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半個小時內,外面都沒再傳來聲音。
我仰頭閉著眼按摩頭皮,任由熱水沖刷掉洗發水的泡泡。
直到一股濃重的鐵銹味被熱氣烘到鼻尖。
我以為是北方太干,導致我上火流鼻血。
低頭想去找紙巾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地板上的水變得殷紅。
通過門縫,從門外源源不斷擠進來。
和漂浮著泡沫的水交融,漫過我的腳尖。
我大腦嗡的一聲,瞬間炸了,一片空白。
我幾乎是下意識去拿放在洗手臺上的手機,查看客廳的監控。
便看見五個畜生!
他們對陳梅和宋娟行了不軌,還將這一切拍了下來。
宋娟反抗得劇烈,壓在她身上的畜生直接拿刀割了她的舌頭,胡亂捅在她身上。
我腳邊的血,就是宋娟的。
陳梅邊哭邊求饒,甚至愿意主動委身。
他們卻仍舊不肯放過她,將冒著火星的煙頭按在她臉上,眼睛里,還有……
報警!我要報警!
我的耳邊一陣陣嗡鳴聲,憤怒和恐懼充斥著我的胸腔。
衛生間四面都是墻,沒有窗,只有警察來了,我才能出去。
我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腦門上涌,手也在顫抖。
大概是越著急越亂,我按了五六次,才按對號碼。
兩個巴掌印卻在此時按在門上。
我連忙過去將門反鎖,接通電話,同時在衛生間尋找可以防身的東西。
外面的人“咣咣”壓了兩下門把手:
“門被反鎖了,里面還有個妞。”
“那兩個妞不禁玩,我還以為到此為止了,沒想到還有一個。”
五個畜生說說笑笑,直接踹門。
電話撥通的一瞬間,門也被踹開,我也被這巨大的力道撞得趴在地上。
臉上都是血,溫熱的,分不清是我的血,還是宋娟的。
好疼,我真的好疼。
我感覺我的肋骨被門板壓斷了,似乎有鐵錐擠進我的嘴里,狠狠搗碎我的牙齒。
有人踩在我的背上,抓著我的頭發讓我抬頭。
我拼命張開嘴,擠出來幾個不成調的字眼:
“救我……”
“這賤人,竟然敢報警。”
有人撿起我的手機,當著我的面,將報警的電話掛斷。
高大的陰影落在我臉上,遮住了手機發出來的光亮。
也遮住了我的最后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