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絳珠劫·大圣緣》——金箍系三生,頑石葬花魂那日,黛玉正將殘花收入錦囊,
忽聞墻頭一聲笑:"這般好的花兒,埋了豈不可惜?
"抬頭見個毛臉雷公嘴的和尚蹲在飛檐上,額間金箍映著晚霞,灼得她心尖一顫。
"大師若憐花,"黛玉故意將絹帕丟進花冢,"何不跳下來葬?"話音未落,
那人已翻落跟前,帶著花果山的風與雷音寺的檀香。他指尖拈著沾了香灰的帕子,
火眼金睛亮得駭人?!倌旰蠓查g有傳說:姑蘇城外有座會開花的石頭山,
山下碑文刻著——"齊天大圣孫悟空與絳珠仙子林黛玉合葬于此生同衾,死同穴,金箍為證,
萬劫不滅"第一章 飛檐逢芒種前一日,林黛玉倚在瀟湘館的朱漆欄桿上數著落花。
暮春的風裹著柳絮拂過她蒼白的臉頰,引得喉間又是一陣癢意。她忙掏出絹子掩住唇,
待咳罷展開,雪白絲絹上已綻開點點紅梅。"姑娘!"紫鵑端著藥碗從游廊急步而來,
"這都第幾回了?您還在這風口上站著!"黛玉將絹子一攏,淡淡道:"橫豎都是要死的,
早一刻晚一刻有什么分別。"話音剛落,
忽聽墻頭傳來一聲嗤笑:"小小年紀說什么死啊活的,晦氣!"主仆二人俱是一驚。
抬頭望去,只見大觀園的飛檐上蹲著個身影——毛臉雷公嘴,火眼金睛,
額間一道金箍在夕陽下熠熠生輝。雖穿著灰撲撲的僧袍,卻掩不住通身的桀驁之氣。
"哪里來的野和尚!"紫鵑嚇得藥碗差點脫手,"敢闖榮國府內院!"那和尚卻不慌不忙,
一個筋斗翻下來,正落在黛玉跟前三步處。黛玉這才看清,他僧袍下擺沾著泥,
靴子破了個洞,露出兩個腳趾,偏生眉眼間那股傲氣,倒像是穿著龍袍玉帶。
"貧僧法號悟空,路過貴府討碗水喝。"他說著討水的話,眼睛卻直勾勾盯著黛玉,
"方才聽姑娘咳得厲害,可是肺經有損?"紫鵑正要趕人,黛玉卻鬼使神差道:"紫鵑,
去沏茶來。"待丫鬟走遠,她方低聲道,"大師好眼力,小女子這病是從胎里帶來的。
"悟空忽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她的鬢發:"讓俺老孫瞧瞧。"未及黛玉有所反應,
他已迅速捉住了她纖細如玉的手腕。黛玉只覺一股溫潤的暖流自脈門緩緩涌入,
瞬間令五臟六腑都舒暢開來,一時間竟忘了咳。"什么胎里帶的毒,"悟空松開手,
從耳后摸出根銀針,"分明是仙骨未醒,淤住了經脈。"黛玉正待細問,
忽聽遠處傳來寶玉的聲音:"林妹妹!老太太找你呢!"悟空聞聲皺眉,
一個縱身又上了房檐。臨走前回頭望了黛玉一眼,那目光如火焰般烙在她心上:"明日此時,
俺老孫再來討茶。"第二章 通靈劫第二日黛玉推說身子不爽,
早早打發了紫鵑去王夫人處回話。獨自在瀟湘館等到日影西斜,果然聽見窗欞輕響。
悟空這次換了身干凈僧衣,手里卻提著個油紙包,往她案上一扔:"趁熱吃。
"黛玉解開一看,竟是塊熱騰騰的茯苓糕,只是形狀歪歪扭扭,像是被人捏過。
"大圣還會做點心?"黛玉忍不住抿嘴一笑。"俺老孫去蟠桃園順的。
"悟空大咧咧往繡墩上一坐,"西王母那廚子手藝退步了。"黛玉故意將茯苓糕推遠,
卻見他突然捏住自己下巴,另一手捏下一塊:"咽下去,否則……"拇指重重擦過她唇角,
"俺老孫就……"黛玉趁機含住糕點,舌尖"不小心"掃過他指尖。黛玉小口咀嚼著糕點,
忽覺喉間一甜,真真舒緩不少。正詫異間,
忽見悟空盯著她床頭《金剛經》冷笑:"信這些勞什子作甚!如來老兒最會騙人。
""大師既不信佛,又何故遁入空門?"悟空聞言,眸中金光一閃:"誰說俺老孫是出家人?
