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穿孔師。只因為給男友的女兄弟打了個臍釘,
他便拽著我的耳環(huán)硬生生地扯豁了我的耳垂·。“我早就看不慣你亂搞這些東西了,
但你居然敢?guī)臍q歲!”他撇下血流如注的我,一夜未歸。第二天,
在醫(yī)院輸液的我看到顧歲歲發(fā)了張對鏡照的朋友圈。她穿著露臍裝,
身后的男人把頭埋進她的頸窩,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極盡纏綿?!疽驗樗f很性感。
】那顆臍釘,和男人無名指上的對戒一樣扎眼。我摘下手上的對戒,毫不留戀地扔進垃圾桶,
拍下自己的傷口發(fā)給一個人。對面秒回。“嘖,真慘。所以,現(xiàn)在舍得回來了?
”1我一瘸一拐地走回家,打開門的瞬間,徐少宇和顧歲歲的嬉笑聲就闖進了我的耳朵。
顧歲歲看到我破爛的牛仔褲,笑容更大了,抱著狗道:“逗逗,快跟阿姨說謝謝,
謝謝阿姨昨晚肯把哥哥借給我,這才能救你小命呢。”徐少宇倒是皺著眉頭大步走來,
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澳阕蛲碓趺礇]有告訴我你摔得這么重!”昨晚,
我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耳朵,準備去醫(yī)院,卻在小區(qū)門口被電動車撞倒。而我翻遍手機,
發(fā)現(xiàn)這種時候我能聯(lián)系的人好像只有徐少宇。在掛了我五次之后,他才終于肯接我電話。
“我被電車撞了一下,你能來……”“少宇!”顧歲歲尖叫著打斷了我的話,
“你快過來看看,逗逗這是怎么了,我好害怕啊!
”徐少宇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被電車撞又不是被貨車撞,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然后,
便只剩下了無情的忙音。而現(xiàn)在,我盯著徐少宇的臉,他眼里真切的關(guān)心,都把我搞糊涂了。
我扯出一個笑來回應(yīng)他:“沒關(guān)系,又不是被貨車撞?!毙焐儆钅_步一頓,沒有說話,
只抱著我往臥室去。身后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伴隨著顧歲歲的驚叫。“怎么了?
”徐少宇根本沒有顧及懷里的我,下意識地撒手跑到了顧歲歲身邊。
這突然的變故加上腿上的傷口,讓我站立不穩(wěn),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那只叫逗逗的狗被顧歲歲嚇到慌不擇路,直沖向我的臉,爪子直接踩到了我受傷的耳垂上!
霎時間,我半邊臉又糊滿了黏膩。劇痛下,我仍沒有忽略掉顧歲歲挑釁的目光。
她看向徐少宇,眼淚要掉不掉,咬著嘴唇:“少宇,我只是沒拿穩(wěn)才會摔了你們的合照。
可是俞東寧怎么能這樣陷害我呢?逗逗那么小,不可能會把她撞成這樣的!
”徐少宇這才舍得分一點目光給狼狽的我。許是我的臉實在可怖,他面露擔(dān)憂,
可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顧歲歲打斷了。“如果你也相信她的小伎倆的話,
就當我不認識你這個兄弟!”顧歲歲跺了跺腳,奪門而出。徐少宇想都沒想就追了過去,
到門口堪堪站住,嘆氣道:“怪就怪在我太縱容你了,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我甚至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yīng),只看著他們演了一出大戲而后又匆匆退場。
明明全身上下的痛都在強行逼著我清醒??墒俏业哪X子一片空白,
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為什么會莫名變成這樣?我只是做了自己的工作,更何況,
我根本不清楚她是徐少宇的朋友。怎么就成了罪人呢?手機響了,我忘了耳朵的傷,
接起電話的瞬間幾乎要痛得流淚?!拔姨婺愀鷼q歲道了歉,但你也應(yīng)該補償她。
”徐少宇很是理直氣壯,“不如就把你那條珍珠項鏈送給她好了?!蔽覜]有應(yīng)聲。
徐少宇的聲音反而軟了下來:“就當是為了我可以嗎?只是一條項鏈而已,
怎么比得上我們之間的感情?!蔽疑詈粑藥紫?,反問他:“你還記得,
這是我媽媽給我的遺物嗎?”“記得啊?!毙焐儆罨卮鸬煤芨纱啵翱墒悄銒寢屢呀?jīng)去世了,
留個死物又沒什么用,但是你可以用這條項鏈和歲歲成為好朋友??!
