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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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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外來人東京國立博物館的警報聲劃破夜空。林暮雪貼在陰影處,呼吸平穩(wěn),

右手緊握著剛?cè)』氐那嚆~劍。劍身長約二尺七寸,劍柄處雕刻著精細的龍紋,

在月光下泛著幽幽青光——這正是流失海外近百年的國寶"龍淵劍"。B區(qū)發(fā)現(xiàn)入侵者!

對講機里傳來日語喊聲。林暮雪嘴角微揚,身形如貓般輕盈地翻過圍墻。

作為狼牙特種部隊的上尉,這種程度的安保對她而言形同虛設。落地時她左臂一陣刺痛,

那是突圍時被子彈擦過的傷口,鮮血已浸透了黑色作戰(zhàn)服的袖子。目標已獲取,按計劃撤離。

她對著微型耳麥低聲報告。收到,暮雪。但衛(wèi)星顯示正有不明車輛向你所在區(qū)域集結(jié),

建議更改路線。耳機里傳來指揮官嚴肅的聲音。林暮雪眉頭一皺,迅速改變方向,

鉆進了一條狹窄的巷道。東京的巷弄錯綜復雜,這是她的優(yōu)勢,

也是危險——敵人同樣可能埋伏在任何角落。果然,剛轉(zhuǎn)過兩個彎,

前方巷口出現(xiàn)了三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沒有多余言語,中間那人抬手就是一槍。

林暮雪側(cè)身閃避,子彈擦著發(fā)梢飛過。她瞬間判斷出這不是普通黑幫——動作太專業(yè)了。

右手持劍不變,左手已抽出腿部槍套中的92式手槍,三發(fā)點射,精準命中三人持槍的手腕。

慘叫聲中,林暮雪如獵豹般沖過他們身邊,順手一記手刀擊暈最后一人。但當她沖出巷口時,

更多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來。"甲賀流的忍者?"她心中一驚,認出那些人的裝束和武器。

日本忍者流派竟然為黑幫所用,情況比她想象的更棘手。林暮雪被迫退入一條死胡同,

背靠墻壁,右手持劍,左手持槍,眼神銳利如刀。十余名忍者呈扇形包圍過來,

為首的男子戴著鬼面面具,手持一柄奇形苦無。中國女兵,交出龍淵劍,可以留你全尸。

鬼面忍者用生硬的中文說道。林暮雪冷笑:想要?自己來拿。就在忍者即將發(fā)動攻擊的剎那,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輕盈地落在林暮雪與忍者之間。來人一襲暗紅色古裝,

長發(fā)用一根黑色絲帶隨意束起,手中一柄三尺青鋒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臉上那張血色面具,只露出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女子,甲賀流墮落了。來人聲音低沉,帶著古韻腔調(diào)。

鬼面忍者明顯一怔:你是誰?血影。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所有忍者不自覺地后退半步。

林暮雪警惕地盯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怪人——古裝?長劍?面具?

是cosplayer還是精神病?但直覺告訴她,這人很危險。不等她多想,

鬼面忍者已發(fā)出攻擊指令。十余名忍者同時擲出手里劍,密集的暗器如雨般襲來。

血影身形未動,長劍卻化作一片銀光。叮叮當當一陣脆響,所有暗器或被擊落或被彈開,

無一能近林暮雪之身。躲好。血影頭也不回地對林暮雪說,隨即沖入敵陣。接下來的三分鐘,

林暮雪目睹了她軍事生涯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幕。那個自稱血影的男子,

動作快得幾乎留下殘影,每一劍都精準無比,卻刻意避開致命部位。

忍者們引以為傲的忍術(shù)在他面前如同兒戲,轉(zhuǎn)眼間已有七八人倒地哀嚎。鬼面忍者見勢不妙,

突然向林暮雪擲出三枚毒鏢。血影身形一閃,竟然后發(fā)先至,長劍一揮,

三枚毒鏢在空中被整齊地劈成兩半。"滾。"血影冷冷地說。剩余的忍者扶起同伴倉皇逃竄,

轉(zhuǎn)眼消失在夜色中。血影這才轉(zhuǎn)身,目光落在林暮雪頸間露出的一枚半月形玉佩上。

他瞳孔微縮,伸手想觸碰又迅速收回。"你......"他的聲音突然有些顫抖,

"這玉佩從何而來?"林暮雪本能地后退半步,右手握緊了龍淵劍:"關(guān)你什么事?

"血影緩緩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孔,右眉處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他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十年前,金陵城外,

一個小女孩用這枚玉佩救了一個被追殺的少年......那個女孩是你嗎?

"林暮雪震驚地看著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十年前那個雨夜,

她在孤兒院后山發(fā)現(xiàn)的那個滿身是血的少年......"是你?"她不敢相信地喃喃道,

"但那是十年前,你怎么可能......"血影的目光復雜難明:"對我來說,

那只是三個月前的事。"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兩人驚愕的面容。

第2章:古刃現(xiàn)世林暮雪下意識地摸向頸間的半月玉佩,冰涼的觸感讓她確信這不是夢境。

眼前這個自稱血影的古裝男子,竟能準確說出十年前那個雨夜的細節(jié)。不可能。她后退半步,

右手緊握龍淵劍,左手悄悄摸向腿側(cè)的軍刀,那晚的少年最多比我大兩三歲,

而你——血影看上去二十五六歲,時間對不上。對我來說,那只是三個月前的事。

血影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釋,我正在執(zhí)行任務時,天空突然出現(xiàn)異象,

一道閃電擊中了我。醒來就到了這里。林暮雪瞇起眼睛。穿越?

這種只存在于網(wǎng)絡小說里的情節(jié)?她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和科學教育,

本能地排斥這種超現(xiàn)實解釋。遠處傳來警笛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我們必須離開這里。

林暮雪果斷決定,不管這人是誰,至少剛才他救了自己,跟我來。她轉(zhuǎn)身向巷子深處跑去,

血影毫不猶豫地跟上。兩人在錯綜復雜的小巷中穿行,林暮雪憑借記憶向安全屋方向移動。

轉(zhuǎn)過一個拐角時,血影突然停下,伸手攔住她:前面有人。林暮雪一愣,

她明明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正想質(zhì)疑,前方三十米處的陰影中果然走出兩個持槍男子,

黑色西裝,耳戴通訊器,明顯是黑幫成員。你怎么——聽呼吸,聞著有血腥味,

血影簡短回答,眼神警覺地掃視四周,七個,不……八個。包圍網(wǎng)。林暮雪心頭一緊,

她竟然一個都沒察覺。這人的感知能力遠超常人。左邊三個交給我,你解決右邊的。

血影說完,不等回應已如鬼魅般掠出。林暮雪來不及多想,一個翻滾躲過右側(cè)射來的子彈,

同時拔出手槍。三聲槍響,三名黑幫成員應聲倒地——她刻意避開要害,只打肩膀和大腿。

轉(zhuǎn)頭看向左側(cè),血影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三名敵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血影正將最后一人按在墻上,右手成爪扣住對方咽喉。誰派你們來的?血影聲音冰冷。

那人臉色發(fā)紫,

個字:山...山本...組...懸賞...五...百萬...美元...血影手一松,

那人滑落在地,已經(jīng)無了呼吸。五百萬美元?林暮雪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瘋了嗎?

就為了一把劍?血影疑惑地看著她:美元是何物?林暮雪瞪大眼睛:你不知道美元?