"他將頭靠近,見他額間金箍深陷皮肉,"這是五百年前那禿驢給戴的緊箍兒!"話音未落,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悟空猛地站起,金箍突然收緊,勒得他單膝跪地。黛玉見他痛苦,
不及多想便撲上去,手中繡帕按在他滲血的額間。"別碰!"悟空正想推開她。
房門"砰"地被撞開。寶玉渾身濕透站在門口,胸前通靈寶玉正發著詭異的青光:"妖僧!
放開我妹妹!"第三章 金箍盟通靈寶玉的光越來越盛,悟空額間金箍越收越緊,
勒得他青筋暴起。黛玉見那玉上刻的"莫失莫忘,仙壽恒昌"八字竟在融化,
滴落的玉液灼得地毯直冒青煙。"二哥哥別過來!"黛玉下意識擋在悟空身前,
"這位大師是……""什么大師!"寶玉雙目赤紅,全無平日溫柔模樣,
"他是五行山下逃出來的妖猴!"悟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賈寶玉,
單憑一根俺老孫猴毛,就降住我?"他強忍劇痛直起身,火眼金睛直視寶玉,
"看看你胸前那玩意里頭,是不是有根猴毛!"寶玉聞言一怔,低頭看玉的剎那,
悟空猛地噴出口鮮血,盡數濺在通靈寶玉上。那玉頓時"咔"地裂開道縫,一縷金光躥出。
金箍驟然消失,悟空趁機攬住黛玉的腰,一個筋斗翻出窗外。
身后傳來寶玉撕心裂肺地喊聲:"林妹妹!"暴雨傾盆中,
悟空抱著黛玉落在櫳翠庵的飛檐上。黛玉這才發現他胸前袈裟已被血浸透,
方才分明是拼著內傷才掙脫禁制。"大師……"她聲音發顫,"你究竟是誰?
"悟空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笑了:"小傻子,你每日葬花時念叨的'一年三百六十日,
風刀霜劍嚴相逼',可不就是俺老孫被壓五行山時寫的?"俺老孫黛玉腦中"嗡"的一聲,
前世記憶如潮水涌來——她原是昆侖山一株絳珠草,大圣鬧天宮時曾為她擋過三昧真火。
后來他被壓五行山,她為報恩化作人形,卻因靈氣不足成了早夭之相……"想起來了?
"悟空捏捏她鼻尖,"俺老孫找了你五百年。"突然,夜空裂開道口子,
警幻仙子踏云而至:"妖猴!私動凡心,該當何罪!"悟空將黛玉往身后一藏,
從耳中抽出繡花針:"滾!"那針遇風就長,轉眼變成碗口粗的金箍棒。
警幻仙子現出真身:"妖猴可知,她每滴淚都是你五行山下漏泄的佛性?
"悟空反手攬緊懷黛玉,金箍棒橫指警幻。警幻冷笑:"你金箍未除,佛印尚在。
"她袖中飛出卷軸,"林黛玉本是絳珠仙草,此生合該淚盡而亡!""放屁!
