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陰差陽錯的救下了將軍的母親,卻被報復,丟了清白,將軍抱著我說會娶我過門,
會護我一世周全很多人羨慕我有個好命,洗腳婢的女兒也能當將軍夫人,
可他卻攬著我的長姐,滿臉不屑,“她不過是一個失了清白的女子,即使嫁給我做妾,
也是抬舉她!”我知曉配不上將軍,自請離開。可我的宋玉又做錯了什么,
要為此丟掉性命呢?1我手捧著桃花釀雀躍的往外走,不想出來一個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喲,夏四小姐這是去哪啊?”鵝黃色的衣裙,梳著雙螺髻,嫣然是尚書府的孫二小姐。
“今日長姐及笄,我想去前邊看看。”我緊緊著抱著懷中的酒。“你這穿的破破爛爛的,
頭上連個珠花也沒有,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侯府苛待你呢,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她步步緊逼,我只得后退。“沒有的事,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拉扯之間,
酒壺滾落在地,我伸手要去撿,卻被她抓住頭發。我越是掙扎,她越是用力。“好了蓉蓉,
別為難妹妹了,她也是想去看個新鮮罷了。”終于有人為我解圍,是長姐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孫蓉蓉這才放過我,“也不知道裴將軍看上你什么?”我捧著酒壺一路小跑,
終于在一處假山旁看見了裴決,我正要上前,卻發現另有一人在和他攀談著什么,
隱約聽見說夏家小姐什么的,我不自覺走近了一些。原來是顧小世子,
“聽說你母親為了一個救命之恩就要讓你娶人家是嗎?”裴決沒有應答, 只是喝著酒,
我的心控制不住的砰砰跳動著。“夏璃溫柔善良,心思單純,心里只有我一人。
可是將軍夫人怎能是一個不潔之人。”我不敢相信這是裴決說出來的話,
我的心好似停止跳動了一般。不堪的記憶接踵而來,我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2我沒有辦法接受,我的身體如墜冰窖,前段時日,聽聞裴家母親生了重病,“我臨終前,
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見決兒成家立業。”“母親不要這樣說,兒子已經去請名醫了,
母親會好起來的。”她只是搖了搖頭,只盯著裴決,“我欠小璃一條命,我們裴家要還的。
”“母親放心,兒子已有小璃,此生絕不負她。”裴決牽著我的手跪在母親床前承諾,其實,
我更像是一個插足者,若不是出了一場變故,應該他和我長姐夏知晚共結連理才是。
那場變故已經過去三年了,這三年來,他對我很好,好到我以為我們總會成親的,可是,
整整半個月了,他沒有找過我一回我去找他被拒之門外,寫的信也被悉數退回。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到今日,我才明白。3原來,就在長姐的及笄禮上,
他和我的長姐定下了婚事。我一時想不明白,如果喜歡長姐為何這三年來對我溫柔體貼,
如果喜歡我為何突然和別人定下親事。也是,我這樣的身份和遭遇,怎會有人愿意娶我呢。
長姐站在門前,看著來往的賓客送禮,她派小廝喚我來幫忙,說是忙不過來,
我低頭小心的將一件件珍寶捧到長姐面前讓她過目,然后收入庫房。
這些禮品對于長姐來說早已經司空見慣了,畢竟,這是她從小就擁有的。只有裴決的出現,
才能讓她一展笑顏,裴決站在臺階下,一身青衣,長身玉立。我連忙低下頭,
夏知晚很是羞赧,“將軍此次前來,可是有何事情?”“未曾,只是想前來看看你。
”二人相坐于矮桌前,“那要不去看看四妹妹吧,你們倆也好說說話。”夏知晚開口道,
“不了,男女授受不親,況且我與四小姐只是點頭之交。”聽見這話,我的手止不住的發抖,
不小心將一件禮品摔在了地上,一旁的奴婢立馬把我扯在一邊,咒罵道“廢物東西!
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驚了大人你有幾個腦袋。”說著沖我臉上扇了好幾個巴掌。4“好了。
”夏知晚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說了幾次了,不要這么苛責下人,只是摔了個禮品,
不是什么大事。”說著就要扶我起來,卻在看見我臉的那一刻震驚道“妹妹,你怎么在這里?
