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醒了彈幕，它似乎什么都會告訴我。我們丈夫和誰廝混了，他的這些舉動有什么寓意，
以及，我只剩下21天了……」1.我盯著蛋糕上的蠟燭，火苗在眼前跳躍。
零點鐘聲敲響的剎那，一行彈幕從眼前飄過：「距離肺癌晚期發作，還有21天」。緊接著，
第二條彈幕像把刀，扎進我心臟——「沈硯辭的左胸口袋，裝著給蘇晚的訂婚戒指」。
就在幾天前，我的眼前忽然多了幾行彈幕，它有時是一段預告，
有時又像是其他人給我的提醒，而無一例外，都是真的。這一次，
輪到了我的丈夫——沈硯辭，當紅頂流，而我是他的隱婚妻子。玄關傳來鑰匙聲，
我趕緊把咳血的紙巾塞進沙發縫。三年了，
我早學會在他面前扮演溫柔體貼的妻子——比如把化療針孔藏在長袖里，
比如對他身上若有似無的玫瑰香水味視而不見。“抱歉，回來晚了。
”沈硯辭帶著一身寒氣進來，黑色大衣上沾著雪粒。他脫外套時，一根金色長發飄落在地上，
而我是栗色頭發。我盯著他的喉結，那里有塊淡紅的印子，像被誰咬過。“生日快樂。
”他扔來個Tiffany藍的禮盒，指尖掠過我腕間的翡翠手鏈，“明天陪我去試西裝，
蘇伯父的投資案......”「投資案是幌子，他想讓你當聯姻犧牲品。」彈幕不用說，
我也大概猜到了。我盯著他無名指上的銀戒，那是我們在夜市買的，刻著「L&S」。
如今字母磨得有些模糊，他卻仍戴著。喉間泛起腥甜，我壓下咳意，
笑著拆開禮盒：“是給我的嗎？”打開的瞬間，鉆石耳釘在燭光下閃得我眼睛疼。
不是我上周在商場看的那款，而是蘇晚代言的「星辰系列」。盒底印著「SU」
的燙金logo，讓我我指尖微微發抖。“蘇晚說你會喜歡這款。”他松了松領帶，
露出鎖骨下方的紅痕，“她眼光一向不錯。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所以你讓她替我挑禮物？就像讓她替我睡你的床，
替我躺在你懷里？”這是我第一次帶著質問的語氣對他說話，他皺眉看我，
像在看一個突然發瘋的陌生人：“小滿，你最近太敏感了。”敏感？我想笑，卻咳出血來。
紅色落在白裙子上，像極了他送我的第一支口紅——斬男色，他說涂了顯得氣色好。
此刻那支口紅還在梳妝臺上，蓋子里也卡著根金色長發。“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看到我咳血，他顯然是慌了，趕忙過來拉住我。我微微擺手：“沒事，
最近胃有一點不舒服，沒什么大問題。”「他口袋里還有蘇晚的口紅，珊瑚色」
彈幕依舊沒有停下。沈硯辭還想拉我去檢查，我猛地推開了他，蛋糕被碰翻，
蠟燭摔在地毯上，騰起一小簇火苗。他還想伸手來扶我，
我卻看見他袖口露出的銀色——是蘇晚送的袖扣，刻著「S」。2.“我們分手吧。
”我聽見自己說，聲音冷靜得可怕，“把翡翠手鏈還給你，你們家我高攀不起。
”他瞳孔驟縮，盯著我腕間即將滑落的手鏈，突然伸手抓住我：“這個你不能摘！
”“為什么？”我抬頭看他，第一次發現他眼尾有顆淚痣，“留給你給蘇晚當傳家寶不好嗎？
”他呼吸一滯，喉結滾動，突然拽著我往臥室走：“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和蘇晚只是合作關系。”合作？我想笑，卻在路過衣柜時，
