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世代守護著后山那座無名古墳。＞直到開發商開出天價補償款，
村長帶頭挖開了棺材。＞當晚，參與挖墳的七個人全死了。＞死狀離奇：眼珠爆裂，
七竅流血。＞村長老婆在葬禮上突然尖叫：“是祖宗來索命了！棺材里那個...是活的！
”＞暴雨傾盆，泥石流沖垮了出山的唯一道路。＞后山傳來沉悶的撞擊聲，一聲接著一聲。
＞仿佛有什么東西，正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走回深山。---1 祖墳驚魂我們村兒，
窮。祖祖輩輩在山旮旯里刨食，守著一條死規矩：后山坳里那座無名老墳，誰也不能動，
一根草都不能碰。老輩人傳下的話，說得含糊，就說里頭埋著東西，動了，全村都得倒大霉。
窮，窮得人眼珠子發綠。日子像鈍刀子割肉，一年年熬下來，心氣兒早磨沒了。
誰還把那破墳當回事？直到那個開著小轎車、皮鞋锃亮的城里人，
夾著個鼓囊囊的皮包進了村。他姓王，是個啥開發公司的經理，
站在村長趙老根家漏風的堂屋里，唾沫星子橫飛，手指頭使勁戳著后山方向：“就那塊地！
風水寶地！我們公司看上了，建度假山莊！把那孤墳遷走，補償款，這個數！
”他伸出五根手指頭晃了晃，嫌不夠勁兒，干脆把皮包往破桌子上一墩，“砰”一聲，
拉鏈一開，露出一沓沓嶄新的、紅得刺眼的票子。滿屋子的人，眼珠子都直了。那紅色，
燙得人心尖哆嗦。啥祖訓？啥報應？餓肚子的時候，鬼都不怕！空氣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氣聲，
還有錢那股子新印出來的油墨味，又腥又香。村長趙老根，五十多歲，
臉上褶子比后山的溝還深。他喉結上下滾了滾，干裂的嘴皮子動了動，最后猛地一拍大腿，
煙袋鍋子在桌沿上磕得火星子亂濺：“干了！天塌下來，我老根頂著！怕個球！
”第二天晌午，日頭毒得能曬死人。后山坳那片平時鳥都不拉屎的陰涼地兒，擠滿了人。
男女老少，伸著脖子，像一群等著看戲的鵝?？諝庥謵炗殖?，
一股子土腥味和說不出的、讓人心頭發慌的味兒。幾個村里最壯的勞力，
鐵鍬、鎬頭握在手里，汗珠子順著黑黝黝的脊梁溝往下淌。趙老根站在最前頭，
眼珠子死死盯著那堆長滿荒草的土包，臉上沒啥表情，腮幫子咬得死緊?！巴冢?/p>
”他嗓子眼兒里擠出干巴巴一個字。鐵鍬鏟進土里，發出悶悶的“噗噗”聲。土塊亂飛，
草根被硬生生扯斷。沒挖多深，“哐當”一聲，碰到硬東西了，是青磚。
人群嗡嗡的議論聲低了下去，只剩下鐵家伙碰磚頭的“哐當”聲，一下下，
敲在每個人心坎上。那聲音在山坳里顯得特別刺耳，特別空。磚墻很快扒開個大窟窿，
一股子濃烈的、又像爛木頭又像某種甜膩膩發腥的怪味猛地沖出來，
熏得離得近的幾個漢子直皺眉頭，差點吐出來。一口巨大的黑漆棺材露了出來，
在昏沉沉的光線下，那木頭看著厚得嚇人，顏色黑得像干了的血，
上面模模糊糊有些暗色的紋路，也像血跡?！伴_棺！”趙老根的聲音有點抖，
但更多是狠勁兒。他自己跳下坑，手里攥著一根冰涼的撬棍。撬棍尖頭硬生生插進棺蓋縫里，
幾個漢子一起咬牙使勁兒?！案轮ā轮ㄖā?，木頭被硬掰開的聲音又尖又利，
像快死的野獸叫喚，扎得人耳朵疼?！芭椋 币宦晲烅懀撬莱了莱恋墓咨w被撬開一角，
整個掀翻在地，砸起一片嗆人的灰土。所有的眼珠子，所有的氣兒，在那一刻都停了。
