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禮驚變婚禮進行曲響起的那一刻，程遠站在紅毯盡頭，西裝筆挺，領結端正，
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左胸口袋里那枚鉆戒的重量——三克拉，
完美切割，花了他整整兩年的積蓄。"新郎請就位。"司儀的聲音透過音響傳來。
程遠深吸一口氣，整了整領結。他能感覺到身后兩百多位賓客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祝福，
有羨慕，也有等著看好戲的。畢竟，三十歲就當上投行副總裁，娶到林氏集團獨生女，
這樣的程遠在很多人眼里太過順風順水了。"新娘準備入場。"司儀再次宣布。
教堂大門緩緩打開，陽光斜射進來。程遠瞇起眼睛，期待著那個穿著白紗的身影。然而，
門口空空如也。一陣不安的騷動在賓客中蔓延。程遠皺起眉頭，轉頭看向伴郎張明，
后者正一臉茫然地聳聳肩。"怎么回事？"程遠低聲問。"我去看看。"張明快步走向后臺。
五分鐘過去了，張明沒有回來。十分鐘后，林悅的父親林志遠鐵青著臉從側門走進來，
徑直來到程遠身邊。"林叔叔，悅悅她——""跟我來。"林志遠打斷他，聲音低沉得可怕。
程遠跟著岳父走進新娘化妝間，里面一片狼藉。化妝臺上的瓶瓶罐罐倒了一片，
婚紗像一團廢棄的衛生紙堆在角落。最刺眼的是梳妝鏡上用口紅寫的一行字："對不起，
我不能。"張明手里捏著一張紙，
表情復雜地看著程遠："她在化妝間留下這個就...走了。"程遠接過那張紙，
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紙上只有寥寥數語："程遠：我試過了，真的試過了。
但我不能欺騙自己，也不能欺騙你。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請原諒我的懦弱。
悅"紙上的字跡有些暈開，像是被淚水打濕過。程遠盯著那幾行字，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兩百多位賓客，媒體記者，業內同行，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這場價值千萬的婚禮，
而他的新娘——跑了。"她什么時候走的？"程遠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至少一小時前。"張明說，"化妝師說她換好衣服后就說要靜一靜，
讓所有人都出去..."林志遠一拳砸在化妝臺上："這個任性的丫頭！
她把我們林家的臉都丟盡了！"程遠機械地折好那張紙，放進口袋。
他突然想起昨天彩排時林悅反常的沉默，想起她最近一個月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想起她越來越少回復的信息...所有跡象都在那里，只是他選擇視而不見。
"我去跟賓客解釋。"程遠說，聲音平靜得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當他重新站在教堂中央，
面對滿座竊竊私語的賓客時，程遠感到一種奇怪的解脫。至少現在，
他不必再假裝一切都完美無缺了。"各位親朋好友，"他的聲音在教堂里回蕩，
"非常抱歉地通知大家，今天的婚禮取消了。"一陣嘩然。有人倒吸冷氣，
有人開始小聲議論，還有幾個年輕女孩已經掏出手機開始拍照。"具體原因我們還在了解中。
"程遠繼續說，感覺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喉嚨，"感謝各位的到來，
酒店已經準備了餐點，請大家..."他的話沒能說完。教堂后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記者模樣的人大聲喊道："程先生！有消息說林小姐是和前男友私奔了，這是真的嗎？
"程遠站在原地，感覺血液凝固在血管里。前男友？林悅從未提起過什么前男友。
閃光燈接二連三地亮起，程遠下意識抬手擋住眼睛。在那一刻，
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的生活，從今天起，將徹底改變。三個月后，上海外灘某高級餐廳。
程遠對著洗手間的鏡子調整領帶，確保每一個褶皺都完美無缺。這是他三個月來第一次出差，
第一次見重要客戶，第一次試圖回歸正常生活。"你看起來糟透了。"鏡子里的男人對他說。
程遠苦笑。確實，盡管他精心打扮，眼下濃重的黑眼圈和消瘦的臉頰還是出賣了他。
過去三個月，他幾乎靠酒精和安眠藥度日，直到公司威脅要停他的職，他才勉強振作起來。
"程副總，王總他們已經到了。"助理小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馬上來。
"程遠最后抹了把臉，挺直腰板走出洗手間。餐廳的VIP區域安靜典雅，
透過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外灘夜景。程遠掛上職業微笑，走向靠窗的那桌。然后，
