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志強，是2387年的時空特工，穿越回來拯救這對刻薄母子的命運。
他們罵我廢物、掀翻我煮的湯、逼我睡儲物間，
知道是我攔下了撞向馮麗華的卡車、解決了程小勇的校園暴力、甚至用未來科技替他們還債。
今天，他們終于把我趕出家門——也好，等他們發現離了我活不下去時，
我早就不在這時代了。」1馮麗華把煎糊的雞蛋狠狠摔在盤子里。「程志強！
你是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她的尖叫聲穿透了整個小廚房。程志強站在灶臺旁，
手里還拿著鍋鏟。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嫂子。我下次注意火候。」
「下次？你都來我家三個月了，連個雞蛋都煎不好！」
馮麗華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幾乎戳到他臉上，「廢物！」程志強沒吭聲。
他默默把煎糊的雞蛋倒進垃圾桶，又從冰箱里拿出兩個新的。程小勇揉著眼睛從臥室走出來。
這個十四歲的男孩繼承了母親的高顴骨和薄嘴唇。「媽，又怎么了？」他不耐煩地問。
「問你那個沒用的表叔！連早飯都做不好！」馮麗華一屁股坐在餐桌前，把手機摔在桌上。
程小勇撇了撇嘴，輕蔑地看了程志強一眼。「就他？能指望他干什么？」程志強背對著他們，
肩膀微微聳動。但轉瞬間又恢復了平靜。他把新煎好的雞蛋放在母子面前。「趁熱吃吧。」
他輕聲說。馮麗華用叉子戳了戳雞蛋，挑剔地檢查著熟度。「蛋黃太生了！
你想讓我食物中毒嗎？」程志強立刻把盤子端回去。「我重新做。」程小勇突然大笑起來。
「媽，你看他像不像咱家養的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馮麗華也笑了，鮮紅的嘴唇咧開，
露出過于整齊的烤瓷牙。「可不嘛，吃我的住我的，干點活怎么了？」程志強的手抖了一下，
但很快穩住。他把重新煎好的雞蛋再次端上桌。這次馮麗華沒再挑剔。
她一邊刷手機一邊機械地往嘴里塞食物。程小勇狼吞虎咽地吃完，
把臟盤子往程志強面前一推。「喂，收拾了。」程志強點點頭，開始收拾餐桌。
馮麗華突然抬頭。「今天該交房租了，你那份呢？」程志強從褲兜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
「這是三千，嫂子。」馮麗華一把搶過去，快速數了數。「就這么點？你不是找到工作了嗎？
」「剛上班半個月，下個月會多些。」程志強解釋道。程小勇嗤笑一聲。
「就你那送外賣的工作？能掙幾個錢？」「至少能幫補家用。」程志強小聲說。
馮麗華翻了個白眼。「得了吧，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公遠房表弟的份上，早把你趕出去了。」
程志強低頭擦桌子，沒接話。馮麗華站起身，拎起名牌包。「我上班去了。
記得把洗衣機里的衣服晾了。」「好的，嫂子。」程小勇抓起書包。「媽，給我點錢，
中午吃飯。」馮麗華從剛收的信封里抽出兩張紅票子。「省著點花。」程小勇接過錢，
看都沒看程志強一眼就沖出了門。程志強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走到陽臺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
上面劃掉一行字："為馮麗華和程小勇做早餐——完成"本子上密密麻麻寫滿了類似的任務，
大部分都已經被劃掉。他翻到最后一頁，
寫著一行尚未完成的任務："讓馮麗華和程小勇學會愛與感恩——進行中"程志強合上本子，
眼神變得堅定。他輕聲自語：「時間不多了。」洗衣機發出提示音。程志強快步走過去，
開始晾衣服。馮麗華的絲綢襯衫需要手洗，但他早上忘記處理了。他趕緊接了一盆水，
小心翼翼地揉搓起來。電話突然響起。是馮麗華。「喂，嫂子？」「程志強！
