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試過，在一個明亮的早晨醒來，望著窗外的陽光，卻覺得整個世界都灰得發冷？
我曾以為，婚姻是避風的港，是歲月里最安穩的皈依。直到有一天，
我在丈夫的西裝口袋里摸出一張陌生發票，那一刻，世界沒塌，但我知道，
它裂開了1 幻象破碎陽光斜斜地灑在陽臺上，晾衣架上的襯衫隨風輕晃，像個溫順的幻象。
我拎著水壺，從廚房走出來，順手把兒子的襪子從地上撿起。他吃完早餐，
又把牛奶盒隨手丟在沙發上，匆匆抓起書包，朝我揮了揮手：“媽，我走啦！”“好，
路上慢點。”我照例說著這句，眼神卻不自覺地落在茶幾上的手機上。手機是他的。
他出門前說手機沒電了，隨手扔下，說中午回來拿。我望著那塊黑色屏幕，
心跳卻一點點快了起來。我知道，不該看。可我又太清楚，有些事情，不親眼看到，
就永遠裝作不知道。我深吸一口氣，點亮屏幕，密碼還是那六個熟悉的數字。
手機解鎖的瞬間，我的手指微微發抖。他最近頻繁地晚歸，
說是應酬變多了；他不再讓我送他到地鐵口，
說自己會走走順便醒酒；他開始挑我的飯做得太咸，
說我管得太多、太煩、太嘮叨……而就在昨天，他衣領上的香水味陌生而刺鼻，不是我的。
那一刻我愣了神，卻沒敢問。不是沒勇氣，是怕答案太難聽。我打開微信，
置頂聊天果然不見了我。卻有一個女人的名字，閃在列表最上面。我點進去，只看了三條。
“你昨天那句話還在我腦子里轉一整晚。”“她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吧？
”“周六那個小餐廳我訂好了，我想你穿那條裙子。”我坐在沙發上，半天沒反應過來。
心里像被鈍刀一點點割著，疼卻不流血。門鎖響了。我慌忙鎖屏，手機還沒放下，
就見門被推開。“嫂子，我今天剛好在你們這附近，就順路來看看你。”她笑著進來，
手里還拎著一袋水果。是她——我的閨蜜，林珊。她穿著我見過無數次的香檳色風衣，
妝容精致，眉眼里有掩不住的光。“阿昊在家嗎？”她環顧客廳，語氣隨意。
我努力維持住表情：“他剛出門，說是去公司拿資料。”“噢，這么巧。”她笑了笑，
坐在我對面，“嫂子最近氣色好像不太好，昨晚沒睡好？”我搖頭，低頭掩飾眼神里的慌亂，
卻看見她眼角浮現的那絲笑意。就在她彎腰放下水果的瞬間，
我無意中看見她脖子下方的項鏈吊墜——一顆淺粉色心形鉆石，
樣式眼熟得讓我幾乎忘了呼吸。那不是我生日那年，他說“獨一無二只此一條”，
親手給我戴上的那一款嗎？我忽然明白了，為什么最近我總找不到那條項鏈。
她正笑著說什么，我卻一句也聽不進去。我腦子里只剩一個聲音在回響：她戴的是我的，
躺的是我的，笑得如此坦然，像是勝利者一樣走進我的生活，走進我的家。我看著她，
忽然笑了。“林珊，”我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你昨天晚上吃的，
是不是那個新開的意式餐廳？”她手一頓，眼神短暫地浮動了一下，
卻很快恢復平靜：“你怎么知道？”我站起來，走向廚房：“我猜的。
你身上有他們家餐廳獨有的橄欖油香。”我背對著她，把水壺放回原處，手卻攥得發白。
窗外風有些大，把晾著的襯衫吹得來回搖晃。我忽然覺得，那個衣架上的自己，
好像也被風吹得站不穩了。可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得把它撐住。因為如果我不撐，
那就再也沒有人能幫我撐住這場，已經歪掉的婚姻了。2 心碎證據林珊走后，
我把那串項鏈從茶幾下面撿了起來。吊墜滑過指尖的瞬間，我閉了閉眼，