時間好像卡死在那口黑乎乎的棺材上?？永锟油?，死靜?？永锬菐讉€掄撬棍的漢子，
臉“唰”一下變得比墻皮還白，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死死盯著棺材里面，嘴唇哆嗦著，
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響，像是被啥東西掐住了脖子。坑外看熱鬧的人，
臉上的好奇和貪婪也一下子凍住了，只剩下傻眼和一種被無形大手捏住心臟的怕。沒人吭聲，
連狗都不叫了。只有山風嗚嗚地刮過樹梢，像好多人在低低地哭。棺材里……有啥？
沒人看得清。但那股子從棺材里冒出來的冷氣，混著那爛木頭和甜腥味兒，又濃又沉，
壓得每個人后背發涼，腿肚子直轉筋。趙老根是第一個醒過神來的。他猛地一哆嗦，
像是被那寒氣凍醒了，手腳并用地從坑里爬出來，嗓子啞得像破鑼：“埋上！快！埋上！
快他娘的填土！”剛才還壯得像牛的漢子，這會兒手腳都軟了，鐵鍬都拿不穩，
鏟下去的土直抖。人們像被鬼追著，胡亂地把土往坑里推，草草地把那個黑窟窿蓋住。
沒人敢再看那棺材一眼，好像多看一眼，魂兒就沒了。弄完這些，人群像退潮一樣，
連滾帶爬地沖下山，只留下那座被胡亂埋上的墳包，孤零零地杵在越來越暗的天光下，
像個剛縫好的大口子。怕，像看不見的瘟病，在死靜的山村里悄悄傳開。
家家戶戶門窗關得死死的，燈都不敢點太亮。晚上的山村，黑得跟墨一樣，
靜得能聽見自己心在腔子里咚咚砸。天剛有點麻麻亮，一聲能撕破喉嚨的尖叫就炸開了。
“死人啦！死人啦！趙老根……趙老根死啦！”趙老根死了。死在自己家炕上。
他婆娘早上起來，看見自家男人直挺挺躺著，兩只眼珠子沒了！
只剩下兩個血糊糊、深深凹下去的黑窟窿！暗紅的血混著些黃黃白白的東西，糊了半張臉，
順著鬢角流下來，把枕頭都浸透了。他嘴巴張得老大，黑紫色的舌頭硬邦邦伸出來一截，
鼻子、耳朵眼兒里都凝著黑血。那張平時透著精明的臉，這會兒只剩下嚇死人的驚恐和疼，
歪扭得不像個人樣。這，才只是個開頭。2 詭墳索命沒到半天功夫，村里就徹底亂了套。
昨天跟著趙老根下坑挖墳撬棺材的那六個壯漢，一個接一個，全死了！
死法跟趙老根一模一樣，眼珠子爆了，七竅流血，死在自己家床上、地上、甚至門檻邊兒。
死得那個慘，看一眼能讓人做半輩子噩夢。
整個村子都被一股子濃得散不掉的血腥味和死人氣罩著，壓得人喘不上氣。七條人命！
昨天還活蹦亂跳、為了錢敢挖祖宗墳的七個大活人，一夜之間，全成了爛肉破布一樣的尸首！
怕，像冰水，灌滿了每個人的骨頭縫。沒人敢出門，更沒人敢往后山瞟一眼。
連哭喪的聲音都壓得低低的，抖得不成調子，生怕驚動了啥不該驚動的東西。天陰沉沉的，
厚厚的烏云死死壓在村子上頭，像要塌下來。趙老根的“喪事”，
草草地在他家院外空地上辦。說是喪事，其實就是幾塊破木板釘了個薄皮匣子，連漆都沒刷。
村里幾個實在躲不掉的老親戚，抖得跟篩糠似的，幫忙抬著那薄皮棺材下葬。
稀稀拉拉幾個膽子稍大的村民，遠遠縮在墻角屋檐下，臉白得像紙，
眼珠子驚恐地掃著那口薄皮匣子，又飛快地瞄向后山，好像多看一眼就會招來一樣的東西。
空氣又悶又沉，像凝固的豬油，混著土腥氣和一股子若有若無、叫人想吐的血銹味。沒哭聲，
只有死一樣的靜，偶爾被風吹破窗欞的“哐當”聲打斷，那聲音像砸在每個人的腦仁上。
就在那口薄皮棺材被幾個老頭抖抖嗦嗦抬起來，正要往挖好的淺坑里放的時候，