那你總該知道錢吧?自然知曉。"血影有些不悅,"但不知'美元'為何種錢幣。

"林暮雪張口結(jié)舌,一時不知如何解釋。這人要么是演技一流的瘋子,要么真的來自古代。

先離開這里。她決定暫時擱置這個問題。兩人繼續(xù)前行,

林暮雪刻意避開主干道和監(jiān)控攝像頭。血影對路上飛馳而過的汽車表現(xiàn)出明顯的不適,

幾次差點拔劍相向,都被林暮雪制止。那是汽車,一種交通工具,不會傷人。

她壓低聲音解釋。血影眉頭緊鎖:無馬之車?何等妖術(shù)?林暮雪差點笑出聲,

但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保持嚴肅。路過一家便利店時,

血影盯著明亮的玻璃窗和里面琳瑯滿目的商品,表情如同見了鬼。夜明珠?他指著電燈問道。

電燈。林暮雪嘆氣,看來你真的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血影沒有回答,

目光被柜臺上的電視機吸引。屏幕上正在播放新聞,畫面中是東京國立博物館的外景,

配有"國寶竊盜事件"的字樣。那盒子會動?血影指著電視。

林暮雪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個對現(xiàn)代社會一無所知的古代殺手,

在這個高科技城市里簡直就是定時炸彈。聽著,她拉住血影的手臂,現(xiàn)在情況很復雜,

我需要你暫時跟著我,不要亂跑,也不要隨便出手傷人,明白嗎?

血影的目光落在她抓著自己手臂的手上,眼神微動,輕輕點頭:"好。

"這順從的態(tài)度讓林暮雪有些意外。她本以為這種級別的高手會很難溝通。又穿過幾條街,

兩人終于到達安全屋——一間不起眼的公寓。林暮雪輸入密碼,警惕地掃視四周后推門而入。

進來吧,這里暫時安全。血影站在門口,仔細檢查了門框和鎖具才踏入,動作輕盈如貓,

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他快速掃視整個房間,確認每個可能的入口和藏身處,最后停在窗前,

透過百葉窗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林暮雪注意到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精準高效,沒有多余,

完全是職業(yè)習慣。她放下龍淵劍,從冰箱取出兩瓶水,遞給血影一瓶。喝點水吧。

血影接過瓶子,研究了一會兒才擰開瓶蓋。他喝了一口,眉頭舒展:清涼甘甜,比井水好。

林暮雪忍不住笑了:礦泉水,經(jīng)過凈化的。她打開壁柜,取出醫(yī)藥箱,準備處理左臂的傷口。

血影立刻放下水瓶走過來。你受傷了。小傷,不礙事。林暮雪熟練地用酒精棉清理傷口。

血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用這個,止血生肌。林暮雪猶豫了一下,接過瓷瓶。

打開后聞到一股清香,里面的藥粉呈淡綠色。她小心地撒了一些在傷口上,刺痛感立刻減輕,

血也止住了。好藥。她由衷贊嘆,你自己配的?血影點頭:行走江湖必備。

林暮雪包扎好傷口,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錄加密頻道聯(lián)系上級。血影對電腦表現(xiàn)出極大好奇,

但很克制地沒有靠近。總部,我是夜鶯,目標已獲取,但遭遇圍堵,請求撤離方案。

她低聲說道。耳機里傳來回復:夜鶯,情況有變。山本組聯(lián)合甲賀流發(fā)布了五百萬美元懸賞,

國際地下世界已經(jīng)沸騰。至少二十名職業(yè)殺手正在東京搜尋你,

48小時內(nèi)無法安排安全撤離,建議就地隱藏。林暮雪心頭一沉:收到。她結(jié)束通訊,

看向血影。對方正站在窗邊,目光如炬地注視著外面的夜色。有人在監(jiān)視這棟樓。

血影突然說,街對面三樓,穿灰色外套的男子,十分鐘內(nèi)看了這邊七次。林暮雪一驚,

她完全沒注意到。小心地移到窗邊,順著血影指示的方向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一個可疑人影。

該死,這么快就找到了?她迅速收拾必需品,我們得立刻轉(zhuǎn)移。血影沒有多問,

拿起龍淵劍遞給她:走哪條路?林暮雪思考片刻:樓頂。這棟樓和隔壁寫字樓有連接通道。

她快速收拾好背包,取出兩把手槍和備用彈夾,猶豫了一下,遞給血影一把:會用嗎?

血影接過手槍,翻看幾下,搖搖頭:不習慣。我有劍足矣。林暮雪也不勉強,

兩人悄悄打開門,確認走廊無人后,迅速向樓梯間移動。剛上到二樓,血影突然拉住她,

示意停下。有人。"他耳語道。果然,上方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至少三個人。

林暮雪和血影交換眼神,改變方向進入二樓走廊。剛走幾步,電梯"叮"的一聲響了,

兩人立刻隱蔽在拐角處。三名黑衣忍者從電梯中走出,手持短刀,動作輕盈如貓。甲賀流。

血影輕聲道,我來解決,你繼續(xù)上樓。不等林暮雪反對,血影已如離弦之箭沖出。

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三名忍者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擊倒。整個過程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響。

林暮雪看得目瞪口呆。這種身手,即使在特種部隊的比武大賽上也沒見過。

兩人順利到達樓頂,夜風呼嘯。血影突然拉住林暮雪,指向遠處幾個正在樓宇間跳躍的黑影。

更多忍者。他語氣凝重,至少十五人。林暮雪咬牙:看來整個甲賀流都出動了。

她剛要沖向連接通道,血影卻攔住她:等等………他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么,

片刻后睜開:通道那邊有埋伏,六個人。林暮雪難以置信:你怎么知道?聽心跳。

血影簡單回答,我們得另尋出路。就在這時,四周屋頂突然出現(xiàn)數(shù)十名忍者,

將他們團團圍住。為首的正是之前那個鬼面忍者。血影閣下,久仰大名。

鬼面忍者用帶著口音的中文說道,甲賀流第十三代宗主,服部半次郎,請賜教。

血影面無表情:服部家的小輩,也敢攔我?服部冷笑:時代變了,血影閣下。您再強,

能敵得過現(xiàn)代武器嗎?他一揮手,周圍忍者紛紛亮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兩人。

林暮雪心頭一緊,下意識地靠近血影。即使是她這樣的精英戰(zhàn)士,面對如此絕境也感到無力。

血影卻笑了,那笑容冰冷得令人膽寒:你們以為,幾把火銃就能奈何我?話音未落,

他的身影突然模糊。林暮雪只覺一陣風從身邊掠過,接著是連綿不斷的金屬碰撞聲和慘叫聲。

血影的身影在月光下化作數(shù)十道殘影,長劍如龍,所過之處槍械斷裂,忍者倒地。

子彈向他射來,竟被長劍精準劈開,火花四濺。林暮雪看呆了。

這已經(jīng)超出了人類極限——刀劈子彈?還有那殘影………那不是電影特效嗎?不到十秒鐘,

所有持槍忍者都倒在地上呻吟,他們的手槍全被斬成兩段。服部半次郎面色慘白,連連后退。

血影七式...果然名不虛傳...他聲音顫抖。血影收劍入鞘,冷冷道:滾吧,

告訴山本組,再敢來犯,我必登門拜訪。服部如蒙大赦,帶著殘兵敗將倉皇逃竄。

林暮雪這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全是汗。血影轉(zhuǎn)身看她,眼神中的殺氣瞬間消散,

