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我偷偷塞給巡察組長一張字條。——里面竟寫滿了和高考一模一樣的預測題目。
而高考泄題者將會被判以重罪!我的行為無疑是自爆。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早在數月前,
我明明就已經保送清北。完全沒有必要參加這場考試。
為何偏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冒著風險自毀前程呢。這簡直太不合理了!消息一出,
我被迅速帶離考場。面對無數冰冷的質疑,我卻一言不發,拒絕透露半句事實。
只向警官輕輕吐出幾個字。「帶走我!」1整個考場只聽得見沙沙的寫字聲。
所有人都在焦頭爛額地飛快行筆。只有我安靜得合上卷子,像是在等待命運的某種審判。
突然,巡察組長帶著一行人黑壓壓地堵在門口。「26號考生趙揚,
請立刻停止考試配合調查,經上級指示,在泄題事件查明之前,你的成績無效。」
教室頓時傳來一陣唏噓。同學們紛紛停下筆,順著目光向后看去。在認出我之后,
都驚得瞪大了眼睛。「高考竟然還敢作弊,膽子也太肥了吧。」「怎么是她!我沒看錯吧,
她不是已經保送了嗎,這到底什么情況?」「不對呀,她年前就已經拿到清北通知書,
怎么可能會作弊?」教室里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主監考老師不滿地拍著桌子維持考紀。
「還考不考了?和你們有什么關系!低頭答題!」隨后,
副監考便嚴肅地收走了我的卷子和所有物品。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將我移交給了監察組。
為了不影響秩序,我被單獨帶進了一間備用空教室。
狹小的空間陸陸續續走進來好幾批陌生面孔,氣氛嚴肅而壓抑。
新進來的負責人們拿著我的字條逐個傳閱。所有人在看完后無不露出驚訝的表情。「天吶,
這上面的題目,怎么跟高考語文試卷一模一樣?」「這是她預測出來的嗎?重合度這么高。」
「高考的保密那么嚴,怎么可能會泄題呢?」只有老組長站在旁邊默默觀察著,
看到我始終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眉間紋路擰得更深了。「趙揚同學,
請你解釋清楚這張字條上的內容為什么和這場考試一模一樣?」「題目到底是從哪來的,
是你大膽預測的,還是有什么其他途徑?」「據我所知,你已經是保送清北的準狀元了,
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事情?」組長擲地有聲地詢問,讓教室一下變得安靜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齊刷刷掃向我。我卻盯著地面,低著頭沉默了數十秒之久。半晌,
才抬起眼皮對著監察組長緩緩吐出三個字。「帶走我。」2現場所有人都炸了。
有領導直接恨鐵不成鋼,站出來厲聲指責道:「同學,高考作弊可是要入刑的,
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話都意味著什么嗎?」「我們是在幫你,不是在害你,
如果不把事情陳述清楚,你這輩子可就毀了啊。」過路的巡場老師聽到動靜走進來查看,
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天吶,漏題的學生怎么會是她?」「領導們,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
這個孩子今年壓根不用來高考的呀。」「她還是咱們縣七年來唯一的一位清北狀元,
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呢?」巡場老師的話讓在場的人眉頭鎖得更緊了。
而我的表情卻冷漠得沒有一絲動容。老組長看向我的眸色深了又深。鈴聲一響,
語文考試結束了。同班同學聽到消息后,紛紛駐足在門窗外窺探。
察覺到眾多熟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的后背頓時升起陣陣寒意。
老組長敏銳得看出我神色異樣。
快步拉開大門把為首的一位同學請了進來——來人正是班長劉天翔。誰知他滿臉通紅,
一上來就手腳并用地急著為我辯解:「老師們,我作證!趙揚同學成績優秀的很,
真的沒有任何理由違紀。」「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她還指望著拿學校獎學金給父母看病呢,
絕不會自毀前程的。」語畢,劉天翔還默不作聲地轉頭看過來,意味深長的眼神似是警告。
我嚇得全身一激靈,不自知地搓起了手指。這些小動作都被老組長收進了眼底。
事情發展到現在毫無實質性進展,卻變得更加可疑了。隨后,
所有同學都被以下午還有考試為由,清了場。我的班主任卻在監察老組長的執意要求下,
破例請了進來。按照規定,高三年級的任課老師,考試期間本應在考場外面等候的。
誰知她一看到我,就狠狠把背包砸了過來,眼神中露出讓人顫栗的兇光。
「趙揚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好好的保送名額不走,非要這樣毀了自己嗎?」「你不為自己想,
也要為你父母考慮,他們都是底層打工人,沒錢沒勢,這輩子都指望著你翻身。
更何況你父親還需要籌錢做手術,這個事情簡直是喪盡天良!」班主任句句都戳在了痛處,
我握緊拳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但此刻就算受到再大委屈,我都不能承認事實。
因為只有這樣,才有可能真的保全自己。3校長收到消息,急忙中斷會議從市區趕了回來。
并第一時間撤走了寫著慶祝我保送清北的橫幅。與之同行的,還有兩位省里來的領導。
班主任見鬧出了這么大陣仗,趕忙變了臉打起圓場。「張校長,我看這都是誤會,
趙揚同學你也知道,次次都是年級第一,怎么可能會參與這種事情呢?一定是有什么搞錯了。
」隨后還一個勁回頭向我使眼色。「趙揚,到現在為止你是啞巴了嗎,趕緊說句話啊,
自己捅了這么大簍子,難道還要別人來給你擦屁股?」「是呀,你平時刷了那么多壓軸題,
偶然猜中幾道,也都在情理之中,倒是趕快給大家一個交代啊。」其他老師見狀,
也都站出來紛紛附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相繼勸著。校長緊繃的面色才稍稍有了幾分緩和,
隨后深表歉意地向周圍人笑笑。轉頭開口對我說:「趙揚同學,這個事情已經鬧到市里了,
現在各方領導都在場,你倒是表個態啊。」「下午數學馬上就要開考了,總得有個了結才是,
有我在,沒人敢冤枉你。」校長一錘定音,所有人瞬間安靜,審判的目光再次向我投來。
黑壓壓的身影著實令氣氛有些窒息。我知道,如果順著他們的話說,這件事最終會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畢竟清北狀元的頭銜能給小鎮帶來太多的榮耀。
但我卻篤定地吐出幾個字來:「確實是我偷了題。」聲音很小,卻如驚雷般轟動。
剛剛為我辯解的老師們聽到后,差點暈了過去。校長更是氣得瞬間紅了臉,
一點也不顧剛才體面的形象。「好你個趙揚,明擺著砸學校招牌是吧,
我們盛華一中沒有你這種道德低下的學生。」「我現在就聯系清北的招生辦,
取消你的保送資格,還有之前打給你的助學金,也統統作廢!」助學金作廢,
就意味著父母要幫我重新補齊三年的學費。可是家里分別連病都看不起,哪有這個錢出啊。
我急得根本來不及思考,直接漲紅了臉脫口而出:「助學金是我憑實力得的,為什么要收回!
