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佛子墮凡塵所有人都說,京圈佛子陸宴州愛宋晚歌如命,不惜為宋晚歌墮入凡塵,
做佛門棄徒。他追了她八年,寵了她八年,她皺一下眉他都要心疼半天。
為了這樣愛她的陸宴州,宋晚歌決定不論他做了什么,都會原諒他三次。
當時陸宴州親了親她的眉眼,用他的信仰發誓。“寶寶,就算是世界末日,
我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結果打臉來的這么快。第一次,是陸宴州組局要修復一座古寺,
結果在宴會上被人下藥。是以宋晚歌在齋堂門口,看見他與一個娛樂主播發生了男女之情。
宋晚歌提了離婚。那次,陸宴州冒著大雪在宋晚歌家門口跪了三天三夜:“晚晚,
我已經把她送去了國外,你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了。”他將頭磕得青紫,聲音嘶啞:“晚晚,
原諒我。”宋晚歌看著他額頭的傷痕,心軟了。第二次,宋晚歌流產入院。她意識模糊,
護士問她有沒有家屬,她疼痛萬分地報了陸宴州的電話。等到凌晨三點,病房門才被推開。
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看到陸宴州身邊站著那個主播。陸宴州紅著眼解釋:“晚晚,
前段時間我出國簽合同出了車禍,車輛失控沖破了護欄,
是她救了我……”“剛剛她查出了懷孕,你知道我一輩子修佛,
我沒辦法做到傷害無辜的生命……”陸宴州緊緊抱著宋晚歌,仿佛生怕一松手,
她就消失了:“晚晚,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我就把她和孩子都送走,這輩子都見不到他們,
好不好?”宋晚歌垂著眸,沒說話。第三次,陸宴州用她母親的骨灰送給蘇曉曉鎮宅。
“晚晚,曉曉懷孕了,最近老做噩夢,
放你母親的骨灰能夠借祖積福……”陸宴州放柔語氣解釋,“等她生下孩子,
我馬上把骨灰拿回來。”宋晚歌含著淚狠狠給了陸宴州一耳光:“我不同意。
”陸宴州疲憊捏了捏眉心:“晚晚,一直以來我沒求過你什么,這件事,就當我求你好不好?
”“等她生完孩子,我就把岳母的骨灰還你,我們也會回到從前,我心里只有你。
”宋晚歌看著他,心臟猶如被人用刀生生刺穿。以前是什么樣子的?
是他全身心都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還是他會在封山的大雪夜,徒步五小時來見她,
給她送一塊烤紅薯的時候?他們真的,還能回到從前嗎?下一秒,
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宴州……我肚子好痛……我的孩子……”陸宴州瞬間沖過去將她抱起,
手臂猛地推開宋晚歌,她踉蹌了幾步,背脊重重磕在門框上,劇痛如潮。“陸宴州!
”宋晚歌大喊,聲音嘶啞顫抖。可他頭也不回,抱著蘇曉曉奔向電梯,
只留下一個無情離開的背影。宋晚歌愣愣地站在那里,越笑眼淚流的越多。
直到雙腿都失去知覺,才抱起母親的骨灰,頂著滿身的狼狽上了車。司機不敢多看,
小心翼翼:“太太,咱們接下來去哪?”“律師事務所。”宋晚歌閉上眼,擦干臉上的淚。
陸宴州,救命之恩,再加上那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不論你以后是否還能與那個小主播劃清界限。我宋晚歌,都不會再和你回到從前了。
半小時后,醫院。宋晚歌拿著還熱乎的離婚協議,走到醫院頂樓。
這層VIP病房都被陸宴州包下,幾十個醫護保鏢都隨叫隨到,
陸宴州更是寸步不離守在蘇曉曉身邊。她親眼看著陸宴州端著粥,小心翼翼地喂蘇曉曉,
還不忘回頭叮囑:“小心點,不要亂動,醫生說你現在需要靜養。
”“嗯……那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蘇曉曉軟聲撒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陸宴州沒有說話, 只是點了點頭,嘴角還帶著一絲極淡的微笑。
直到蘇曉曉撒嬌說想要吃蛋糕,陸宴州一秒猶豫都沒有,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等我。
”宋晚歌站在拐角處,心臟痛的像是被斧子劈開。等陸宴州走后,她才推開房門。
蘇曉曉看到她,臉上是得意,但眼眶卻慢慢紅了:“宋小姐,你是來讓我離開宴州的嗎?
對不起,我做不到,我太愛他了……”宋晚歌冷哼一聲:“別裝了,你救他、懷孕的目的,
我都清楚。”蘇曉曉的臉瞬間一僵。“你們玩得開心,我就不陪你們演戲了。
”她將一份文件放在桌上,“這是離婚協議,我拿給他他一定不會簽,但是你可以,
用你的手段去做吧。”蘇曉曉面色一白:“你到底在說什么,
你也太狠了……”“別裝柔弱了,機會只有一次。”宋晚歌盯著她,面色淡漠。
蘇曉曉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拿起了文件:“謝謝你愿意給我的孩子一個名分。”名分?
