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很快過去,都是一個年級的,新來的同學很快跟班里的玩到一起,放學鈴聲剛響,就結伴沖去食堂。
郝甜跟許橙慢悠悠地收著課本,打算等過了午高峰再去。
李春梅帶著她的新同桌程然過來。
程然個子不高,小小的,長的很清秀,是那種很文靜的女孩子,她揚起笑臉,露出一顆小虎牙,“你們好呀,我叫程然。”
許橙登時站起來,“原來你就是程然啊。”
她反應太大,程然蒙了,“怎、怎么了嗎?”
在場的幾個人都看向許橙,郝甜放下筆,扭頭,也是一臉茫然。
許橙哀怨的看程然,“為什么你每次考試都在我前一名?!?/p>
“……”
“你是許橙呀。”程然反應過來了,臉有點紅,她靦腆道,“我也不知道呀,可能就,就是挺巧吧?!?/p>
郝甜恍然。
今早許橙才說。
其實這也是巧,從上高中開始,每次考試排名出來之后,許橙都會不停念叨又是同一個人排在她頭上。
行程碼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刷新一次,但許橙和程然分數排名怎么都不動,兩個人像被捆綁到一塊兒,天注定一樣。
現在還分到一個班。
郝甜覺得很有趣,蠻有緣分的。
但轉念一想,她自己貌似也是同樣的情況。
一旁的李春梅笑起來,“哈哈哈真的好有緣分,而且你們名字里還有同音字?!?/p>
“嚯,你不說我還沒注意!”
“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一行人討論著吃什么東西,一起走出教室,郝甜忘了拿錢,又折回來取。
從書包里翻出錢包,取了幾張小額鈔票,要放回去的時候,她下意識回頭望一眼教室。
教室里邊已經沒有人了。
不,還是有一個的。最后一排的靠窗的位置,男生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散散壓著頭,一動不動的。
像是已經睡熟。
這個時候就睡午覺。
他不吃飯嗎?
郝甜納悶。
“甜甜,快點?!痹S橙在外邊喊。
“來了。”郝甜應了聲,把拉鏈拉上,小跑往外邊去。
學校對學生去哪用餐這一塊管的不嚴,所以一中的學生中午是可以出校門的。
外邊的餐館很多,幾個人商量完,決定去吃麻辣燙。
許橙扭頭看她,“甜甜吃嗎?”
郝甜對麻辣燙不是特別喜歡,但也不討厭。她吃不了太辣的東西,但如果是校門口那家的話,應該沒問題。
她隨意道,“可以呀?!?/p>
于是一班人馬就往門口麻辣燙去,這會人多,排隊等了會,才拿著牌號進店。
這家店的店面不算很大,但很整潔,冷凍柜在角落的地方,食材一格格分好,干凈衛生。
挑了喜歡吃的,郝甜選了原湯,不辣不麻。
程然站她后邊,探頭出來問,“你不要辣嗎?”
郝甜在付錢,聞言搖頭,“我不會吃辣?!?/p>
“那好可惜啊?!背倘贿z憾,“好多東西都吃不了?!?/p>
郝甜笑笑,里邊的小姐姐遞給她一個號,她接過,“還好吧,也不怎么吃?!?/p>
排到程然,郝甜回到座位,許橙她們比她快一點,兩個人滿臉都是八卦,嘀嘀咕咕的,兩顆腦袋差點就湊到一塊去。
“我覺得今天這一上午咱們班比以前活躍多了。”許橙吸了一口果汁,發表自己的感言。
李春梅表示同意,附和道,“我也覺得,你看今天沈朗他們上課的時候,一個勁兒跟班里其他男生說話,光頭強下課的時候都是黑著臉走的。”
光頭強是一班物理老師,姓趙,教學水平很高,在他們年級專門教重點班。
趙老師大圓腦袋在太陽下總是能反光,所以被同學們送外號光頭強。
“怪不得呢。”
許橙就坐在前排,對老師情緒感應的特別清楚,“我當時太困,打了個盹,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他黑著臉,給我整得激靈,瞌睡蟲全掉太平洋了,我以為他對我生氣的?!?/p>
她又喝了口果汁,托著下巴道,“還是周靳好啊,上課就算不聽課,人家也是老老實實睡覺,都不干擾別人的?!?/p>
“哪有!”李春梅立刻反駁,“周靳更過分呢?!?/p>
郝甜剛拆吸管,聞言晃了下腦袋,看向她。
“怎么說?”許橙連忙追問。
“程然跟我說的,周靳看手機的時候,老師去拔了他耳機線,他直接黑臉,把那老師給嚇哭了,全班沒一個人敢吭聲的?!?/p>
“這么厲害的嗎?”
許橙瞪大眼睛,她成績雖然不是特別好,但是重點班基本上看不見這種很跳脫的學生。
班里的男生一個個跟鵪鶉似的,老師黑起臉來屁都不敢嘣一個,更不要說頂嘴了。
這個時候程然回來了,李春梅讓程然給她作證,然后在許橙盛滿八卦的眼睛里,程然特別老實的點頭。
事情還要從上個學期說起,周靳成績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雖然他上課不夠專心,但人家就有這個能力拿第一。
因為這,老師們對他在課堂上偶爾開小差的行為,基本上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那女老師是新來的,據說還是名牌大學出來的,總覺得周靳仗著自己的成績找優待,看周靳是哪哪都不順眼,覺得周靳就是不尊重她,故意跟她作對。
所以女老師沒少針對周靳,一開始周靳也沒睬她。
導火索是在一個課間,女老師收作業,沒看見周靳的,喊了周靳好幾聲,然后她直接伸手把周靳耳機給拽了下來。
周靳當時在打游戲,突然來這么一出,本就有點不耐煩,結果那女老師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一聲比一聲難聽,他看她的視線有點冷。
女老師見狀更生氣,說他一天天不務正業考試作弊才拿第一,爸媽沒本事沒教好他什么的,周靳一下子站起來,手機隨手就摔地上,問那老師說夠沒有。
周靳沉下臉時很悚人,再加上身高差在那,那女老師登時就啞巴了,他拎起外套就往外走,椅子摩擦地面發出老大一聲響。
女老師大概從沒受過這種委屈,哭著跑到教務處去告狀,說周靳不懂尊重師長,不交作業還要打她……
結果后邊查出來,人周靳作業老早就交了,是她自己沒仔細看。
“……”
許橙聽完,訥了好半晌,才組織語言,“這,這也不能全怪周靳吧……”
“不過,我要不小心惹到他,他會不會把我打死啊。”她拍了拍心口,有點害怕,男神校草這些神馬都是浮云,還是小命重要。
李春梅跟程然齊齊搖頭,那倒不至于。
郝甜咬著吸管,看不出來。
寥寥幾面,周靳給她的感覺就是什么都不是很在意,笑的不是很多,稍微有點高冷。
但忽然聽程然這么說,她除了覺得女老師非常過分之外。
好像周靳也挺兇的。
一點也不像一個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