又恢復成那種略帶困惑的平靜。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忍不住問。

———血影沉默片刻:江湖人稱'血影',第一殺手。但對你,

我只是...那個被你救過的少年。月光下,林暮雪注意到他右眉上的疤痕在微微發(fā)亮。

十年前那個雨夜,她為那個少年包扎的就是這個傷口。走吧。血影輕聲說,我護你周全。

林暮雪突然意識到,這個神秘的古代殺手可能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依靠。

不管信不信他的穿越故事,他的實力是真實的。兩人通過連接通道到達隔壁寫字樓,

順利下到地面。林暮雪聯(lián)系了一個信得過的線人,安排了一輛不起眼的二手車。我們?nèi)M濱,

她告訴血影,那里有軍方的一個秘密聯(lián)絡點。血影點頭,

對即將乘坐的“鐵盒子”表現(xiàn)出既警惕又好奇的復雜情緒。當車子啟動時,

血影明顯緊張起來,雙手緊握座椅,指節(jié)發(fā)白。林暮雪忍不住笑了:放松,不會有事。

血影勉強點頭,但直到車子平穩(wěn)行駛在高速公路上,他才稍稍放松。

林暮雪透過后視鏡觀察后方,確認沒有被跟蹤。她瞥了一眼副駕駛的血影,

后者正出神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城市夜景。很美,對嗎?她輕聲問。

血影沉默良久:像夢境一樣不真實。林暮雪突然想起什么:你說三個月前還在執(zhí)行任務?

是什么任務?血影的目光變得深邃:刺殺錦衣衛(wèi)指揮使。林暮雪差點踩錯油門:明朝?

你來自明朝???大明嘉靖七年。血影確認道,怎么?

林暮雪的大腦飛速計算:嘉靖七年是...1528年?老天,你來自近五百年前?

血影似乎對這個數(shù)字沒有概念,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林暮雪突然意識到,

自己車上坐著的可能是一個活生生的歷史文物,而且是個武力值爆表的殺手。

這個認知讓她既興奮又恐懼。到了橫濱后,我需要向上級報告。"她謹慎地說,

你的存在...很特殊。血影轉(zhuǎn)頭看她:你會把我交給官府?那語氣中沒有威脅,

只有一絲幾不可察的失落。林暮雪心頭莫名一軟。不,至少現(xiàn)在不會。她承諾道,你救了我,

我不會恩將仇報。血影嘴角微微上揚,那是林暮雪第一次看到他接近微笑的表情。足夠了。

他輕聲說,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無論這個時代多么陌生,能再見到你,足矣。

林暮雪心頭一震。十年前那個雨夜,她只是出于本能救了一個受傷的少年,

從未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重逢。夜色漸深,車子駛向橫濱。

林暮雪不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什么,但此刻,她不再感到孤獨。身邊這個來自古代的殺手,

莫名給了她一種奇怪的安全感。血影的目光始終警覺地掃視著周圍,保護者的姿態(tài)不言而喻。

林暮雪不禁好奇,在那個雨夜之后,這個少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才會變成如今令人聞風喪膽的"血影"。而她更不知道的是,

血影此刻心中所想——十年前救他的少女,如今已長大成人,英姿颯爽,

卻陷入比他當年更危險的境地。這一次,換他來守護她。

第3章:無敵的寂寞橫濱的雨來得突然。林暮雪將車停在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前,

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擋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她轉(zhuǎn)頭看向副駕駛的血影,

后者正盯著雨刮器出神,眉頭微蹙。怎么了?她問。此物...自行擺動,是何原理?

血影指著雨刮器,語氣中帶著罕見的困惑。林暮雪嘴角抽動,差點笑出聲。

這個能刀劈子彈的古代殺手,竟然被最簡單的汽車配件難住了。電機驅(qū)動,

通過連桿機構(gòu)轉(zhuǎn)換成往復運動。她盡量用簡單的詞匯解釋,就像...水車帶動磨盤那樣。

血影若有所思地點頭,

目光又轉(zhuǎn)向儀表盤上閃爍的指示燈:這些發(fā)光的符號...回頭再慢慢解釋。林暮雪打斷他,

我們得抓緊時間。她取出背包里的鴨舌帽戴上,壓低帽檐,

又遞給血影一件連帽衫:把這個套在外面,你的衣服太顯眼了。血影接過衣服,

仔細研究了一番才勉強套上。

古裝外罩現(xiàn)代服裝的怪異搭配讓他看起來像個不入流的cosplayer,

但總比一身古裝強。走吧。兩人冒雨沖向公寓樓。林暮雪輸入密碼,推開銹跡斑斑的鐵門。

樓道里彌漫著霉味和廉價清潔劑混合的氣息,血影的鼻子皺了皺,顯然不適應這種味道。

三樓。林暮雪低聲說,同時警惕地掃視四周。血影突然拉住她,指了指上方:有人。

林暮雪屏息凝神,卻什么也沒聽到。血影的感知能力遠超常人,她決定相信他的判斷。幾個?

一個,心跳很快,呼吸紊亂。血影瞇起眼睛,受傷了。林暮雪心頭一緊,拔出槍快步上樓。

三樓的走廊盡頭,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靠在安全屋的門上,正是她聯(lián)系的線人——田中健一。

田中!林暮雪沖過去。田中艱難地抬起頭,左眼腫得睜不開,

嘴角還在滲血:林...小姐...快走...他們找到這里了...誰干的?

林暮雪蹲下檢查他的傷勢,肋骨至少斷了三根,內(nèi)臟可能也有損傷。

山本組...和...甲賀流...田中咳出一口血,

他們...拷問我...我沒說...但他們會追蹤...林暮雪心頭一沉。

田中是她最信任的線人,如果連他都暴露了,橫濱也不安全了。堅持住,我送你去醫(yī)院。

她試圖扶起田中。田中卻搖頭,

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港口...7號倉庫...我的...備用點...說完便昏死過去。

血影上前一步,兩指按在田中頸側(cè):還活著,但傷重。林暮雪迅速撥打了急救電話,

用日語簡短說明了情況,然后取下田中的手表放在他手心——這是他們約定的緊急信號。

我們得立刻轉(zhuǎn)移。她收起鑰匙,港口7號倉庫。血影點頭,突然神色一凜:有人來了,很多。

樓下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日語喊叫聲,至少有十幾人。

林暮雪迅速評估形勢——正面突圍風險太大,對方人多勢眾且可能有槍。樓頂。她當機立斷,

從隔壁建筑下去。血影卻站著不動,眼神變得銳利:你帶路,我斷后。不行!

對方可能有重武器,我們——走。血影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信我。林暮雪咬了咬牙,

抓起背包沖向消防通道。身后,血影緩緩抽出長劍,站在樓梯口,如一尊殺神。

第一批黑幫分子沖上三樓時,看到的是一道血色殘影。血影的劍快到肉眼難辨,

六名持槍男子甚至來不及扣動扳機就倒下了,每人手腕上一道精準的傷口,深可見骨,

喉嚨處露出的血跡,說明,見血封喉………林暮雪回頭瞥見這一幕,心頭震撼。這不是戰(zhàn)斗,

而是一場單方面的表演——血影的每一個動作都如行云流水,帶著一種近乎藝術(shù)的殺戮美感。

快走!血影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兩人沖上樓頂,雨水打在臉上冰涼刺骨。

隔壁建筑比這邊低兩層,中間隔著約三米的距離。必須跳過去!林暮雪后退幾步,

一個助跑輕松躍過。血影站在樓頂邊緣,皺眉看著下面的高度,

似乎對這種逃生方式不太適應。林暮雪這才想起,輕功再好的古代人,

面對現(xiàn)代城市的高樓也會猶豫。相信我!她伸出手,跳過來,我接住你!血影看了她一眼,

突然笑了——那是林暮雪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笑容,在雨夜中如曇花一現(xiàn)。他沒有助跑,