宋晚歌自嘲地笑著,心臟疼得要命,疼得她幾乎站不穩。她強撐著回到別墅,
回到家整理行李。但每整理一分,她的心痛就多一分。里面有他們這幾年來所有的點滴回憶,
她在寺廟偷拍的陸宴州,她第一次受到陸宴州送的禮物,
她和陸宴州結婚時戴的鉆戒……他一邊收拾,一邊流淚。最后,她將這些全都丟入垃圾桶,
關上蓋子的那一瞬,仿佛連心都被封住。第二天,出門將垃圾丟掉,
卻看到陸宴州扶著蘇曉曉,小心翼翼地往這邊走來。蘇曉曉進來后看著宋晚歌,
眼神有些閃躲,只是倚在陸宴州的懷里撒嬌。等到陸宴州讓傭人為她整理房間時,
蘇曉曉才找到機會,將文件還給宋晚歌。“已經簽好了。”宋晚歌低頭看去,
是那份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熟悉的筆跡,熟悉的簽名。她忽然覺得,
這幾年好像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么都沒了。
第二章 離婚協議書宋晚歌盯著那個筆跡心痛不已。蘇曉曉居然真的能夠做到。但這也好。
起碼她可以全身而退,以后只為自己而活。“你們看什么呢?”陸宴州突然走過來,
疑惑地盯著宋晚歌手中的文件問道。“我的設計作品而已。”宋晚歌淡淡地說道,
接著將文件不著痕跡地放入自己的包中。陸宴州挑眉:“你的設計作品我現在都看不了了嗎?
”宋晚歌扯了下嘴角:“為我以后孩子設計的珠寶,你現在沒資格看。”他不悅地皺眉,
臉色僵硬,低聲道:“晚晚,我早就解釋過,那次只是意外,即使我已經重返紅塵,
但依舊不愿意殺生……這些不是我們說好了的嗎?而且我之前不告訴你,
只是怕……怕你離開我。”他語氣軟了下來,眼角也帶紅。蘇曉曉也突然紅了眼:“對不起,
宋小姐,是我的錯……但是孩子現在已經成型了,我做不到傷害孩子的事情……”她說著,
手悄然撫上孕肚,淚眼朦朧,好像隨時會暈倒。陸宴州立馬上前,聲音溫柔:“別自責,
你沒有錯。”宋晚歌心中冷笑,轉身想離開。他余光瞥到,趕緊開口:“晚晚,
外面溫度太低,你容易感冒,你要去哪里?”“有事。”宋晚歌聲音冷淡,
但陸宴州還是跟了上來。“對了,曉曉的房間給她整理出來,就住二樓的主臥,
我和晚晚搬到客房去住。”說完他轉頭看向宋晚歌,“晚晚,她需要養胎,你不會介意吧?
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宋晚歌靜靜地盯著他,沒有說話。他以為她是默認,
便繼續對傭人叮囑注意事項,蘇曉曉在一旁微笑,笑容甜蜜。良久,他的叮囑終于結束,
宋晚歌才跟著他上了車。“陸宴州,你以后一定是個好爸爸。”話中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
陸宴州一怔,眉宇緊蹙:“晚晚,別這樣說……”車子勻速開著,玻璃都起了霧氣。
正當陸宴州想問她,要去哪里時,電話卻響了。“宴州,我的肚子又疼起來了,
真的好疼……”是蘇曉曉的電話,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陸宴州立即變臉:“沒事的,
我馬上回來,你別怕!”電話掛斷,陸宴州看著她,滿臉為難:“晚晚,你自己打車去好嗎?
曉曉現在需要我,家里的傭人她都不熟悉……”宋晚歌輕輕點頭,安靜下車,門剛關上,
車就疾速離去,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身影。她失神地盯著前方,心底逐漸涼透。只差一點,
陸宴州。只差一點你就知道,我們之間的結局了。冷空氣瞬間將她的全身包裹,
陸宴州說送她出門,她沒有穿太多衣服。這個地方不算熱鬧,好半天打不到車。
她裹緊薄薄的外套,走到民政局時,渾身已經冰涼。“您好,我來辦理離婚。
”她將放在包中的離婚協議遞過去,工作人員接過,點點頭:“三十天以后就能領離婚證了。
”走出民政局,天色逐漸變得昏暗,宋晚歌怔怔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陸宴州不會來接她。
她打車回家,客廳中沒有人。但樓上主臥傳來悠揚的音樂聲,
隱約能聽到陸宴州在告訴蘇曉曉,這是他專門找來的胎教音樂。宋晚歌感覺有些困意,
身體卻渾身發熱。她走到次臥,發現自己的東西全部都被移了過來。她諷刺一笑,
顧不得那么多,躺上床陷入沉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蓋的杯子厚重無比,但卻生生被冷醒。
她想叫人扶她起來去醫院,但聲音嘶啞,沒人回應。恍惚中,
她聽到了隔壁傳來的胎教音樂聲,混合著蘇曉曉嬌柔的笑聲。她突然想到剛結婚的時候,
有次發燒,陸宴州放下所有事務,陪了她一個星期。她睜眼時陸宴州已是滿臉疲憊,
下巴全是青色的胡渣。那時候她心疼不已,但陸宴州卻握著她的手,欣喜地說:“晚晚,
只要你能夠健康,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愿意。”宋晚歌閉上雙眼,任憑眼淚從眼角落下。
她不愿再回想,索性自愿陷入無盡的黑暗中。第三章 海中的背叛“晚晚,你還好嗎?