”2我震驚于徐少宇的理所應(yīng)當,連拒絕都忘了。“就這么說定了,我一會回去拿。
”直到微信彈出新的消息,我才回過神來?!伴_門。”我有些不可置信地跑去門口。
“你這么快就來了?”我問。夏陽卻沒理我,徑直走進屋,皺著眉毛打量著一切,
最后略帶嫌棄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你執(zhí)意跑出家,就是為了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嗎?
”“想吃點什么。”收拾掉地上的碎玻璃后,他問我?!靶^(qū)門口的灌湯包?!蔽覔狭藫项^。
夏陽沒走多久,敲門聲又起?!霸趺矗瑳]找到店嗎?”打開門的一瞬間,笑僵在了我的臉上。
徐少宇走進來,視線落到我開門的手上:“你的戒指呢?”“扔了?!蔽依淅涞?。
徐少宇不滿的表情在看到干凈的地板之后,又換成了得意。“我就知道你只是嘴硬而已。
”他笑著往臥室走去,“歲歲剛剛是太擔(dān)心逗逗了,她就是個小孩子脾氣,
說話直但是沒有壞心的?!蔽壹泵Ω^去,可腿上的傷讓我沒辦法走太快。等我走進臥室時,
徐少宇已經(jīng)找到了項鏈。我想把項鏈搶過來,他卻不松手?!斑@是我的東西!
你憑什么不經(jīng)我允許就強行拿走!”我怒斥道。“只是個項鏈而已。送給歲歲,
事情就解決了,大家都開心,這樣不好嗎?”徐少宇面上無奈,手上卻猛地一用力。
項鏈被生生扯斷,珍珠撒了一地。我心頭一緊,慌亂地蹲下,卻什么都挽救不了。
徐少宇還在喋喋不休:“我是弄傷了你的耳朵,可我也是為了你好啊,
為什么非要折騰這些不正經(jīng)的東西呢?你如果真在乎我的話,就應(yīng)……”“不正經(jīng)?
”我冷笑,“你抱著顧歲歲的時候,我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你覺得不正經(jīng)!”“你吃醋了?
”徐少宇聽著竟然有些高興,“我是幫她氣自己的前男友,我們只是兄弟?!薄皾L。
”我撿著掉在地上的珍珠,吐出一個字。徐少宇把我拽起來,語重心長道:“你不是說,
你媽媽因為你難產(chǎn)而死是你心里的一根刺嗎?一條項鏈,爛了就爛了,我們剛好重新開始!
”心中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我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滾!現(xiàn)在就滾!我們完了!
”徐少宇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什么傻話,沒了我,你還能依靠誰?你連個朋友都沒有!
”我怒極反笑:“你哪來的底氣說這話?”他的表情變了又變,
最后定格在惱怒:“歲歲說得沒錯,你果然是有了別的男人!”他離開的時候踉踉蹌蹌的,
好像他才是受害者。我怔怔地看著那滿地的珍珠,連眼淚什么時候流出來的都不知道。
“門怎么開著?”夏陽把包子放在餐桌上,又問了一句,
“桌子上的藥是……”我失魂落魄地站在那,沒應(yīng)聲。他走到我身邊,
有些無奈:“他有哪點好?”我苦笑:“他其實是個好人,要不然,
也不會守著喝醉的我在街頭待了一晚上,更不會在知道我無處可去之后把我撿回家。
”“那你這是喜歡還是感激,你分得清嗎?”夏陽問。“是喜歡啊?!蔽议L呼一口氣,
“但那是之前了?!痹鞠年栕屛颐魈炀透丶?。被我用還有預(yù)約的客人為理由,拒絕了。
但是,這樣的拖延到底有沒有意義,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家,
顧歲歲的嘲弄聲再次清晰地傳來。3“我只是想幫少宇認清她。像她那種工作的人,
表面有多高冷,背地里就有多風(fēng)騷!”顧歲歲充滿惡意的笑傳進我的耳朵。
“東寧不是這樣……”徐少宇出口反駁。“就你傻,這種時候還要護著她!
