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車禍,讓林深的記憶永遠定格在三年前。當他在醫院蘇醒,
溫柔的妻子蘇眠帶著熾熱的愛意與依賴闖入他的世界。然而,熟悉的臉龐與陌生的感覺交織,
讓他在這份深情中生出疑慮。生活里,刻意隱藏的信件、深夜神秘電話,
一個個詭異線索接連出現,如同迷霧籠罩。他開始懷疑那些甜蜜過往的真實性,
在妻子的深情與撲朔迷離的真相之間,林深該如何抉擇?又能否穿越記憶的迷霧,
尋回真正的自己與被掩埋的往昔?當愛意與真相交織成謎,這場追尋之旅,終將走向何方?
1 迷霧初醒消毒水的氣味如同無形的蛛網,將林深困在這片冰冷的白色世界里。
他的意識在黑暗的深海中沉浮許久,終于掙扎著浮出水面。眼皮像是被厚重的鉛塊壓住,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緩緩睜開。刺眼的白光刺入瞳孔,林深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手臂傳來的酸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他艱難地轉動脖頸,環顧四周,
陌生的環境讓他心頭涌起一陣不安。
雪白的墻壁、掛著鹽水袋的輸液架、監測儀器規律的滴答聲,無一不在提醒他,這里是醫院。
“阿深!”一道帶著驚喜與顫抖的女聲突然響起。林深循聲望去,
只見床邊坐著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她的眼眶泛紅,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欣喜。女子見他醒來,急忙握住他的手,那雙手柔軟又溫暖,
可林深卻感覺像是觸到了一團陌生的火焰,本能地想要抽回。“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
”女子聲音哽咽,“我是蘇眠,你的妻子啊。”“妻子……”林深喃喃重復著這個詞,
努力在腦海中搜尋關于眼前人的記憶,可除了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有。
他望著蘇眠溫柔的臉龐,試圖從她的眉眼間找到一絲熟悉感,卻只覺得愈發迷茫。
蘇眠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自顧自地說著:“你出了車禍,昏迷了好久,
我每天都盼著你醒來。現在好了,你醒過來就什么都不怕了。”她一邊說,
一邊輕輕為林深整理額前的碎發,動作輕柔而熟練。林深想要開口詢問,
卻發現喉嚨干得發疼,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音:“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蘇眠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恢復如常,輕聲解釋道:“你工作時出了意外,
醫生說幸好送來及時。別想那么多,好好養病,其他的都有我呢。
”她的話語里滿是依賴與愛意,可林深聽在耳中,卻像是隔著一層迷霧,模糊又不真實。
接下來的幾天,蘇眠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林深。她會耐心地一勺一勺喂他吃飯,
會在深夜為他掖好被角,會溫柔地和他講述他們曾經的故事。可林深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些甜蜜的過往,對他來說就像是別人的故事,無論蘇眠描述得多么生動,
他都無法產生共鳴。尤其是當他想要回憶自己的工作、朋友,甚至是過去的生活片段時,
腦海中只有無盡的黑暗,仿佛有一堵無形的墻,將他與過去徹底隔絕。
而蘇眠在提及他過去的事情時,偶爾閃爍的眼神,更是在他心中埋下了疑惑的種子。
在一個寂靜的午后,林深獨自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搖曳的樹枝。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身上,
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他知道,自己與記憶之間隔著重重迷霧,而想要撥開這迷霧,
