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玻璃劃了下小腿而已,我沒關系的。”
第二句話一出,秦兆川直接將她公主抱了起來,語氣焦急:“我帶你去醫院。”
我津津有味看著這一幕,畢竟當年在高中我被人砸了玻璃,秦兆川也是這么安慰我的。
柔弱無骨的沈佳芮確實動人,只是秦兆川又忘了。
想把他拉出泥潭,弱柳扶風是不行的。
三年前放棄進修機會時,恩師恨鐵不成鋼。
一向對我賞識有加的老師滿眼失望地獨自離開,我停留原地,腦子里滿是秦兆川。
十七八歲時,他的形象是高大可靠的。
為我趕走霸凌者的是他,將我抱在懷里安慰的是他,教我學會保護自己的也是他。
二十七歲,他變了,變成捂住雙耳無助地縮在黑暗的房間里的模樣。
變成被分手后醉得神志不清,窩在我懷里痛哭的模樣。
以及……得知我要出國,依賴地拉住我的小指,脆弱地告訴我:“梔禾,我只有你了。”
我真的放不下。
所以我在還未確定關系時便厚著臉皮搬進他的公寓,照顧他的衣食起居。
第一次為他做飯,菜刀在我手指上劃開尖銳的口子。
尚在解離狀態的秦兆川沖過來幫我摁住傷口,淚水自他眼中滲出,砸在我的手背上。
那時我確信他對我不是沒感覺的。
所以他將頭一下一下磕在鋼琴鍵上時,我毫不猶豫伸手隔開,哪怕自己的手被砸得鮮血淋漓。
痛,卻直接砸開了他的心門。
那天秦兆川顫抖著為我包扎后,轉頭便將沈佳芮留下的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
那是他平常最寶貝的東西,我想幫他整理都不能。
說不欣喜那是假的。
他厭惡讀唇語,我耐心地陪他一遍遍練習手語,哪怕他一次次推開我,我也悄悄得意自己跟他建立起獨特的交流方式。
這三年秦兆川對我的好也做不得假。
那一次我受傷后,他心疼地拉住我的手保證:
“如果我自虐卻要你受傷,那我會為你活下去。”
他會在練習手語崩潰時依賴地抱住我,將臉頰埋進我的小腹,感激地對我說:
“幸好有你。”
直到我們確認戀愛關系是那天,他送給我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