只是輕輕一躍,如一片羽毛般飄過三米距離,穩(wěn)穩(wěn)落在她身邊。你...林暮雪張口結(jié)舌。

江湖把式。血影輕描淡寫地說,眼神卻閃過一絲愉悅,繼續(xù)走。

兩人從隔壁建筑的安全梯下到地面,繞到前街攔了一輛出租車。

林暮雪用流利的日語告訴司機去橫濱港,然后靠在后座上長舒一口氣。

血影則對出租車表現(xiàn)出極大的不適,全程緊繃,手指無意識地敲擊劍鞘,

仿佛隨時準備應對危險。放松點。林暮雪小聲用中文說,這只是交通工具,很安全。

血影勉強點頭,但身體語言依然警惕。林暮雪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斷掃過后視鏡和窗外,

顯然在確認是否被跟蹤。放心,這種出租車是隨機攔的,他們追蹤不到。"她安慰道。

血影低聲問:此國官府...不管這些歹人?林暮雪苦笑:黑幫在日本是合法存在的,

只要不鬧得太大,警方往往睜只眼閉只眼。血影眉頭緊鎖:荒謬。二十分鐘后,

出租車停在橫濱港附近。雨勢漸小,但夜色已深,港口的燈光在雨霧中朦朧閃爍。

林暮雪付完車費,帶著血影快步走向倉庫區(qū)。7號倉庫是座老舊的鋼結(jié)構(gòu)建筑,位置偏僻,

周圍堆滿了集裝箱。林暮雪用田中的鑰匙打開側(cè)門,兩人閃身進入。

倉庫里堆放著各種機械零件和木箱,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海水的氣味。

林暮雪摸索著找到電燈開關(guān),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一小片區(qū)域。暫時安全了。她放下背包,

取出礦泉水猛灌幾口,我們需要制定計劃。血影環(huán)顧四周,確認沒有埋伏后,

走到一個木箱旁坐下:你有何打算?聯(lián)系上級,安排撤離。林暮雪取出加密衛(wèi)星電話,

但首先得弄清楚為什么他們這么拼命追這把劍。"她小心地取出龍淵劍,在燈光下仔細端詳。

劍身古樸典雅,刃口鋒利異常,劍柄處的龍紋雕刻精細入微,

龍眼處鑲嵌著兩顆極小的紅色寶石。此劍不凡。血影突然說,我能感覺到...它很特別。

林暮雪挑眉:你能“感覺”'到?血影伸手輕觸劍身,閉上眼睛:劍中有靈,飲血無數(shù),

卻無戾氣。鑄劍師必是得道高人。林暮雪將信將疑,但想到血影能刀劈子彈,

對劍有特殊感應也不足為奇。你知道這把劍的來歷?血影搖頭:不知,但絕非尋常兵器。

或許...這就是他們窮追不舍的原因。林暮雪思索片刻,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夜鶯報告。她壓低聲音,目標已獲取,但遭遇強烈抵抗,

請求撤離支援。

..信號...不穩(wěn)定...48小時內(nèi)...保持隱蔽...新指令...通話突然中斷。

林暮雪皺眉檢查信號,衛(wèi)星電話顯示電量充足,但信號強度為零。被干擾了。

她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有人在屏蔽這片區(qū)域的通訊。血影已經(jīng)站起身,長劍出鞘:來了。

倉庫大門突然被撞開,十余道黑影魚貫而入。林暮雪一眼認出那是甲賀流的忍者,

不同于之前的雜兵,這些人步伐沉穩(wěn),氣息內(nèi)斂,顯然是精英。為首的正是服部半次郎,

這次他沒戴鬼面,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左眼處一道刀疤更添幾分兇悍。林小姐,

血影閣下,久等了。服部的中文流利得近乎標準,龍淵劍乃我甲賀流圣物,還請歸還。

林暮雪冷笑:圣物?這是中國國寶,什么時候成了你們的?服部不慌不忙:"四百年前,

我族先輩從明朝皇宮取得此劍,世代守護。十年前被盜,如今終于重現(xiàn)。

血影突然開口:說謊。所有人都看向他。血影的眼神冰冷如刀:此劍飲血無數(shù),

卻無東瀛戾氣。分明是華夏之物,何來守護一說?服部臉色微變,

隨即恢復平靜:血影閣下果然名不虛傳。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他一揮手,

十余名忍者同時擲出手里劍,暗器如雨般襲來。血影長劍一揮,銀光閃過,

所有暗器或被擊落或被彈開。躲好。血影對林暮雪說,隨即沖入敵陣。林暮雪哪肯旁觀,

拔出手槍點射掩護。但忍者們身形飄忽,子彈大多落空。一名忍者突然從側(cè)面襲來,

短刀直取她咽喉。林暮雪側(cè)身閃避,一個肘擊打中對方肋部,趁其吃痛之際奪下短刀,

反手刺入其肩膀。戰(zhàn)斗瞬間白熱化。血影一人獨戰(zhàn)八名忍者,劍光如虹,所過之處血花飛濺。

他的招式古樸凌厲,沒有任何花哨動作,每一劍都直取要害,卻又刻意避開致命部位。

林暮雪這邊壓力稍輕,但仍需同時應對三名忍者的圍攻。

她將軍用匕首與奪來的短刀配合使用,攻防一體,特種部隊的格斗技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一名忍者被她踢中膝蓋,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小心背后!血影突然大喊。

林暮雪本能地前撲,一道寒光擦著她的后背掠過,劃破了衣服。她翻滾起身,

看到服部半次郎手持一柄奇形武器——鏈鐮,正冷笑地看著她。身手不錯,女兵。

服部轉(zhuǎn)動鏈鐮,但還不夠好。鏈鐮呼嘯而來,林暮雪勉強躲過鐮刀,卻被鐵鏈纏住了右臂。

服部用力一拉,她整個人被拽向前方,眼看就要撞上鋒利的鐮刀——一道血色身影閃過,

血影的長劍精準斬斷鐵鏈。但他也因此分心,背后空門大開,一名忍者的短刀刺入他的左肩。

血影!林暮雪驚呼。血影眉頭都沒皺一下,反手一劍刺穿那名忍者的手掌。戰(zhàn)斗越發(fā)激烈,

血影雖然受傷,但劍勢不減反增,如猛虎下山般撲向服部。服部顯然沒料到血影如此強悍,

倉皇后退,命令手下掩護。忍者們拼死攔截,為宗主爭取撤退時間。五分鐘后,戰(zhàn)斗結(jié)束。

七名忍者躺在地上呻吟,其余人帶著服部逃之夭夭。血影的左肩血流如注,

臉色因失血而蒼白。林暮雪立刻扶他坐下,從背包取出急救包:別動,我給你處理傷口。

血影安靜地坐著,任由她剪開衣服,露出傷口。短刀刺入不深,但傷到了肌肉組織。

可能會有點疼。林暮雪先用酒精消毒。血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仿佛那血肉不是自己的。

林暮雪小心地清理傷口,涂上抗菌藥膏,然后用繃帶包扎。好了,暫時止血了。她松了口氣,

但你需要休息。血影搖頭:無礙,小傷而已。林暮雪瞪他:流了這么多血還小傷?

你以為你是鐵打的?血影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習慣了。簡單的三個字,

卻讓林暮雪心頭一顫。這個男人的一生到底經(jīng)歷過多少傷痛,才會對這樣的傷勢毫不在意?