”宋晚歌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房間內,陸宴州正握著她的手,焦急不已。
“你怎么發燒了?為什么不叫我不叫傭人,你知道我看到你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時有多擔心嗎?
”宋晚歌說不出話,但心底是說不出的苦澀。就算她的求救他能聽到,
難道他會拋下蘇曉曉和他的孩子嗎?她無聲地推開他的手,不去看他驚愕的表情。
陸宴州皺眉:“晚晚,不要鬧脾氣,家庭醫生說現在生氣對你身體恢復沒有好處。
”宋晚歌冷笑一聲,但不想他察覺到什么,影響到他們離婚的進程。
于是陸宴州伸出手想扶她下床時,她沒有拒絕。“晚晚,你之前一直想去看海,
我買了一輛私人游艇,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他們換上衣服,正準備上車,
蘇曉曉突然出現在身后。“陸總,宋小姐,你們要去看海嗎?”她滿臉憧憬,眼神亮晶晶的,
“我還沒去過海邊呢,而且書上說,多聽聽海聲,能讓胎兒更好地發育。
”她慈愛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海邊太冷了,你還懷著孕,太危險了。
”“可是我在家里真的很無聊呀,你就帶我去嘛,
好不好呀……”蘇曉曉牽著陸宴州的手開始嬌聲撒嬌,宋晚歌閉了閉眼,轉身先上了車。
她從車窗里看到,陸宴州從一開始的厲聲拒絕,變為最后無可奈何的表情,
就知道他已經同意了。蘇曉曉歡天喜地地上了車,一路上陸宴州不聽地叮囑他,
到了海邊一定要緊跟著他,不能到處亂走,不能靠近海水,不能……宋晚歌只當做沒聽見,
疲憊地閉上眼睛。下車后,他更是處處小心,把宋晚歌已經忘在了腦后。
私人游艇已經停在岸邊等候,陸宴州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蘇曉曉撫上船,
一邊事無巨細地叮囑著。“小心腳下,會滑。”“等坐穩了,我幫你穿救生衣。
”“海上太曬,我們戴遮陽帽好不好?”一字一句扎在宋晚歌的心上,
可她還要裝作毫不在意。她默默跟在他們后面,看著那對背影,心情酸澀。坐好后,
她發現救生衣只有一件,已經套在了蘇曉曉的身上。“晚晚,曉曉懷孕,還不會游泳,
就把這件救生衣讓給她吧。”宋晚歌不語,低頭隱去情緒。可是,她也不會游泳啊。
游艇開始啟動,身后的景色被慢慢拋下,很快來到了一望無垠的海上。
蘇曉曉新奇地觀察著四周,一會兒拍著海鷗,一會兒撫著海水。陸宴州謹慎地陪著她,
蘇曉曉忍俊不禁:“宴州,你不用陪我的,我餓了,給我拿點吃的好不好?
”“那你不要再靠近圍欄,很危險的。”陸宴州確認再三,終于走開。宋晚歌坐在不遠處,
靜靜看著。陸宴州進入小隔間拿食物,蘇曉曉卻一步一步靠近了她。“宋小姐。
”她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語氣微涼,“你說,我和你掉進海里,宴州會先救誰?
”還沒等宋晚歌反應過來,她猛地拉住宋晚歌的手臂,兩人直直摔入海中,驚起高高的浪花。
宋晚歌瞬間驚慌,她無措地揮舞著手臂,但身體卻漸漸沉進海中,心中滿是恐懼。“宴州!
