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贅婿宣言>家族聚會上,親戚嘲笑我28歲還嫁不出去。>“誰說我姐沒人要?
”小我五歲的沈星野突然甩出結婚證,“我娶!”>“贅婿?”全場震驚。
>他理直氣壯:“對,我胃不好,醫生建議吃軟飯。”>我懷疑他只是同情我。>直到某天,
我聽見他朋友問:“沈少,放著萬億家產不繼承,真當贅婿?”>他嗤笑:“你懂什么?
我老婆藏的結婚證都被我翻出來了。”>“這軟飯,老子吃一輩子!
”---2 家宴風波晚高峰的余熱裹挾著夏日傍晚最后一點黏膩,固執地黏在皮膚上。
我家那扇厚重的胡桃木大門隔開了外面車水馬龍的喧囂,
卻隔不開門內此刻正沸反盈天的“家宴”。說是家宴,
更像是一場針對我的、由三姑六姨傾情奉獻的“二十八歲未婚女性批斗會”。
水晶吊燈的光芒冷冰冰地切割著空氣,餐桌上精致得能當鏡子照的骨瓷餐具里,
盛滿了尷尬和刻薄。“哎呀,瑤瑤,”二嬸捏著嗓子,聲音尖得能扎破耳膜,
她那雙精明的眼睛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像在評估一件即將過季的打折商品,“不是二嬸說你,
這女人啊,花期就那么幾年。你看你,事業是做得風生水起,可這終身大事……嘖嘖嘖,
二十八了呀!” 她夸張地咂著嘴,尾音拖得老長,
仿佛我明天就要被貼上“滯銷品”的標簽,扔進歷史的垃圾桶。小姨立刻無縫銜接,
一邊慢悠悠地剝著手里那顆油亮亮的鹽焗花生,一邊火上澆油:“就是嘛,
女人再能干有什么用?沒個男人在身邊,終究是不完整的。你看隔壁老王家閨女,
比你小三歲,二胎都會打醬油了!” 花生殼被她精準地彈進骨碟里,
發出清脆又刺耳的“噠”一聲,像是在為我倒計時。我,林瑤,這家小破廣告公司的老板,
此刻像個被釘在展示板上的標本,坐在主位旁那個最顯眼也最煎熬的位置上。
臉上維持著僵硬到快要抽筋的職業假笑,手里的高腳杯被我無意識地攥緊,
冰涼的杯壁都快要被掌心捂熱。心里那團憋屈的火苗“噌噌”往上躥,燒得我喉嚨發干。
真想把手里的紅酒潑過去啊!可理智那根弦死死繃著——潑了,
明天我媽能念叨到我耳朵起繭,后天家族群里我的“潑婦”美名就能傳遍七大姑八大姨。
“呵,” 我扯了扯嘴角,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甚至帶了點破罐破摔的自嘲,
“二嬸、小姨,你們就別操心啦。我啊,大概是天生注孤生的命格,錢嘛,自己也能掙,
飯嘛,自己也能吃,男人嘛……” 我故意拖長了調子,
視線掃過桌上那一張張寫滿“你不行”、“你可憐”的臉,“可有可無嘍。”話音剛落,
飯廳里詭異地靜了一瞬。緊接著,是二叔帶著濃濃酒氣的嗤笑,
那笑聲像砂紙一樣刮過我的神經:“瑤瑤,話可不能這么說!女人再強,那也得有個依靠!
你看你爸走得早,你媽拉扯你這么大不容易,你就忍心讓她……”“砰!
”一聲突如其來的悶響,像塊巨石砸進了這片虛情假意的池塘,
硬生生截斷了二叔后面“抱不上外孫”的誅心之論。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門口。
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了,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是沈星野。
我那名義上的丈夫,小我五歲,被我用一張“雇傭合同”騙來假扮“真愛”的戲精大學生。
他剛結束一場籃球賽,額發被汗水浸得微濕,幾縷不聽話地貼在飽滿的額角。
身上那件寬松的黑色T恤沾了點灰,下擺隨意地掖在運動褲里,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剛從運動場上滾下來的、熱氣騰騰的年輕活力。
那張過分好看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此刻像淬了冰的琉璃珠,
冷冷地掃過滿屋子的人,最后精準地落在我身上,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擔憂?
