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現實世界中,婚禮上的一場車禍,她失去了青梅竹馬傅臨淵。沈知意一度崩潰,
從樓上跳下時,一個所謂系統將她帶入一本狗血言情文。她有一百次攻略傅深的機會,
只要傅深同她領證,系統就能復活她現實世界的愛人。在看見傅深的那一刻,
沈知意淚如雨下,那張臉同她愛人一模一樣。從此,沈知意成了傅深的舔狗,
想盡辦法接近傅深,向他求了九十九次婚。圈中提起沈知意的名字,都輕蔑嘲諷,
甚至有人將沈知意舔狗求婚行為記錄下來。第一次,為了傅深能娶她,從萬米高空跳下。
第二次,傅深一句只要拿下合同,沈知意醉酒進入ICU。……這是她第九十九次攻略機會。
沈知意不吵不鬧,關上門,站在樓下給傅深打去電話,“別忘記今天領證。
”在寒風中站了半個小時,傅深才攬著白柔姍姍來遲。白柔環住傅深的腰,“沈小姐別介意,
我是阿深發小,我們要有什么,阿深現在也不會和你在一起。”說著錘了一把傅深,
“女人都小心眼。”沈知意垂眸拉開副駕駛車門,白柔提前一步坐上去,
指著副駕駛上的‘柔柔專座’貼紙笑到,“我暈車,阿深副駕駛位置都是留給我的,
沈小姐你不會介意吧。”手指無意識蜷縮,知道傅深不是傅臨淵,看著那張冷漠的臉,
沈知意心臟還是不自覺地疼了一瞬。她松開手,坐在后排。
白柔身上香水味混雜著曖昧的氣息在車廂蔓延開來,令人作嘔。沈知意干嘔了一聲。
傅深從后視鏡凌厲地望了沈知意一眼,“你能別這么齷齪嗎?柔柔只是我兄弟。
”即便沈知意什么都沒說,傅深還是指責。手指煩躁敲打方向盤,車向路邊靠攏。
“你這么多心我也沒辦法,這次領證取消。”“阿深……”沈知意嘴張了張,
她看見一輛貨車直直向他們沖來,瞳孔猛縮,“小心!”違背本能,沈知意猛地撲上去,
死死護住傅深。后背一疼,她徹底沒了知覺。再次睜開眼睛,已經身處醫院,
傅深幾個兄弟圍上來,“深哥大出血,我記得沈小姐您的血型是稀有血型,能不能救救深哥?
”沈知意從未聽過系統提起傅深特殊血型的事,還是點頭,“好。”冰冷針頭扎入皮膚,
殷紅血液從身體流出。100CC600CC800CC直到達到人體極限,針頭才拔出。
車禍后的身體虛弱到了極致,沈知意差點昏厥過去。門口傳來說話聲音。“血拿到了嗎?
”“還是深哥有辦法,和舔狗一說,她直接獻了800CC,應該夠柔柔用了。
”沈知意僵硬,這是……傅深的聲音。沈知意詫異抬頭,對上傅深視線。傅深嘆口氣,
用命令語氣,“給柔柔捐獻肝臟。”“給白柔捐肝,你就和我領證嗎?”沈知意問。
“一個月后就領證。”“好。”這是沈知意第一百次攻略機會。真好,一個月后,
她就能復活愛人,徹底離開這個世界。第2章 2她回答得干脆,
仿佛捐肝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明明沈知意痛快答應,他應該是輕松的,不知道為什么,
傅深心中有些不痛快。他松了松領帶,語氣柔和一些,“醫生說車玻璃碎片差點扎進肺里,
你竟為了我命都不要了,這段時間好好休養,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領證。
”看著沈知意蒼白到極致的臉,傅深難得有些內疚,下意識解釋,“柔柔小時候救過我,
現在她丈夫出軌了,她實在沒有其他人能依靠,幫她這一次,我就算償還恩情了。
”“之后我就和你結婚,給你一場世紀大婚禮。”沈知意麻木點頭。她在醫院修養十天,
期間傅深從未來探望。沈知意自己辦理出院,收拾東西,電梯門開合,卻對上傅深的視線。
“你跟蹤我?”傅深不悅。“我今天出院。”傅深這才想起,
他將沈知意一人忘在醫院整整十天。他不自在,“你堅強,不像柔柔孤身一人,
她大大咧咧的,誰都能欺負她,也就只有我能護著她。”傅深沒注意到,
自己說起白柔的時候,滿臉都是柔情。伴隨叮咚聲響,沈知意這才發現,
白柔病房就在她樓上。傅深不是沒來過醫院,只是不屑過來看望她而已。九樓是VIP病房,
傅深吩咐,“你自己回去吧,調養好身體,不要耽誤手術。”聽見門口說話的聲音,
白柔虛弱開口,“阿深……”方才還一臉冷漠的傅深立刻緊張,“我在。
”“是沈小姐來了嗎?沈小姐別怪阿深,血庫沒有我的血型,
阿深又覺得其他捐贈者趕過來太慢,這才讓沈小姐幫忙捐血。”傅深猶豫,