救救我和孩子——”蘇曉曉驚懼的聲音無比清晰,她身上的救生衣幫助她浮了起來,
沒有嗆水。“曉曉!”陸宴州的聲音從船上傳來,隔著一層海水她聽得并不真切,
但她能感受到,那個聲音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突然間,她想到舉辦婚禮時,
陸宴州十分強硬地將酒店泳池的水全數抽了干凈。因為宋晚歌不會游泳,小時候還溺過水,
所以他承諾以后不管如何,只要去到有水池的地方,他都會竭盡全力好好保護她。可是,
現在看來,承諾已經消失了。宋晚歌慢慢閉上眼,任自己的身體沉進海中。
第四章 獻血風波宋晚歌是被一陣吵鬧聲吵醒的。她緩緩睜開眼,
發現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輕輕側頭,自己正打著點滴,而陸宴州坐在床邊,
眼里滿是擔心。“晚晚,你終于醒了,你還好嗎?”他聲音焦急,沖過來時甚至差點沒坐穩。
宋晚歌想說些什么,但喉嚨疼得厲害。她記得最后自己沉入了海中,被濃濃的黑暗包圍。
看著宋晚歌的眼神,陸宴州不自然地開口:“晚晚,曉曉現在貧血,
但是整個醫院只有你和她的血型最相配,醫院血庫庫存也不夠了,
你能不能……”宋晚歌全身開始發冷,她呆呆地盯著陸宴州。“晚晚,你獻一點血給她,
好不好?”她忽地笑出聲,聲音嘶啞不算好聽,但笑著笑著眼角又流出了淚水。
唯一的救生衣給了蘇曉曉,第一反應也是去救蘇曉曉,自己命大還活著,
醒來第一句聽到的居然是讓她去獻血?“我不會去的。”宋晚歌一字一句地說著,斬釘截鐵。
陸宴州眉頭緊蹙:“就當為了我的孩子,好不好,晚晚?我說過的,等孩子生下來,
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宋晚歌閉眼,轉過身去。她仔細回想著,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她全身心地去愛著陸宴州,他回報的又是什么?陸宴州在她耳邊不停地哀求,
直到護士進門提示蘇曉曉的狀態越來越差。一瞬間,陸宴州猛地站起,
他將她手上的針頭猛然拔出,硬生生將她拖去了采血室。她手背上滿是青紫,
卻又被扎進了一根更粗更長的針。眼淚控制不住地滴落在手臂上,護士奇怪地看著她,
懷疑似地問:“有這么疼嗎?”宋晚歌苦澀一笑,搖搖頭。以往她怕打針,
陸宴州總是讓她握住他的手,在她耳邊哄著她:“晚晚不要怕,我在這里,我在這兒陪著你。
”現在呢?陸宴州正失望地盯著她,仿佛是她害得蘇曉曉住院。采完血后,
她想站起身回病房,卻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模糊中,她看到陸宴州看都沒看她一眼,
著急地跟著送血的護士趕往蘇曉曉的病房。宋晚歌掙扎著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跟著,
站在虛掩的病房門外。蘇曉曉臉上沒什么血色,正深情地看著坐在床前的陸宴州。
陸宴州緊緊握著她的手:“曉曉,孩子沒事就好,我們慢慢養身體。”突然,
宋晚歌注意到了蘇曉曉手腕上的珠鏈。那是她結婚前熬了許久設計出來的護身符手鏈,
全世界僅有一條。是她想著陸宴州,滿臉幸福地設計出來的。可現在,蘇曉曉居然戴著它。
宋晚歌心如死灰,她死死地盯著那串珠鏈,心底愈發地冷了。她不愿再看下去,果斷轉身,
扶著墻慢慢離開。躺回床上,她一言不發地盯著天花板,視線逐漸模糊。第二天,
公司的負責人打來電話關心,那邊語氣溫柔。“宋總,
您親自設計的那對夫妻戒指已經做好了,您什么時候要?”宋晚歌愣住,
那是她半年前設計的對戒,她熬著夜改了又改,心里全是對陸宴州的掛念。“……不要了,
扔掉吧。”那邊頓住,不確定地問:“不要了嗎?”宋晚歌輕輕“嗯”了一聲,
說道:“不要了,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晚晚,你再說一遍?!
”陸宴州猛地推開病房門,站在門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第五章 滑雪場的懲罰宋晚歌靠在床上,蒼白的臉上滿是決絕。
電話那頭的負責人已經掛斷了電話,兩個人沉默地對視著,陸宴州終于忍不住進來質問。
“晚晚,你在為獻血的事情生氣嗎?”他溫柔地靠近,撫摸著她的臉,“人命關天的事情,
晚晚,我不想傷害那個無辜的孩子。”宋晚歌不動聲色地將頭偏開,他愣住,隨即收回了手。
“你不是喜歡滑雪嗎?現在天氣剛好,等你出院,我陪你去好不好?”宋晚歌閉上眼睛,
看不出情緒。“你打算什么時候出院?”他突然問道。宋晚歌怔住,
以為他只是隨意關心地發問,結果他繼續說道:“曉曉說喜歡你設計的手鏈,
你能不能給她再設計一條?”她愣在那里,半天說不出話。酸澀的情緒幾乎將她淹沒,
她直直地看著陸宴州的眼睛,發現那里面滿是擔心——但卻不是對她的。沒關系,
反正馬上她就要離開了,她不在乎了。宋晚歌深呼吸一口氣,點頭答應。
陸宴州露出驚喜的表情,握住她的手放在臉頰邊:“晚晚,你真好。”宋晚歌扯起嘴角,
笑容嘲諷。是啊,她最好了,她能把丈夫讓出去,還能為丈夫的情人親自設計作品。
“我只希望孩子順利出生,平平安安。”陸宴州皺眉,似是不解:“晚晚,你想通了?