」站在一旁的班主任終于逮到了一個出氣的機會,劈頭蓋臉罵了過來。
「趙揚你這是什么態度,剛剛是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偷題,怎么還有理了。」
「盛華的助學金從來不給道德敗壞的學生,你頂什么嘴!」
「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呢,憑什么這么早定性?」原來在所有人眼里,
最重要的就是名譽和臉面。哪管什么真相。我難受得差點要哭了出來。
后方的警察早已暗自亮出手銬,得到請示之后直接扣住了我的肩膀。老組長默許地點了點頭,
看向我的眸色卻多了幾分沉重和復雜。「趙揚同學,請跟我們走一趟。」就這樣,
我被一行人押出了教室。車頂的警燈來回閃爍。圍觀的家長默契地圍成一個圈,
對著我在背后指指點點。「她不就是趙揚嗎,天吶年級第一也會做這種事啊?」
「真是活見鬼了,我看她長得就是個奸相,這輩子是完了。」推搡的人群后方,
班長劉天翔突然帶人擠了進來。「趙揚你不想活了嗎?大好的前程干嘛非要毀掉呢?」
我掠過他直接向前走去,嘴里滲出一抹冷笑。「這個時候表好心干嘛?」
劉天翔見我不為所動,急得追過來大喊,卻被警察攔了下來。「趙揚,
你就真的不管你父母死活嗎?」「你不是還有一個妹妹,今年才上高一嗎?」
這些話都像刀子一樣,句句戳在我的軟肋。但是我已經被押上了警車,
只能隔著鐵窗看向窗外的自由。「等等,請你們停車!」車子剛剛啟動,
卻突然來了一個急剎。父親拖著拄拐的廢腿,擠過人群撲倒在了車頭。試圖攔住我們的去路。
「不要命了!」司機搖下車窗大喊。「我女兒肯定是被冤枉的,我相信她!」
一道熟悉又充滿安全感的聲音傳來。望著前擋玻璃外那張混著泥和淚的臉。
沉重的銀手鐲叮當作響。我卻再也忍不住失聲大哭了起來。4老組長只輕輕掃過一個眼神。
父親就像破麻袋般被保安無助地架走了。車子開出人群。父親單薄的身影在鐵窗上一閃而過。
我深嵌皮肉的指節用力到發白,嘴唇不停顫抖。卻也只能擠出一串串無聲的"對不起"。
逼仄的空間里,空氣凝固成鉛塊令人窒息。良久,老組長眼皮微抬,突然開口道。
「事情還沒有定性,你真的想好了嗎?」「據我所知,剛剛清北的招生辦已經打過電話,
他們不會接受一個有前科的學生。」「之前承諾給你的一百萬獎學金,也全部取消。」
「你父親又因為工程拖欠的問題,被人砍去一條腿,如今家里還有一屁股債。按照常理,
你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做。」話音一落,卻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我強壓著內心起伏的情緒,
刻意讓自己保持冷靜。「如果我現在承認自己無罪,你們就會輕易放過我嗎?」「什么意思?
」老組長不禁皺起了眉。「法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兇手。」
「但是罪名一旦成立,你將會面臨至少十年的刑罰......」十年,
是什么能值得一個人甘愿拿出十年的大好青春奉陪呢。老組長的眼神幽深晦暗。
我深深嘆了口氣,蠕動嘴唇輕輕開口:「請給我一支筆和一張紙。」
扣押我的警察紛紛露出疑問的表情。在得到默許后,
我開始在紙上認真羅列出一串又一串的公式。「趙揚同學,你這是做什么?」
沒有人能看懂此舉,他們疑惑地問道。我不語,生怕哪里出了錯。只待謹慎落完最后一筆。
瞟了一眼車前的電子時鐘,才悠悠開口答道。「現在距離數學開考還有十分鐘。」
「這張紙上寫的全是今年高考的數學題,等你們核實完了,連同車上的錄音和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