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沖擊波震得石室頂部碎石簌簌落下。陳九川看著懸浮的青銅鑰匙,又看向蘇明月雕像,拳頭握緊又松開。
"沒時間了!"林七焦急地催促,"要么激活她,要么等死!"
陳九川深吸一口氣,將雕像放在"開陽"位銅柱前的地面上。雕像胸甲處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該怎么做?"陳九川問道。
林七快速蹲下,抓住雕像的右手按在銅柱表面的凹槽上:"用你的血激活羅盤!"
陳九川割破手掌,將血滴在羅盤中央。血液接觸金屬的瞬間,整個石室劇烈震動,七根銅柱同時亮起藍色紋路。懸浮的鑰匙開始旋轉,發出高頻嗡鳴。
雕像突然劇烈抖動,金屬表面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陳九川想上前查看,卻被林七攔住:"別碰她!能量反噬會要了你的命!"
就在這時,石室入口處的石門被炸開,幾個全副武裝的雇傭兵沖了進來。林七迅速轉身,青銅指虎爆出電光,擊倒了最前面的兩人。但更多的敵人涌入,子彈在石室內呼嘯。
陳九川趁機沖向銅柱,在鑰匙墜落的瞬間接住了它。鑰匙入手冰涼,表面刻滿微小的符文,重量比預想中沉得多。
"帶鑰匙走!"林七在混戰中大喊,"去祠堂后殿!"
陳九川猶豫地看向蘇明月雕像——它已經布滿裂紋,但胸甲羅盤投射出一幅全息地圖,顯示祠堂的結構和一條隱秘通道。
"她撐不了多久了!"林七擋下一波攻擊,手臂被子彈擦傷,"完成她的使命!"
陳九川咬牙抓起鑰匙,沖向石室另一側的小門。身后傳來林七的怒吼和又一陣爆炸聲。
小門后是狹窄的甬道,坡度逐漸上升。陳九川奔跑中聽到上方傳來打斗聲和慘叫——看來林七說的祠堂后殿也不安全。
甬道盡頭是扇木質暗門,推開后陳九川發現自己站在祠堂后殿的供臺下方。供臺上擺放著七盞青銅燈,排列方式與石室中的銅柱相同。殿內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尸體,有村民打扮的,也有司馬集團的雇傭兵。
陳九川剛爬出暗門,就聽到殿外傳來腳步聲。他迅速躲到一根立柱后,看到司馬無極帶著兩名保鏢走了進來。
"廢物!"司馬無極踢了腳地上的尸體,"連個老太婆都解決不了!"他轉向供臺,眼中閃著貪婪的光,"開陽之匙一定在這里..."
陳九川屏住呼吸,握緊青銅鑰匙。鑰匙突然變得滾燙,他差點脫手——供臺上的青銅燈同時亮了起來,投射出七道光束匯聚在殿中央的地面上,形成一個復雜的星圖。
司馬無極興奮地走向星圖:"找到了!"他剛踏上去,地面突然下陷,露出個深不見底的陷阱。兩名保鏢及時拉住了他。
陳九川趁機從立柱后沖出,直奔供臺。司馬無極發現了他,大喊:"攔住他!"