他手里,捏著個什么紅色的東西。剛才那聲“砰”,
就是他隨手把那個紅本本拍在玄關矮柜上發出的聲音。那聲音不大,卻像按下了暫停鍵。
“誰說我姐沒人要?”沈星野的聲音不高,甚至帶著點運動后的微喘,
卻清晰地蓋過了餐桌上所有的竊竊私語,像一把薄而鋒利的冰刃,瞬間劃破了滿屋的虛偽。
他直起身,邁開長腿,幾步就跨到了我身邊。動作自然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帶著球場歸來的、干凈又有點汗味的氣息。他伸出手,不是攬我的肩,而是極其精準地,
一把扣住了我放在膝蓋上、已經快把餐布摳出洞的手指。掌心溫熱,帶著薄繭,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我的指尖猛地一顫,一股奇異的暖流混著慌亂,
順著被他包裹的手背直沖頭頂,臉上的假笑差點當場裂開。“嗯?” 他微微偏頭看我,
那雙桃花眼里的冰霜瞬間融化,漾開一點狡黠又安撫的笑意,
用只有我倆能聽清的氣音飛快地嘟囔了一句,“姐,配合點,加錢。”然后,他手腕一翻,
變魔術似的,把剛才拍在玄關的那個紅本本“啪”一聲甩在了光可鑒人的紅木餐桌中央!
力道之大,震得盤子里的油燜大蝦都跳了一下。紅彤彤的封皮,燙金的大字——結婚證!
餐廳里死一般的寂靜。連空氣都凝滯了,只剩下水晶吊燈電流通過的微弱“滋滋”聲。
所有人,包括我那個剛才還在數落我的媽,眼珠子都快掉進那本結婚證里了。二嬸張著嘴,
下巴幾乎要脫臼,手指著那本證,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這……這……假的吧?
瑤瑤你什么時候……”“剛領的。” 沈星野截斷她的話,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少年人特有的、理直氣壯的張揚。他另一只空著的手,極其自然地繞過我的椅背,
虛虛地搭在我另一邊的肩膀上。這個姿勢,幾乎是將我半圈在了懷里,
宣告著一種強勢的、不容置疑的歸屬權。他環視一圈,下巴微微揚起,
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得意和“老子天下第一拽”的表情,一字一頓,
擲地有聲:“我娶的!”“贅婿!” 他像是怕大家聽不清,又斬釘截鐵地補充了兩個字,
眼神亮得驚人,帶著一種近乎挑釁的坦蕩,“對,就是贅婿!怎么著?我胃不好,醫生說了,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個痞氣又理直氣壯的弧度,聲音清晰無比地響徹整個餐廳,
“建議我——吃、軟、飯!”“……”世界徹底安靜了。連窗外的蟬鳴似乎都識趣地停了。
我坐在風暴的中心,感受著身邊少年身上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滾燙又蓬勃的生機,
還有他扣著我手指那堅定到近乎固執的力道。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他剛才那句石破天驚的“我娶的”和“吃軟飯”在瘋狂刷屏。完了。我麻木地想。戲,
好像……演過頭了?---3 軟飯真相夜風終于帶走了白日的燥熱,留下幾分清涼,
透過半開的窗紗溜進臥室。我癱在柔軟的大床上,像個被戳破的氣球,
渾身的力氣都被“贅婿”兩個字抽干了。
沈星野那句石破天驚的“醫生建議吃軟飯”還在腦子里立體環繞音效似的嗡嗡作響,
震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姐?” 浴室的門被拉開一條縫,氤氳的水汽爭先恐后地涌出來,
裹挾著檸檬沐浴露的清爽味道。沈星野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黑發探出腦袋,發梢還在往下滴水,
沿著他線條利落的下頜滑落,沒入寬松的棉質T恤領口。他那雙桃花眼被水汽蒸得格外潤澤,
亮晶晶地看著我,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還生氣呢?”生氣?我現在是氣都懶得生了。
只剩下一種荒誕的無力感。“沈星野,”我連眼皮都懶得抬,聲音悶悶地從枕頭里傳出來,
“你這戲……是不是有點用力過猛了?” 想到他拍在餐桌上的結婚證,
還有那句響徹云霄的“贅婿宣言”,我就一陣頭皮發麻,“‘醫生建議吃軟飯’?
虧你想得出來!你怎么不說你腦子不好,醫生建議找個聰明的老婆呢?
” 我忍不住翻了個身,抓起一個抱枕朝他丟過去。他敏捷地側身躲過,笑嘻嘻地蹭到床邊,
很自然地坐在床沿。
剛洗完澡的清新氣息混合著他身上特有的、陽光曬過青草的味道撲面而來,
帶著年輕身體的熱度。“效果不是挺好嘛!” 他理直氣壯,甚至還帶著點小得意,
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亂擦著頭發,水珠四濺,“你看你二嬸她們,臉都綠了,
跟生吞了只癩蛤蟆似的!保證以后都不敢再編排你!” 他頓了頓,擦頭發的動作慢了下來,
毛巾搭在頸后,濕漉漉的額發下,那雙眼睛顯得格外認真,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討好,“而且,
我說的是實話啊。”“實話?” 我被他這邏輯氣笑了,撐著坐起來,瞪著他,“你胃不好?