”她輕輕點頭:“嗯,孩子是無辜的。”他不知道,自己只是累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陸宴州滿意她的懂事,站起身來離開:“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曉曉。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閉眼側身,看著窗外的雪花發呆。
陸宴州接下來一周都沒再來看過她,直到她出院都沒有。她平靜地打車回家,
然后收拾好自己重要的行李,順便準備了一些離開后用得到的東西和證件。收拾到床頭時,
那張結婚照還靜靜地擺在那里。照片里他們那樣幸福,現在一切都變了。第二天,
陸宴州突然回來了,但依舊沒有蘇曉曉的身影。“蘇曉曉還沒出院嗎?”或許是臨近離別,
她問出這句話十分淡然。陸宴州朝他看過來,眼里是看不清的情緒。良久,
他才回答:“還在修養。”沒等宋晚歌繼續說話,他拉過她的手腕:“她慢慢修養,
我也有空帶你去滑雪。”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坐上了陸宴州的車。她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陸宴州的力氣比平時大了許多,就像是故意的。路上,陸宴州罕見地沒有找她說話,
只是安靜的開著車,這讓宋晚歌心里更加不安了。到達滑雪場已經臨近傍晚,
夕陽給雪地鍍了一層金色的邊,宋晚歌下了車,和陸宴州一起上了纜車。但她剛上纜車,
門就立馬被關閉。她回頭,玻璃門外是陸宴州冷漠的表情。“宴州,你要干什么?
”宋晚歌看著他,心底的不安感已經到了頂點。“你自己上去吧,我告訴了工作人員,
等你坐的纜車到中心點時,他們會將纜車停下。”陸宴州聲音冰冷,“你恐高,
這就是對你的懲罰。”宋晚歌心中的恐懼一點一點被放大,她下意識貼著門,
咬牙切齒:“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曉曉說,在游艇上,是你故意推她下去的。
”陸宴州聲音里居然透出了幾分恨意,“我說過孩子出生就好了,我們會回到從前的,
可是你為什么要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你太惡毒了。”宋晚歌全身冰冷,
失神一般地怔愣在那里。“不是我!是她自己——”“夠了!”陸宴州低吼,情緒終于爆發,
“船上只有我們和司機,不是你還能是誰?難道是她自己故意跳下去的?
那為什么還要帶上你呢?她那么喜歡那個孩子,只有你會做這種事!”冬季的高空滲著冷意,
夜晚降臨,四周黑黢黢的,宋晚歌怕得發抖。
“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可是陸宴州并不相信。“你就在高空中好好反省吧。
”他轉身離開,只留下緩慢啟動的纜車,和心冷的宋晚歌。纜車越來越高,
宋晚歌閉著眼睛蹲在角落發顫。她怕高,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天色越來越晚,
氣溫也愈發的冷了,夜晚刮起了風,纜車隨著大風左右搖擺。宋晚歌緊緊地環抱著自己。
她不受控制地回想著以前的那些點點滴滴。曾經陸宴州告訴她,無論多高的地方,
他都會陪著她。可是現在周圍一片漆黑,如狼嚎般的冷風吹進纜車中,伴隨著劇烈的搖晃聲,
她徹底絕望。她忍不住撥通了陸宴州的電話,可是接連被掛斷了七八次。第九次,
那邊終于接通,卻傳來蘇曉曉甜膩的聲音:“誰呀?”風聲中模糊傳來陸宴州的聲音,
他問:“誰的電話?”蘇曉曉無辜地回答他:“騷擾電話吧——”電話被掛斷,
纜車逐漸失去平衡,瞬間傳來失重感。宋晚歌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第六章 后院的沖突宋晚歌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溫暖的床上。她全身酸痛,
睜眼看到的是陸宴州通紅的雙眼。見她醒來,陸宴州緊緊握住她的雙手,
聲音顫抖:“對不起,晚晚,
我不知道纜車居然會出問題……對不起……”宋晚歌模糊地回想,哦,原來最后的失重感,
是她掉了下去啊。他語氣焦急,指尖冰冷。“我錯了,你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
晚晚……”門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是蘇曉曉推開了病房門。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靠近兩人,倚靠著墻壁,泣不成聲:“對不起,宋小姐,
都是我的錯……但是你不要怪宴州,他知道消息后就沖了過去,在那里找了你好久好久,
還被樹枝刮得全身都是傷……”“好了!”陸宴州喝到,隨即又柔下聲來安慰,“你回去吧,
醫生說你也受到了驚嚇,需要好好養胎。”宋晚歌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真好笑,
她差一點就死了,結果她的丈夫卻在安慰另一個女人好好養胎。“都給我出去。
”宋晚歌張嘴,發現自己聲音啞得不成樣子。陸宴州愣住,
還想說什么:“晚晚……”宋晚歌閉上眼睛,將身邊的玻璃杯使勁砸在地板上。“出去!
”陸宴州終于起身,牽著蘇曉曉出了病房。他離開前最后看了一眼宋晚歌,眼里也有擔心。
但宋晚歌閉上眼,她毫不在乎。住院的那些天,陸宴州每天都會來幾趟。她最愛的百合,
她最喜歡的包包,她最崇拜的設計師的作品,全都如流水一般送到了她的病房。
可她依舊沉默不語,一句話也沒說過。陸宴州心慌,便想辦法哄她。可是她連看都不看他了,
表情冷漠,仿佛從來都不認識他。出院那天,陸宴州小心翼翼地牽著她上了車。她不肯,
但陸宴州苦苦哀求。最后他甚至拿出了一塊烙鐵。宋晚歌愣住,看著那塊烙鐵,
上面刻著她的名字。“晚晚,回去后,你親手把這塊烙鐵燒紅,然后印在我的心口,可以嗎?