她突然想起什么,從急救包取出止痛藥:"吃兩片,會好受些。血影接過藥片,

端詳了一會兒才放入口中,沒有水直接咽下。林暮雪看得目瞪口呆。你...不苦嗎?苦。

血影誠實回答,但不及某些毒藥的十分之一。林暮雪不知該說什么,只能遞給他一瓶水。

血影喝了一口,眉頭舒展:多謝。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林暮雪開始檢查龍淵劍是否完好。

血影則閉目調(diào)息,恢復體力。你為什么幫我?林暮雪突然問,真的只是因為十年前我救過你?

血影睜開眼睛,目光清澈:"那是原因之一。還有別的原因?你值得————血影簡單地說,

仿佛這就是全部答案。林暮雪不知為何臉有些發(fā)熱,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我們得換個地方,

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血影點頭:聽你安排。林暮雪思考片刻:東京現(xiàn)在肯定被嚴密監(jiān)視,

我們不如往西走,去名古屋或者大阪,那里有中國領(lǐng)事館,或許能尋求幫助。好。

簡單收拾后,兩人決定在倉庫休息一晚,天亮再出發(fā)。林暮雪找到幾塊帆布鋪在地上,

權(quán)當床鋪。血影則堅持要守夜。你受傷了,需要休息。林暮雪反對。我三日不睡也無妨。

"血影平靜地說,你睡吧。林暮雪知道拗不過他,只好妥協(xié):那后半夜換我。

她躺下后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中全是今晚的戰(zhàn)斗畫面。

血影的劍法、忍者的詭異武器、服部半次郎的陰險...還有那把神秘的龍淵劍。血影,

"她輕聲問,你剛才說能感覺到劍的特別,到底是什么意思?血影沉默片刻:劍如人,

有靈性。尋常兵器只有殺氣,此劍卻...不同。怎么不同?說不清。

"血影罕見地流露出困惑,似曾相識。林暮雪若有所思,漸漸進入夢鄉(xiāng)。半夢半醒間,

她感覺有人輕輕為她蓋上了外套,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深夜,

林暮雪被一陣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驚醒。她警覺地睜開眼,看到血影站在月光下,手持龍淵劍,

似乎在研究什么。怎么了?她坐起身。血影回頭,

月光下的側(cè)臉棱角分明:此劍...在發(fā)光。林暮雪驚訝地看到,

龍淵劍的劍身確實泛著微弱的藍光,尤其是龍眼處的紅寶石,仿佛有生命般脈動。

這...科學解釋不通。她喃喃道。血影卻似乎明白了什么:果然如此。什么?

我穿越至此………或許并非偶然。血影輕撫劍身,此劍與我...有某種聯(lián)系。

林暮雪突然想起什么:你說你穿越時正在執(zhí)行任務?是什么任務?刺殺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炳。

血影回憶道,那夜天象異常,我潛入陸府時,看到他在密室中供奉一柄劍,與這把極為相似。

林暮雪心跳加速:你是說,龍淵劍可能有...穿越時空的能力?血影搖頭:不確定。

但若真如此,我們必須更加小心保管。兩人沉默下來,各自思索著這個驚人的可能性。

林暮雪突然覺得手中的劍重若千鈞——如果這真是一件能打破時空法則的寶物,

那么各方勢力的瘋狂追逐就說得通了。天快亮了。血影望向窗外,你再多睡會兒。

林暮雪搖頭:我睡夠了,換你休息吧。血影沒有堅持,走到一旁盤腿坐下,長劍橫放膝上,

閉目調(diào)息。林暮雪看著他沉靜的側(cè)臉,突然意識到這個來自五百年前的殺手,

可能是解開龍淵劍之謎的關(guān)鍵。更讓她心驚的是,不知何時起,

她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血影的穿越故事。這個認知讓她既興奮又恐懼——如果時空穿越真的存在,

世界將有多少未知的可能?晨光微熹時,林暮雪發(fā)現(xiàn)血影已經(jīng)睜開眼睛,正靜靜地看著她。

那一瞬間,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種柔軟的東西,與殺手身份極不相稱的溫情。但轉(zhuǎn)瞬即逝,

血影又恢復了那副冷峻模樣,起身收拾行裝。準備出發(fā)吧。血影說道,

聲音恢復了平日的冷靜。林暮雪點頭,將龍淵劍小心地包好,收入特制的劍袋。離開倉庫前,

她最后看了一眼這個臨時的避難所,心中五味雜陳。外面的世界危機四伏,但不知為何,

有血影在身邊,她感到一種奇怪的安全感。這個曾經(jīng)無敵寂寞的殺手,

如今卻成了她最可靠的保護者。而更讓她在意的是,當他以為她沒注意時,

看向她的眼神中那份藏不住的溫柔。第4章:天價懸賞名古屋的清晨籠罩在薄霧中。

林暮雪站在廉價旅館的窗前,透過百葉窗的縫隙觀察著外面的街道。一夜奔波后,

她和血影終于暫時甩開了追兵,但緊繃的神經(jīng)絲毫不敢放松。身后傳來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她回頭看去。血影正坐在床邊,用一塊布擦拭著他的長劍。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輪廓。你的傷怎么樣了?

林暮雪輕聲問道。血影頭也不抬:無礙。林暮雪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坐下:讓我看看。

血影遲疑了一下,還是解開上衣,露出左肩的傷口。繃帶已經(jīng)被血浸透了一小片。

林暮雪小心翼翼地揭開紗布,傷口雖然不再流血,但邊緣泛著不正常的紅色。發(fā)炎了。

她皺眉,得重新處理。血影安靜地坐著,任由她清理傷口。

酒精接觸皮肉的刺痛讓他肌肉微微收縮,但表情絲毫不變。疼就叫出來,不丟人。

林暮雪忍不住說。血影嘴角微揚:不及練功時師父責罰的十分之一。林暮雪手上動作一頓。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人幾乎一無所知。他是如何成為殺手的?他的師父是誰?

他經(jīng)歷過怎樣的訓練?你師父...很嚴厲?血影的目光變得遙遠:嚴師出高徒。

我七歲入門,十五歲出師,八年里每日練劍六個時辰,風雨無阻。林暮雪算了一下,

六個時辰就是十二小時。她自認為特種部隊的訓練已經(jīng)夠殘酷,

但與血影的經(jīng)歷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值得嗎?她輕聲問。

血影沉默片刻:無所謂值不值得。殺手是我的命,劍是我的魂。林暮雪包扎好傷口,

猶豫了一下:但現(xiàn)在...你保護我,等于背叛了你的職業(yè)。血影抬頭看她,

眼神清澈得驚人:有些東西,比職業(yè)更重要。林暮雪心跳突然加快,

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我去買些吃的和藥品,你在這里等著。血影立刻站起身:太危險,我同去。