你是不是又動我梳妝臺上的護膚品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尖銳刺耳。「沒有啊，嫂子。」
「少裝蒜！我那瓶La Mer面霜少了起碼一半！你知道那多少錢嗎？兩千多！」
程志強皺眉。「嫂子，我從來不用你的東西。」「放屁！家里就三個人，小勇不可能用，
不是你還有誰？」馮麗華的聲音越來越高，「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賬！」電話被掛斷了。
程志強站在原地，無奈地搖頭。他繼續洗衣服，動作輕柔專業，仿佛做過無數次。中午，
程志強簡單吃了點剩飯，然后換上外賣制服準備出門上班。
手機突然收到程小勇的短信：「老東西，我書包落家里了，馬上給我送到學校來！」
程志強嘆了口氣，在客廳里找到了程小勇的書包。他匆匆出門，騎上電動車往學校趕。
石家莊二十七中門口，程小勇正和幾個同學抽煙。「喂，你家的老保姆來了。」
一個同學捅了捅程小勇。程小勇轉頭看見程志強，臉色立刻沉下來。「怎么這么慢！」
他一把搶過書包。「路上有點堵...」程志強解釋道。「閉嘴吧你！」程小勇壓低聲音，
「別在我同學面前丟人現眼！」一個女生好奇地問：「小勇，這是誰啊？」程小勇撇嘴。
「我家遠房親戚，死皮賴臉住我家的廢物。」同學們哄笑起來。程志強站在原地，
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小勇，下午幾點放學？我來接你。」他平靜地問。「不用你管！
滾吧！」程小勇轉身就走。程志強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復雜。他轉身離開時，
聽到身后傳來同學們的嘲笑聲。「你家保姆真聽話啊！」「哈哈哈，看他那慫樣！」
程志強騎上電動車，開始接單送外賣。他工作很認真，從不超時，經常得到客戶好評。
下午四點，他收到馮麗華的短信：「晚上公司聚餐，不回來吃飯了。記得給小勇做點好的，
他最近學習累。」程志強回復：「好的，嫂子。」他提前結束工作，
去菜市場買了條新鮮的鱸魚，又買了程小勇愛吃的基圍蝦。回家路上，電動車突然爆胎。
程志強推著車走了兩公里才找到修車鋪。等他終于到家時，已經六點半了。
程小勇正躺在沙發上打游戲，見他進門立刻吼道：「你想餓死我啊？這么晚才回來！」
「車壞了，我馬上做飯。」程志強快步走向廚房。「廢物就是廢物，連個車都騎不好！」
程小勇罵道。程志強在廚房里忙碌著，很快做好了清蒸鱸魚和白灼蝦。他還炒了個青菜，
煮了紫菜蛋花湯。「小勇，吃飯了。」程小勇不情不愿地坐到餐桌前，挑剔地看著飯菜。
「又是魚？我都吃膩了！」「你媽說你最近用腦多，吃魚補腦。」程志強給他盛了碗湯。
程小勇突然把筷子一摔。「湯里為什么放蔥花？你不知道我討厭蔥花嗎？」程志強愣了一下。
「對不起，我忘了...」「你他媽就是故意的！」程小勇站起來，一把掀翻了湯碗。
熱湯灑在程志強褲子上，他疼得一哆嗦，但沒出聲。程小勇氣沖沖地回房間，重重摔上門。
程志強默默收拾殘局。他重新做了碗不放蔥花的湯，輕輕敲程小勇的門。「小勇，
我重新做了湯...」「滾！我叫外賣了！」房間里傳來怒吼。程志強把湯放在門口，
繼續收拾廚房。晚上九點，馮麗華醉醺醺地回來了。她一進門就踢掉了高跟鞋。「程志強！
給我倒杯蜂蜜水！」程志強趕緊倒了水遞過去。馮麗華喝了一口，突然把水潑在他臉上。
「這么燙！你想燙死我啊？」「對不起，我馬上換一杯。」程志強擦擦臉，又去倒了杯溫水。
馮麗華癱在沙發上，瞇著眼睛看他。「你今天偷用我面霜了吧？」「嫂子，我真的沒用。」
「放屁！」馮麗華突然坐直，「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瓶蓋上有指紋？」程志強搖頭。
「我打掃衛生時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少狡辯！」馮麗華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指著他，
「明天開始，你給我滾出去住！看見你就煩！」程志強站在原地，眼神閃爍。「嫂子，
我...」「閉嘴！滾回你房間去！明天就收拾東西！」馮麗華尖叫著。程志強低下頭，