”“如果能讓你開心,我什么都愿意做……”“今天父親母親都回來了,
我們起碼看上去開開心心的,好不好?”她看著他,突然笑出了聲。他是覺得,做了這些,
她就能夠原諒他嗎?難道他們真的還能回到從前嗎?宋晚歌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上了后座。
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她已經不在乎了。路上,陸宴州不停地說著他們以前的事情。
比如宋晚歌是如何在佛堂對他一見鐘情,又是如何找到他訴說情意的。但宋晚歌只是低著頭,
時而看看窗外,一言不發。陸家別墅中,所有人都在。宋晚歌一進門,
就看到蘇曉曉坐在陸父陸母的身邊,陸母甚至親熱地握著她的手,給她戴上她的嫁妝手鐲。
“晚晚,父親說要見曉曉,所以我……”“沒事。”她搖頭。她不在意,
他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陸母見到她進來,瞬間冷了臉:“這么多年也不給陸家添孫,
真是個不下蛋的母雞。”說完她又轉身,臉上是喜悅:“我們曉曉真有福氣,
還沒入門呢就要給我們添乖孫了!”宋晚歌沒有反應,曾幾何時,陸母也非常疼愛她。
但自從得知她流產傷害子宮不能再懷孕后,就再也沒有過好臉色了。明明被傷害的,是她。
第七章 決絕的離開宋晚歌來到后院,她不想再聽那些人議論自己。冬天的夜晚寒冷,
但她更愿意受凍。沒過多久,身后傳來了動靜。她轉頭,發現是蘇曉曉。“宋小姐。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神慈愛,“你說,等我生下這個孩子,
陸家還有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呢?”“你知道為什么宴州會酒后亂性嗎?”見宋晚歌沒有反應,
她湊過來輕聲問道,“因為我加了東西,他根本不知道。”宋晚歌看著她,剛想開口說什么,
蘇曉曉突然拉住她的手,往后倒去!“啊!”她的聲音痛徹心扉,
陸家所有人都急忙趕了出來。“我的肚子……”蘇曉曉臉色慘白,
而宋晚歌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看著她表演。“啪!”陸母的巴掌摔在她的臉上,
怒聲吼道:“你這個賤人!”宋晚歌眼神麻木,嘴角滲出血絲。她不再反抗,
只是看著陸宴州抱起蘇曉曉,冷笑一聲。“演技真差。”“宋晚歌,你——”“媽!
”陸母還想說什么,卻被陸宴州打斷。他轉頭看向宋晚歌,眉頭緊蹙,眼中全是失望。
“晚晚,蘇曉曉怎么會害自己的孩子?!”宋晚歌沉默片刻,冷笑一聲,
將脖子上那根項鏈扯了下來。那是陸家奶奶還在世時送給她的,她很寵愛宋晚歌,
于是把陸家媳婦的傳家項鏈給了她。宋晚歌奮力將項鏈丟進一邊的水池中,決絕地走了。
頭也不回。陸宴州叫她,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可是她不會回頭了。她剛到家,
陸宴州緊隨其后回來。屋外雨雪交加,他滿頭都是雪花。陸宴州喘著氣,半天不說話。
“我不會道歉的。”宋晚歌冷冷地說,“如果你非要一個結果,那只能是我們離婚。
”“不行!”陸宴州下意識地怒吼,將她死死擁入懷中。“我不會離婚的!我愛你,
我不同意!”宋晚歌嘲諷地笑了笑:“你愛我?你真的愛我嗎?”陸宴州僵住,手足無措。
“你愛我,會在半路把我丟在荒無人煙的馬路上?你愛我,會相信是我推蘇曉曉下水?
你愛我,會認定剛剛是我推的她?”宋晚歌的句句質問,令陸宴州一時無法辯解。“晚晚,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孩子,但是孩子真的是無辜的。你相信我,孩子生下來后,
曉曉就養在老宅,我們一輩子不見她,好不好?”她扯扯嘴角:“相信你?你何曾相信過我?