警告地看了沈知意一眼。“柔柔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自作主張,不要為難她。
”愛與不愛的差距真的很明顯。這一刻沈知意越發想念她的愛人。“知道了。”推開病房門,
白柔正對著鏡子補妝,白開水妝容襯得她楚楚可憐。沒了在傅深面前大大咧咧,她挑釁一笑,
將血袋里的血倒在地上。時間過去太久,血液已經變質,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幾滴濺在潔白床單上,整間病房都彌漫血腥的味道。“我只是擦傷,阿深就著急幫我輸血,
真是抱歉了沈小姐。”沈知意眸色淡淡,“嗯。”她表現太過平靜,白柔反倒有些惱火,
她嗤笑一聲,“沒想到為了讓阿深娶你,你甚至愿意為我捐肝。”“可惜了,
只要我勾勾手指,傅深就會像狗一樣跪在我面前。”她忽然尖叫一聲,
身后病房門猛地被撞開。沈知意還沒反應過來,傅深巴掌重重落下。一聲脆響,
臉頰火辣辣的疼,右側耳朵嗡嗡地響,什么都聽不清,只瞧見傅深的嘴一張一合。過了半晌,
冷漠的聲線混合著翁鳴聲傳入沈知意的耳中。“沈知意你這么這么惡毒,
有什么陰狠招式向著我來,柔柔丈夫出軌,她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投奔我,
你怎么連一個可憐女人都容不下。”“我看錯你了!”第3章 3沈知意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攻略傅深七年,只要女主出現,她便是可以隨手拋棄的存在。咽下嘴里的血腥味,
她聲音很低。“我沒有。”傅深滿眼都是白柔病床上的血跡,氣得眼眶通紅。“來人,
把沈知意丟進院子,沒我的允許,不許她進門。”“是。”保鏢架著沈知意的胳膊,
將她丟在醫院花園中。凜冬的寒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寒意順著皮膚鉆入身體。冷。好冷。那一刻沈知意差點以為自己死了。
保鏢穿著厚實的羽絨服,在冬季室外堅持了不過十分鐘的時間,便冷得原地跺腳,
更不要說穿著單薄的沈知意。保鏢對視一眼,沈知意進氣少出氣多,顯然快要不行了。
幾番猶豫,還是尋到傅深,“先生,沈小姐已經到了極限,快不行了。”傅深站在窗前,
冷漠,“傷害柔柔,就要付出代價!”白柔故作大大咧咧開口,“女人就會背后耍手段,
我不在意這些,讓沈知意進來吧。”“你就是太單純,不懂女人心思的彎彎繞繞。
”念著沈知意身體中的肝臟,他屈尊站在雪地中。“知錯了嗎?”恍惚之間,
沈知意錯將傅深認成傅臨淵。委屈涌上心頭,“我好委屈。”聲音說得含糊,
傅深聽得不真切。他單手掐住沈知意的下巴,“你在叫誰?”骨頭仿若被捏碎,
沈知意回過神,面前男人不是她的愛人。炙熱眼神冷淡下來,“傅深。
”傅深摩挲沈知意的下巴,如果沈知意能一直這么聽話,
他不介意像養著一個小玩意一樣養著沈知意。“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打斷你的腿,
把你關在別墅里,讓你再也無法為難柔柔。”“知道了。”在傅深面前,
沈知意永遠這么溫順。她屈尊冷哼一聲,抱起沈知意。“若再讓我發現你欺負柔柔,
我這輩子,下輩子都絕對不會娶你。”觸碰到沈知意,他才發覺懷中的人皮膚冰冷,
呼吸卻是熱的。心臟一緊,懷中人太輕,輕得仿佛一陣風就能被吹走,傅深高聲,“醫生!
醫生!”醫院是傅氏旗下,很快有人快速跑來。“傅少,發生什么事了。”“我妻子昏迷了,
快……”聲音戛然而止,她看見白柔站在病房門口,故作堅強露出一個笑。“你要有真愛了,
我還以為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是我……是我太貪心,我還是走吧。”“不,不是的。
”手一松,沈知意額頭磕在護欄上,瞬間紅腫一片。疼痛喚回一點神志,她艱難睜開眼,
看見傅深抱著白柔,“別說什么混賬話,你走去哪兒?去國外找那個出軌男人嗎!
”白柔在傅深的懷抱中掙扎,“行了,我做不出破壞好兄弟婚姻的事。
”第4章 4嘴上這般,眼淚楚楚可憐落下,雙眼一翻,暈倒在傅深懷中。“醫生!