你這樣子太顯眼了。林暮雪搖頭,而且名古屋應該還沒那么快被他們找到。血影眉頭緊鎖,

顯然不放心,但也知道她說得有道理。最終他妥協(xié):一刻鐘不回,我便去尋你。林暮雪點頭,

戴上鴨舌帽和口罩,背上小包出了門。旅館位于名古屋的老城區(qū),周圍有不少小商店。

她很快找到一家藥店,用簡單的日語買了抗生素和繃帶。走出藥店時,

街角一臺電視機正在播放新聞。雖然聽不懂日語,

但屏幕上出現(xiàn)的東京國立博物館畫面和“國際通緝”的字樣讓她心頭一緊。

...中國籍女性...危險人物...如有線索...林暮雪壓低帽檐,快步離開。

轉(zhuǎn)過兩個街區(qū)后,她找到一家便利店,買了飯團、礦泉水和一些即食食品。

正當她準備結(jié)賬時,柜臺旁的一份報紙吸引了她的注意。

頭版赫然印著她的照片——雖然是從監(jiān)控錄像截取的模糊圖像,但熟悉的人一定能認出來。

驚的是下方的一行英文:"$100 million bounty"——一億美金懸賞。

林暮雪的手指微微發(fā)抖。一億美金!這已經(jīng)超出了普通文物追討的范疇,

龍淵劍的價值顯然不止是一件古董那么簡單。她匆匆結(jié)賬離開,心跳如鼓。轉(zhuǎn)過一個街角時,

她突然感到一陣異樣——有人在跟蹤她。多年的特種兵訓練讓她對危險有著野獸般的直覺。

林暮雪不動聲色地改變路線,拐進一條人流量較大的商業(yè)街。透過商店櫥窗的反光,

她確認了跟蹤者——兩個穿西裝的白人男子,動作矯健,眼神銳利,絕非普通黑幫。

國際殺手。一億美金的懸賞果然引來了世界各地的獵手。她加快腳步,試圖甩掉尾巴,

但那兩人如影隨形。林暮雪摸向腰間的手槍,但想到在鬧市區(qū)交火可能傷及無辜,

只好放棄這個念頭。就在她思考對策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對面巷口閃過——血影。

他果然不放心,跟了出來。林暮雪心中一暖,隨即又是一驚。血影雖然武功高強,

但在現(xiàn)代都市的追蹤與反追蹤方面缺乏經(jīng)驗。她必須盡快與他匯合。

她突然拐進一家大型百貨商場,利用人流的掩護迅速穿過一樓,從側(cè)門沖出,

直奔血影出現(xiàn)的巷子。這邊!她低聲喊道。血影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她身旁,

眼神警覺:有人跟蹤?兩個,可能是職業(yè)殺手。林暮雪急促地說,我們得——話音未落,

一聲輕微的"噗"聲響起,血影猛地將她推開。林暮雪踉蹌幾步,

回頭看到血影左臂上多了一個血洞。狙擊手!她瞬間判斷出情況,消音步槍!

血影眉頭都沒皺一下,右手已抽出長劍:進建筑!兩人沖進一棟辦公樓,

子彈追著他們的腳步在水泥地面上炸開一朵朵小火花。

林暮雪心臟狂跳——這不是普通的殺手團隊,而是有組織、有戰(zhàn)術(shù)的專業(yè)獵殺小組。上樓!

她拉著血影沖向消防通道。血影卻停下腳步:不,分開走。你上樓頂,我引開他們。不行!

你受傷了!!!血影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銳利:聽我的。沒等林暮雪反對,

他已轉(zhuǎn)身沖回大廳。林暮雪咬牙,只好按計劃上樓。

她知道血影是對的——兩人在一起目標太大,分開行動才有生機。樓頂視野開闊,

林暮雪小心地隱藏在水塔后面,觀察四周。從這個角度,

她很快鎖定了狙擊手的位置——對面寫字樓十五層的一個窗口。她拔出手槍,但距離太遠,

9mm子彈根本打不到。正當她思考對策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連串慘叫和槍聲。

林暮雪心頭一緊,顧不得暴露風險,沖到樓邊向下看。

只見血影如一道血色旋風般在街道上穿梭,所過之處,那些西裝殺手紛紛倒地。

他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即使受傷也絲毫不影響戰(zhàn)斗力。但危險遠未結(jié)束。

林暮雪透過瞄準鏡看到,至少還有三名狙擊手分布在不同的位置,全部對準了血影。

小心上面!她大喊,但距離太遠,血影根本聽不見。千鈞一發(fā)之際,血影突然抬頭,

仿佛感應到了什么。他的身體以一種違反物理規(guī)律的方式瞬間橫移三米,

三發(fā)狙擊子彈全部落空。這...怎么可能?林暮雪瞪大眼睛。血影沒有停留,

身形一閃沖進了對面大樓。接下來的十分鐘里,

林暮雪聽到樓內(nèi)不斷傳來槍聲、打斗聲和慘叫聲。然后,

一切歸于寂靜………正當她猶豫是否下去查看時,血影的身影出現(xiàn)在對面樓頂。

他朝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安全。兩人在一家小餐館后巷匯合。

血影的衣服多了幾處破損和血跡,但精神反而比之前更旺盛,眼中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

你...沒事吧?林暮雪小心地問。血影搖頭:皮肉傷。這些人的武器很特別。國際殺手,

一億美金的懸賞把他們都引來了。林暮雪苦笑,看來龍淵劍比我們想象的更重要。

血影眼神一凜:一億,很多嗎?嗯,很多,我剛在報紙上看到的。

林暮雪拿出買來的食物和藥品,先處理你的傷。血影的左臂被子彈貫穿,所幸沒傷到骨頭。

林暮雪熟練地清理傷口,敷上藥粉,包扎好。這顆子彈得取出來。

她看著血影肩胛處的一個凸起,需要去醫(yī)院。不必。血影伸手在傷口周圍按了幾下,

突然肌肉一緊,一顆變形的子彈頭竟然被擠出傷口,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林暮雪目瞪口呆:你...怎么做到的?內(nèi)功逼物,小技巧而已。血影輕描淡寫地說,

仿佛只是喝了一杯茶那么簡單。林暮雪突然意識到,她可能嚴重低估了這個古代殺手的實力。

即使在現(xiàn)代武器的圍攻下,他依然游刃有余。我們得離開名古屋。她收拾好藥品,

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血影點頭:去哪里?大阪。那里有中國領(lǐng)事館,也許能尋求幫助。

兩人簡單用餐后,悄悄返回旅館取行李。剛走到旅館附近,

血影突然拉住林暮雪:有人進去過了。林暮雪警覺地觀察四周,

果然發(fā)現(xiàn)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至少六個。血影低聲說,都是練家子。行李不要了,

直接走。林暮雪果斷決定。兩人正準備離開,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血影閣下,

久仰大名。林暮雪猛地轉(zhuǎn)身,看到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站在巷口。老人看上去至少有七十歲,

白發(fā)稀疏,滿臉皺紋,但那雙眼睛卻亮得嚇人,如同兩把出鞘的利劍。

血影的身體瞬間繃緊:鬼手“程不悔”?老人笑了,露出幾顆黃牙:沒想到五十年后,

還有人記得老朽。林暮雪感覺到血影的緊張——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對某個人如此戒備。

前輩為何在此?血影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敬意。程不悔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兩步:一億美金,

夠買下半個江南了。老朽雖然年邁,但還沒糊涂到跟錢過不去。

"血影的手悄悄移向劍柄:前輩也要做朝廷鷹犬?朝廷?程不悔哈哈大笑,小子,

你穿越劇看多了吧?這年頭誰還管什么朝廷?有錢就是爺!

林暮雪心頭一震——這老人知道血影是穿越者?血影顯然也想到了這點,

眼神更加警惕:前輩知道我的事?江湖傳言罷了。程不悔擺擺手,說你從明朝穿越而來,

武藝高強。老朽本不信,今日一見,倒有幾分意思。血影沉默片刻:前輩若要戰(zhàn),血影奉陪。

但請放過這位姑娘,她與此事無關(guān)。程不悔瞇起眼睛:小丫頭長得挺俊,難怪你小子動心。

可惜啊,懸賞要的是你們兩個的人頭。話音未落,老人佝僂的身形突然如彈簧般展開,

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枯瘦的右手成爪直取血影咽喉!血影長劍出鞘,劍光如練,

堪堪擋住這一擊。金鐵交鳴聲中,兩人已交手十余招,速度快得林暮雪幾乎看不清動作。

好小子!程不悔大笑,比傳聞中還強!血影不答,劍勢越發(fā)凌厲。但程不悔的武功詭異莫測,

身形如鬼魅般飄忽不定,幾次險些突破血影的防御。林暮雪拔出手槍,

卻不敢貿(mào)然開槍——兩人動作太快,很容易誤傷。就在這時,

她腦后突然一陣刺痛——有人瞄準了她!她本能地撲倒,一發(fā)子彈擦著頭皮飛過。回頭一看,

三名持槍男子從不同方向逼近。血影!有埋伏!她大喊一聲,同時開槍還擊。

血影聞言劍勢一變,試圖抽身救援,但程不悔如附骨之疽般纏住他:想走?沒那么容易!