”說著有意無意的往裴決那邊瞟。
我解釋道“不是姐姐讓我……”“你想見裴將軍也不能這副打扮呀,這樣多不體面。
”話被她打斷。我猛地看向裴決,不是這樣的,
一旁的裴決只在聽見我的聲音后猛地震了一下卻臉色莫名。我的眼前逐漸模糊,
我知道長姐的為人。她慣以欺負我為樂。他沒有出面護下我,
像當年他沖入匪窩將我護在身后那樣,可他并沒有。只是垂在一邊的手動了動,
只一瞬便恢復原狀,甚至喝起了茶。夏知晚走到我身邊,輕輕的將我扶起來。“小翠,
怎么做事的,把妹妹打成這樣,走吧妹妹,我帶你去找府醫。
”若不是身上還留著之前她鞭打的傷口,我真以為她是來關心我的。
裴決起身:“晚兒真是心善,我看不必了吧,這點小傷過幾天自然會好。還是多陪陪我吧。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在地面。“也是,畢竟四妹妹可是很堅強的,
那年在土匪窩里赤身裸體的出來都能活,如今這點紅腫,自然算不得什么。
”夏知晚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是吧,四妹妹。可是晚兒不懂,
為什么妹妹那日竟會那樣出現在土匪窩里呢?”我渾身冰涼,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這些年,我一直在回避這件事,一直盡力的不去想它。如今,當著裴決的面,
傷疤被狠狠地撕開,我沖著裴決搖了搖頭,不,不要說。“沒什么,只是她失去了貞潔而已。
晚兒還是不要聽這等事情,免得污了耳朵。”裴決輕描淡寫的說道,一臉不在乎的模樣。
聽著他一句一句的說出來,看著他無所謂的模樣。我心如刀絞。那天,長姐坐在馬車里游玩,
我走在外面跟著,看見有人被土匪擄走了,長姐讓我去救她,說會有侍衛在我身后保護我,
當時我年紀小,見不得有人被欺負,沒多想便去救人,忽略了她嘴角的一抹笑。不曾想,
那群土匪獰笑著放開了裴決的母親,轉而將目光投向了我。我被拖入山洞里,
他們撕開我的衣服,無數只手在我身上游走,嘴里被塞著破布,手被綁住,求死不能。
沒能等來侍衛,卻等來了裴決,他的母親回去之后立馬讓他回來救人。他的長槍耍的很好,
幾下挑下了土匪的頭顱。鮮血濺在我的臉上。他脫下外衣披在我身上,青色的衣袍一塵不染,
散發著竹香,然而底下的我卻是那樣的狼狽不堪。我不敢觸碰它,他輕柔的將我摟入懷中,
輕聲說道:“小璃,我來了,以后有我護著你。”5他們成親前幾日,長姐將一封信交給我,
要我送給裴決,一定要親手交給他。意料之中的,我被拒之門外,我高聲喊到“長姐的信,
她要我一定親手送到。”裴決面若寒霜,看著門外來來往往的百姓,咬牙道“進來說。
”他打開信看了看,我只覺他臉色一變,有欣喜有惱怒。“我竟不知,為了見我,
素來不爭不搶的小璃也會耍手段了。”他將信攤開給我看,一字也無,怎會這樣。
我慌忙解釋,可他起身便走,吩咐隨從送客。我被趕了出來。我想,我是要說清楚的,
我不是糾纏不清的人,他和夏知晚真心愛慕,我會離開。裴決成婚的前一日,
我從后門去找他,夜色漸濃,小路泥濘,不小心崴了腳,疼得呲牙咧嘴,
他眼底的心疼轉瞬即逝。“有事嗎?”他冷漠道,我輕輕揉了揉腳踝。
“你和她是真心愛慕嗎?”我問出了心中所想。“當然,我愛慕晚兒多年,
要不是你在中間擋著,我早和晚兒成親了。”“我勸你收起你那些心思,
我如今只有晚兒一人足矣。”“三年了,我對你好了三年,我娘的恩也該還完了,
你別再糾纏我了。”“我不是……”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好了,我不想再聽,
被人看見晚兒會傷心的,你走吧。”話畢他轉身就走了,只徒留我在原地。
我怔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是這樣的,