他的腳步突然僵住了。在預定好的座位上，除了客戶王總外，
還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林悅。她穿著淡藍色連衣裙，頭發比婚禮時長了些，
松松地挽在腦后。她正低頭看著菜單，嘴角掛著程遠再熟悉不過的淺笑。
程遠感覺雙腿像灌了鉛，無法移動。三個月來他設想過無數次重逢的場景，
但沒有一次是在這種場合。她看起來...很好。沒有愧疚，沒有憔悴，
仿佛那場未完成的婚禮只是他一個人的噩夢。"程副總！"王總發現了他，熱情地招手，
"快來，我給你介紹個朋友。"程遠機械地邁步向前，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扭曲變形。
當林悅抬頭看到他時，她的表情瞬間凝固，手中的菜單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這位是林悅小姐，林氏集團的千金。"王總介紹道，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林小姐剛從國外散心回來，今天正好碰上了，我就邀請她一起吃飯。"程遠盯著林悅，
發現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原來她去了國外"散心"，在她毀了他的生活之后。"我們認識。
"程遠聽見自己說，聲音冷靜得可怕，"林小姐是我的——""遠房表妹！
"林悅突然打斷他，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程遠是我表哥。王總，真是太巧了。"表哥？
程遠幾乎要笑出聲來。三個月前她差點成為他的妻子，現在卻成了"表妹"？
王總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家人！難怪林小姐對金融這么了解，肯定是受程副總影響。
"林悅的手在桌下緊緊攥著餐巾，指節發白。
程遠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沒有了那枚訂婚戒指——當然，它現在可能躺在某個下水道里，
就像他的尊嚴一樣。"我去下洗手間。"林悅突然站起來，差點碰倒水杯。
程遠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殘忍的快感。原來她也會感到尷尬？
也會愧疚？"我去看看她。"程遠對王總說，然后追著林悅的方向走去。
他在餐廳的走廊拐角處堵住了她。林悅背靠著墻，胸口劇烈起伏，像是剛跑完馬拉松。
"表妹？"程遠冷笑，"真有創意。"林悅抬頭看他，
眼中閃爍著程遠讀不懂的情緒："你想讓我怎么說？
'這位是三個月前我在婚禮上拋棄的新郎'？""至少那是事實。"程遠逼近一步，
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這讓他心頭一顫，"你欠我一個解釋，林悅。
""我留了信...""一封三行字的破信！"程遠壓低聲音怒吼，
"你知道我這三個月是怎么過的嗎？媒體天天追著我問是不是性無能，公司差點讓我停職，
我父母不敢出門見人..."林悅的眼中泛起淚光："我很抱歉，真的。
但我有我的理由...""什么理由？因為你有前男友？"程遠譏諷道，
"還是突然發現我配不上林家大小姐？"林悅猛地抬頭："誰告訴你關于前男友的事？
""所以是真的？"程遠感到一陣刺痛，"你是和他一起走的？""不！
那根本..."林悅的話戛然而止，她看向程遠身后，臉色突然變得更加蒼白。程遠轉身，
看到王總正向他們走來。"一切都還好嗎？"王總關切地問。林悅迅速擦掉眼角的淚水，
強顏歡笑："沒事，只是...表哥告訴我家里的一些事。"程遠突然明白了什么。
王總是他們公司最大的潛在客戶，這筆生意關系到他的職業生涯能否繼續。
如果現在真相曝光..."是的，"程遠聽見自己說，伸手自然地攬住林悅的肩膀，
"我剛告訴表妹，姑媽生病了，但她不想讓外人知道。
"他感覺到林悅的身體在他手下僵硬了一瞬，但她很快接上話："是的，
我太震驚了...媽媽一直很健康。"王總恍然大悟："難怪林小姐臉色不好。
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不！"林悅脫口而出，然后勉強笑了笑，"我是說，
難得和王總一起吃飯，我不想掃興。"程遠看著林悅強撐的笑容，
突然意識到一個荒謬的事實：為了各自的利益，他們現在必須繼續演這出"表兄妹"的戲碼。
命運真是諷刺到了極點——三個月前，她逃走了他們的婚姻；而現在，
他們被迫假裝還是一家人。"那我們回去吃飯吧，"程遠說，手依然搭在林悅肩上，"表妹。
"林悅抬頭看他，眼中混合著驚訝、愧疚和某種程遠無法解讀的情緒。在那一刻，
程遠意識到，這場荒誕劇才剛剛開始。第二章：反轉與算計程遠的手搭在林悅肩上，
能感覺到她身體的輕微顫抖。三個月不見，她瘦了不少，
