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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隊里的張強抱著癌癥晚期的女兒站上了樓頂。
他哭嚎著控訴我拖欠三年血汗錢不還，女兒更是因此沒錢治病生命垂危。
直到張強已將半個身子從高樓探出，端著咖啡的我才緩緩現(xiàn)身。
瘦骨嶙峋的張強老淚縱橫，拉著女兒跪下磕頭求我還錢給他們。
我不緊不慢地拿起一旁的喇叭：
“勇敢大膽往下跳，享受風一樣的感覺。”
……
我正在會議室和幾位合作商談論今年的項目細節(jié)時，助理小林推開門，快步到我身邊。
“陳總，是施工隊的張強，他帶著女兒上了我們在建的大樓……”
我沒有抬頭，專注地看著面前的文件。
“知道了。”
小林還想說什么，我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不一會兒，小林便又再次折返，臉上多了幾分焦急，音量也有些控制不住：
“李總，張強拉起橫幅了，看樣子是真的有輕生念頭，要不您還是先過去看看吧。”
她兩次進出引起了合作商的注意，紛紛好奇地抬起頭。
一向和我有些不對付的李總輕咳一聲。
“陳總，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緊事，不會影響到我們今天的會議吧？”
我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轉向眾人：“不是什么要緊事，會議繼續(xù)吧。”
說罷，我輕輕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晃了晃里面精致的拉花。
李總突然抬起手機，里面播放著出事現(xiàn)場的畫面，張強此時正在拉一條白底血字的橫幅。
“新聞說你拖欠他血汗錢，逼得他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
會議室內(nèi)的空氣變得凝滯起來。
我仿佛事不關己，只是靜靜地看著李總添油加醋地轉述著張強的慘狀和訴求。
他越說越起勁，恨不得湊到每個合作商身旁展示畫面細節(jié)。
“大家看，這個張強估計說的都是真的，斷掉的手臂總做不了假，還有他那女兒，一看就是生命垂危的樣子。”
他的每一句話都有意無意地指責我，眾人被他說得有些動搖，忐忑地低聲交流起來。
見氣氛已到，李總馬上對我發(fā)難。
“陳總，這個張強真的被你拖欠了三年工資嗎？我想在座的各位現(xiàn)在都很關心這個事情。”
我扭了扭因長時間久坐僵硬的脖子，懶洋洋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