”陸宴州怔住,只能無言地抱住她。半晌,他才繼續說話:“等孩子生下來,
我們過自己的生活,我愛你,我一直都很愛你……”像是說給宋晚歌聽,
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她靠在他的懷中,他的衣物上依舊是熟悉的香味,
襯衫下也是熟悉的溫度,可是她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陸宴州還在撫摸著她的背,
口中是自我催眠一般的話語。可她的心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他們永遠地回不去了。
第八章 重獲新生之后幾天,陸宴州對她寸步不離。或許是察覺到了什么,
又或許是他的安全感不夠。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她,即使是洗澡都得在門外等著。
偶爾蘇曉曉叫他,他也只會隨便安撫。這天,他拿著一張宣紙,
上面竟是寺廟里臨近年關的活動。“晚晚,廟里有祈福的活動。你知道的,那里很靈,
你不也許愿過和我在一起嗎?我們一起去祈福,好不好?”她看著宣紙上的毛筆痕跡,
忽然想起幾年前,他也曾經用毛筆寫過婚約和請柬。宋晚歌點頭,她想要去寺廟祈福。
祈愿接下來的人生,幸福美滿。反正,她也快離開了。到達寺廟后,
他們進了住持特地準備的房間。里面全都是她當初上山寫的祈愿卡,那時,
她只為了見上陸宴州一面。陸宴州帶著她一個一個翻開,從前的回憶又涌上心頭,
宋晚歌心中苦澀,卻沒有拒絕。看到最后幾張時,陸宴州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僵住,看向她。
宋晚歌知道,那是屬于蘇曉曉的專屬鈴聲。“接吧。”她淡淡地說道。陸宴州松了一口氣,
走到外面去接電話。不一會兒就臉色蒼白地回來:“曉曉摔倒了,可能……”不等他說完,
宋晚歌點頭:“去吧。”陸宴州眼神驚喜,撫摸著她的臉龐。“我馬上就回來接你。
”宋晚歌看著他慌亂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翻開了那幾張祈愿卡。
祈愿卡常年遭受風吹日曬,可這幾張保護得很好。宋晚歌看到字跡愣住了。那不是她寫的。
那上面,分明是陸宴州的筆跡。“未來的陸宴州,好久不見。我是二十歲的你,
剛剛答應晚晚下山。你是不是已經和晚晚結婚好幾年,有了可愛的寶寶?
我真想快點到結婚的日子,把她娶回家。其實你我都知道,見到晚晚的第一眼,
我們都被深深地吸引了。她那么漂亮,那么靈動,值得我去求父親娶她。這么好的晚晚,
你有沒有對她好呢?她喜歡設計首飾,你有沒有夸贊她的首飾漂亮?她喜歡百合花,
你有沒有每天都送她一束百合?她還想去冰島看極光,你有帶她去嗎?最重要的是,
晚晚需要信任。假如未來的某一天,你傷害了她,不再信任她。那你已經不配待在她身邊了。
如果是你親手推開的她。我希望你有本事一輩子不后悔。宋晚歌仔仔細細地看著,
把每一個字都刻進了腦海里。二十歲的陸宴州,在關心她。“……希望你不會后悔。
”她低聲說道,隨后下山。她去了一趟民政局,今天是第三十一天。
工作人員看著她領完離婚證,都在可惜一個家庭的分離。她站在登機口前,
手里只有一張前往國外的單程機票。過去所有的記錄都被她親手清空。
社交賬號、聯系方式、住址、統統注銷。她像是從這個世界上蒸發,
只為擺脫那段曾讓她心灰意冷的過往。她沒有通知任何人,也沒留下只言片語給他。
那個曾讓她一度以為愛可以拯救一切的人,到最后,親手把“信任”兩個字踩碎。
她曾滿腔熱血地愛過,也曾一次次低頭、解釋、原諒,
直到眼淚干了、心涼了、終于學會安靜地離開。這一次,不再回頭了。
飛機轟鳴起飛的那一刻,她輕聲說:“再見。”可沒人聽見,也沒人需要聽見。飛機起飛后,
宋晚歌看向機窗外湛藍的天空。她知道,她迎來了自己的新生。
第九章 蘇曉曉的陰謀醫院里,蘇曉曉依偎在陸晏州的懷中。“晏州,幸好你來了,
不然孩子……”陸晏州隨意“嗯”了一句,接著翻看手機信息。看著他心神不寧,
蘇曉曉心中一緊。“晏州,你沒事吧?”陸晏州卻像沒聽到似的,眉頭緊皺。終于,
他滑動聯系人,打了宋晚歌的電話,但那邊冰冷的女聲告訴他,電話已經是空號。
他猛地起身,蘇曉曉差點摔倒在地。“晏州!”他看著挺著大肚子的蘇曉曉,一刻也不猶豫,
走出了病房。等他到達寺廟時,宋晚歌早已不在,這里只剩下她翻看的祈愿卡。
他開始慌亂起來,跑回別墅,宋晚歌的日常用品都在,但她重要的物件全都消失了。這時,
他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里面的工作人員用著公式的語氣讓他去取離婚證。
“……什么離婚證?”他開口,聲音嘶啞到自己都嚇一跳。
“宋晚歌女士一個月前已經提交了離婚流程,今天她已經將離婚證取走,陸先生,
您什么時候來呢?”他怔在原地,手機滑落。“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臥室里散落著一堆酒瓶,酒氣濃郁,陽光也被厚厚的窗簾擋住,透不進一絲陽光。
陸宴州呆滯地坐在地上,他靠著墻壁,一口又一口機械地給自己灌酒,企圖忘記那件事情。
他的眼前是被拆下來的結婚照,照片里宋晚歌笑容明媚,還和從前一樣。“宴州,
你吃點東西吧……”蘇曉曉小心翼翼地進了主臥,陸宴州視若無睹,眼神無光。
陸宴州把自己關進房間幾天了,他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陸家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宴州哥哥,無論怎么樣都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呀,你這樣晚晚姐姐會擔心的。
”聽到這句話,陸宴州終于有了反應。他慢吞吞地轉頭看向蘇曉曉。
陸宴州的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眼睛充滿紅血絲,與以前帥氣溫柔的模樣大相徑庭。
蘇曉曉嘆了口氣,將食物放在他的旁邊,然后悄悄離開。陸宴州盯著那些食物,
半晌才逼迫自己吃下去。良久,他拿出手機,給一個號碼發去了信息。“宋晚歌有消息了嗎?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須找到她。”門被蘇曉曉關上,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嫌棄不已,
但面對陸家人時仍做出一副擔心的樣子。“叔叔阿姨,再這樣下去,宴州身體會變差的,
你們勸勸他吧。”陸父陸母唉聲嘆氣,她趁著沒人注意,去到洗手間撥通了一個電話。
“……對,他現在已經沒辦法接手公司事務了。”“有我在中間拖著,公司這幾天防守薄弱。
”“好,我會繼續盯著的。”她掛斷電話露出得逞的笑容,接著打開洗手間的門,
笑容卻僵在原地。陸晨澈一臉不耐煩:“曉曉姐,你好了嗎,我憋不住了!