默默走向自己狹小的儲物間。關上門后，他沒有開燈，而是坐在床邊，再次掏出那個小本子。
他劃掉幾項已完成的任務，
盯著最后那條："讓馮麗華和程小勇學會愛與感恩——進行中"本子最后一頁夾著一張照片，
是年輕時的馮麗華抱著剛出生的程小勇，笑容燦爛。程志強輕輕撫摸照片，
眼中閃過一絲悲傷。「時間真的不多了...」他喃喃自語。第二天清晨，
程志強依然早早起床做早餐。這次他格外小心，煎蛋、烤面包、熱牛奶，一切都完美。
馮麗華起床后，看到桌上的早餐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板起臉。
「別以為做頓好早餐我就會改變主意。你今天必須搬出去。」程志強點點頭。「我明白，
嫂子。」程小勇打著哈欠走出來，看到程志強時露出厭惡的表情。「你怎么還在我家？」
「吃完早飯我就收拾東西。」程志強平靜地說。馮麗華邊吃邊刷手機，突然驚呼一聲。
「天啊！我們公司樓下那家銀行昨天被搶了！」程志強的手微微一頓。「什么時候的事？」
他問。「就昨天下午！」馮麗華興奮地說，「聽說劫匪本來要開槍打保安，
結果突然腿抽筋摔倒了！」程小勇來了興趣。「這么巧？」「不止呢！」馮麗華劃著手機，
「新聞上說，劫匪逃跑時，所有路口的紅綠燈突然全部變紅，正好被警察堵住！」
程志強低頭喝牛奶，嘴角微微上揚。「真是老天有眼。」他輕聲說。馮麗華突然抬頭看他。
「對了，你昨天下午在哪？」「送外賣啊，嫂子。」「哼，算你走運。要是你偷懶在家，
我非懷疑是你策劃的不可！」馮麗華冷笑道。程志強沒說話，繼續吃早餐。飯后，
他回到儲物間開始收拾行李。其實他的東西少得可憐，幾件衣服、一些日用品，
還有那個神秘的小本子。馮麗華靠在門框上監督。「別想偷偷帶走我家任何東西！」
程志強點頭。「我知道，嫂子。」他拿起床頭的一個小相框。「這個...能給我嗎？」
相框里是程小勇小學畢業的照片。馮麗華一把搶過來。「想得美！這是我兒子的照片，
憑什么給你？」程志強松開手。「對不起，是我冒昧了。」他繼續收拾，
最后從床底下拉出一個小箱子。馮麗華眼睛一亮。「那是什么？」「一些舊物。」
程志強想合上箱子，但馮麗華已經蹲下來翻看。「這些破爛還留著干嘛？」
她嫌棄地翻出一本舊相冊。當她打開相冊時，臉色突然變了。「這...這些照片哪來的？」
相冊里全是程小勇從小到大的照片，有些甚至是馮麗華都沒見過的角度。「有些是學校活動，
有些是...我偷偷拍的。」程志強輕聲說。馮麗華繼續翻，
現更多照片：程小勇第一次騎車、第一次得獎、睡覺的樣子、生氣的樣子...「你變態啊！
偷拍我兒子！」馮麗華把相冊摔在地上。程志強彎腰撿起來，輕輕擦去灰塵。
「我只是...想留下些回憶。」馮麗華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中午之前滾出去！
不然我就叫保安了！」她轉身離開，高跟鞋踩得咚咚響。程志強小心地把相冊放回箱子，
繼續收拾。中午，他拎著行李站在門口。「嫂子，我走了。有事隨時聯系我。」
馮麗華抱著胳膊冷笑。「快滾吧！」程小勇從房間里探出頭。「終于走了！
晚上能吃頓好的慶祝一下！」程志強最后看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他走后，
馮麗華突然覺得家里異常安靜。「媽，廁所沒手紙了！」程小勇在衛生間大喊。
馮麗華不耐煩地回應：「自己找！」「在哪啊？」「我怎么知道！以前都是那個廢物準備的！
」母子倆翻箱倒柜，終于在程志強的儲物間找到了一提手紙。馮麗華看著空蕩蕩的小房間，
突然有點不自在。「媽，晚上吃什么啊？」程小勇問。「叫外賣吧。」馮麗華說。「啊？
那個廢物在的時候至少會做飯...」馮麗華瞪了兒子一眼。「怎么？你想他回來？」
「才不呢！」程小勇撇嘴，「就是覺得突然少了個使喚的人，有點不習慣。」馮麗華沒說話。
她走到廚房，發現冰箱上貼著一張紙條：「嫂子，冷凍室最下層有包好的餃子，
是小勇愛吃的三鮮餡。煮的時候水開后再加半碗冷水，重復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