保鏢之一舉槍射擊,子彈擦著陳九川耳邊飛過。他躍上供臺,將開陽之匙插入中央最大的青銅燈底座。整個供臺旋轉起來,露出下方隱藏的階梯。
"休想!"司馬無極掙脫保鏢,掏出一把造型怪異的手槍。槍口亮起藍光,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一張金屬網。
陳九川側身閃避,金屬網擦過他的左臂,頓時傳來劇痛——網上布滿微型倒鉤,撕開了皮肉。他強忍疼痛跳入階梯,聽到上方司馬無極憤怒的咆哮。
階梯螺旋向下,盡頭是間圓形石室,中央有個與人體等高的青銅鏡框,鏡面卻是一片混沌的灰色霧氣。墻上刻著古老的文字:"以匙為引,以血為媒,開陽之門,現真容。"
陳九川將鑰匙插入鏡框側面的鎖孔,再次割破手掌將血抹在鏡面上。血液被迅速吸收,灰色霧氣開始旋轉,逐漸顯現出一幅畫面——是座建在懸崖上的古老道觀,門前有七棵古松呈北斗狀排列。
"玉衡觀..."陳九川認出了這個地方,祖父日記中提過,是秦嶺中最神秘的"玉衡疑冢"所在地。
鏡中畫面突然波動,顯現出蘇明月模糊的面容。她的嘴唇微動,雖然沒有聲音,但陳九川通過唇語讀出了三個字:"救...林七..."
鏡子猛地一震,畫面消失。陳九川拔出鑰匙,發現鏡框上多了道裂縫。上方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司馬集團的人快追來了。
他環顧石室,發現角落有個不起眼的青銅把手。拉動后,墻面移開,露出條向上的狹窄通道。通道內壁濕滑,長滿青苔,顯然是條緊急逃生路線。
爬了約十分鐘,陳九川推開頂部的偽裝石板,發現自己置身于村外的樹林中。遠處祠堂方向冒著黑煙,隱約還能聽到槍聲。
青銅鑰匙再次變得滾燙,指向西北方向——正是鏡中顯示的玉衡觀所在。陳九川剛要離開,地面突然震動,祠堂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一朵蘑菇云騰空而起。
"林七..."陳九川想起蘇明月的警告,猶豫是否該回去救人。但鑰匙的牽引越來越強烈,幾乎要灼傷他的手。
最終,他選擇相信蘇明月的指引,朝西北方奔去。穿過一片密林后,眼前出現條湍急的山澗。對岸站著個意想不到的人——林七!他渾身是血,但還活著,正用青銅指虎擊退最后兩個追兵。
陳九川砍倒一棵小樹做成臨時獨木橋,迅速過澗與林七會合。
"你怎么..."陳九川驚訝地問。
林七咳嗽著指向祠堂方向:"老太婆的毒藥...拖延了他們。"他看了眼青銅鑰匙,"拿到開陽之匙了?很好,現在我們去玉衡觀。"
"你怎么知道要去那里?"陳九川警覺地后退半步。
林七苦笑,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的紋身——與蘇明月胸甲羅盤相同的符號:"因為我們都是'容器',記得嗎?"他指向西北方的高山,"玉衡觀藏著下一個碎片,也是阻止司馬集團的關鍵。"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聲音。林七拉起陳九川:"沒時間解釋了,他們動用了重型武器。我知道一條近路。"
兩人鉆入山澗旁的洞穴。洞內曲折幽深,林七卻走得毫不猶豫,仿佛對這里了如指掌。途中,他突然問道:"蘇明月...還活著嗎?"
陳九川搖頭:"我不確定。她的雕像裂開了,但最后在鏡子里..."
"鏡子?"林七猛地轉身,"你激活了窺天鏡?"他臉色變得異常嚴肅,"那她可能還有救。玉衡觀里有逆轉金屬化的方法。"
"什么方法?"
林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加快腳步:"先離開這里。司馬無極不會輕易放棄開陽之匙。"
洞穴盡頭是陡峭的懸崖,下方云霧繚繞。林七從背包取出繩索和巖釘:"我先下,你跟著。半山腰有條隱秘小路直通玉衡觀后山。"
就在他們準備下降時,洞穴深處傳來機械運轉聲——司馬集團的勘探機器人追來了!
"快走!"林七將繩索系在突出的巖石上,"它們有熱感應,躲不掉!"
兩人迅速沿繩下降。剛下到二十米左右,上方的繩索突然被切斷——一臺機器人出現在崖邊,鉆頭高速旋轉。
陳九川和林七墜入濃霧中,下落速度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