趙老根那個一直癱在泥地里、頭發亂得像雞窩的婆娘，突然像被燒紅的鐵燙了，
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她干柴棍似的手指頭，
直直戳向霧氣騰騰、陰沉沉像個大墳頭的后山方向，
喉嚨里爆出一聲不像人能發出的、嚇破了膽的尖嚎，刺得人耳朵生疼：“索命！
是祖宗來索命啦——??！” 她渾身抖得像打擺子，眼珠子瞪得快要裂開，紅得嚇人，
死死盯著后山那片翻滾的濃霧，“那棺材……棺材里的東西……我看見啦！它……它是活的！
它是活的啊——！?。 弊詈竽菐讉€字，像是從她撕爛的嗓子眼里硬擠出來的，
帶著血沫子的腥氣?！盎畹摹眰z字，像兩根冰錐子，狠狠扎進在場每個人的心窩子里！
人群死靜了一秒鐘，緊跟著“嗡”一聲炸開了鍋。有人腿一軟直接癱在泥地里，
有人抱著腦袋就往家沖，撞翻了旁邊的破筐爛簍也顧不上。就在這時，“轟隆隆——！
”天像被撕開個大口子！憋了半天的暴雨，瘋了似的砸下來！雨點像豆子，
砸在屋頂、泥地上，“噼里啪啦”響成一片，天地間白茫茫啥也看不清了。
雨水混著山坡上沖下來的爛泥漿，眨眼就變成了翻滾咆哮的黃泥湯子！“山塌啦！路斷啦！
” 有人嚇破了膽，扯著嗓子嚎。村口通往外頭那條唯一的、又窄又破的土路，
在打雷一樣的轟隆聲里，被裹著大石頭和爛樹干的泥石流一下子吞了、沖垮了！
大片大片的山皮子滑下來，像一堵會動的死墻，徹底堵死了村子通往外頭的路。完了！
全完了！絕望像冰涼的毒蛇，一下子纏緊了每個人的脖子。哭喊聲、尖叫聲在狂暴的大雨里，
顯得又小又碎。就在這片天塌地陷的亂糟糟和絕望到了頂的時候，另一個聲音，
硬生生穿過了震耳朵的暴雨和泥石流的吼叫，又沉又重，一下一下，
清清楚楚地從被黑云和雨幕蓋得嚴嚴實實的后山深處傳過來。咚…咚…咚…悶，有勁兒，
帶著一種讓人心都不跳了的拍子。那不是打雷，也不是石頭滾。
那聲音……像是啥死沉死沉的東西，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地上！
又像是個大得沒邊兒的東西，正拖著挪不動的步子，在爛泥和大雨里，一步，一步，
慢得要命地，朝著山里更黑、更深的肚子里走去。咚……咚……咚……聲音穿過雨幕，
冰涼地砸在每一個村民的耳朵里，也砸在他們快繃斷的心弦上。村子死靜一片，
只剩下暴雨嘩嘩沖刷的噪音，
和那來自后山深處、聽著越來越遠、卻好像永遠刻進了魂兒里的沉重腳步聲。
咚……咚……咚……3 死寂山村那七具尸體，像七塊巨大的、發臭的石頭，
壓得整個村子喘不過氣。沒人敢去收殮，更別說抬去埋了。就那么擺在各自家里，門窗緊閉，
任憑那股越來越濃烈的、甜膩又帶著腐爛鐵銹的怪味，絲絲縷縷地從門縫窗隙里鉆出來，
在死寂的村巷里游蕩。蒼蠅嗡嗡地聚集，像一層層活動的黑布，覆蓋在那些扭曲變形的臉上。
恐慌在發酵。老人縮在炕角，抱著孫兒孫女，渾濁的眼睛里只剩下麻木的恐懼。
孩子被大人死死捂住嘴，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青壯年們聚在還算寬敞的祠堂里，
點著幾盞昏暗的油燈，煙霧繚繞，映著一張張慘白扭曲的臉。“是報應！老輩子的話應驗了！
” 一個豁了牙的老頭，聲音嘶啞得像砂紙磨木頭，“動不得啊！那墳動不得！
那是鎮著東西的！現在鎮不住了，它出來收命了！”“放屁！” 趙老根的本家侄子趙強，
紅著眼珠子吼了一聲，他爹就是昨天挖墳的六個漢子之一，尸體還停在家里，