心臟像被什么重物一下壓住，悶得喘不過氣。這是我的項鏈，我生日那晚，他喝了點紅酒，
站在客廳昏黃的燈下，把它戴在我脖子上，說：“你一直覺得自己不夠好，
其實你值得所有光。”可現在，這光吊在另一個女人胸前，閃得我睜不開眼。
我把項鏈藏進抽屜，像是給一段記憶暫時蓋上了蓋子。我不能沖動，我要冷靜，我要知道，
他們到底背著我做了什么。只靠一句“對不起”是無法扳回來的，我不甘心。午飯時間，
我撥通了他的電話，響了四聲被掛斷。不到半分鐘，他發來一條信息：“公司有事，晚點說。
”我望著這行字，仿佛望著一個已經遠去的背影。他連解釋都懶得編了。窗外突然下起小雨。
我站在陽臺，望著樓下的人來人往。鄰居家的小孩撐著傘追逐打鬧，街角的炸串攤升起熱氣，
雨點敲打著鐵皮棚發出均勻的聲響。這個城市什么都沒變，只有我，像突然被拋入冰窖，
周圍熱鬧的每一秒都和我無關。手機又響了，是幼兒園老師。“程媽媽，
您下午有空來一趟嗎？阿然今天在課堂上跟小朋友說了一些……比較敏感的話。”我一愣，
立刻問：“他說了什么？”“他說他爸爸不要他了，說爸爸搬去另一個阿姨家了，
還說你在家天天哭。”我腦袋轟地一聲，喉嚨像被砂紙磨過一樣發干。“對不起，我馬上來。
”幼兒園離家不遠，我打傘走過去，一路心里亂成一團。我一直以為孩子年紀小，
聽不懂大人的事。可原來，他都看在眼里。老師見到我，有些為難地說：“小朋友年紀小，
容易被大人情緒影響。我們不是批評，只是想提醒您——家庭環境，
可能正在影響到阿然的情緒穩定。”我點頭，低聲說了句謝謝。阿然正坐在教室角落，
手里拿著橡皮泥，小臉緊繃著。他看見我，眼神閃了閃，卻沒跑過來。
我走過去蹲下：“你是不是不開心？”他咬著下唇，過了好久才說：“爸爸說我是小孩子，
不懂事。但我知道，他在騙你。”我的鼻子發酸，卻只能笑著摸摸他的頭：“你記得嗎？
我們說過，不管發生什么，媽媽都在。”他點了點頭，
把手里的橡皮泥遞給我：“這個是我做的，是小獅子。你要是害怕，就看著它，它會保護你。
”我忍著眼淚接過那團軟塌塌的小獅子，鄭重地揣進了口袋。回家后，我坐在沙發上，
看著手機發呆。不能再拖了。我點開微信，找到那個沉寂了很久的名字——“陳律師”。
是我們曾經買房時請過的一位法律顧問，辦事嚴謹，為人也厚道。我打了字又刪，刪了又打，
最后只發出一句：“陳律師，我想咨詢一下離婚手續。”他幾乎是秒回：“明白，
什么時候方便見面？”我捧著手機，指節發白。打下“明天”兩個字的那一刻，
我仿佛聽見心里的某根弦，崩了。晚飯前，他回來了。我把菜端上桌，他脫了外套，
站在玄關看了我一眼：“今天怎么做這么多菜？”我沒看他，
只低頭說：“阿然說最近胃口不好，想吃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他嗯了一聲，
坐下開始吃飯。我們像往常一樣吃飯、夾菜、沉默。他說了一些公司的人事調動，
我像在聽新聞，一點沒聽進去。直到飯后，我收拾碗筷，他拿著毛巾走進浴室。
我看著他背影消失的那一瞬，手一松，碗差點滑進水槽。這一切太熟悉了，
熟悉到像一場循環的夢。可這個夢，再也不值得繼續做下去了。洗完澡，他走出浴室，
擦頭發時隨口問我：“明天我早上開會，要用車。”我點點頭，沒說話。
他看了我一眼：“你今天很安靜。”我笑了笑：“那挺好，我怕我一多說話，你又煩。
”他愣了一下，沒接話，自顧自進了臥室。深夜，我躺在床上，身邊是他平穩的呼吸。
隔著被子，我仿佛躺在另一個世界。我伸手，從枕頭下摸出那只小獅子。它還是軟塌塌的，
可在我掌心，卻像一團微弱的火。我閉上眼，第一次開始想象沒有他的生活。不是害怕，