找到真相,或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2 異樣情愫晨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
在病房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林深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光斑,
聽著蘇眠在衛生間里整理毛巾的細碎聲響,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自從醒來后,
他總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被迫觀看一場名為「幸福」的舞臺劇。“來,把藥吃了。
”蘇眠端著溫水走進病房,瓷勺碰撞藥杯的清脆聲響在寂靜中格外突兀。
她將藥片遞到林深唇邊時,指尖掠過他唇角的動作過于熟稔,仿佛重復過千百次,
這讓林深偏頭避開的動作顯得生硬又刻意。“我自己來。”他聲音沙啞,
接過藥杯的手指卻在觸到杯壁的瞬間頓住——杯身殘留著蘇眠掌心的溫度,
像是某種隱秘的標記。蘇眠似乎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只是笑著收拾床頭柜上的水果刀,
刀刃劃過果皮下露出的雪白果肉,在林深眼中卻像是割裂了什么看不見的屏障。深夜,
心電監護儀的藍光在墻壁上投下詭異的光影。林深佯裝熟睡,卻在聽到蘇眠均勻的呼吸聲后,
緩緩睜開眼睛。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爬進來,照亮她搭在床沿的手臂,腕間戴著的銀色手鏈上,
刻著模糊的字母“LS”。這個細節讓林深瞳孔微縮——他確定,
這三天來自己從未在鏡中見過相同的飾品。當他試圖湊近查看時,蘇眠突然翻了個身,
手鏈隨著動作滑進袖口,像是某種無聲的警告。林深躺回枕頭上,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速。
記憶中某個破碎的畫面突然閃過:暴雨夜,紅色尾燈在積水里暈染成血色光斑,
而某個戴著銀色手鏈的人正攥著他的手腕尖叫。“阿深?”蘇眠的聲音突然響起,
嚇得林深渾身緊繃。她不知何時已經醒來,黑暗中只能看見一雙泛著微光的眼睛,
“你在出汗,是哪里不舒服嗎?”溫熱的掌心貼上他額頭的瞬間,林深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卻在觸到冰涼的皮膚時愣住了——那里沒有任何飾品的痕跡。蘇眠輕笑出聲,
反手握住他顫抖的手指:“做噩夢了?別怕,我在呢。”她的聲音甜得發膩,
卻讓林深后頸泛起細密的冷汗。松開手的剎那,
他摸到枕頭下藏著的手機——那是昨天蘇眠幫他拿衣服時,他偷偷藏起來的。凌晨三點,
林深蜷縮在衛生間里,借著手機屏幕的冷光翻看通訊錄。置頂的備注是「親愛的蘇眠」,
通話記錄卻停在三年前。他的拇指懸在某個未標注姓名的號碼上猶豫許久,最終按下撥打鍵。
聽筒里傳來機械的提示音,而門外突然響起蘇眠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3 隱秘線索門外的腳步聲驟然停在衛生間門前,林深的心臟幾乎要撞碎肋骨。
手機屏幕的冷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機械提示音還在耳邊回響,他慌亂地按下掛斷鍵,
將手機塞進病號服的口袋。指節抵著冰涼的門板,聽著蘇眠輕聲詢問:“阿深,
你在里面還好嗎?”“胃……有點疼。”他扯出個沙啞的謊,掌心的汗洇濕了衣角。
門把轉動的瞬間,林深猛地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住他急促的呼吸。蘇眠探進頭來,
目光掃過他緊繃的脊背,最終落在洗手臺上——那里躺著半片被水浸濕的藥片,
正是今早他偷偷藏起的安眠藥。“藥沒吃?”她的聲音依舊溫柔,卻讓林深的后頸泛起寒意。
不等他回答,蘇眠已經拿起藥片,用紙巾仔細擦干,“醫生說按時服藥才能恢復得快。
”她將藥片遞到他唇邊的動作自然得可怕,仿佛他們真的是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
林深被迫吞下藥片,苦澀在舌尖蔓延,而蘇眠轉身時,
他瞥見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一角信封。那是個泛黃的牛皮紙袋,邊緣磨損得厲害,
隱約能看見封口處的火漆印。林深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這個火漆印和他昨夜模糊記憶里,