眼窩子是兩個血糊糊的黑洞?！笆裁醋孀冢渴裁存傊鴸|西？我看就是那姓王的城里人搞的鬼！
他給錢，讓我們挖，挖出事了，他跑了！那錢肯定有問題！是買命錢！
”這話像火星子掉進干草堆。祠堂里瞬間炸了?！皩Γ】隙ㄊ切胀醯母愕墓?！”“那錢呢？
錢在誰手里？”“錢？錢在村長婆娘那兒！她男人是主謀！”“找她要錢！
讓她把買命錢交出來！”絕望和憤怒像野火一樣燒起來。一群人，舉著火把，
頂著還沒停歇的大雨，踹開了趙老根家搖搖欲墜的院門。
趙老根的婆娘還癱在院子里那攤泥水里，披頭散發，眼神直勾勾的，
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活的……活的……索命來了……” 有人沖進堂屋，翻箱倒柜，
找到了那個鼓囊囊的皮包。拉鏈一開，嶄新的票子還在，紅得刺眼?？蓻]人敢伸手去碰。
“燒了它！這錢不干凈！是禍根！” 有人尖叫?！皩?！燒了！燒了這買命錢！
”火把被扔了過去，皮包瞬間點燃，火光跳躍，映著一張張瘋狂而扭曲的臉。
紅票子在火焰中蜷曲、發黑、化成灰燼。可那股籠罩村子的陰冷和血腥氣，沒有絲毫減弱。
雨還在下，泥石流堵死的山路像一道絕望的墻。后山深處那沉重的“咚…咚…”聲，
時斷時續，卻從未真正消失，像懸在頭頂的鍘刀。第三天，恐懼開始長出獠牙。
第一個瘋的是李二狗。他昨天就在坑邊看著，離得最近。他婆娘早上起來，發現他縮在墻角，
抱著頭，指甲把自己的臉抓得稀爛，血淋淋的，嘴里反復嘶吼：“別過來！不是我！
不是我撬的！是村長！是趙老根！他眼睛……眼睛在看我！在棺材里看我！
” 他指著空無一物的墻角，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最后口吐白沫，抽搐著斷了氣。
死狀雖然不如那七人慘烈，但那份活活嚇死的扭曲，更添寒意。接著是王老栓的媳婦。
王老栓也是挖墳的六人之一。他媳婦半夜里突然沖出家門，赤著腳在泥濘的村道上狂奔，
一邊跑一邊發出非人的尖笑，雨水和泥漿糊了她一身?！盎罾玻《蓟罾?！它們在動！在后山！
在雨里爬！來找我們啦！” 她一頭撞在祠堂門口的石柱子上，腦漿迸裂，當場斃命。
死亡和瘋狂像瘟疫一樣蔓延。每一個目睹過開棺現場的人，都成了下一個目標。有人上吊，
有人投了井，更多的人是在極度的恐懼中，自己把自己嚇死，或者被瘋狂的家人失手打死。
村子里幸存的，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和幾個離得遠、膽子小沒湊近坑邊的男人。
他們像驚弓之鳥，擠在祠堂里，靠著最后一點存糧茍延殘喘。祠堂里，油燈的火苗忽明忽暗，
像垂死的喘息。空氣里彌漫著霉味、汗臭和一股驅之不散的、淡淡的血腥與甜膩混合的氣息。
外面，暴雨似乎小了些，變成了連綿不斷的冷雨，敲打著瓦片和泥地，
發出單調而催命的“沙沙”聲。后山那沉重的“咚…咚…”聲，隔著雨幕，
反而顯得更加清晰，每一次落下，都讓擠在祠堂里的人集體一顫?！安荒苓@么等死！
” 一個叫孫瘸子的男人猛地站起來，他一條腿不利索，平時在村里給人做點木工活，
開棺那天他在人群最后頭，看得不真切，僥幸還沒瘋?！奥窋嗔?，電話線也早讓雨沖垮了，
等外面發現我們，黃花菜都涼了！得想法子！”“想啥法子？那東西……那東西在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