓄還說我是累贅！""用魔力報復會付出雙倍代價！
"我鏡面裂紋開始泛出詭異的藍光。周雅突然安靜下來。她慢慢后退，
從衣柜深處摸出個鐵盒，里面是張皺巴巴的流產單。"記得這個嗎？"她聲音輕得像羽毛，
"你說會永遠站在我這邊。"我鏡面劇烈波動。大三那年，
王志剛騙周雅說她懷的是宮外孕必須手術，然后卷走她全部積蓄消失。我陪她去的黑診所，
差點大出血死在手術臺上。"...就讓他失去工作，"我最終低聲說，"僅此一次。
"周雅眼睛亮起來。她將手心貼在鏡面，這是我們達成契約的儀式。一股黑霧從我深處涌出，
鏡面頃刻間爬滿新裂紋，像被摔碎的鋼化玻璃。劇痛中，
我看到王志剛第二天會被舉報挪用公款——雖然他只是個普通會計，
雖然舉報材料全是偽造的。當黑霧散去，四分之一的鏡面已經布滿裂紋。周雅滿足地睡了，
而我整夜注視著梳妝臺上的流產單。那張紙上有滴干涸的血跡，
不知是她的還是那個未出世孩子的。一周后，周雅哼著歌沖進浴室。"大新聞！
"她隔著水聲喊，"王志剛被開除了！聽說還上了行業黑名單！"我鏡面一陣刺痛。
這兩天我總看到王志剛在人才市場徘徊的幻象，他母親臥病在床的幻象，
他女友偷偷當掉項鏈的幻象。"米粒？"周雅擦著頭發出來，"你怎么不說話了？
"我沉默地映出她身后電視上的新聞：某公司會計跳樓未遂，疑似抑郁。
周雅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快步過去關掉電視。"那是他活該，"她背對著我說，
手指絞著毛巾，"弱者才尋死。"我想反駁，
卻突然通過鏡子看到她鎖骨下新出現的紋身——朵妖艷的黑色曼陀羅，花蕊處是個微小符文。
這絕不是普通紋身。"你什么時候...？""嗯？"她轉過身，紋身被睡衣遮住，
"哦這個啊，上周和張總他們去溫泉會所，有個超酷的刺青師..."她突然壓低聲音，
"聽說那家會所是某個俄羅斯人開的，
專門招待..."我鏡面突然映出某個昏暗房間：張總把玩著枚青銅戒指，
對面坐著的光頭男人手臂上爬滿同樣符文的紋身。畫面一閃而過。"對了，"周雅噴著香水，
"張總明天請我去鑒賞他新收的藏品，說是中世紀古董..."她眨眨眼，
"我打算穿你幫我'改良'的那條紅裙子～"當夜，我嘗試聯系其他魔法物品，
卻只接收到雜亂的電子噪音。鏡面裂紋在月光下像無數張尖叫的嘴。恍惚間，
我聽到王志剛女友的哭聲，看到張總手中戒指發出的詭異綠光。臥室內，周雅翻身說夢話時，
她鎖骨下的曼陀羅紋身正在黑暗中微微發亮。4 危險游戲張總的邀請函送到周雅工位時，
她正在用我變出來的限量版氣墊補妝。燙金信封上"高管私宴"四個字讓她手一抖，
粉撲掉在了鍵盤上。"見鬼了..."她對著手機鏡頭里的我咬嘴唇，
"全公司只有VP以上級別才能收到這種邀請。"我鏡面微微波動。透過攝像頭，
我看到她工位對面李薇鐵青的臉——這位曾經刁難周雅的同事，
自從上周"意外"摔下樓梯后，已經請了五天病假。"別去。"我壓低聲音，
"張總上周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周雅翻了個白眼，手指飛快地敲擊回復："你懂什么？
這是階層躍遷的入場券！"她突然壓低聲音，"聽說去年被邀請的助理，
三個月后就成了部門總監..."我鏡面突然映出某個畫面：張總在空無一人的會議室，
用鋼筆尖戳破一張寫著周雅名字的便利貼，墨水滴落成詭異的符文。畫面一閃而過，
但那種寒意揮之不去。"米粒？你信號不好？"周雅敲了敲手機屏幕。
"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我斟酌著詞句，"張總好像在試探什么？
"周雅涂著新口紅的手頓住了。
這是昨天剛變出來的Christian Louboutin女王權杖款，
代價是我鏡面左下角新增的三道裂紋。"他昨天確實問了個怪問題。"她轉著口紅金管，
"問我相不相信世界上有'超越科學的力量'。"她突然湊近鏡頭，"你說他會不會是同類？
像你這樣的...魔法生物？"我鏡面瞬間結霜。如果張總是魔法生物，我一定能感應到。
但那天在他辦公室感應到的，更像是...獵人布置的陷阱。晚宴當晚，
周雅穿著我"改良"過的Valentino高定裙出門時，鏡面裂紋已經覆蓋了三分之一。
當她轉動時，裙擺上某顆水鉆會偶爾變成玻璃珠——又一個魔力瑕疵。"最后一次。
"我映出自己滿是裂痕的鏡面，"再這樣下去我會碎掉。"周雅正往乳溝噴香水，
聞言不耐煩地擺手："知道啦！今天絕對不許愿！"她突然想起什么，"對了，