肩胛骨的輪廓透過薄薄的衣料硌著他的掌心。"表哥表妹？"程遠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
"你編故事的水平還是這么爛。"林悅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但她臉上依然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配合一下，王總對你很重要不是嗎？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戳進程遠心里。是啊，
王總確實重要——可能是他職業生涯最后的救命稻草。自從那場鬧劇般的婚禮后，
他在公司的地位一落千丈。曾經對他青睞有加的董事長現在連正眼都不看他，
同事們表面同情背地里嘲笑，甚至有傳言說他會被調去邊緣部門。三人回到餐桌前，
侍者已經開始上前菜。程遠注意到林悅的座位被調整到了王總旁邊，
而他自己則被安排在對面。這個細節讓他心頭莫名煩躁。"程副總，
聽說你們公司最近在籌備香港上市項目？"王總切開盤中的鵝肝，狀似隨意地問道。
程遠精神一振，這是三個月來他第一次有機會談正事："是的，王總。如果順利的話，
下個季度就能——""王叔叔，您別一見面就談工作嘛。"林悅突然插話，聲音甜得發膩，
"您答應今晚要陪我聊天的。"王叔叔？程遠手中的叉子差點掉在地上。什么情況？
王總哈哈大笑，寵溺地拍拍林悅的手："好好好，聽我們悅悅的。程副總，
工作的事我們改天再詳談。"程遠盯著兩人親密的互動，大腦飛速運轉。
王總看起來至少比林悅大二十歲，他們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林悅叫他叔叔？
難道這就是她逃婚的原因？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鉆進他的心里。他想象著各種齷齪的可能性，
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程副總？你沒事吧？"王總關切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程遠勉強笑了笑："沒事，可能是時差還沒調整過來。""表哥剛從紐約回來，
"林悅自然地接話，"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呢。"程遠瞪著她。
他這三個月連公司門都很少出，哪來的紐約之行？但林悅面不改色，甚至還對他眨了眨眼。
"原來如此。"王總點點頭，"那今天早點結束吧。對了悅悅，
你爸爸知道你今天出來相親嗎？"相親？！程遠猛地抬頭，正好對上林悅驚慌的目光。
她迅速垂下眼簾，長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王叔叔，您別亂說，
這哪是相親...""哈哈哈，害羞了？"王總笑道，"志遠兄都跟我說了，
希望你多認識些青年才俊。我看程副總就不錯嘛，年輕有為，
又是自家人..."程遠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所以今晚不是偶遇，而是一場精心安排的相親？
而林悅，他的逃婚新娘，正在相親？還是和她父親安排的對象？"王總，"程遠強壓怒火，
聲音卻還是泄露了一絲顫抖，"恕我冒昧，您和林小姐是...""哦，你看我都忘了介紹。
"王總拍拍額頭，"林悅是我老戰友林志遠的女兒，我算是看著她長大的。
她父親和我有過命的交情，所以悅悅一直叫我王叔叔。"程遠的大腦轟的一聲。
所以不是他想的那種齷齪關系，而是...更復雜的情況。他看向林悅，
后者正低頭攪動湯匙，避免與他對視。"所以今晚..."程遠艱難地開口。"純屬巧合。
"林悅迅速接話，抬頭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我根本不知道王叔叔要見的人是你。
"王總看看程遠，又看看林悅，突然恍然大悟："等等，志遠兄沒告訴你們對方是誰？
這個老狐貍！"他大笑起來，"他肯定是故意的，知道你們是表兄妹，想撮合你們呢！
"程遠感到一陣荒謬至極的滑稽感。林志遠，他曾經的準岳父，
現在正撮合他和"表妹"林悅？這是什么狗血劇情？"王叔叔！
"林悅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您別亂說，我和表哥...我們...""我們感情很好。
"程遠突然說，伸手越過桌子握住林悅的手，"是不是，表妹？
"他滿意地看到林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既然要演戲，那就演到底。他倒要看看，
這位逃婚新娘如何收場。林悅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發抖，但她的聲音卻很平穩："是啊，
表哥最'疼'我了。"她故意在"疼"字上加重語氣，指甲悄悄掐進程遠的掌心。
程遠面不改色，反而將她的手握得更緊。王總看著兩人"親密"的互動，
