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灼因著背朝著蜘蛛的緣故,并沒有看見那半只蜘蛛落下的攻擊。
他只知道剛剛這個人還好好的,忽然間撲入了他的懷中,與他緊密相貼。二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身上那股火熱的氣息與蘇北越身上的涼意相互交纏。讓他的大腦空白了一瞬,飛揚的眉眼被氣的愈發(fā)艷麗。
這個人怎么回事?剛剛自己讓他親,不親,這會兒又反悔了是嗎?把他慕灼當什么人了?
慕灼正欲發(fā)作,這才被身邊的破空聲驚覺,發(fā)現(xiàn)了他們頭頂上方那只快速落下的蛛腿。此時再反應已來不及。
卻見蘇北越忽然帶著他翻轉了一點角度。這樣一來慕灼完全被蘇北越護在身下,那道蜘蛛的攻擊也完完全全的落在了蘇北越的背部。
“嗤——”的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與利器沒入肉里的聲音同時響起。頓時,血光四射。溫熱的血液從蘇北越的背部汩汩流出,順著二人相貼的位置流下,濕了慕灼滿身。
蘇北越悶哼一聲,臉色慘白的伏在慕灼身上,疼的幾乎睜不開眼。本來及疼的難受死了,偏偏耳邊的電子音一道接著一道沒完沒了。
【恭喜宿主!剛才那一下足足加了20點好感度,現(xiàn)在慕灼的好感度為25!】
【恭喜宿主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nèi)總共收集到了25好感度,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宿主打破了系統(tǒng)內(nèi)好感度收集時速的記錄,獎勵宿主“系統(tǒng)升級”一次,請宿主在合適的時候使用。】
蘇北越聞言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慕灼。只見那雙素日驕傲的眉眼此刻正滿是震驚的死死盯著他。除了震驚外,蹙起的雙眉,張了幾次又欲言又止的雙唇,似乎還有著幾分急切與愧疚。
那邊系統(tǒng)還在夸:【宿主真的是很有天賦呢!】
蘇北越哭笑不得。他雖被蛛絲束縛住,可因著早早察覺的原因,留了一只手拿著慕灼的劍留在了蛛絲外,方才他調(diào)整角度是想要用這只手去砍下蜘蛛的那只腳。
可誰知他那一劍劈在蛛腿上,原本是可以劈開外面的一層殼的,可似乎那張殼下還藏著什么東西,這一下竟然未將一條蛛腿斬斷,而是震的他虎口發(fā)麻。
巧就巧在,他的這些動作在慕灼的角度完全看不見。似乎已經(jīng)完全將自己剛剛失誤那一劍當做給他擋傷害了。此刻小師弟正雙眼泛紅,神色復雜的要命。
就在此時,蜘蛛腿驟然炸裂,從里面蹦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金色蜘蛛,從這只金色蜘蛛的尾部牽出千千萬萬根無色的絲線,這些絲線連接著黑色蜘蛛半截尸體的各處。
蘇北越在疼痛中略一思忖,便想明白方才砍不動的硬物約莫就是這只金色的小家伙。既然光這把品質(zhì)不凡的劍砍不動,那么加上靈力呢?
他又是反手一劍揮下,只聽“乒——”的一聲,劍刃與蜘蛛殼碰撞的反作用力震的蘇北越手心發(fā)麻,背后一前一后兩聲物體落地聲響起,再回頭看的時候那只蜘蛛已經(jīng)被斬成了兩半,二人身上的蛛絲也化作灰簌簌落下。
終于算打完了。
蘇北越靠在慕灼的身上稍微歇息了一下。
慕灼這次不但半點不反感他的靠近,反而緊張的雙手扶住他的肩膀:“你、你怎么樣?蘇北越,你不要死啊。”
慕灼說完又去懷里找隨身攜帶的丹藥,比之前見到人就吼的樣子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蘇北越有些顧不上他,那蜘蛛腿上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毒,此時竟讓人腦袋昏昏沉沉。
他掙扎著想從慕灼身上起來,可沒等他起身,忽又聽見身后的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少女的聲音尖叫著響起——
“慕少!啊啊啊啊!慕少被人非禮了!”
蘇北越:“……”又來?
隨著少女的這聲呼喊,小小的破廟中幾乎是瞬間就多了十來號人,他們均是衣著華麗,氣度不凡,將僅有的這塊落腳之地層層圍住,為首的一人站了出來一眼就認出了蘇北越的模樣,不由分說的揮掌想要將人拍飛:“蘇北越,又是你,你在對慕少做什么?”
慕灼見狀,一手護住蘇北越,怒罵道:“苜蓿,住手!”
這一聲住手不僅讓苜蓿愣了一下,他背后跟著的幾個女修也在楞了一下后也炸了鍋一樣的議論起來。
“少爺不讓動手,莫非少爺是自愿的?”
“也是,我聽說蘇北越在他們宗門被不學無術,要是來硬的肯定打不過少爺才是。”
“可蘇北越不是少爺在清河派最討厭的人嗎?”
“啊啊啊!第一次見到少爺護住別人,少爺從沒對別人這樣!嗚嗚嗚,少爺長大了!”
蘇北越聽著那極度類似于“少爺從沒對人這樣笑過”的標準句式,嘴角抽搐了一下,總歸是確定了來者不是敵人,他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最后一秒,他聽見自己的貼著的這個胸腔震動,語氣慌忙:“蘇北越?蘇北越!白術,先別管我,先幫他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