”顧歲歲恨鐵不成鋼地喊道。“我為了幫你,犧牲自己去找她打臍釘。
她對前一個男生溫聲細語的,到我就兇神惡煞。她們這些女生就是既媚男,又雌競。
”顧歲歲不屑道。“是啊,你沒看到的地方,她指不定和那些男顧客做了什么呢!
”一個男生幫腔。我推門進去,不去理會瞬間僵住的眾人,徑直走回臥室收拾東西。
卻扭頭就看見我的枕頭上浸了一灘狗尿……我提著枕頭,走到顧歲歲面前,
把沾著狗尿的那一面用力地扔到了她的臉上?!肮芎媚愕淖欤瑒e和你的狗一樣到處亂尿!
”顧歲歲瘋了般尖叫著站起身,其余的兩個男生立馬圍過去噓寒問暖?!澳阌胁“?!怎么,
你是不是被我們說中了,破防了?”顧歲歲表情扭曲。那兩個男生上下打量著我,
語氣輕佻:“敢做就別怕被說?。 薄拔衣犝f他們那些玩得花的,還會打什么乳釘?
你要不要讓我們見識一下啊!哈哈哈?!薄澳銈冋f話過分了!”徐少宇面色不悅,
出聲打斷他們的哄笑。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顧歲歲的眼淚奪眶而出。“徐少宇,
你為了她罵我?就當是我看錯你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她甩著胳膊往外跑,
卻在路過我時,狀若無意的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耳垂的傷崩開,痛得鉆心,
我伸手摸了一把,糊了滿手的血。我沒有忽略掉顧歲歲眼底的得意,
伸手扯著她的頭發(fā)將她拽了一個倒仰,接著回敬她一個耳光?!皻q歲!
”是徐少宇擔(dān)憂地驚呼。顧歲歲呆愣在原地,嘴角抽搐了幾下之后,
換成了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看向徐少宇。“這就是你交的,好女朋友!
”顧歲歲甩開徐少宇攔她的手,哭喊著跑出去了。那兩個男生緊隨其后。
“你不該這樣胡鬧的……”徐少宇剩下的話,在看到我臉上的血之后憋了回去。
安靜了幾秒之后,他到底還是丟下一句“別讓我對你失望”,便出了門。我真是好奇。
有些東西本來就是爛的,還是我一直眼瞎,看不清真?zhèn)??我神情麻木地去收拾行李?/p>
不再抱有什么可笑的幻想。電話響起,順手接起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徐少宇的?!皻q歲很傷心,
你也確實沖動了,她只是要一個道歉。”徐少宇說?!胺质职伞!蔽业?。
徐少宇呼吸一滯,慌亂地開口:“你別說胡話……”“少宇~”顧歲歲的聲音甜得發(fā)膩,
“你真的舍得我白挨一個耳光嗎?她這是欲擒故縱呢,你不能被她拿捏??!
”那邊沉默了一會后,傳來了徐少宇冷硬的聲音:“好,你別后悔!”我壓下鼻頭的酸澀,
把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著行李去找了夏陽。“還以為你要多待幾天?!毕年柭柭柤纾?/p>
“明天是走不了了,你得去陪我好好吃一頓飯。”可這個該死的夏陽,明明是他請我吃飯,
卻只告訴我包間號,讓我自己先去飯店。我站在包間門口,想著要狠狠宰他一頓,
顧歲歲的臉卻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4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抬著下巴盯著我。“嘁,
不是說分手嗎?還不是死纏爛打來找少宇。”顧歲歲滿臉鄙夷,伸手推開包間門,“不過,
看在你請客給我道歉的份上,我就勉強給少宇這個面子。
”那兩個男生滿臉興奮地跟著魚貫而入:“這個飯店可不便宜呢,得讓她出出血,
給歲歲出氣!”“你們要不要臉?誰說我是要請你們吃飯了?”我跟著進去,攔住顧歲歲。
“能不能不要假清高了?你跟著我們進來,不就是為了討好少宇嗎?”顧歲歲猛地把我推開,
坐在了主位上?!澳愫煤盟藕蛭遥f不定我就原諒你了。我開心,少宇才會開心。
”顧歲歲撐著下巴看著我,眼里全是挑釁。我無語極了:“人話聽不懂是嗎?