我是來祝福和道別的…夜晚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我從小爹不疼我,娘也身不由己,
只有裴決對我那么好過。當我在外面受欺負時,他總會及時出現替我解圍,
他總是晚上翻墻悄悄來找我。有時帶著外面時興的梅花酥,一邊看著我吃,
一邊講解著他這一天的趣事。偶爾嘴角沾了糕點屑,他會寵溺的笑笑替我擦去。
有時會帶一些姑娘家喜歡小玩意兒哄我開心,有時什么也不帶只為來看看我。
可現在他說恩情已經還完了,叫我不要纏著他。我回去便發起了高熱,沒人給我送藥,
我娘是個洗腳婢,只因侯爺一時醉酒有了我,但生下我后我娘也還是個洗腳婢,
當家主母善妒,不許別人近身侯爺。我娘只偶爾給我送點飯食,我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
自是沒趕上看他們行成親禮。三日后,燒退了,我也能勉強出門。
卻聽到一個我不愿聽到的消息。6我被告知五日后以貴妾的身份抬入將軍府。
我去問我娘是怎么回事,原來,第二日敬茶時,裴決的母親看出不是我。便將裴決留下問話,
談話內容不得而知,只聽說裴決黑著臉出來,然后派小廝告知我父親,要將我抬進門。當日,
我坐著轎子,從小門踏進去。一整日沒見裴決,小廝只說他在忙公務。
我坐在床邊從早上等到半夜,忽然他醉醺醺的踹門而入,旁邊還拽著夏知晚,
他不甚溫柔的一把扯下我的蓋頭,頭上戴的珠釵也被帶亂,零星的扯著頭皮生疼。“今日,
我要在這個床上和晚兒睡覺,你去屏風外守著。”我順從的起身去守著,
里間傳來衣服撕碎的聲音以及夏知晚嬌柔的聲音。我本以為我能接受他們相愛,
卻在聽見里面的動靜時忍不住紅了眼眶,我知道他是故意折辱我的。
后半夜的風總是從各處鉆進來,我穿著單薄的喜服,在我凍的瑟瑟發抖之際,裴決喊道,
“取水來。”我連忙起身,卻因為保持一個動作久了,腿有些麻,
我一瘸一拐的將浴桶搬進來,然后一桶一桶的加水。看著他將夏知晚溫柔的抱進浴桶,
“阿決,你對我真好。”夏知晚一臉嬌羞的說道。我低下頭站在一旁。“夫君不可冷落妹妹,
妹妹可是婆母親自為你挑選的呢。”夏知晚的聲音響起,“呵,怎么,這就厭棄我了么?
這就把我往外推。一個不潔之人怎配得上我?”裴決一邊替她擦洗身子一邊說道,
“夫君不要這樣說,這樣多傷四妹妹的心呀,是吧妹妹?
”裴決看我不語似有些惱“夫人能賞臉和你說話是的福氣。怎的如此不懂規矩,下去領罰。
”我麻木的走去刑房,背上挨了二十杖。我去了府醫那里拿傷藥,
卻被告知只有主子的吩咐才能拿。我只好趴著睡覺,盡量不壓到傷口。7翌日清晨,
有小丫頭進來喚我,說是老夫人有請,我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起來梳洗,
我想請老夫人幫忙讓我離府去,“都怪決兒,我本來要他只娶你的,
卻不曾想他瞞著我娶了你姐姐。”老夫人握著我的手,淚眼婆娑的說著“叫你受苦了,孩子。
”“不,夫人,我覺得不嫁給他也好。畢竟我從未心悅于他。”我輕聲道,我不敢抬頭,
怕被她看見我的淚水,怕她發現這是我的謊言。“呵,從未心悅于我,正好,
我也從未于你有情。”裴決不知何時過來的,似是很生氣的模樣,旁邊跟著夏知晚。
“妹妹原是不喜歡阿決的么?我原以為妹妹寫過的信,做過的香包都是對阿決的愛慕,
難道是騙阿決的么?”夏知晚故作驚訝的拿手帕擋著著嘴說道。“是。”我低低的說道,
眼里蓄滿了淚。只聽裴決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碎瓷片扎進手心,
不用看我也能猜到此時他應該是憤恨的盯著我血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夏知晚慌忙要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