"悟空一棒砸向卷軸,"有俺老孫在,看誰敢讓她掉一滴淚!"卷軸破碎的剎那,
無數畫面涌入黛玉腦?!瓉硭^"還淚",竟是佛門設局,
要用她的靈血洗去悟空最后一點凡心!"大圣……"她突然抓住悟空的手,
"我有個法子……"第四章 血淚契警幻仙子的云駕剛散,黛玉便雙腿一軟。
悟空伸手攬住她,卻摸到滿手冷汗。月光下,他仔細端詳,只見黛玉面色慘白,
仿佛白紙一般。"小傻子,逞什么強!"悟空急得尾巴都現了形,卷住她瑟瑟發抖的身子,
"俺老孫帶你找老君討丹藥去!"黛玉卻按住他手腕:"別……別去天庭。"她氣若游絲,
眼神卻清亮,"他們正等著抓你呢……"悟空心頭一熱,想起五百年前大鬧天宮時,
也有株絳珠草這樣扯住他鎖子甲,勸他"莫要中了老君圈套"。那時他只當是株多事的野草,
如今這株草卻成了他甘愿赴湯蹈火的人。"好,不去。"他放柔聲音,
尾巴尖輕輕拍著黛玉后背。黛玉忍不住咳意,嘴角沁出一絲血跡。悟空迅速低頭,舌尖輕卷,
瞬間將血珠化于無形。黛玉驚呼一聲'呀',欲躲閃,卻被他緊緊握住手腕。"別動。
"悟空眸中金光流轉,"你的血……"他突然瞪大眼睛,"能破如來禁制!"話音未落,
遠處傳來梵唱聲。悟空臉色驟變,抱起黛玉翻下屋檐,幾個起落閃進瀟湘館后院的竹林。
剛藏好身形,便見一隊金甲天兵踏云而過,為首的手持照妖鏡,鏡光掃過之處,
連螞蟻都無所遁形。"是天兵!"悟空壓低聲音,溫熱呼吸噴在黛玉耳畔,
"定是警幻那婆娘告了密。"黛玉只覺耳根發燙,
卻見悟空突然悶哼一聲——他額間竟又浮現出金箍虛影,隨天兵逼近越收越緊。
"怎么會……"黛玉急得去掰那虛影,指尖剛觸到,金箍突然實體化,深深勒進悟空皮肉。
"原來如此!"悟空疼得齜牙咧嘴,"如來老兒在你血里下了餌!現在俺老孫沾了你的血,
這勞什子又找上門了!"黛玉聞言,眼淚奪眶而出。淚珠落在金箍上,竟又讓它松動幾分。
悟空立刻將頭蹭到她面前,笑道:"一滴可都不能浪費了。""你……"黛玉又氣又笑,
眼淚卻真止住了,"當我是什么?"悟空正要答話,忽聽前院傳來紫鵑的驚呼:"姑娘!
太太帶著個癩頭和尚往這邊來了!"第五章 緊箍咒王夫人領著個癩頭和尚闖進瀟湘館時,
黛玉正倚在榻上吃茶。那和尚手持金缽,一進門就盯著黛玉冷笑:"妖女!快交出那猴精!
""大師慎言。"黛玉放下茶盞,"我堂堂榮國府小姐,豈容你污蔑?
"王夫人皺眉:"林丫頭,這位是佛祖座下尊者,說你屋里藏了妖物。""哦?
"黛玉眼波一轉,"不知是什么妖?"和尚猛地將金缽往案上一砸:"齊天大圣孫悟空!
"缽中清水突然沸騰,映出悟空躲在竹林的畫面。黛玉心跳漏了拍,
卻聽窗外傳來三聲布谷鳥叫——是她與悟空約定的暗號。
她不動聲色地攏了攏袖口:"既如此,大師何不收了那妖去?
"和尚獰笑著摸出串佛珠:"正要借小姐一滴血做法……"話音未落,
黛玉突然抄起剪子劃破掌心,鮮血濺在金缽里。"不必借,我給。"她笑得凄艷,
"只是我這血有些特別……"金缽中的水瞬間變成血紅色,映出的悟空影像突然轉頭,
火眼金睛直刺和尚雙目。那和尚慘叫一聲,血淚盈眶,怒斥道:"妖女!