看見門縫里露出的一角婚紗——白色緞面，拖尾上繡著櫻花，是我去年在婚紗店試過的款式。
標簽還沒拆，尺碼卻是蘇晚的36碼。「他上個月帶蘇晚來試過這件婚紗」
彈幕已經開始解釋了。我好似被人到了一盆冷水，全身冰冷。我推開他，
后退時撞翻了床頭柜，一瓶藥滾出來。我看清了藥丸——是蘇晚代言的維生素，
卻被換成了我吃的靶向藥包裝。“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彎腰撿起藥瓶，
指尖撫過「每日一粒」的字跡——那是他的筆跡，卻在兩周前變成了蘇晚的字體。
“你知道我吃的是假藥，知道我咳血到窒息，卻連一句關心都不肯給。”他臉色蒼白，
想解釋什么，卻被門鈴聲打斷。蘇晚抱著禮盒走進來，卷發上沾著雪花，
看見我腕間的手鏈時，笑容僵住：“硯辭，這不是伯母留給未來兒媳的嗎？怎么在她手上？
”沈硯辭猛地轉身，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慌亂：“晚晚，
你聽我解釋......”我沒再聽下去，抓起行李箱沖進雪夜。
眼前的倒計時跳成「20天」，彈幕翻滾：「他追出來了！快回頭看他一眼」我沒回頭，
任由淚水混著嘴角的血珠砸在雪地上。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是他發來的消息：「找一個地方等我，我送你去醫院」我刪掉消息，
摘下翡翠手鏈扔進垃圾桶。手鏈掉進雪堆的瞬間，彈幕突然變紅：「他在撕蘇晚的禮盒，
里面是你的化療報告」雪越下越大，我摸出包里的抗癌藥——瓶底的生產日期是2022年，
早就過期一年。喉間的腥甜再也壓不住，我彎下腰，血滴在雪地上。看著雪白的地面，
我不免惋惜：臟了。而此刻的公寓里，沈硯辭攥著那張被撕碎的診斷書，
盯著垃圾桶里的翡翠手鏈，終于發現鏈扣內側刻著的小字——「林小滿，生日快樂」，
那是他三年前偷偷讓人刻的，卻從沒告訴過她。3.今年的二月很冷，
我在雪地里走了三個小時，直到睫毛上的冰晶壓得眼睛生疼，
才在城中村找到了一間破舊旅館。褪下浸透雪水的毛衣時，藥貼被掀起一角，
露出鎖骨下方猙獰的疤痕——那是埋置輸液管的地方，沈硯辭從沒見過。
彈幕在鏡子上飄過：「他在瘋狂打你電話，號碼被拉黑了」我關掉手機，
摸出枕頭下的備用機。
相冊里存著三百多張偷拍——沈硯辭在片場打盹、吃盒飯、對著劇本皺眉。
而最新一張是上周拍的，他靠在保姆車車窗上，指尖夾著根煙，煙灰落在袖口的「L」
字袖扣上。「他戒煙三年了，你住院那天復吸的」喉間泛起苦澀，我翻出抽屜里的素描本。
第一頁畫著他躲在道具箱里的樣子，那時我們剛認識，他被私生飯追得滿臉狼狽，
卻在箱子里輕聲說：“別怕，我罩著你。”如今他的“罩著”成了“藏著”，
藏在三百平米的別墅里，藏在永不公開的微博分組里，
藏在每次床笫之歡后匆匆離去的背影里。天亮時我去醫院化療，
護士看著我的病歷嘆氣：“林小姐，靶向藥不能停啊。”我沒說話，
摸了摸口袋里的維生素——蘇晚換的藥，吃了三個月，腫瘤從3cm長到了5cm。
「蘇晚在沈硯辭車里放了你的化療報告」彈幕突然彈出，我攥緊輸液管。
怪不得昨晚他看到藥瓶時那么慌亂，原來蘇晚早就把我“患癌”的消息透露給他，
卻獨獨隱瞞了“藥是假的”這件事。下午回別墅搬剩下的東西，
遠遠看見沈硯辭的邁巴赫停在樓下。我戴上帽子低頭走過，卻被他從身后拽住：“去哪了？