能看看張總有沒有黑歷史嗎？比如性騷擾訴訟什么的...""周雅！
""開個玩笑嘛～"她嬉笑著關上門，又突然打開，"萬一他灌我酒，你要隨時待命哦！
"三小時后，我通過周雅留在梳妝臺上的平板看到她醉醺醺地走進張總書房。鏡頭里，
張總手腕上的青銅手鏈突然發出綠光——當周雅靠近時，那光幾乎刺眼。
"周小姐對古董感興趣？"張總的聲音像蛇滑過玻璃。他取下書架上某個水晶盒，
"這是十三世紀西班牙修道院的圣物盒，據說能封印惡魔。"周雅咯咯笑著去摸盒子，
卻在觸碰瞬間猛地縮手："好冰！""有趣。"張總瞇起眼睛，"普通人只會覺得涼。
"他突然逼近周雅，"就像普通人不會突然擁有價值百萬的衣櫥，
除非..."手指劃過她裙子上那顆變回水鉆的瑕疵，"有特別的朋友幫忙。
"平板突然黑屏。我瘋狂調用魔力想聯系周雅，卻只接收到刺耳的電子雜音。當畫面恢復時，
周雅已經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臉色慘白。"他知道了。"她一進門就揪住鏡框搖晃，
"張總絕對猜到你了！"我鏡面映出她凌亂的頭發和領口可疑的紅痕："他對你做了什么？
""比那更糟。"她松開我，跌坐在床上，"他給我看了收藏室..."聲音突然發抖，
"里面全是像你這樣的東西，但都是...殘缺的。有只會寫拉丁文的鋼筆，
缺了弦的豎琴...他說這些都是'失敗品'。"我鏡面結出冰花。
那些是被捕獲的魔法物品，魔力耗盡后的殘骸。"我們需要調查他。"周雅突然抓住我，
"你能看到他的過去嗎？弱點也行！""不行！"我鏡面裂紋迸出藍光，
"窺探陌生人要消耗太多魔力！
"周雅的表情瞬間冰冷："所以我的安危比不上你的'魔力損耗'？"她后退兩步，
"知道嗎？張總說魔法物品都有個共同點——自私。看來他說對了。""你瘋了？
"我鏡面劇烈震動，"那些裂紋通向我的靈魂！再這樣下去我會——""會怎樣？
"周雅冷笑，"消失？那之前能不能先幫我搞定張總？"她突然軟下聲音，
"米粒...萬一他把我滅口呢？"我看著這個相識十年的閨蜜，突然覺得陌生。
她眼里的算計比恐懼更明顯，鎖骨下的曼陀羅紋身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紫。"不行。
"我最終說。周雅靜默三秒，突然抓起香水瓶砸向鏡面。"砰"的一聲，
瓶子在防爆膜上炸開，但某條裂紋仍然延長了半厘米。"我為你保守秘密！"她尖叫，
"天天對著一面破鏡子說話！你知道同事怎么議論我嗎？"她扯開衣領露出紋身，
"知道這是什么嗎？張總說這是能保護我的符咒，代價是定期提供魔法物品的情報！
"我如遭雷擊。難怪裂紋蔓延得這么快——每次許愿都在通過這個符咒泄密！
"從什么時候..."我聲音發抖。"口紅那次。"她系好扣子，突然平靜下來，
"張總認出那不是真貨。他給我兩個選擇：當他的線人，或者被當成小偷開除。
"她拿起包走向門口，"想想吧，明天我要答案。"門關上后，我鏡面突然自動轉向墻壁。
在周雅看不見的角度，墻紙上浮現出張總書房的畫面：他正用銀粉擦拭某個羅盤，
墻上地圖標記著魔鏡的位置。陳列柜里，那支"永遠寫不完的鋼筆"正在滲血。最恐怖的是，
當他轉身時，我分明看到他后頸皮膚下游走著和周雅一模一樣的曼陀羅紋身。
5 破碎記憶凌晨三點，我從噩夢中驚醒——如果魔鏡也會做夢的話。
夢里周雅用我的碎片劃破前男友新女友的臉，鮮血滴在鏡面上變成更多裂紋。
我下意識檢查鏡面狀態，頓時如墜冰窟。昨晚還只是三分之一的裂痕，現在已經蔓延到近半。
更可怕的是，當我回想上周幫周雅變出那條鉆石項鏈的細節時，記憶竟是一片模糊。"米粒？
你醒了？"周雅的聲音突然響起。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梳妝臺前，眼睛下有濃重的黑眼圈。
"你一直沒睡？"我注意到她手里攥著個筆記本。
"在整理些東西..."她迅速把本子塞進抽屜，拿起粉底液開始化妝，"今天要見大客戶，
李薇離職后項目都歸我了。"她嘴角不自覺上揚。我鏡面微微震動。三天前，
李薇在演示會上"意外"打開滿屏色情圖片的PPT，當時周雅口袋里裝著我的一小塊碎片。
"雅雅，我們得談談。"我映出自己恐怖的裂痕，"昨晚我又忘了些事情，
連大二我們去青海湖的記憶都...""這個給你！"周雅突然拍下一杯奶茶在鏡前，
強行打斷我，"新出的黑糖波波，你以前最愛喝的。"她插好吸管，
"今天下班我帶修鏡師傅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