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沒看到秦秋雪,問:“秋雪怎么沒在家?”
“她,她去同學家了。”秦二嬸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答。
“誰允許她去的?不是告訴過你們,女眷晚上要待在家里,不能隨意出去嗎?”老爺子很是生氣,他不讓她們出去,完全是為了她們的安全著想。
秦二嬸咽了口唾沫:“爸,不會有事的,明天一早她就回來了。”
她的話剛落,外面就進來了一個人影,正是剛從外面歸來的秦秋雪。
她看到家里人都在客廳里,有些意外,看到老爺子嚴厲的目光,更是不敢跟老爺子對視。
“你去哪兒了?”老爺子冷聲問她。
“我。”秦秋雪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白天洛明輝約她晚上出去,出去后就在她身上摸來摸去,要她把身子給她,還答應會娶她,她也是情不自禁,兩人就做了那種事,要是被爺爺知道,肯定會打死她的。
秦二嬸一直給她使著顏色:“秋雪啊,趕緊跟你爺爺認個錯,以后可不能大晚上出去了,再去找同學可以白天去。”
秦秋雪一下子反應過來,立馬對老爺子說對不起。
“爺爺,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我找同學肯定白天去。”
即便如此,老爺子也沒有放過她,“既然錯了,就應該接受懲罰,老二,把家法請出來。”
“爺爺,爺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秦秋霜被嚇哭了。
不過,老爺子才不會因為她的眼淚就放過她:“你有兩條路,一是離開這家,二是老老實實接受懲罰。”
秦二叔不敢不聽老爺子的話,拿來了家傳的藤條,老爺子親自動手,藤條一下一下抽打在秦秋雪身上,打的秦秋雪滿地打滾,哀嚎連連。
秦秋雪穿著單薄的連衣裙,有的地方甚至打出了血印子。
老爺子居高臨下,如同剛從戰(zhàn)場上回來的殺神:“給我記住,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記住了,記住了,我記住了。”秦秋雪連連點頭,不敢有半點的不從。
等打完了,秦二嬸趕緊扶起秦秋雪回屋,秦母卻眼尖的看到秦秋雪的脖頸處有紅痕,很像她兒媳婦鎖骨那里的,她能確定這不是鞭子抽出來的,秦秋雪出去果然沒干好事情。
老爺子把藤條交給秦二叔,卻轉(zhuǎn)頭看向了鐘綰綰,一改剛才冷厲無情的樣子,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孫媳婦兒,你剛到我們家,剛才有沒有嚇到你。”
“沒有。”鐘綰綰搖搖頭。
說實話,她剛才確實被嚇到了一點,秦家的家規(guī)還真是嚴格啊。
老爺子嘆口氣:“我這也是為了她好。”
“我明白,爺爺。”
她也看得出秦秋霜出去可能沒干好事,但凡不是傻子應該都能看得出來,她挨的這一頓打,一點都不冤。
至于老爺子是不是在震懾和提醒她,以后要安守本分,怕她也做出這樣的事,她只能說這個對她不管用。
若她真的再看上別人,直接就和秦慕風離婚好了,根本不必這樣偷偷摸摸。
少時,秦慕風和秦如風就處理完東西回來了。
誰都沒問他們把東西丟在哪兒了,只有秦二嬸多嘴:“慕風,如風,你們怎么處理的那些東西,弄哪兒了。”
那些黃燦燦的金條被丟了著實可惜啊。
立即被眾人瞪了一眼,連秦二叔都訓斥起了她:“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婦人,打聽這些干啥,你還想要?那東西要不得。”
其實他自己也想要,去黑市賣了還能換幾個錢呢。
秦慕風和秦如風自然不會回答秦二嬸的問題。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接近凌晨一點的時間,就在秦老爺子想讓大家去休息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汽車的聲音,隨后,秦家大門就被大力拍響。
“咚咚咚,咚咚咚。”
每一下都像拍在了秦家人的心口上。
因為他們對這種夜晚搜查再熟悉不過了,秦家沒被查過,但是別家被查過,都知道即將要發(fā)生什么事了。
客廳里的人面面相覷,又同時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幸虧他們已經(jīng)提前自查過了,那些人就算再查也查不出什么了。
秦老爺子和秦父,都感激地看向鐘綰綰,他們秦家娶了一個福星啊。
鐘綰綰接觸到他們的目光,倒被他們看的不好意思了。
不會吧,連秦老爺子也猜出了搜查家里的主意是她出的,果然是個睿智的老爺子。
秦父和秦慕風去開了大門,便從外面走進來幾個戴紅袖章的人,為首的叫李章達,是紅小兵的一個隊長。
他帶著人大搖大擺,威風十足的走進秦家客廳里,昂著下巴,用鼻孔注視著秦家的每一個人,仿佛這些人都是臭狗屎,臭魚爛蝦。
老爺子一輩子挺直腰桿,絲毫不懼他,秦父也依舊沉穩(wěn)威嚴,秦慕風和秦如風面不改色,脊背挺直,饒是秦母也沒流露出懼怕的樣子,和平常的時候一樣。
只有二房這邊的人露出了懼怕的神色,秦二叔剛才還挺直腰板,這會兒倒變得弓腰駝背了。
李章達首先開腔,說話時聲調(diào)上揚,好像是領導給下屬訓話。
“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你們家里私藏金銀財寶,特意過來查一查。”
秦父立馬就給否決了:“這怎么可能?我們家以前的財產(chǎn)早就上交完了。除了這棟房子,其他東西可都是用我們的工資買的,每一樣東西都清清白白,絕對沒有私藏任何不該有的東西。”
李章達笑了笑:“人人都說秦家家底豐厚,就交上去那一點,能代表全部嗎?”
這回老爺子也急了,轉(zhuǎn)身回房拿出了一沓子的借條,給李章達看:“我秦家祖上是有些家業(yè)沒錯,可打仗的那幾年,我們捐了多少物資多少錢財。你看,這些都是首長跟我們家借糧借錢借物打的條子,到現(xiàn)在都沒還,我知道國家困難,我不會去索要,我還要繼續(xù)支持國家。
實施公私合營的時候,我們主動把工廠上交,后來我覺得心里不踏實,把之前積累全部都交完了,哪里還有?”
老爺子不僅在戰(zhàn)爭時就積極給國家捐錢捐物,在公私合營被提出的時候主動上繳自己的工廠,還上交了一大批財產(chǎn)寶藏,用來支援國家建設,那時候被譽為紅色資本家。
可即便現(xiàn)在落到如此地步,他對當初的行為卻不曾有半點后悔。
若不是某些人作祟,國家會感激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