救救柔柔,不然我保證,華國境內醫院,沒有一家會錄用你們。”醫生一開始還猶豫,
按照情況,沈知意情況危急,他們不敢違背傅深意思,整個醫院最優秀的醫生涌入白柔病房。
移動病床上,沈知意孤零零地躺在移動病床上。直到確定白柔沒有任何問題,
醫生才匆匆將沈知意推進急救室。昏迷了七十二小時,沈知意才幽幽睜開眼。
她撕心裂肺咳嗽,聽見動靜,護士小跑進來,看著沈知意的眼神充滿同情。“沈小姐,
您右耳永久性失聰,身體受到損傷,如果不仔細致調養身體,可能會活不到三十五歲。
”讓旁人聽了,一定絕望痛苦,可沈知意只安靜躺在病床上,眼神平淡,
仿若在聽其他人的故事。直到小護士說出她懷孕了,沈知意眼神才有一瞬間動容。
她撫摸上小腹,感受那小小一團血肉。孩子很堅強,母親差點死亡,它依舊堅持地活著。
護士抿唇,沈知意要給白柔捐肝的事情,整個醫院都知道了,抱著最后希望,護士開口。
“白小姐的病情并沒有這么急迫,要是同傅總說,等孩子生下來……”“他不會同意的。
”“什么不會同意?”傅深推開病房門。看著那張俊朗的臉,沈知意鬼使神差開口,
“我懷孕了。”傅深嗤笑,“為了不給柔柔捐肝,你什么謊話都能說出來。
”他施舍一般開口,“閑著就會想東想西,不如籌備我們的婚禮,找點事做,
別每天就想著為難柔柔。”沈知意被安置在京都一號的大平層中,與其說安置,不如說幽禁。
門口兩個保鏢二十四小時看守沈知意,不許她踏出房子半步,房間沒通水電,沒有網絡信號。
漫長時間模糊了沈知意感官,她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安靜。無邊無際的安靜。
安靜到沈知意險些以為自己早就死了,和傅臨淵一起死在那場婚禮的車禍中。
咔嚓——大門傳來開合的聲音,隨后是白柔嘰嘰喳喳。“哇,你還有這么大的房子,
我好喜歡主臥啊,那邊陽光好。”白柔像是才發現婚床上的沈知意,捂住嘴,
“我住你們的婚房,沈小姐該不會不高興吧。”往日傅深會配合笑罵一句,今日卻有些心虛,
瞥了沈知意一眼。“不過就是主臥,就讓給柔柔,我再給買一套別墅,別鬧了。”鬧?
沈知意怎么會和他鬧。沈知意根本不愛傅深,這些淺薄的挑釁,她自然也不會在意。
遲緩站起身,揚起僵硬到極致的笑,“好的傅先生。”她向房門口走去,手腕一疼。
傅深握住沈知意手腕,眼眶有些發紅,“你叫我什么?”沈知意右耳聽不清,
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她不懂傅深為什么裝出一副受傷模樣,明明出軌的人是他。
“傅先生。”她重復一遍。第5章 5傅先生!傅先生!傅深眼眶通紅,嗤笑了一聲。
之前沈知意都是甜甜地叫他阿深,親昵摟住他脖頸。知道因為童年陰影,他害怕黑,
就在屋中親手安裝了許多小夜燈。知道他愛吃甜食,卻不想讓別人知道,就學習烘焙,
親手給他做小蛋糕。知道他最大的夢想是有一個家,便用全部積蓄買了這間大平層,
親手布置。如今卻冷漠叫他傅先生!看著傅深盯著沈知意,那眼神讓白柔感受到了危險,
她開口,“我一個外人,確實不該介入你們小夫妻之間的生活,知道女人矯情,喜歡拿喬,
便讓讓沈小姐唄。”“你們都要結婚了,沈小姐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是你的福氣。”“呵,
”傅深嗤笑一聲,“還沒結婚就想拿捏我?”他緩慢收緊手上力氣,
欣賞著沈知意臉色逐漸變得蒼白,這才露出一個惡劣的笑。他一字一頓,“這個家中,
只有你才是外人。”甩開沈知意手,“把房子打掃干凈,我不想看見和你有關的任何東西。
”白柔挑釁對著沈知意一笑,無聲開口。‘你爭不過我。’沈知意從未想和她爭什么,
她將大平層中和她有關的東西都處理干凈。愛情小擺件,親手做的陶瓷杯子,
兩人為數不多的照片,情侶衣……傅深消了氣,從屋中走出來的時候微微頓住。
屋中莫名有些空蕩,沈知意正將一袋袋的東西交給保鏢。“為什么把我們的合照也扔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語氣有些焦急。沈知意疑惑,“不是傅先生吩咐,
將房中和我有關的東西都處理干凈嗎?”她是一個兢兢業業的任務者,只要傅深吩咐,
無論什么都會完美完成,卻不會在傅深身上傾注太多情感。比如現在,
沈知意不明白傅深為何生氣。傅深一腳踹翻垃圾袋,里面東西叮叮當當摔在地上,相框碎裂,
從中間一分為二,像是他們的感情。傅深眉心一跳,張張嘴卻不知道和沈知意說什么。
他習慣高高在上,習慣沈知意卑微討好。“發生什么事了?”白柔捂著胸口出聲,
看見地上烘焙工具時候眼睛一亮,“沈小姐還會烘焙?
正好今天是我和傅深認識十周年紀念日,能不能麻煩沈小姐幫我做個蛋糕?