你竟與那猴精私定血契!"王夫人嚇得倒退三步:"林丫頭你……""太太莫急。
"黛玉輕拭掌心血跡,淡然笑道,"女兒只是略施小法,以血驅邪而已。"她轉向和尚,
"大師眼睛怎么了?莫非是……遭了報應?"和尚暴跳如雷,突然念起緊箍咒。
竹林方向傳來一聲痛吼,驚起飛鳥無數。黛玉臉色大變,顧不得禮數,
抓起滾燙的茶壺就朝和尚潑去。趁他躲閃之際,她提起裙擺沖出門外,直奔竹林。
第六章 三生石竹林中,悟空正疼得打滾。金箍已勒進皮肉,鮮血染紅了大片草地。
黛玉撲上去抱住他,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別……別哭……"悟空艱難地抬手擦她眼淚,
"俺老孫……死不了……""你騙人!"黛玉索性放聲大哭,"你都現原形了!
"原來悟空疼極時,獠牙與尾巴都已顯露。見瞞不過去,
他干脆咧嘴一笑:"這樣……是不是更配得上……絳珠仙子了?"黛玉又氣又急,
突然俯身吻住他滲血的額頭。唇瓣相觸的剎那,金箍突然"咔"地裂開道縫。悟空瞪大眼睛。
黛玉也愣住了,隨即霞飛雙頰:"我……我只是……""再親一下!"悟空突然來了精神,
"快!"黛玉羞惱交加,卻真又在他金箍上輕啄一記。這次金箍直接斷成兩截,
掉在地上化作金粉。悟空一個鯉魚打挺坐起,把黛玉摟個滿懷:"好丫頭!俺老孫沒白疼你!
"說著就要往她臉上親。俺老孫真是沒白疼你!"言罷,又要湊近她的臉頰。
黛玉忙用手擋?。?你……你別得寸進尺!"卻掩不住嘴角笑意。正當此時,
那癩頭和尚追到林外。悟空冷笑一聲,從耳中掏出金箍棒:"俺老孫陪你玩玩。""且慢!
"黛玉拉住他,"他畢竟是佛門中人……""怕什么!"悟空輕捏她的鼻尖笑道,
"俺老孫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莽撞的猴子了。"他眼珠一轉,"給你看個好玩的。
"只見他拔根毫毛,吹口氣變成個玉面狐貍精,扭著腰朝和尚走去。那和尚見狀,
竟忘了追妖,流著口水就跟了上去。黛玉看得目瞪口呆:"這……""這便是色戒。
"悟空得意地收起金箍棒,"來,俺老孫帶你去個好去處。"他抱起黛玉,
一個筋斗翻上云端。黛玉嚇得緊閉雙眼,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嘯。待雙腳沾地,
睜眼卻見身處一座瀑布前,水簾后隱約可見"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的字樣。
"這是……""俺老孫的老窩。"悟空牽著她穿過水簾,"帶你看看三生石。
"洞府深處果然立著塊瑩潤巨石,上面布滿天然紋路。
悟空拉著黛玉的手按上去:"這是女媧補天時掉下的靈石,能照前世今生。
"黛玉的手剛觸到石面,就見紋路流動起來,漸漸顯出畫面——五百年前,大圣大鬧天宮時,
有株絳珠草被三昧真火波及。那猴子原本騰云欲走,回頭看見,竟折返回來,
用身軀擋下烈焰……"原來是你……"黛玉淚眼蒙眬地望向悟空。
悟空卻盯著三生石上新顯的畫面,
臉色驟變——只見如來佛祖正對警幻仙子道:"務必讓那絳珠淚盡而亡,
她的靈血是洗去妖猴凡心的關鍵……"第七章 逆鱗劫三生石上的畫面如煙消散,
水簾洞內靜得能聽見鐘乳石滴水的聲音。黛玉盯著石面,指尖微微發抖。
"所以……"她聲音輕得像羽毛,"我的命數,早被寫在如來的經卷上了?
"悟空一把扳過她肩膀:"什么狗屁命數!俺老孫當年撕過生死簿,
今日照樣能毀了這勞什子!"俺老孫昔日敢撕生死簿,今日亦能改寫這荒謬的定數!