林暮雪一邊尋找掩體一邊還擊,但對方火力太猛,很快將她壓制在墻角。

一顆子彈擊中她的右肩,劇痛讓她差點握不住槍。暮雪!血影發(fā)出一聲怒吼,突然劍光大盛,

竟硬生生逼退程不悔三步。老人面露驚色:劍氣外放?小子,你——血影不等他說完,

身形如電沖向林暮雪的方向。三名槍手同時開火,子彈如雨般傾瀉而來。

接下來的一幕讓林暮雪終生難忘。血影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劍尖所過之處,

子彈紛紛被劈成兩半!他的動作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格擋子彈,

而是在進行一場精心編排的劍舞。三名槍手目瞪口呆,連換彈匣都忘了。

血影抓住這一瞬的破綻,劍光閃過,三人手腕同時中劍,槍支落地。程不悔從后方襲來,

血影頭也不回,反手一劍,劍氣縱橫,竟將老人逼退十余步!劍氣化形?!程不悔滿臉震驚,

不可能!這境界失傳百年了!血影不答,扶起林暮雪:還能走嗎?林暮雪咬牙點頭,

右肩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但比起震驚,

疼痛反而顯得微不足道——她剛才親眼見證了人類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程不悔沒有追擊,

而是站在原地,眼神復雜地看著血影:小子,你剛才...突破了?血影沉默片刻,

點頭:多謝前輩成全。程不悔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竟帶著幾分欣慰:好!好!

老朽活了八十七歲,今日得見大宗師誕生,死而無憾!!!說完,他竟轉(zhuǎn)身離去,

佝僂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街角。血影沒有追擊,而是迅速檢查林暮雪的傷勢:子彈還在里面,

必須盡快取出。我沒事。林暮雪強忍疼痛,

你...剛才那是...血影輕輕搖頭:回頭再說,先離開這里。

他撕下衣袖為林暮雪簡單包扎,然后扶著她快速離開現(xiàn)場。兩人專走小巷,避開主要街道,

最終在一家小診所附近停下。這里應該安全。血影觀察四周,我去弄些藥品和工具。

林暮雪點頭,靠在墻邊喘息。血影很快回來,手里拿著酒精、紗布、鑷子和一些藥品。

沒有麻藥。他歉意地說,會疼。林暮雪勉強一笑:特種兵不怕疼。血影小心地幫她脫下外套,

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子彈卡在肩胛骨附近,必須用鑷子取出。忍著點。血影低聲說,

然后迅速而精準地操作起來。劇痛讓林暮雪眼前發(fā)黑,但她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叫出聲。

幾分鐘后,子彈被取出,血影熟練地清理傷口并包扎好。好了。他輕聲說,你很勇敢。

林暮雪虛弱地笑笑:比不上你...大宗師。血影罕見地露出一絲窘迫:臨陣突破,

僥幸而已。那是什么感覺?林暮雪好奇地問。

血影思考片刻:像是...一直隔著一層紗看世界,突然紗被掀開了。林暮雪似懂非懂,

但能感受到血影的變化——他的眼神更加深邃,氣息更加內(nèi)斂,

整個人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程不悔...為什么突然走了?

血影幫她穿上外套:武道巔峰,是每個習武之人的夢想。他見我突破,心滿意足。他很強?

五十年前就是江湖第一高手。血影點頭,我?guī)煾冈鴶≡谒窒隆?/p>

林暮雪驚訝:那你現(xiàn)在...……大宗師境界,百年難出一人。血影平靜地說,

但我仍有不足,尤其是對你們這個時代的武器不了解。林暮雪突然想到什么:等等,

程不悔說'江湖傳言“你從明朝穿越而來...這意味著什么?

血影眼神一凜:有人知道我的來歷,而且...在散播消息。誰會這么做?為什么?

血影搖頭:不清楚。但一億美金的懸賞和龍淵劍的秘密,恐怕都與此有關(guān)。林暮雪思索著,

突然右肩一陣劇痛,忍不住輕哼一聲。血影立刻關(guān)切地看著她:需要休息。

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大阪...還去嗎?太遠,你傷重不宜奔波。血影思考片刻,

先離開名古屋,找個小鎮(zhèn)暫避。林暮雪點頭,在血影的攙扶下慢慢起身。

她看著身邊這個來自古代的殺手,心中百感交集——他本可以獨自離開,

卻選擇保護她;他本是無敵的殺手,卻為她一次次受傷。而剛才那驚世駭俗的劍術(shù),

更是讓她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原來人類真的可以突破極限,達到那種近乎神話的境界。

血影,她輕聲問,你已經(jīng)是大宗師,你會...離開嗎?血影停下腳步,

認真地看著她:在你安全之前,我不會走。那之后呢?

血影沉默良久:我不知道這個時代...是否有我的容身之處。林暮雪突然抓住他的手:有。

一個字,簡單卻堅定。血影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光芒。兩人相視一笑,

繼續(xù)向前走去。前方道路未知,但此刻,他們都不再孤單。

第5章:守護與抉擇小鎮(zhèn)的夜晚靜得出奇。林暮雪坐在民宿的窗邊,

右肩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劇痛,但活動時仍會傳來陣陣鈍痛。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

在地板上勾勒出模糊的光影。血影盤腿坐在房間角落,長劍橫放膝上,閉目調(diào)息。

自從突破大宗師境界后,他的氣息更加內(nèi)斂,幾乎與周圍環(huán)境融為一體。若不是親眼所見,

林暮雪幾乎感覺不到那里有個人。你不需要睡覺嗎?她輕聲問道。血影睜開眼睛,

那雙眸子在黑暗中如星辰般明亮:調(diào)息即是休息。林暮雪點點頭,繼續(xù)擦拭手中的手槍。

這把92式半自動手槍是她從東京一路帶過來的,子彈已經(jīng)不多了。明天我去弄些補給。

她像是自言自語,食物、藥品,還有彈藥。血影站起身,無聲地走到窗邊,

透過窗簾縫隙觀察外面的街道:我去。不行,你對外面不熟悉。林暮雪搖頭,

而且你的打扮太顯眼了。血影低頭看了看自己——雖然套著林暮雪給他買的連帽衫,

但長發(fā)和古裝打扮依然與現(xiàn)代社會格格不入。我可以換裝束。他讓步道,但你不能冒險。

林暮雪忍不住笑了:我是特種兵,記得嗎?這是我的工作。你現(xiàn)在受傷了。

血影的語氣不容置疑。林暮雪看著他固執(zhí)的表情,突然意識到這個曾經(jīng)無敵寂寞的殺手,

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如何保護她。這種被人珍視的感覺讓她心頭一暖。那一起去。她妥協(xié)道,