”她對沈知意俏皮眨眨眼,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我愛吃芒果。
”傅深正在起頭上,直接吩咐,“還不快去做。”“好。”熟練打發奶油,烘烤面包胚。
動作嫻熟,仿佛做了千萬次一般。傅深眼中動容,正想走進廚房,就被白柔拉走。
香味從廚房飄出來,白柔一蹦一跳湊到沈知意身邊,聲音充滿惡意。“你說在阿深眼中,
是你重要還是我重要?”第6章 6眼睛死死盯著沈知意,她挖了一勺蛋糕,大口吃下。
她跌倒在地上,很快皮膚上起了紅疹。傅深快步走來,手忙腳亂翻找出過敏藥,喂白柔吃下。
白柔靠在傅深懷中大口呼吸,質問,“我剛才明明和你說過,我芒果過敏,
為什么還在蛋糕里加芒果肉?”“我,我知道你討厭我,我和阿深真的只是兄弟關系,
我不會擋沈小姐的路,求求你放過我吧。”她跪在地上,“我沒女人的彎彎繞繞,
求你不要陷害我了。”白柔一向驕傲,傅深從未見過她如此哀求過一個人。“沈知意!
”他咬牙一字一頓,“和柔柔道歉。”沈知意本可繼續麻木道歉,她忽然升起濃濃的疲憊。
“我沒錯,為什么道歉?”話出口,她才意識到了什么,緊張抬眸看著傅深。
傅深掐住沈知意脖頸,用力將她摁在蛋糕中。細膩的奶油包裹住她口鼻,
甜膩氣味在此時令人作嘔,沈知意一陣陣窒息。她肺受過傷,
長久的窒息讓沈知意眼前一陣陣發黑。她本能掙扎。她不能死,死了攻略就會作廢,
她就沒辦法復活傅臨淵了。男人的手向鐵鉗,沈知意無法撼動半分。直到掙扎逐漸無力,
傅深才屈尊松開手。帕子仔細擦拭觸碰過沈知意的手,“回來教訓你。”將白柔送到醫院,
傅深馬不停蹄趕回來,拎著沈知意的胳膊,將人扔進地下室。傅深不了解沈知意,
唯獨知道她怕黑。“沈知意!你什么時候這么惡毒!就在地下室好好反省。
”沈知意身上還沾著香甜的蛋糕,地下室門緩緩閉合,黑暗如潮水一般傾瀉而來,
她感到了恐懼。“傅先生!傅深!放我出去,我和白小姐道歉,是我惡毒,是我陷害她,
我該死,求求你開門。”聲音帶著哭腔,如此柔順任人拿捏,傅深嘴角勾起笑容。
語氣依舊冷漠,“現在道歉,晚了,在里面好好反省。”惦記醫院白柔,他對門口保鏢吩咐,
“好好照顧沈知意。”當他想起沈知意的時候,已經四天之后。他打開地下室的門,
撲面而來是一股血腥味兒。保鏢打開手電,這才發覺,門后面都是沈知意的抓出來的血痕。
她橫沖直撞,想要逃離這個黑暗的環境,手上,額頭上,都是撞出來的血痕。傅深皺眉,
“沈知意,你裝什么。”沈知意躺在黑暗中,如果不是心口微微起伏,傅深甚至以為她死了。
心臟重重一跳,傅深快步上前,這才發覺沈知意這四天似乎滴水未進,嘴唇干燥起皮,
人也昏厥了過去。“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照顧沈知意嗎!”保鏢畏懼傅深氣勢,解釋,
“是白小姐……”“夠了!是沈知意讓你們這么說的吧,真是死不悔改!
”第7章 7傅深一把甩開沈知意,任由她重重摔倒在地板上。那具身體沒有任何反應,
傅深有一刻真的以為沈知意死了。他松了松領帶,地下室憋悶,胸口仿若壓著一塊石頭。
“現在起來,我就和你去領結婚證。”以往沈知意若聽見這句話,一只腳踏過生死線,
都要拼命爬起來,將自己收拾妥當,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傅深勝券在握,
居高臨下看著沈知意。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了,保鏢都看不下去,開口,“先生,
沈小姐三天滴水未進,應該是真的昏過去了。”回想這幾天地下室傳出來撞門的聲音,
日夜不停息,如果不是害怕得罪傅深,他們都想直接打開地下室的門,將人放出來。
“那是……”一個保鏢眼尖,看見沈知意身下暈染出了一大片血跡,“血?”“什么血?
”傅深皺眉,歡快的手機鈴聲回蕩在地下室。是傅深為白柔特意設計的手機鈴聲。猶豫片刻,
他還是接起,那邊傳來白柔大大咧咧的聲音。“沈小姐是不是故意暈倒了?
”傅深揉了揉眉心,“你怎么知道?”“女人不過都是那點手段,故意裝可憐,
吸引你的注意,我也是女人,我能不清楚嗎。”白柔聲音回蕩在地下室,
傅深莫名有些不自在,調低了手機音量。“你還要修煉啊,要是結婚了,
以后不就被沈小姐拿捏了嗎,要我說,就不能太寵她,不然以后恃寵而驕,
什么事都能做出來。”這話意有所指,傅深眉眼立刻陰沉下來。“我該怎么做?