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看到你們年輕人這么投緣，我就放心了。程副總，
改天一定要來家里吃飯！"晚餐在詭異的氣氛中繼續。程遠機械地咀嚼著食物，味同嚼蠟。
他的注意力全在對面的林悅身上——她如何優雅地切割牛排，如何小口啜飲紅酒，
如何在王總說話時適時微笑。這一切他都再熟悉不過，卻又陌生得可怕。三個月前，
這個女人差點成為他的妻子；三個月后，他們卻在這里扮演表兄妹。命運到底在開什么玩笑？
"我去下洗手間。"林悅再次起身，這次她的動作有些匆忙，碰倒了紅酒杯。
暗紅色的液體在白色桌布上蔓延，像極了婚禮那天教堂地毯上灑落的玫瑰花瓣。
程遠恍惚了一瞬，等他回過神來，林悅已經快步走向洗手間方向。"程副總，
"王總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有件事我想私下跟你談談。"程遠立刻警覺起來："您請說。
""關于悅悅..."王總壓低聲音，"她父親最近給她安排了不少相親，但她都不太配合。
我看她對你倒是挺親近的，如果你有意..."程遠差點被口水嗆到。
王總竟然真的在撮合他和林悅？這太荒謬了！"王總，我和林小姐...""我知道，
表兄妹嘛。"王總眨眨眼，"但這年頭，親上加親不是更好？悅悅是個好姑娘，
就是有時候太任性。三個月前那場鬧劇...唉，不提也罷。
"程遠的心猛地一沉："您知道...那件事？""當然知道。"王總嘆了口氣，
"那小子根本配不上悅悅，好在最后關頭她醒悟了。不過鬧得滿城風雨，確實不好看。
"程遠如坐針氈。所以王總不知道他就是那個"不配"的新郎？這出戲越來越荒唐了。
"我...會考慮的。"程遠勉強回應。"好好好！"王總眉開眼笑，"對了，
你們公司那個香港上市項目，我很有興趣。下周一帶方案來我辦公室詳談吧。
"程遠眼前一亮。這可能是他翻身的機會！不管今晚多么荒謬，
至少他重新贏得了王總的青睞。林悅遲遲沒有回來。
程遠開始擔心她是不是又一次逃跑了——她似乎很擅長這個。"我去看看表妹。
"程遠起身告辭。他在女士洗手間外等了十分鐘，
終于忍不住攔住一位正要進去的服務員："麻煩您看看里面是否有一位林小姐？
穿著藍色連衣裙。"服務員很快回來："先生，洗手間里沒有人。
不過后門那邊剛才有位女士急匆匆地出去了。"程遠咒罵一聲，快步走向餐廳后門。果然，
在員工通道的拐角處，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林悅正靠在墻上，手里夾著一支煙，
煙霧繚繞中她的側臉顯得格外疲憊。"又逃跑？"程遠冷冷地說。林悅嚇了一跳，
煙差點掉在地上："你...你怎么找到這里的？""職業習慣。"程遠走近她，
"分析數據，預測行為模式。你有前科，記得嗎？"林悅深吸一口煙，
緩緩吐出："我只是需要透口氣。里面的氣氛太...奇怪了。""奇怪？"程遠冷笑，
"你父親安排你相親，對象恰好是你三個月前拋棄的未婚夫，
而你還得假裝是他表妹——是的，確實夠奇怪的。
"林悅的手指顫抖著："我不知道王叔叔要見的人是你。如果知道...""你會怎樣？
再次逃跑？"程遠逼近一步，"就像婚禮那天一樣？"林悅抬頭看他，
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程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怎樣？
"程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告訴我，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讓你在婚禮當天拋下兩百多位賓客，
讓我成為全城笑柄？"林悅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你不會明白的...""試著讓我明白！"程遠幾乎是在低吼。
兩人對峙著，空氣中彌漫著煙草和香水混合的味道。程遠突然注意到林悅眼下濃重的黑眼圈，
以及她比三個月前消瘦許多的臉頰。她看起來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樣逍遙快活。"程遠，
我..."林悅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程遠不耐煩地掏出手機，
看到屏幕上"董事長"三個字時，臉色一變。"我得接這個。"他松開林悅的手，
走到幾步外接聽電話。"程遠！"董事長的聲音異常興奮，"我剛接到王立群的電話！
他說對你的印象非常好，還特別提到你和林家的關系！你小子藏得夠深啊！
"程遠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林悅，后者正低頭掐滅煙頭："董事長，
這件事有些復雜...""復雜什么！"董事長打斷他，
"你知道王立群手里握著多少資源嗎？香港上市項目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明天早上九點，