我教你現(xiàn)代社會的常識,你保護我的安全。血影思考片刻,點頭同意。他回到角落繼續(xù)調(diào)息,

但林暮雪注意到他的耳朵微微顫動,似乎在捕捉方圓數(shù)百米內(nèi)的每一個聲音。

你真的能聽到那么遠?她好奇地問。血影沒有睜眼:百米內(nèi),呼吸可辨;三百步,足音可聞。

林暮雪暗暗咋舌。這種感知能力遠超現(xiàn)代最先進的監(jiān)聽設備,難怪他總能提前發(fā)現(xiàn)危險。

你的傷...還疼嗎?血影突然問道,聲音里帶著罕見的猶豫。

林暮雪活動了一下肩膀:好多了,你的藥很有效。

血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睡前再敷一次。林暮雪接過瓷瓶,里面的藥粉呈淡綠色,

散發(fā)著淡淡的草藥香。她小心地解開繃帶,將藥粉撒在傷口上。清涼感立刻緩解了疼痛,

舒服得讓她幾乎呻吟出聲。這是什么配方?效果這么好。師門秘方。血影簡短回答,不外傳。

林暮雪理解地點點頭,不再追問。她重新包扎好傷口,將瓷瓶還給血影。你留著。血影搖頭,

以備不時之需。林暮雪將瓷瓶收好,躺上床準備休息。血影則回到角落,繼續(xù)他的“調(diào)息”。

在入睡前的朦朧中,林暮雪似乎感覺到有人輕輕為她掖了掖被角,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珍寶。

晨光微熹時,林暮雪被一陣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驚醒。她警覺地睜開眼,

看到血影正在檢查龍淵劍。劍身在晨光中泛著幽幽藍光,尤其是龍眼處的紅寶石,

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脈動。它又發(fā)光了。她坐起身。血影點頭:每逢朔望,此劍便有異象。

朔望???林暮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月相變化?滿月和新月的時候?

血影似乎不太理解這些現(xiàn)代術(shù)語,但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嗯,陰陽交替之時。

林暮雪若有所思。龍淵劍的超自然特性越來越明顯,這或許就是各方勢力拼命追逐的原因。

我們今天得制定一個計劃。她下床開始整理行裝,不能一直這樣躲下去。

血影收劍入鞘:聽你的安排。簡單的五個字,卻讓林暮雪心頭一顫。

這個曾經(jīng)獨來獨往的頂尖殺手,如今卻將決策權(quán)完全交給她。不是因為他無能,

而是出于對她的尊重和信任。首先,我們需要聯(lián)系中國領(lǐng)事館。她思考著,但直接去太危險,

得找個中間人。血影安靜地聽著,沒有插話。其次,龍淵劍必須送回國內(nèi),

但常規(guī)渠道肯定被監(jiān)視了。我可以護送。血影主動提議,走陸路,避開關(guān)卡。

林暮雪搖頭:太耗時,而且現(xiàn)在整個日本的地下勢力都在找你。她頓了頓,

還有一件事...關(guān)于你的身份。血影眼神微動:我的身份?

"如果...如果我們成功回國,你...林暮雪斟酌著詞句,你打算怎么辦?

血影沉默良久:我不知道這個時代...是否有我的容身之處。當然有。林暮雪脫口而出,

你可以...加入軍方,你的能力對國家會有很大幫助。血影的表情變得復雜:為朝廷效力?

不是朝廷,是國家。林暮雪糾正道,而且...這樣我們...她突然停住,臉頰微熱。

血影的目光柔和下來:我會考慮。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

林暮雪松了口氣:那我們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今天去鎮(zhèn)上打聽消息,

然后——她的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

林暮雪驚訝地掏出手機——這是她在東京用的備用機,早就該沒電了才對。

屏幕上顯示“未知號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夜鶯,終于找到你了。

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是她的直屬上司陳隊長。獵鷹?林暮雪警覺起來,這個頻道不安全。

特殊時期,特殊手段。陳隊長的聲音異常嚴肅,聽好,你現(xiàn)在處境極度危險。

國際黑市上對你的懸賞已經(jīng)漲到一億五千萬美金,各路牛鬼蛇神都出動了。

林暮雪倒吸一口冷氣:為什么?就為了一把劍?不只是劍。陳隊長壓低聲音,

還有你身邊的那個“古人”。林暮雪猛地看向血影,后者雖然聽不見電話內(nèi)容,

但從她的表情已經(jīng)猜到一二。他是什么人?陳隊長問,真的像傳言那樣...來自古代?

林暮雪咬了咬嘴唇:情況復雜,我無法在電話里解釋。不管怎樣,

軍方已經(jīng)派出特別行動組接應你們。陳隊長說道,明天凌晨三點,名古屋港7號碼頭,

暗號“龍歸故里”。明白。林暮雪簡短回答。還有,

夜鶯..."陳隊長的語氣突然變得復雜,高層對那個“古人”很感興趣...你懂的。

林暮雪心頭一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傳達命令。陳隊長嘆了口氣,明天見。

電話掛斷,林暮雪呆立原地,手機滑落在地。血影走到她身邊,無聲地等待她開口。

軍方...已經(jīng)知道你了。她艱難地說,他們...想研究你。

血影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意料之中。我不會讓他們這么做!林暮雪突然激動起來,你是人,

不是實驗品!血影眼中閃過一絲溫暖:你...為我著想?當然!"林暮雪不假思索,

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血影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冷靜。

我自有打算。林暮雪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軍方安排了撤離點,

明天凌晨在名古屋港。但我不確定是否該信任他們。聽你的。血影簡單地說。

林暮雪驚訝地看著他:你就這么...信任我的判斷?

血影點頭:你比我更了解這個時代的規(guī)則。林暮雪心頭涌起一股暖流。

這個曾經(jīng)無敵寂寞的殺手,如今卻將命運交到她手中。這份信任比任何誓言都更珍貴。

那我們先去鎮(zhèn)上打探消息。她做出決定,晚上再做最終計劃。血影點頭同意。

兩人簡單收拾后離開民宿。血影戴上了林暮雪給他準備的棒球帽和墨鏡,長發(fā)藏在帽子里,

看起來像個時尚的藝術(shù)家,雖然還是有些格格不入,但至少不那么顯眼了。

小鎮(zhèn)的集市熱鬧非凡,各種攤位沿街排開,叫賣聲此起彼伏。

林暮雪用簡單的日語購買了一些食物和日用品,血影則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身體始終處于可以隨時出手的狀態(tài)。放松點。林暮雪小聲提醒,你這樣反而引人注目。

血影勉強放松了肩膀,但眼神依然銳利如鷹。

林暮雪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斷掃過人群中的幾個特定位置——那里確實有幾個形跡可疑的人,

但她幾乎看不出他們與普通游客的區(qū)別。那些人...練家子。血影低聲確認,

不是普通眼線。林暮雪心頭一緊: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不確定。血影微微搖頭,

但他們已經(jīng)注意到我們了。林暮雪假裝隨意地挽住血影的手臂,

拉著他走向一個人多的攤位:自然點,假裝我們是游客。血影身體一僵,

顯然不習慣這種親密接觸,但沒有掙脫。林暮雪能感覺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如鐵,

隨時準備應對危險。看,這個挺適合你。她拿起一頂當?shù)靥厣牟菝贝髟谘邦^上,

故意大聲用英語說,親愛的,試試這個!血影困惑地看著她,

但還是配合地低下頭讓她調(diào)整帽子。這個角度,

林暮雪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藥香和一絲鐵銹般的血腥氣——那是無數(shù)次戰(zhàn)斗留下的印記。

他們在靠近。血影耳語道,三個,扇形包圍。林暮雪心跳加速,

但面上保持微笑:我們慢慢往那邊走。她指著一個狹窄的巷口。兩人裝作悠閑的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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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6 08:1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