”白柔咯咯笑,故作豪爽,“你要是來我病床前進盡孝,為父就將秘訣傳述給你。
”保鏢豎起耳朵,沒想到一向油鹽不進的傅深點頭,隨后拋下暈倒的沈知意,真的離開了。
年輕一些保鏢上前兩步,扶起沈知意,深色裙擺上暈染了一大片血跡。“怎么這么多血!
怎么辦!”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保鏢果斷,“送醫院。”“可沒先生命令……”“再耽誤一會,
沈小姐就要死了!送醫院!”傅深跪在白柔窗前,兩人調笑的時候,
沈知意孤身一人送入了手術室,冰冷的醫療器械在身體中翻攪,疼得她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不知道過去多久,沈知意睜開眼,頭頂白熾燈刺眼。“沈小姐您醒了?”小護士松了一口氣,
“您剛出院,怎么又差點流產。”說著都快要哭了。“孩子暫時保住了,
但有先兆流產的征兆,這段時間您一定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情緒起伏不能太大,
不能再受傷,也不能再運動。”沈知意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十二月二日,
是她和傅深約定好領取結婚證的日期。她一張臉蒼白,顧不得回應小護士,
匆忙給傅深撥打了電話。嘟嘟嘟……那邊是一陣忙音,最后干脆關機。
沈知意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撥打,給傅深打電話,給白柔打電話,
給傅深的那些狐朋狗友打電話。“知道傅深在哪兒嗎?”“見過傅深嗎?
”甚至傅深的父母都驚動了。她神經質地咬著手指,城市鐘樓幽幽響起鐘聲,
回蕩在繁華的都市。【宿主攻略失敗。】第8章 8冰冷機械聲音響起,沈知意膝蓋一軟,
跪在地上。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頭抵著地面,發出低低的哭聲。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流眼淚。被傅深羞辱的時候沒哭。被他兄弟戲弄的時候沒哭。
面對白柔挑釁的時候沒哭。面對傅深父母刁難的時候沒哭。在得知攻略失敗,
無法復活自己愛人的時候,沈知意發出來到陌生世界的第一聲悲鳴。手指抓撓喉嚨,
留下一條條血印,她拼命想要說些什么,想要咒罵,想要哀求,最后都化作一聲無助的悲戚。
“臨……淵……”眼中光芒暗淡,沈知意踉蹌站起身,打開醫院窗戶。這具身體千瘡百孔,
光翻身坐在窗臺上,就已經耗光了全部的力氣。她正欲翻身跳下樓時候,機械聲音再次響起。
【鑒于宿主努力攻略,七年來沒有懈怠一天,特地頒發全勤獎勵,
只要攻略對象傅深親手殺死宿主,系統依舊獎勵復活您的愛人。
】死灰一般的眼神重新煥發了些生機,沈知意聲音顫抖,“真的嗎?
”回應她的是病房門被踹開,傅深怒氣沖沖闖進來,看見沈知意跨坐在窗臺上,
凌冽的夜風吹起她的裙擺,襯得沈知意如冬日的蝴蝶,仿若隨時都會消失。
傅深的心莫名一緊,多少責問和訓斥都卡在喉嚨中。他對沈知意伸出手,
“不就是忘記今天領證的日子嗎?你至于將京都都攪動得天翻地覆嗎?從窗臺下來,我保證,
明天就和去領證。”傅深對沈知意的感情十分復雜,他從淡漠的家庭氛圍中長大,
沒有同理心,骨子里就是自私到極致的人。傅深確認他不喜歡任何人,可不知怎么了,
看見沈知意要從樓上躍下,心中竟然莫名升起緊張情緒。這種情緒變動讓他有些不安,
話不經過腦子便從口中吐出。“用跳樓來逼婚,你到底多缺男人?就這么想要嫁給我?
你賤不賤?”“都答應要和你結婚了,你還鬧什么?不過一張證而已,能證明什么?
”沈知意忽然對他伸出手,傅深抿抿唇,有些別扭地伸出手。“早這么乖不就成了,
今天柔柔身體不舒服,我去照顧她了,你要是連我兄弟都容不下,
我們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冰冷的溫度涼得他蹙眉。
“手怎么這么——”“啊!!!”圍觀的人發出一陣陣尖叫聲。“有人跳樓了!