暴雨夜那輛失控轎車后座上的信封一模一樣。趁著蘇眠去護士站的間隙,
他幾乎是踉蹌著撲到她的儲物柜前。柜門沒鎖,最上層整齊碼著病歷本,而那個信封,
正壓在最底層。信封里裝著幾張皺巴巴的照片。第一張是海邊的合影,
蘇眠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站在他身側笑得燦爛。
可林深的目光卻被照片邊緣的日期吸引——2020年7月15日,而他的記憶,
明明停留在2022年。第二張照片讓他渾身血液凝固:昏暗的停車場里,
蘇眠正和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激烈爭執,男人手里揮舞著的,正是那封帶火漆印的信。
“你在找什么?”蘇眠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林深猛地轉身,信封從指間滑落,
照片散落在地。蘇眠盯著那張爭執的照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彎腰去撿照片的動作快得驚人,發梢掃過林深手背,
帶起一陣細密的戰栗:“這是你昏迷前整理的舊物,一定是護士不小心放錯了。
”她將照片塞回信封時,林深瞥見信封背面潦草的字跡——那是他的筆跡,
卻寫著陌生的地址。不等他細看,蘇眠已經將信封鎖進柜子,轉身時眼角含淚:“阿深,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讓你開始懷疑我們的感情?”她撲進他懷里,
溫熱的淚水滲進病號服,可林深卻感受不到一絲溫度,只有后背貼著的金屬柜門,冷得徹骨。
深夜,林深在藥物作用下沉沉睡去,卻在夢境里又見到那個暴雨夜。紅色尾燈越來越近,
戴著銀色手鏈的手死死攥住他,而這次,他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那是個陌生女人,
脖頸處有道猙獰的疤痕,和蘇眠右耳后的胎記位置一模一樣。
4 記憶碎片晨光刺破窗簾縫隙,在林深眼底投下細碎金芒。他撫過床單褶皺處殘留的冷汗,
昨夜夢境中女人脖頸的疤痕與蘇眠耳后的胎記,仍像水蛭般吸附在意識深處。
床頭柜上擺著蘇眠準備的早餐,白粥蒸騰的熱氣里,
他忽然看見粥面倒影中浮現出另一張臉——那是個扎著馬尾的女孩,正舉著相機對他笑,
鏡頭反光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怎么不吃?”蘇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林深驚得打翻瓷勺。粥漬濺上她遞來的毛巾,露出毛巾邊緣褪色的刺繡字母“XY”,
與他記憶中某個模糊的枕頭圖案重疊。蘇眠蹲下身擦拭地板時,后頸碎發滑落,
林深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卻被她突然起身撞個正著。“阿深?”蘇眠的瞳孔微微收縮,
林深慌忙抽回手,指腹殘留的體溫卻灼燒般滾燙。他借口要散步逃出病房,
輪椅碾過走廊地磚的聲響里,某個記憶碎片突然迸裂——同樣的消毒水氣味中,
他曾對著空蕩蕩的走廊嘶吼,而盡頭陰影處,蘇眠戴著口罩的側臉若隱若現。
電梯數字跳到地下一層時,金屬門開合的瞬間,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
林深轉動輪椅闖進雜物間,蛛網在頭頂晃動,紙箱堆疊的縫隙里,
他發現半截褪色的銀色手鏈。拾起時,手鏈內側刻著的“XY”與毛巾刺繡完全吻合,
而更深處的紙箱里,散落著幾十張拍立得照片——每張照片里都有蘇眠,
卻都以不同角度拍攝,像是被人暗中監視。“你在這兒啊。”蘇眠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林深轉身時,輪椅碾過照片發出清脆的碎裂聲。蘇眠盯著他掌心的手鏈,
喉結劇烈滾動:“這是...你大學時送我的第一條手鏈,怎么會在這兒?
”她彎腰撿照片的動作比上次更快,指尖擦過林深手背時,他突然抓住她手腕,
將照片懟到她眼前。“這些偷拍的照片,還有這個地址。”林深指著照片背景中模糊的門牌,
“和信封上的字跡一樣,你說這都是護士放錯的?”蘇眠的瞳孔猛地收縮,
下一秒卻突然嗚咽著跌進他懷里。溫熱的淚水滲進領口,
她顫抖的手指撫過他后頸:“你不記得了嗎?
我們說好要忘掉那段被跟蹤的日子...”林深僵在原地,蘇眠的指甲卻突然掐進他皮膚。
劇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