那我就去找保安來和你們聊。”我扭頭想出去,卻被徐少宇拽住了胳膊。
他痛心疾首的模樣看得我想笑。“既然都已經(jīng)攤開了,
為什么非要因為你的嘴硬讓大家都難堪呢?”徐少宇嘆了口氣,“東寧,
你就為了我跟歲歲低個頭吧,她是個很善良的人,不會跟你計較的。”包間門被打開,
進來了一個提著蛋糕的服務(wù)員。我剛想說話,一個男生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我的嘴,
用惡狠狠的眼神警告我。剩下幾個男生則是把我擋在了身后。直到服務(wù)員出去之后,
他們才把我放開。我喘著粗氣,憤怒地盯著他們。顧歲歲高興地拍了拍手:“對啊,
今天還是逗逗的生日呢!”一群人圍在顧歲歲身邊,為一只狗的生日而歡呼。我愣了一下,
看向徐少宇,一字一頓地問他:“你記不記得今天是誰的生日?
”徐少宇很是欣慰:“我就知道你是嘴硬心軟,連給逗逗過生日都想到了?!惫弧?/p>
我自嘲地笑了。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可就在我分神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扣住我的頭,
將我整張臉都猛地按進了蛋糕里!我想掙扎,卻被人死死按住了肩膀。
顧歲歲在興奮地大叫:“逗逗不能吃奶油,就把蛋糕還給你好了!”不管我再怎么奮力掙扎,
卻仍逃脫不了那些束縛。我甚至感覺自己都快無法呼吸了,胸腔憋悶得像快要炸開。
徐少宇在一旁淡淡地說:“歲歲只是為了讓你融入我們這個圈子,給你介紹朋友而已,
畢竟你連個朋友都沒有。我們都是為你好?!币老¢g,我聽到包間門被推開。下一瞬,
壓著我的力氣消失不見,只聽到了幾人的悶哼聲。我被扯進了一人的懷里。接著,
夏陽低沉的聲音響起:“我就是俞東寧的朋友,至于你們這群雜碎,還不配!
”【卡點】我的臉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原本慌亂呼吸終于逐漸平穩(wěn)下來。夏陽嘆了口氣,
輕柔地替我擦拭臉上的奶油,嘴上卻格外嫌棄:“我就是去買個花的工夫,
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俞東寧,你敢不敢再沒用一點?”我該回懟他的。
可喉嚨就跟被棉花堵住一樣,脹脹的,說不出話。徐少宇終于回過神來,
抬手顫巍巍地指向我:“這就是讓你變心的人嗎?”夏陽沒理他,抬腳走到顧歲歲面前,
咧嘴一笑:“忘了還有你。”他不知何時把蛋糕拿了起來,話音未落,
直接拍在了顧歲歲的臉上,還順手碾了碾。5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兩個男生,一個捂著臉,
一個捂著肚子,正怨毒地瞪著夏陽。夏陽牽著我往外走,還不忘叮囑我:“不是我說你,
下次找男朋友能不能睜開眼睛?
”那兩個男生急火火地沖過去堵在門前:“你們把歲歲欺負成這樣子,想這樣輕飄飄地離開?
門都沒有!”顧歲歲的頭發(fā)上臉上都糊滿了奶油,再配上她不要命般的尖叫,
簡直就是個瘋子?!澳氵@個賤人!啊啊啊啊啊!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一直失魂落魄的徐少宇被顧歲歲的大叫喊回了神,連忙湊過去查看,輕聲安慰著顧歲歲,
然后不贊成地看向我?!澳悴痪褪浅晕稓q歲發(fā)的那條朋友圈嗎,可是我已經(jīng)跟你解釋過了,
你為什么還要胡鬧!”徐少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應(yīng)該慶幸蛋糕里沒有什么硬物,
沒有對歲歲造成什么難以挽回的傷害!”我不說話,冷笑地盯著他。
徐少宇像是才想起來剛才他們對我所做的一切,面露尷尬,勉強解釋道:“歲歲孩子心性,
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后面的行為卻是出于報復(fù),這怎么能一樣呢?
你得跟歲歲賠不是?!币粋€男生不屑地嘲諷道:“徐哥,人家的情郎都在旁邊撐腰呢,
還會在乎你的話嗎?”“徐哥,我真為你感到不值,給自己養(yǎng)了個白眼狼出來!
這綠帽子還不知道給你戴了多久呢!”顧歲歲勉強抹干凈了臉上的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