”沈知意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她拉著傅深的手,用力向自己一推。
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身體騰空,恍惚之間,她好像看見傅臨淵對她伸出手。
直到身體重重砸在玻璃上,手臂傳來脫臼的疼,她疑惑抬頭,傅深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重力作用下,傅深大半身體探出窗外。圍觀的人立刻上前,拉著兩人的手臂,將人拽入屋中。
傅深手臂撕裂的疼,他皺眉罵,“不就說你兩句,至于要死要活的嗎?要死你就滾遠點,
不要死在我面前,我覺得晦氣!”“領證取消,這輩子你都不要想嫁給我。
”第9章 9“好啊。”沈知意聲音很輕,淹沒在人聲中,還是被傅深敏銳地捕捉住。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我說好啊。”沈知意倔強抬頭,
冷冷和傅深對視。那種陌生的眼神讓傅深有一瞬間失神,
沈知意從未用這種陌生的眼神望著他過。他張張嘴,下意識想要說些什么緩和現在的場面。
“怎么了?”白柔從后面擠過來,看著傅深擦傷的手止不住顫抖,皺眉看著沈知意。
“沈小姐,你不能仗著阿深的寵愛,就作天作地,用自己性命威脅阿深,
我和阿深是最好的兄弟,你能不要思想這么齷齪,能不要總臆想我們之間有什么,
為難阿深嗎。”說著,她聲音帶上哭腔,也站上陽臺。“我是多余的,
我不想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我去死好了吧!”她一條腿已經跨上窗戶,
卻不見傅深過來拉她,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干脆雙眼一翻,直接裝暈。聽到被人的驚呼,
傅深才回過神來。“柔柔!柔柔你怎么了?”他檢查白柔身體狀態,
發現是情緒太激動暈厥過去了。白柔主治醫生趕過來,“先生,白柔小姐肝臟已經到了極限,
如果再不準備移植,白柔小姐很有可能因為肝衰竭喪命。”方才對沈知意那點憐惜煙消云散,
他望著明顯狀態不對的沈知意,喉結上下滾動,艱難開口。“知意,你能不能救救柔柔,
就當為了我。”沈知意緩慢抬頭,望著那張和自己戀人一模一樣的臉。“好啊,
不過……”傅深的心跟著提起,眼睛死死落在沈知意的唇上。“我要你親自做移植手術。
”傅家是醫生世家,從之前的赤腳醫生逐漸開始發展,到傅深這輩,
已經擁有全國最好的私人醫院。家中足夠有錢,傅深也沒必要繼續刻苦學習,
便成了個半吊子二世祖。“傅先生不可以!”傅深卻面色陰沉,一口答應下來,“好。
”“傅先生……”“立刻準備手術!”沒人敢違背傅深的意思,立刻為沈知意備皮,
推入手術室。一張薄薄的簾子后就是白柔,她笑得一臉猙獰。“我說過,傅深就是我一條狗,
只要我勾勾手指,他連老婆的肝都能給我,我好心告訴你,其實我的肝沒問題。”“我知道,
”沈知意冷冷打斷,“是你國外的老公得了肝病。”“你怎么知道?”白柔驚聲。
沈知意并不回答,“你說得對,傅深只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的一條狗。”她閉上眼,
床單下的手默默關了錄音筆。這算是她離開這個世界,留給傅深的禮物。
傅深在手術臺前站定,手臂因為剛才拖拽沈知意,現在還在微微發抖。他安撫,
“不會有事的,只是一臺小手術。”麻醉推入身體中,沈知意能聽見皮膚被劃開的聲音。
隨后是助理驚聲,“病人血壓急速降低!”“病人大出血!”“病人休克了!
”“準備心臟起搏器!快!病人心跳快停了!!!!”第10章 10傅深呆立在病床前,
有些不可置信的低頭。他雙手沾滿了沈知意的血,一些噴灑到他臉上。是溫熱的。
沈知意她……死了?有人用力推了一把傅深,隱晦抬頭看了一眼手術室的監控攝像頭。低聲,
“先生,您快走!”傅深從未經歷過手術失敗,失魂落魄,下意識跟隨著身邊人的腳步,
回到了傅家老宅。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洗去了一身血污,換了柔軟的居家服,坐在大床上。
他用力搓了搓臉,有些顫抖地拉開房門。“你要去做什么?”傅母發現傅深,
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我,我殺人了!我害死了沈知意!”“你沒殺任何人!
”傅母聲音有些尖銳,隨后意識到了什么,放柔了語氣,
“傅氏醫院擁有華國最強的醫療團隊,就算是死人都能救活。”傅深有些不確定,
“可是她流了好多血,好多血,都是因為我……”“和你沒關系!
”傅母強硬壓著傅深回到臥室,“睡吧,什么都沒發生,再糟糕的事情明天都會解決。
”傅深根本睡不著,他在黑暗中瞪大眼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為什么好像被什么推著向前,面對和白柔有關的事,他就像失了智一樣。
明明沈知意對他這么好,這么愛他,可他為什么會親手害死沈知意!
他將自己關在漆黑的房間中,擁擠酒精麻痹自己。模糊了時間,不知道什么時候,
房門忽然打開,一只柔軟的手描摹著他的眉眼。他迷迷糊糊抬起頭,瞧見一個女人的輪廓。
那人溫溫柔柔地叫他‘阿深’,他下意識抓住女人的手,脫口而出,“知意!”他不知道,
女人聽見他脫口而出沈知意名字的時候,臉上一閃而過不耐煩,還是柔柔的‘嗯’了一聲,
隨后棲身上前。裙擺撩到了胸口,隨后傅深覺得自己被一汪春水包裹,逐漸沉淪。
長久緊繃的神經放松,睡過去的時候,傅深嘴角還勾起一抹笑。第二天醒來,
他幾乎以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畢竟雖然沈知意追了他七年,兩人牽手接吻,
卻很少有更深一步的舉動。他側目看去,是一張熟悉的臉。“白柔!怎么是你!