我怎么不知道?”“呃……” 他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偶爾!
偶爾會不舒服!反正醫生建議飲食規律清淡……那吃軟飯,不就等于有人管著按時吃飯嘛!
邏輯通!” 他振振有詞,歪理一套一套的。看著他這副耍無賴又莫名有點可愛的樣子,
我心里那股憋悶的氣,像被針戳了個小孔,嗤嗤地漏掉了一些。
但另一種更深沉、更隱秘的情緒,卻像藤蔓一樣悄悄纏繞上來,勒得心口發緊。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剩下他擦頭發時毛巾摩擦的細微聲響,
和他身上那股好聞的、帶著水汽的清新味道。“沈星野,” 我垂下眼,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澀意,
“其實……你不用這樣。”“嗯?哪樣?” 他停下動作,疑惑地看著我。
“就是……”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平靜,
甚至帶上一點刻意的輕松,“不用為了幫我解圍,或者……同情我,就搞這么大陣仗。
還‘贅婿’……”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林瑤還沒慘到需要人施舍婚姻的地步。
那張證,” 我指了指床頭柜的方向,“就是個道具,應付一下場面。等風頭過了,
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家里說清楚,就說……性格不合,分了。不會影響你以后找女朋友的。
”這些話,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又像是在說服我自己。是啊,
他一個才二十三歲、前途無量的Z大高材生,長得跟明星似的,性格又好,
憑什么跟我綁在一起?同情?一時興起?還是……那份白紙黑字的“雇傭合同”?
無論哪一種,都讓我心里那個名為“自尊”的角落,隱隱作痛。沈星野臉上的笑意,
像退潮一樣迅速消失了。他擦頭發的動作徹底停了下來,毛巾還搭在脖子上。
那雙總是帶著點漫不經心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沉靜地看著我,
里面翻涌著一種我讀不懂的復雜情緒,像是驚訝,又像是……受傷?
臥室里只剩下空調低沉的送風聲。空氣仿佛凝固了。他沒有立刻反駁,
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嬉皮笑臉地插科打諢。只是沉默地看著我,那目光沉甸甸的,
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吞吞地開口,聲音有點低,
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啞:“姐,”他頓了頓,像是在斟酌詞句,“你覺得我沈星野,
是那種……會拿結婚證開玩笑的人嗎?”我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那眼神太認真,認真得讓我有點心慌。他移開視線,目光落在床頭柜那個不起眼的抽屜上,
又飛快地掃回來落在我臉上,嘴角勾起一個沒什么溫度的弧度,帶著點自嘲:“算了。
你早點睡吧。” 他站起身,把毛巾隨手扔在椅背上,徑直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
他腳步頓住,手搭在門把上,卻沒有回頭。“對了,” 他的聲音恢復了平常的語調,
甚至帶上了一點刻意的輕松,“明天上午沒課,我去趟圖書館,午飯不用等我。”說完,
“咔噠”一聲輕響,門被帶上了。房間里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我一個人,
還有滿屋子他留下的、揮之不去的檸檬清香。我呆坐在床上,心里空落落的,
像是被什么挖走了一塊。剛才他那瞬間沉下來的眼神,
還有那句意有所指的“拿結婚證開玩笑”,反復在我腦海里回放。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細細密密地爬上心頭。我猛地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微涼的地板上,幾步沖到床頭柜前。
幾乎是帶著一種隱秘的、連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沖動,我拉開了那個最底層的抽屜。
抽屜里很整潔,放著一些不常用的票據和舊筆記本。我的手有些發顫,伸到最里面摸索著。
指尖觸到一個硬硬的、光滑的角。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輕輕地把那東西抽出來。紅色的封皮,
燙金的大字,在臥室柔和的燈光下,安靜地躺在我的手心。
那本真正的、法律意義上有效的結婚證。它沒有被沈星野隨手丟在玄關,
也沒有被他大大咧咧地展示。它被我,像藏起一個羞恥的秘密,
小心翼翼地、藏在了這個最不起眼的抽屜最底層。我盯著那刺目的紅色,指尖冰涼。
沈星野剛才離開前,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句“拿結婚證開玩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股巨大的難堪和心虛,
猛地攫住了我。---4 億贅婿日子像被按下了快進鍵,
又像是被強行拖入了某種詭異的慢鏡頭。
那晚沈星野離開時沉靜的眼神和他那句意有所指的話,像根細小的刺,
扎在我心里最柔軟的地方,時不時就冒出來硌一下。表面上,
我們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種“和諧室友”的狀態。他照常上學,偶爾去我公司晃晃,
美其名曰“社會實踐”。我也照常上班,開會,見客戶,
試圖用工作填滿所有胡思亂想的縫隙。但有些東西,終究是不同了。比如,
他不再像從前那樣,一進門就咋咋呼呼地喊“姐,我回來了!”,
或者死皮賴臉地蹭到我身邊,用他那雙濕漉漉的狗狗眼巴巴地望著我,
只為討一口我剛點的小蛋糕。現在的他,回來時總是很安靜,換了鞋,
有時會低低地說一聲“我回來了”,更多的時候只是點點頭,
便徑直鉆進他那間被改造成書房兼游戲室的次臥。家里的空氣,
仿佛都因為他刻意的疏離而變得稀薄了幾分。這天下午,我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
在辦公室里對著電腦屏幕上一堆密密麻麻的數據發呆。昨晚幾乎沒怎么睡著,
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那本被我藏起來的結婚證,還有沈星野離開時單薄的背影。“林總?
