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日下馬車的時候,姜蕊故意在路上摔倒。
“哎喲!我的肚子......”她捂住肚子大哭。
姜綿綿剛要去扶,卻被她推開:“不要過來......妹妹,孩子是無辜的啊!”
周圍的香客紛紛側(cè)目,竊竊私語。
“這不是姜家養(yǎng)女嗎?”
“怎么如此惡毒喲!鎮(zhèn)北王妃好心好意收留她,竟然要害她的孩子!”
姜綿綿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姜蕊哭得梨花帶雨:“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記恨我回來搶走了你王妃身份,嫉妒我懷了王爺?shù)墓侨?,可你也不能這樣害我?。 ?/p>
“我沒有?!苯d綿解釋道。
“那我為什么會摔倒?明明是你在后面推我!”她指控道。
她的丫頭站出來,“奴婢都看到了,就是你推了王妃。”
周圍的人紛紛譴責她惡毒。
姜綿綿腦子嗡嗡響,百口莫辯。
哼!
姜蕊起身故意撞她。
她急忙護住肚子,踉蹌的往后退了好幾步摔倒。
“小姐?!贝淦羾樀梅鏊饋?。
姜綿綿只覺得肚子一陣陣的抽痛,她的臉煞白。
回到王府,陸北驍已經(jīng)在等著了。
“蕊兒,你沒事吧!”他關(guān)切地詢問。
“王爺,我沒事的,就是肚子有點疼?!苯锍蓱z道。
“都怪本王沒有陪你去?!标懕彬斪载煹?,然后轉(zhuǎn)向瞪著姜綿綿,“你是怎么照看她的?”
“我......”姜綿綿聲音哽咽。
想說她的孩子也險些沒了。
“要是蕊兒和孩子有什么事,本王饒不了你!”陸北驍滿眼憤怒。
然后彎腰,滿眼緊張地抱起姜蕊,怒吼著傳太醫(yī)。
姜綿綿麻木地回到房間,翠屏氣憤地說:“姜蕊就是故意的!奴婢都看見了,她自己沒走穩(wěn)......”
“別說了,幫我請個大夫?!苯d綿小心翼翼的護著肚子,整個人很虛弱的躺在床上。
“小姐,您有身孕的事告訴王爺了嗎?”翠屏心疼道。
說又有什么用?
孩子留不住了,還有三天,她也會死。
陸北驍不會在意她的寶寶。
夜深時,房門被撞開。
陸北驍滿臉怒意的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還有心情睡覺?蕊兒因為你都動了胎氣。”
她被他粗魯?shù)淖У浇锩媲啊?/p>
“給本王跪下,什么時候蕊兒好了你再起來。”
姜綿綿的膝蓋重重磕到青磚上,疼得她額頭冒出冷汗,她護著肚子臉色蒼白,“王爺,我沒有推她......我......”
陸北驍皺了皺眉,剛要說什么,姜蕊低聲驚呼:“王爺,我好疼?!?/p>
他立即緊張地看著姜蕊。
“怎么了?”
姜蕊淚眼朦朧:“妹妹既然容不下我和孩子,這個王妃之位本來就是妹妹的,我只要孩子,求王爺還是送我走吧!”
“別說傻話,你才是本王的正妃?!?/p>
“綿綿,還不給王妃磕頭賠罪。”他聲音冰冷,宛如刀刃狠狠扎在她心里。
姜綿綿沒有想過要這個王妃之位,不過是想陪在他身邊。
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被姜家拋棄后也無牽無掛,打算浪跡江湖。
是陸北驍求著她留下。
他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她心軟留下。
“錯了,我真的錯了......”
姜綿綿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當初那個滿眼都是她的少年,已經(jīng)死掉了。
陸北驍摟住姜蕊,冷漠地下命令:“姜綿綿冒犯王妃,罰她跪夠十二個時辰贖罪!”
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她身上。
寒冬的雪水冰冷刺骨,姜綿綿漸漸體力不支,身子搖搖欲墜。
這時,一道鞭子狠狠打在她后背上。
姜綿綿頓時疼得慘叫。
陸北驍身邊的丫頭面若寒霜:“別著裝暈,王爺說了沒有跪夠十二時辰,別想起來?!?/p>
背后火辣辣的疼,血水被寒風凍成了冰塊,姜綿綿只覺得小腹下墜,好痛,在清福院整整跪了一夜。
裙子染滿了血。
她的寶寶,終究沒有保住。
姜綿綿強打精神站起來。
丫頭看到滿地的血都嚇了跳,趕緊去稟告,“王爺,姜侍妾身下流了好多血。”
陸北驍在姜蕊屋里陪她用膳,聽說后忍不住想去看看。
“王爺,妹妹的身體早就調(diào)理好了。怎么可能會流血?興許是又想你心軟去看她?!?/p>
姜蕊拉著他的衣袖,淚眼朦朧,“王爺,妹妹不喜歡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今天她推我,明天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我好害怕?!?/p>
陸北驍心疼的摟住她,沒有再離開。
......
姜綿綿回到住處,大夫來給她開了藥,忍不住連連搖了搖頭,“夫人,這身體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p>
本就是虛弱的身體,如今小產(chǎn),更是催命符一般要了她的命。
“大夫,我還有多少時間?”
老大夫只是搖頭,都不忍心告訴她,只剩下一天時間。
姜綿綿垂眸沒有再問了,轉(zhuǎn)身對翠屏道:“我想離開這里?!?/p>
話音剛落,身后突然傳來陸北驍陰惻惻的聲音。
“綿綿,你要離開哪里?”
陸北驍走過來,沉著臉正要說什么,看到她慘白的臉。
眼底閃過一絲疼惜,坐到她身旁。
“綿綿,本王不是故意要罰你,只是蕊兒才姜家嫡女,又是本王的正妃。你當眾推她,本王若不罰你,她心里會難過?!?/p>
“蕊兒心地純善,是個好姑娘,你不去招惹她,她必不會為難你的?!?/p>
姜綿綿在心底苦笑。
明明不久前,他還會護著她,說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人的欺負。
可如今,欺負她最狠的,卻是他。
看著他的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豐逸俊朗。
姜綿綿的視線模糊,渾身刺骨的疼,但她已經(jīng)沒有疼痛的感覺。
她應(yīng)該快要死了。
永遠的離開這里。
姜綿綿垂眸平靜地說:“王爺來此,有何吩咐?”
陸北驍?shù)拿佳垲D時不耐煩:“綿綿,你非要跟本王這樣說話嗎?知道你受罰心里不舒服,本王特意過來看你,還在鬧什么脾氣?”
說著,他又問:“你剛才說離開,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