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尸骸突如其來的動作,著實讓在場的新人們嚇了一大跳。
畢竟死物突如其來的復活,著實令人有些難以接受。
饒是前世見識過各類恐怖片,但這種怪誕的事情,活生生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蘇小凡卻還是忍不住身體顫抖。
“這批尸身不錯,繼續(xù)努力。”
指尖勾動,火紅長袍的中年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后那些尸骸就好似忠犬一般,圍繞在他身側(cè),跟隨其離開。
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身影,蘇小凡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愣著干什么?”
“難道打算死在外面?”
清冷的聲音再一次將他的思緒拉回。
抬頭望天,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將周遭的樹影拉長,形似準備吞噬生靈的惡鬼一般。
回想起樸大姐所說的鬼物,他心中不由一凝。
再瞧那些雜役弟子,已然紛紛朝著藥園深處而去。
顯然,經(jīng)過一日的工作,他們也要返回那屋舍之中,躲避不知名的襲擊。
當即也顧不上那么多,蘇小凡跟上人 流。
只是當他來到屋舍所在,卻是傻眼了。
不遠處的樸大姐,已然領著那少年,進入此前的屋舍之中。
臨了她還不忘眼神挑釁的瞧了一眼自己,隨后便關(guān)上房門。
如今場內(nèi),只剩寥寥幾名不出眾的新人,有些茫然無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與我一間房如何?”
正當蘇小凡苦惱自己是否要隨意挑選一人之際,那清冷女子已然來到自己身側(cè)。
顯然,對方也并未被挑選。
可女子的面容姣好,理應是不上人爭取的對象才對。
事實也確實如此,饒是已經(jīng)進入屋舍,卻仍舊有不少貪婪的視線,落在女子身上。
“帶你的雜役弟子呢?”
并沒有馬上答應,蘇小凡警惕的開口詢問。
雖說對方幫助過自己,可屢次出手相助,卻不求回報,實屬可疑,自己必須要謹慎一些。
“死了。”
輕描淡寫的開口,好似人命在她眼中無足輕重。
可落在蘇小凡耳中,卻是另一層意思。
剛來到藥園,便讓帶著自己的雜役弟子身死,顯然對方并不是什么善茬。
“他妄圖輕薄與我。”
“趁其不備之際,我打開了房門。”
“隨后他便消失在夜色中。”
似乎也看出了蘇小凡的警惕之意,清冷女子若無其事的開口,好似并不認自己有什么錯。
經(jīng)過昨夜的情況,蘇小凡也清楚,與那些雜役弟子共處一室的結(jié)局會是如何,更別說是一介女子,如此似乎倒也合理。
只是在第一夜便敢打開房門,直面那外界不知是否存在的鬼物,只能說對方的心理承受能力極強。
可蘇小凡卻心中還是抗拒。
這清冷女子視人命如草芥,若是與之共處一室,那么自己很可能也會成為目標之一。
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沒得選擇了。”
依舊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清冷女子眼神示意遠處。
順著目光望去,先前落單的新人們,似乎也已經(jīng)劃分好隊伍,各自組建起來,進入空下來的屋舍。
饒是一名長相奇丑之人,也被一名雜役弟子拉入屋舍。
顯然,屋內(nèi)必須要有兩人的規(guī)則必須遵守。
眼下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余地,蘇小凡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先說好,我守上半夜。”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雖說口頭約定有些蒼白,但他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清冷女子倒也沒說什么,微微點頭,便轉(zhuǎn)身朝著一處屋舍走去。
跟上其步伐進入屋內(nèi)。
房門合上,屋內(nèi)卻傳來一陣腥臭的氣息。
放眼望去,不知何時,兩具形狀各異的狼尸,就躺在屋子中間。
顯然,這便是今夜要處理的尸體。
“動手吧,否則一旦入夜就麻煩了。”
似乎十分了解這里的情況,清冷女子抓起桌上的剔骨刀,聲音淡然的開口催促。
望著她輕車熟路的劃開狼尸的腹腔取出內(nèi)臟,饒是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的蘇小凡,卻還是胃中一陣翻涌。
但若想活命,就必須要在徹底入夜前,將這狼尸分解。
屋內(nèi)一片寂靜,唯有剔骨刀劃開血肉之聲不斷回響。
“如何稱呼?”
忽然,沒有任何征兆,女子驟然開口詢問。
蘇小凡驚得手一顫,差點將一只狼腿卸下來。
突如其來詢問名諱,這讓他不由眉頭微蹙。
“總得有個稱呼。”
“畢竟接下來還需交替換班,總不能喚作‘喂’吧?”
依舊是似知曉他心中所想,女子淡然開口解釋。
話確實在理,蘇小凡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蘇小凡。”
“你呢?”
忙著手頭上的工作,肩頭的傷勢讓他行動遲緩,冷汗已經(jīng)浸濕后背,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報上自己的名字。
得到回應,女子依舊頭都沒抬。
“喚我邵清便可。”
隨手剝離下筋骨血肉,她仍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二人簡單交換了下名諱,便開始埋頭工作。
不得不說,邵清的動作雖慢,可分解的速度卻是極快。
只用了半個時辰,竟將一頭狼尸分解干凈。
用房內(nèi)盛放清水的木桶洗去手上血污,她回頭望向蘇小凡。
對方依舊在埋頭分解,只是半個時辰,僅僅分解了一半,剩余一半,卻是動作越來越慢。
“我勸你先將傷勢處理一下。”
“否則一旦感染發(fā)炎,下場只會淪為藥渣。”
‘好心’提醒一番,她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挑選的舍友,不明不白的就身死。
聽聞提醒,蘇小凡卻是苦澀一笑。
他身處前世那安全的時代,別說受如此嚴重的傷勢,就連磕碰都是極少,更別說沒有任何醫(yī)療知識,談何處理傷口。
“邵姑娘有心了,只是我不懂藥醫(yī)知識,只能先暫且忍著。”
雖說有些抓馬,但卻也是事實,他充其量也只是找塊破布把傷口包起來罷了。
聽聞他這番話,邵清眉頭微挑。
撕啦——
布匹撕 裂的聲音響起。
隨后一團包裹著不知名綠液之物,便被丟在蘇小凡身側(cè)。
“敷上吧,能緩解一二。”
雖看上去清冷,但邵清卻還是難得開口囑咐一番。
這倒是讓初來此處的蘇小凡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