” 助理小唐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手里抱著一摞文件,
“‘新銳科技’那邊剛把最終版的合同細節發過來了,您看看?”“哦,好,放這兒吧。
” 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努力集中精神。小唐放下文件,卻沒立刻走,猶豫了一下,
還是小聲提醒道:“林總,您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休息會兒?
”我擺擺手,強打起精神:“沒事,看個合同而已。” 心里卻苦笑,累?身體是累,
但更累的是那顆懸在半空、七上八下的心。
正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拗口的法律條款上,手機突然在桌面上震動起來。屏幕亮起,
來電顯示——“沈星野”。我的心毫無預兆地“咯噔”一下,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了一把。
自從那晚之后,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指尖懸在屏幕上方,猶豫了兩秒,
才劃開接聽。“喂?” 我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繃。“姐。
” 電話那頭傳來沈星野的聲音,背景有些嘈雜,像是在人來人往的街上。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喘,語速也比平時快,“你在公司吧?我快到樓下了,車鑰匙忘帶了,
備用鑰匙在你那兒嗎?我回來拿一下。”“備用鑰匙?”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
“在……在我包里。”“行,我這就上來,很快。” 他說完,沒等我再開口,
電話就掛斷了。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我握著手機,有些怔忡。他語氣很平常,
甚至有點匆忙,聽不出什么情緒。可我心里那根弦,卻繃得更緊了。
他上來……萬一……萬一他進臥室找東西……那個抽屜……一種強烈的不安瞬間攫住了我。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發現那本被我藏起來的結婚證!
那簡直是把我那點可憐的自尊和心虛直接攤開在他面前鞭尸!
我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從椅子里彈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顧不上小唐投來的疑惑目光,我抓起桌上的手包,像陣風一樣沖出了辦公室。“林總?
” 小唐在身后喊。“我馬上回來!” 我頭也不回地喊了一句,直奔電梯。
電梯下行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像在煎熬。我死死攥著手包的帶子,手心全是汗。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快!再快一點!趕在他之前到家!把那個該死的紅本本轉移走!
或者……干脆毀尸滅跡?“叮——”電梯門終于在一樓打開。我幾乎是沖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急促又慌亂的“噠噠”聲。沖出寫字樓旋轉門,
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我正想沖到路邊攔車,眼角余光卻瞥見街對面那個熟悉的身影。
沈星野!他正站在街角一家新開的網紅奶茶店門口排隊。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很顯眼,
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涂鴉T恤,深色工裝褲,單肩挎著個黑色的運動背包。陽光落在他身上,
勾勒出挺拔的輪廓。他似乎正低頭看著手機,側臉線條流暢,鼻梁高挺,神情……很放松?
甚至嘴角還帶著點若有似無的笑意?我的心跳,驟然失序。
他不是說……馬上就上來拿鑰匙嗎?怎么會在這里悠閑地排隊買奶茶?就在這時,
另一個身影闖入我的視線。一個穿著時尚、染著栗棕色頭發的年輕男人,
從旁邊一家潮牌店晃悠出來,熟稔地拍了一下沈星野的肩膀。是沈星野的富二代發小,
周子昂。一個家里有礦、嘴巴特欠、但跟沈星野關系很鐵的哥們兒。沈星野抬起頭,
看到周子昂,臉上露出那種對死黨才有的、毫不掩飾的嫌棄又放松的表情。
周子昂大大咧咧地勾住沈星野的脖子,笑嘻嘻地說了句什么。周圍太吵,我聽不清。然后,
我就看到周子昂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他猛地拔高了聲音,那聲音穿透了街道的喧囂,像根冰錐,
直直扎進我的耳膜:“臥槽?!沈少!你他媽放著家里萬億家產不回去繼承,
真擱這兒當贅婿啊?!”轟——!大腦一片空白。
周圍所有的聲音——汽車的鳴笛、路人的談笑、店鋪促銷的音樂——瞬間都消失了。
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周子昂那句石破天驚的“萬億家產”和“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