而是好奇：我會不會過得更好？雨還在下，風吹動窗簾，掀起一點涼意。他翻了個身，
手臂下意識搭過來，我輕輕挪了開去。他沒有醒。窗外的燈一盞接一盞地熄了，
我卻越發清醒。明天，我會走出第一步。也許不容易，但總比留在泥沼里掙扎要好。
我不是他的影子，也不是誰的附屬品。我是程念，我要拿回屬于我的全部人生。
3 覺醒之路“你打算真的離？”陳律師端起茶杯，眼神里帶著一絲試探。
我點頭：“不是打算，是必須。”他的眉頭輕輕皺了下，沒再說什么，
只拿起筆在紙上勾畫：“先做兩件事。一，開始搜集能證明你丈夫存在婚內過錯的材料，
包括財產轉移。二，整理你的經濟能力與撫養能力，
尤其是孩子依附你的證據——比如日常照顧記錄、老師證明、體檢記錄。”我拿出筆記本，
一字一句認真記下。“還有，”他抬眼看我，“不要輕信調解，更不要接受口頭承諾。
一切以書面為準，最好有第三方在場。”我點頭，眼神里多了幾分清晰。回家的路上，
天陰沉沉的。手機里，律師發來一份初步整理的訴訟資料清單。我翻了一眼，
看到那句“原告程念與被告沈昊婚姻存續期間存在不可調和矛盾”，
忽然覺得好像一把鈍刀剖開了這些年自己忍耐的全部。他曾經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光，
如今成了我必須逃離的源頭。進家門前，我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再打開門。
沈昊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聽到門響，頭也不抬：“去哪了？”我換鞋：“去見陳律師。
”他這才抬頭，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什么意思？”“我已經決定離婚。”我說得平靜。
他冷笑一聲，手機放下：“程念，你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我腦子沒問題。
我只是終于清醒了。”我走到餐桌前，打開文件袋，把材料一張張拿出來，
“我知道你和林珊的事，也知道你轉移財產。我不是要爭搶什么，我只要屬于我的。
”他站起來，臉色難看：“你就為了這么點事翻臉？你想清楚了沒有？你現在這樣，
孩子怎么辦？”“孩子歸我。”我看著他，“你覺得你適合帶孩子嗎？”他語氣一頓，
轉而諷刺：“你帶？你靠什么帶？靠你那幾百塊寫稿的錢？你別鬧笑話了。
”這句話像一把釘錘砸在心口。但我只是淡淡看著他：“你有錢有資源，
可你從沒參加過一次家長會，沒陪過一次體檢，甚至連孩子牛奶喝什么牌子都不知道。
你覺得自己比我更適合？”他瞪著我，咬牙切齒：“別太得寸進尺。
”我盯著他眼睛：“我只是不再退讓而已。”他摔門而去，我坐在餐桌前，握著那幾頁紙，
指尖卻在發抖。夜里，我打開電腦，重新整理文件材料。
孩子的疫苗記錄、我陪讀拍下的照片、老師在群聊里表揚我參與課堂活動的記錄，
一點一點地找，一點一點地貼進文檔。每一頁，都是我作為母親的證明；每一行，
都是我這些年默默承受的痕跡。凌晨兩點，我才合上電腦。全身疲憊得像被抽空，
但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第二天一早，我帶阿然去幼兒園。臨走前他問我：“媽媽，
爸爸昨天晚上為什么不跟我們一起吃飯？”我摸了摸他頭發：“因為他有自己的房間了。
”阿然愣了一下，小聲說：“那我以后去哪？”我蹲下身：“你當然和媽媽在一起。