我要在辦公室見到你和完整的方案！"電話掛斷了。程遠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三個月來他第一次看到了事業轉機，而這一切，居然是因為和林悅這場荒謬的重逢。
"工作電話？"林悅走過來，聲音恢復了平靜。程遠收起手機："托你的福，
我可能拿到了香港項目。"林悅挑了挑眉："所以你應該感謝我？""感謝你？
"程遠幾乎要笑出聲，"林悅，你是不是忘了——"他的話被突然涌入走廊的閃光燈打斷。
兩個記者模樣的人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相機對準他們就是一陣猛拍。"程先生！真的是您！
"一個記者興奮地喊道，"和林小姐在一起！你們復合了嗎？""請問林小姐，
三個月前為什么逃婚？"另一個記者追問，"有傳言說您和前男友舊情復燃是真的嗎？
"程遠條件反射地擋在林悅面前："請不要拍照！這是私人場合！"但記者們根本不理會，
問題一個接一個拋來："程先生，您原諒林小姐了嗎？""林小姐，這次是認真的嗎？
""兩位準備什么時候舉行婚禮？"林悅在程遠身后瑟瑟發抖，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西裝后擺。
程遠能感覺到她的恐懼，這讓他心頭一軟。"我們走。"他低聲說，一把摟住林悅的肩膀，
帶著她快速穿過走廊，沖向電梯。記者們緊追不舍。電梯門關上的前一秒，
程遠看到他們不甘心的臉和不斷閃爍的閃光燈。"該死！"程遠一拳砸在電梯墻上，
"他們怎么會找到這里？"林悅縮在角落，臉色蒼白："可能是...跟蹤我來的。
這三個月，他們一直沒放棄。"程遠轉頭看她："你一直在躲記者？""不然呢？
"林悅苦笑，"你以為只有你是受害者？
那些小報把我寫成什么'落跑新娘''豪門任性女'，
甚至有人說我懷了別人的孩子..."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程遠謹慎地探頭查看，
確認沒有記者后才拉著林悅快步走向自己的車。"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程遠發動車子后問道。林悅猶豫了一下："我...不能回去。""什么意思？
""那些記者肯定已經蹲守在我家門口了。"林悅咬著嘴唇，"每次他們發現我的蹤跡，
都會在那里守上好幾天。"程遠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那你打算去哪？
""酒店...或者朋友家..."林悅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她自己也不確定。
程遠嘆了口氣，調轉車頭："先去我那兒吧。"林悅驚訝地抬頭："什么？""別想太多。
"程遠冷冷地說，"只是暫時避一避。等記者散了，你愛去哪去哪。"車內陷入沉默。
程遠專注地開車，刻意忽略身旁林悅的存在。但他能感覺到她的視線時不時落在他側臉上，
像羽毛一樣輕，卻讓他渾身不自在。"謝謝。"良久，林悅輕聲說。程遠沒有回應。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幫她。也許是職業習慣——投行出身的他總是善于評估風險與收益。
今晚幫了林悅，香港項目就到手了，很劃算的交易，不是嗎？但他的內心深處，
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質問：真的只是這樣嗎？程遠的公寓位于市中心一棟高級住宅樓的頂層。
三個月前，他買下這里準備作為婚房，裝修都是按照林悅的喜好來的——簡約的北歐風格，
大面積的白色和原木色，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夜景。"進來吧。"程遠打開門，
側身讓林悅先進。林悅站在門口，看著熟悉的裝修風格，
一時有些恍惚："這里...""本來是婚房。"程遠冷淡地說，"現在只是我住的地方。
浴室在左邊，客房在右邊。冰箱里有吃的，自己拿。"林悅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像是怕驚擾到什么。她的目光掃過客廳墻上原本準備掛婚紗照的空位，
掃過餐桌上孤零零的一個紅酒杯，最后落在茶幾上那瓶已經見底的威士忌上。
"你...一直一個人住這里？"她輕聲問。程遠脫下西裝外套，
隨手扔在沙發上："不然呢？邀請媒體來開派對慶祝我被甩？"林悅抿了抿嘴，沒再說話。
她走向客房，卻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床上整齊地鋪著那套她親自挑選的床品，
淡藍色的亞麻布料，上面還有她最喜歡的小雛菊圖案。程遠注意到她的停頓，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我沒心情換。愛睡不睡。"他徑直走向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