”白柔差點被掀翻到床下,她不滿意地嘟囔了一聲。“咱們兩個光屁股長大,你哪我沒見過,
是不是沈知意又吃醋作你了?”傅深眼眶通紅,忽然猛地掐住白柔的脖頸。“不許提起她!
不許提起沈知意!因為你!因為你我害死了沈知意!”窒息感襲來,白柔被掐得翻了白眼,
她用力拍打傅深的手臂。“誰說沈知意死了?”掐住她脖頸的手力道放松,傅深疑惑,
“你說什么?”白柔沒好氣地一圈砸在他胸肌上,“我說沈知意根本沒死,
她就是故意嚇唬你,拿喬想要拿捏你,你怎么這么傻,為了個女人,竟然敢和兄弟動手。
”第11章 11傅深癱軟在床上,任由白柔‘毆打’。“別鬧了,知意知道該不高興了。
”傅深還殘存著一絲理智,推開白柔。白柔不可置信,“我們是兄弟,
兄弟之間相互幫忙怎么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封建。
”兩人沒少打著兄弟的旗號做越軌的事,今日傅深沒了興致。他推開白柔,問,
“沈知意在哪兒?既然是裝的,為什么不來見我?”白柔眼神閃過一抹不耐,
語氣還是大大咧咧,從后面懟了一把傅深。“追妻火葬場的小說沒看過嗎?
女主覺得男主不愛她,非要假死離開,其實正在暗處看著男主后悔絕望呢,你要是真頹廢,
那就如了沈知意的意。”她拉著傅深的手,“走吧,咱們京都幾個兄弟還等著我們去喝酒,
你該不會真愛上沈知意了吧,你不是說缺一個照顧你的老媽子嗎?
”傅深不愿意承認自己為了一個女人魂不守舍,他站起身去洗澡,半個小時之后,
他換了一身皮衣,整個顯得騷氣。“走,哥帶你去喝酒。”“滾吧,”白柔笑著推傅深。
他們去了夜色。酒吧里燈紅酒綠,幾乎傅深一落座,白柔就點了幾個漂亮的姑娘。
“今天把傅少伺候好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她也樓這里兩個漂亮姑娘,混在一堆男人中,
調笑。周圍人視線在傅深和白柔身上轉了幾圈,起哄,“給自己喜歡的人挑女人,
半夜回去是不是要躲在被子里哭。”幾人調笑著,白柔視線落在傅深身上,
他只靠在角落喝酒。她湊過去,“就當婚前單身派對,這次好好狂歡,等之后你結婚,
指定成妻管嚴,后半輩子都套上枷鎖了。”傅深覺得白柔說得有道理,
他后半輩子都許給沈知意了,現在狂歡一段時間怎么了!他摟著幾個姑娘笑得一臉痞氣,
“今日不醉不歸,誰兩點之前離開,就是我孫子。”富二代們玩得很花,
包廂里面的笑聲和各種曖昧聲音不斷。其中最能活躍氣氛的就是白柔。
她和誰都是一副好兄弟模樣,不知道是不是傅深錯覺,
他總覺得幾個兄弟看著他的眼神意味深長。當他細細探究的時候,他們便錯開視線。
傅深不知道為何,心中總是空落落的,根本沒心情探究白柔的意思,伸出手摟住白柔的腰肢。
“我一直喜歡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嗎?”說這句話的時候,
他心中卻一直浮現出沈知意的影子。心臟有些不舒服,他撈過酒杯,
各種顏色的酒液順著喉管咽下,思維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狂歡一直到凌晨三點,
傅深喝了不少酒,醉醺醺靠在沙發上。幾個兄弟都被女朋友接走了,唯獨傅深還坐在沙發上。
“深哥,你那小舔狗呢?”第12章 12他摸出傅深口袋里的手機,
直接找到備注舔狗的聯系人,打去了電話。傅深罵了一句滾,卻沒真生氣,而是掀開眼皮,
看著打電話的人。那人也是一臉自信,之前傅深也沒少玩到半夜的時候,
往日給沈知意打去電話,鈴聲最多響三聲,沈知意就會接起。他做了個口型。一秒。兩秒。
三秒。……那人臉色逐漸不好看。醉醺醺的傅深也察覺到了不對,一把奪過狐朋狗友的手機,
對著漆黑的屏幕,語氣不自覺帶上撒嬌的語氣。“知意,我頭疼。”過了許久,
那邊沒有任何回應,傅深皺眉,語氣嚴肅一些,“沈知意,我頭疼。
”“那個……”男人搓搓手,有些為難開口,“小舔狗沒接通手機。
”傅深:……他猛地抬手,手機砸在地面上,頓時四分五裂。“手機。”他伸出手,
另外一個兄弟立刻將手機遞上。沈知意的手機號他閉著眼睛都能打出,等了半晌,
聽見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傅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接連換了四五部手機,結果都是一樣。砰——手機四分五裂,碎裂的屏幕扎進傅深掌心。
“怎么不接電話。”屋中人噤若寒蟬,過了半晌,才有人試探地開口。
“沈知意是不是……把我們拉黑了。”“不可能。”傅深想都沒想直接反駁。
沈知意就算是死了,也會在死之前接他電話。手掌血跡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傅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咬牙切齒,“還真和柔柔說的一樣,仗著我的一點愧疚,
就開始拿喬了。”他站起身,冷漠掃了受驚的男人一眼,“通知沈知意,今天八點民政局,
如果敢遲到半分鐘,這輩子她都別想嫁給我。”傅深篤定,沈知意愛他愛到骨子里,
只要他開口,就算天上下刀子,沈知意都會準時趕到。他搖晃上了車,頭疼得厲害,
往日沈知意已經深夜開車將他接回壹號院,為他熬煮醒酒湯。第二日,
地下車庫嘈雜的聲音將傅深吵醒,身上襯衫皺巴巴,他揉著太陽穴坐起身。七點四十五!