"他眼中金光暴漲,竟顯出當年大鬧天宮的兇相。黛玉卻伸手撫上他毛茸茸的臉頰:"大圣,
我值得你與滿天神佛為敵嗎?"悟空突然安靜下來,火眼金睛里映著黛玉蒼白的臉。
他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她掌心:"小傻子,從你為俺老孫掉第一滴淚起,
這天就注定要再翻一回。"洞外突然雷聲大作。悟空猛地抬頭:"不好!
李靖那廝找到花果山了!"他抱起黛玉閃到洞口,只見云端立著托塔天王,
身后天兵天將黑壓壓一片。"妖猴!"李靖怒目圓睜,聲震云霄,"你私動凡心,已犯天條,
竟還敢妄圖盜取三生石之秘!"悟空將黛玉往洞內一推:"待著別動!
"說罷抽出金箍棒迎戰。棒風掃過之處,山石崩裂,驚得那天兵陣型大亂。黛玉躲在洞內,
聽得外面喊殺震天。突然,一道金光射入洞中,在她腳前炸開。
煙塵里走出個手持拂塵的老道——竟是太上老君!"絳珠仙子,"老君嘆息,
"你可知自己的血淚為何能破金箍禁制?"黛玉警惕地后退:"休想騙我!""非也。
"老君拂塵一展,空中現出畫面——五百年前悟空被壓五行山時,一滴佛血混著山泉,
恰好澆灌了巖縫里的絳珠草。"你的靈體本就是佛血所化,自然能解佛門禁制。
"老君收起幻象,"但每解一次禁,耗的是你的本源……"洞外突然傳來悟空一聲痛吼。
黛玉顧不得多想,沖出去一看,只見悟空被三十六把天罡刀釘在石壁上,李靖正舉劍欲刺。
"住手!"黛玉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撲上去擋在悟空身前。
李靖的劍尖在她心口半寸處硬生生停住。"仙子讓開!"李靖厲聲道,
"這妖猴惑你心智……""惑我心智?"黛玉突然笑了。她轉身撫上悟空染血的臉頰,
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住他的唇。天地霎時寂靜。悟空鋒利的獠牙不經意間擦破了她嬌嫩的唇,
血滴如珠,緩緩滑落,瞬間綻放成漫天絢爛的絳珠花雨。那天兵天將一觸及這花雨,
手中的兵器竟不由自主地脫手,紛紛墜落于地。老君臉色大變:"血淚生花!
她竟將靈血化作了……"悟空趁機震飛天罡刀,攬住搖搖欲墜的黛玉:"傻丫頭!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會死?"黛玉靠在他懷里輕笑,"橫豎都是要死的,
不如死得痛快些。"云端突然傳來梵音陣陣。如來金身顯現,聲如洪鐘:"孫悟空,
你可知絳珠仙子為你折損了多少壽元?"悟空抱緊黛玉:"俺老孫不管這些!
只要……""只要什么?"如來冷笑,"只要她魂飛魄散?"佛掌一翻,
現出黛玉命盤——原本瑩潤的魂光已黯淡如風中之燭。悟空渾身一震。
如來繼續道:"若你自愿重戴金箍回五行山,我可保她百年陽壽。
"黛玉掙扎著抓住悟空衣襟:"別聽他的!我寧可……"悟空卻輕輕將她放在云頭,
轉身朝如來跪下:"俺老孫……應了。
"第八章 金簪盟黛玉眼睜睜看著如來將金箍重新套在悟空頭上。那禁制落下的剎那,
悟空周身法力盡封,連人形都難以維持,漸漸顯出本相。"大圣!"黛玉撲上去抱住他,
"你答應過要帶我翻遍三十三重天的!"悟空用毛茸茸的手擦她眼淚:"小傻子,
俺老孫騙你的。"他湊到她耳邊,聲音低得只有她能聽見,
"金箍有裂痕等月圓之夜……"如來一聲冷哼,佛掌壓下,悟空瞬間化作金光被攝入缽盂。
臨走前,他將一根毫毛塞進黛玉袖中。"那妖猴已然伏法。"如來佛祖對眾仙宣布道,
"絳珠仙子陽壽尚余,自當遣返人間。"黛玉只覺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