不管發生什么，你是媽媽最重要的人。”他用力點頭，小臉上寫著懂事的堅強。我心疼，
卻也慶幸——他比我想象的更有力量。送他進教室后，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母親家。
我知道，這是必須面對的一場仗。母親正在廚房煮粥，看到我進來，
只掃了一眼：“阿昊沒陪你？”我脫下外套：“我們分開了，正在辦手續。”她鍋鏟一頓，
回頭看我：“你說什么？”“媽，我要離婚。”我坐下，“我受夠了。”她放下鍋鏟，
走過來站在我面前：“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看你？一個三十五歲的女人，
帶著個孩子離婚，你還想重新過上什么日子？”“我知道外面怎么看我，但我更知道，
我自己怎么過。”她氣得發抖：“他怎么了？再怎么說，他也沒打你，也沒罵你，
也沒讓你餓肚子！你以為日子就是過愛情的嗎？你爸當年……”“媽！”我打斷她，
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你以為我想離嗎？你以為我不想忍下去？可我忍到現在，
我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她愣住，手扶著椅背沒說話。“他出軌，騙我，轉移財產，
還試圖把孩子從我身邊奪走。我不離，我就要等他再剝一層皮？”空氣沉默到極致。
過了很久，她嘆了口氣：“那你打算怎么辦？”我抬頭看她：“把孩子帶好，把生活過穩，
把我自己找回來。”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轉身進了廚房。煮粥的香氣漸漸升起來，
屋子里一瞬間有了點久違的溫度。出門時，她把保溫杯塞我手里：“別餓著。”我低頭點頭，
那一刻，所有委屈忽然都堵在了喉嚨里。生活不會立刻變好，但我知道，
我已經從泥潭里邁出腳了。回到家，手機有一條未接來電，是阿然班級群的語音提醒。
我點開，是老師的聲音：“請家長盡快提交本學期家庭成員關系表。
”我盯著那張表格看了很久，最后在“父母婚姻狀態”一欄，穩穩寫下：離異。
我的筆跡很輕，但手卻不再發抖。4 暗戰升級法院通知書送到那天，我剛從小區超市回來。
信封是掛號件，紅色戳印醒目而冷漠，像一記毫無溫度的提醒：你的人生即將公開上演。
阿然坐在地墊上拼積木，看到我臉色不對，小聲問：“媽媽，是不是爸爸又說什么了？
”我摸了摸他頭發：“沒事，媽媽能處理。”可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不會輕松。
陳律師幫我查了沈昊部分財產流向。原本登記在夫妻名下的一處小產權房，
早在一年前就過戶到了林珊名下。而這份過戶合同上的簽字，是我的名字。簽得潦草、歪斜，
但依舊是我。我明明從未簽過這份合同。“你有沒有可能，在某次文件中被他誘導簽字？
”陳律師問。我搖頭，努力回憶，卻只記得那天他讓我在一堆裝修報銷文件上簽了字，
說是公司要走賬目流程。我咬牙：“他騙我。”“這份文件，很可能無法直接撤銷，
但可以作為婚內轉移財產的證據使用。”陳律師翻著資料，
“不過對方請了業內很有名的丁律，最近幾起同類型案件都被他們打成財產無效分割。
”我心頭一沉：“他們是有備而來。”“更準確地說，是早有預謀。”他頓了頓，
“還有個更麻煩的問題。”我抬頭。
“沈昊遞交了一份阿然親筆寫的‘愿意和爸爸一起生活’聲明，理由是媽媽工作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