之前他以各種理由領證遲到九十九次,從未有一次如此心焦。顧不得太多,油門踩到底,
直奔民政局而去。接連闖了三四個紅燈,終于趕在七點五十九到達民政局。他松了一口氣,
對著民政局的玻璃門整理襯衫。從玻璃的倒影中,他看見一個女人快步向這邊趕來,
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不是很硬氣嗎?”女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同他擦身而過。
不是沈知意。只是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傅深笑容僵硬,他眉眼陰沉下來。他既不進去,
也不離開,就站在民政局大門口,眼睛死死盯著某個方向。從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
不吃不喝。心臟微微傳來鈍痛,他曾經遲到九十九次,那時候,
蹬在民政局門口的沈知意的心也是這么疼嗎?“!你一天都不接電話,我都要急死了。
”白柔小跑過來,勾住他脖頸。“是不是沈知意爽約了?我就說女人麻煩,
非要等到徹底失去你,才知道后悔。”她眼中都是算計的神色,
“如果她知道你和別人領證了,不知道要怎么哭著跪在你面前求饒。”傅深回過神,
拉著白柔的手,“柔柔,幫我個忙,和我領結婚證。”一個小時之后,白柔發了一條朋友圈。
【恭喜傅深傅同志輩分超級加倍,升級成法定伴侶,撒花撒花。】后面附上兩人結婚證。
第13章 13結婚證上,白柔笑得燦爛,傅深卻不知道為何,板著一張臉,
不知道在看什么。白柔認識的人不少,幾乎整個京都富二代都給她點贊了。【牛啊,
當初我就看好你們倆,愛情這種東西,是某些舔狗拼盡全力都舔不來的。】【是啊,
某些舔狗現在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哭呢吧,還學別人欲擒故縱,
也不看看咱們深哥吃不吃她這套。】【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深哥,嫂子,
今天晚上來夜色慶祝啊,慶祝你們兩個終于結婚,嫂子不用禍害別的男人了。
】下面笑罵成了一團。白柔還覺得不夠,發了短視頻,有人很快認出新郎是傅氏集團的少爺,
熱度居高不下。傅深漫不經心翻看評論。沒有沈知意的評論。沒有沈知意的評論。
沒有沈知意的評論。幾乎整個京都的人都看到視頻,他依舊沒找到沈知意的評論。
忽然一個評論引起他的注意。【這女人不是小三上位嗎?我見過傅深的女朋友,
人家叫沈知意,被傅深強迫給這個小三捐肝,死在手術臺上,她無權無勢,
死訊直接被傅家壓下,偽造意外身亡。】這條評論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很快被刪除。
傅深手指顫抖,猛地站起身。白柔小跑追上,從后面抱住他的腰。傅深沒動,聲音有些沙啞。
“沈知意真的藏起來了嗎?”白柔一頓,當初她是這么糊弄傅深的,她不好容易嫁給傅深,
不希望任何東西破壞了她傅夫人的地位。“對啊,為什么這么問。”傅深猛地甩開她,“滾!
”白柔紅了眼眶,“是你求著我回國的,是你自己對我好的,是你和我求婚的,
你向我嚷什么!我白柔不是找不到男人,非你不可。”傅深揉了揉太陽穴,“是我沖動了,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他開車離開,將白柔一個人扔在民政局門口。
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他徑直去了傅氏旗下的醫院,直接找到當時的助手。
助手被傅深嚇了一跳,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傅,傅少,您……”“少廢話,
把手術監控調出來!”“沒……”砰——傅深一腳踹翻了辦公桌,文件電腦摔了一地,
發出巨大動靜。“別搪塞我,你知道我的手段。”助理咽了咽口水,交給傅深一枚U盤,
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是一個地址,京都火葬場313柜。不可能!
沈知意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他,怎么可能說死就死了!手指顫抖,廢了好大力氣,
才將U盤插入電腦。冷色調的藍沖入他的視線中,沈知意躺在冰冷手術臺上,血液噴灑而出。
“病人為什么會大出血?”“檔案呢!病人檔案快拿過來給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