為什么不接電話？”他身上帶著濃烈的香味，不是平時用的梔子花香，是蘇晚常用的玫瑰香。
我盯著他泛青的胡茬，突然想問“你昨晚有沒有抱著蘇晚說愛我？”但我沒有，
我只是甩開他的手說到：“沈先生管得太寬了。”“林小滿！”他語氣里帶著不耐，
“別鬧了行嗎？蘇伯父的投資案今天簽約，你乖乖在家待著，別給我添亂。
”「投資案是蘇晚設的局，為了逼你離開」我冷笑一聲，走進玄關。客廳一片狼藉，
碎玻璃掃得干干凈凈，只有墻角留著點暗紅——是我昨晚咳的血。冰箱門大開著，
我擺得整整齊齊的抗癌藥散落在地，旁邊是蘇晚送的燕窩禮盒。“我還沒有問你，
這些是什么？”他拎起藥瓶，聲音發緊。“維生素。”我拿出包里的那瓶藥遞給他，
“沈先生要嘗嘗嗎？草莓味的。”他猛地攥住我手腕，指腹擦過我化療針孔：“別騙我，
醫生說了……”“醫生說什么？”我抬頭看他，“說我活不過三個月？
說我該趁現在多花你的錢？”他眼神閃爍，喉結滾動著，
突然抓起藥瓶扔進垃圾桶：“以后別吃這些亂七八糟的藥，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
”“沈硯辭！”我大叫著推開他，跪在地上扒拉垃圾桶，“那是我爸留給我的遺物！
”他愣住了，我快速把藥瓶塞進包里。指尖觸到瓶底的刻字——“林競東”，
那是我爸的筆跡，他臨終前塞給我的，說：“里面裝著真相。”「你的素描本掉出來了，
快合上！」我猛地轉身，卻發現他已經翻開第一頁。畫里的他抱著膝蓋縮在道具箱里，
嘴角沾著奶油——那是我偷偷抹上去的，他發現后追著我跑了整個片場。“這個？
”這是他聲音沙啞，指尖撫過畫紙，“你居然留著。”“不，我馬上就丟掉，留著干什么？
留著等你來嘲笑我幼稚？就像你嘲笑我爸是抄襲犯那樣？”我搶過本子。他猛地抬頭，
眼里閃過痛楚：“小滿，你聽我解釋。”4.“沒什么好解釋的。”我抓起行李箱，
從他身邊走過，“以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忍不住什么？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你會忍不住告訴我，你這里還裝著我？
”我能聽見他劇烈的心跳聲，像三年前我們第一次接吻時那樣。我笑了，
笑著推開他：“沈硯辭，你知道我最忍不住的是什么嗎？”“是想吐。
”我擦過他肩頭痛快地說：“對著你和蘇晚用過的床單，對著你藏在保險柜里的訂婚戒指，
對著你渾身的玫瑰味我真的，很，想，吐。”他臉色瞬間慘白，我趁機拉開門。
門外站著蘇晚，手里捧著保溫桶，笑容甜美：“硯辭，我煮了鮑魚粥。”她看見我時，
笑容僵住了。保溫桶傾斜，濃稠的粥潑在我腳邊，
里面飄著幾片眼熟的花瓣——是我昨天扔在垃圾桶里的，沈硯辭送我的生日玫瑰。
「她是故意打翻的。」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我沒說話，繞過她走進電梯。
眼前的倒計時跳成「19天」。「他在罵蘇晚，說她“瘋了”」電梯門合上的瞬間，
我聽見蘇晚的哭聲：“硯辭，我只是想讓她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蘇晚甜美的嗓音從里面流出：“張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