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久見自己陰謀敗露,像只兔子一樣跳開,一臉無辜又驚愕。
“啊,這不是我舞臺劇的道具么?我們演的是李爾王,最后小女兒被劍刺死的時候會流血。我……我就說怎么找不到了,原來是掉在身上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的臉被劃破了!”
上一世她也是這樣,因為后來被季語鋒發現臉上沒有傷疤,畢竟假裝的總歸是假裝的。
但那已經是他當場怒拆貓爬架,將葉染最愛的月亮送走之后的事了。
事后他也只是誠懇跟葉染道了歉,甚至還在慶幸陳久久并沒有因為受傷而損害面部。
貓架子能買新的,貓也能買新的,可是葉染一次次對他和陳久久的相信和縱容,最后換來的又是什么結果呢?
只是這一次,誰也沒能想到前一秒還在被陳久久算計的“貓爬架”,下一秒卻被吳媽拿去打包了!
因為,葉染已經在準備離開了,重要的東西當然是越快收拾越好啊。
陳久久的鬧劇暫時告一段落,季語鋒最終并沒同意讓她住進兩人的主臥,而是叫吳媽帶她去客房洗澡休息。
“咳咳。”
重新回到葉染身后,季語鋒用輕咳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心虛。
“那個,剛才確實是個意外。久久自己也嚇壞了,不過總算有驚無險。”
“是啊,否則還要花錢帶她去醫院,縫針整容醫藥費都不便宜。”
葉染頭也不抬地收拾著衣物,口吻冷冰依然。
她想,畢竟現在還沒離婚,醫藥費也是從共同資產。
“你也別這么得理不饒人,”季語鋒伸出去的手被葉染無情推開,心里自然也憋著不爽,“我早就說過久久怕貓,那貓爬架子放在樓梯口本來也不安全。這次沒釀成大禍,已經算萬幸了。”
“所以呢?”
葉染抬起冷冰冰的眼神:“如果她真的受傷了,你是打算叫我償命,還是叫月亮償命?”
季語鋒驀地一愣,隨后皺起不耐的眉峰:“你胡說什么呢?久久是我很重要的妹妹,但你是我老婆啊。只要你別再跟我耍脾氣,大家太太平平點過日子不好么?”
“是么?”
葉染不屑地垂回眼眸。
如果不是因為親身經歷過那一切,她真的會相信他說的。
“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葉染把常用的衣物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把離婚協議寫好,然后跟季語鋒正式攤牌明談。
還有她的手術,約在了明天的一早。
今天她已經提前服下了米非司酮,無論前世今生,她都沒有緣分跟這個尚未成型的小生命走得更長久。
長痛不如短痛,葉染咬著唇想。
這會兒季語鋒自討了沒趣,惺惺轉身離開,突然卻又想到了什么——
“對了,你為什么要把月亮的貓爬架打包走?是要買新的么?”
“沒有,月亮也送走了。”
她跟徐伯父通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商量好了月亮的歸屬。
到時候她和徐遠白一起遠赴非洲,月亮就交給徐家二老養著。
徐伯母最喜歡貓了,家里還有兩只金漸層的原住民,相信它們一定能很快適應相處。
不過為了月亮住的舒服,葉染還是決定把它所有的物品一起打包寄過去。
聽說月亮被葉染送走了,季語鋒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反常。
因為從幾個月前第一次帶久久上門時,小姑娘被黑貓勾破了絲襪,抱著季語鋒嚇得直哭。
他當時就已經跟葉染提出過,能不能把月亮送走。
但葉染的態度很堅定,這個家里,有貓有她,貓走她走。
“你真的舍得?”
季語鋒深吸一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葉染。
“你不是說陳久久害怕么?”
葉染漫不經心地扎起頭發,她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然而就在這時,隔壁客房突然傳出女孩高八度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