”他是陸晏州的堂弟。蘇曉曉猶豫著讓開,又一把拉著要進洗手間的陸晨澈:“你來多久了?
我在里面說的話你聽到了?”“曉曉姐,我又不是變態!”陸晨澈眼神不似作假,
只是急著掙脫蘇曉曉的手,“我剛來你就開門了,快讓我進去!”蘇曉曉這才放心地松開手,
往客廳走去。美國某家設計公司內,宋晚歌忙著工作,臉上卻滿是充實的笑容。
來到異國他鄉,她迅速地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手中的錢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但她還是想試試原本的設計工作。“晚晚,以后有什么規劃?”她的主管問她。
“先工作幾年,然后去旅游,最后回去干自己喜歡的事情。”她認真思考,給出答案。
“是回家嗎?”主管問她。“不,是回去。”主管聳肩,她不理解兩者的區別。“好吧,
愿上帝保佑你。”宋晚歌輕笑,或許真是上帝保佑也說不定。
她好像已經放下了過去的那些事情。她看向窗外的郁郁蔥蔥的樹葉,迎來了自己的新生。
第十章 唯妻子陸宴州決心不再頹廢下去,現在最要緊的事是找到宋晚歌。
助理今天才告訴他,他們費盡心思查出來,宋晚歌在半個月前飛去了美國。陸宴州臉色陰沉,
沖著電話那邊怒吼:“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助理不知所措,只告訴他,
是陸父陸母要求的。陸宴州掛斷電話,沖出房門,徑直找到陸父,語氣不善。“爸,
是不是你說的?”陸父冷哼一聲:“她不僅生不出孩子,
還欺負曉曉——不過你和宋晚歌已經離婚了吧,既然如此,
我們挑個日子去民政局和曉曉——”“我不會娶她的。”陸宴州輕輕地說,
就像大聲一點會吵醒誰的美夢一般。“你說什么?”蘇曉曉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她沒想到陸宴州會反悔!“晚晚是我唯一的妻子!”陸宴州掃視面前這些人,淡淡地說,
“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娶你。”蘇曉曉嘴唇翕動:“可是,可是我懷孕了啊!
”陸宴州臉色絲毫不變:“你把孩子生下來,我會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但我不會娶你。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堅定萬分:“宋晚歌,是我唯一的妻子。”蘇曉曉眼珠一轉,
立馬冷靜了下來。“宴州哥哥說的沒錯,當務之急,是把姐姐找回來。”陸宴州離開別墅,
立馬買了去往美國的機票。等助理查到她的信息時,陸宴州也找到了地方。公墓內,
他看著墓碑上宋晚歌恬靜的笑容眼神無措。那上面的逝世日期就在前不久,
死因居然是突發急病。如果宋父沒讓助理瞞著,
如果他早點來到美國……胸口的壓迫感讓他喘不過氣來,眼淚瞬間涌出。這時,
他的電話響起,助理在那邊說了什么,陸宴州慢慢皺起眉頭。“……好,我馬上回去。
”他最后看了一眼墓碑,眼神溫柔:“晚晚,等我安頓好一切再來看你。”三年后,
國內花省。街角的花店里,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木地板上。店內,
一位女生穿著一襲米白色的連衣裙,系著亞麻圍裙,頭發隨意地扎成一個低馬尾,
正用心包著客人預定的花束。她認真的模樣令路過的人忍不住駐足。“晚晚姐!
”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進店,朝女生打著招呼,“我下課啦,需要幫忙嗎?
”宋晚歌抬起頭,笑著點頭:“小樹回來啦?幫我給花換水吧。”“好嘞!”三年前,
痊愈后的她先是換了個華人身份,和過去好好告別,再去各國游玩了一圈,最后才回到國內。
她迅速地盤下了一家花店。小樹是房東的女兒,去年高考結束,報考了本地的大學。
花店開在并不繁華的小巷子里,但宋晚歌很喜歡。“今天又有許多訂單嗎?
”小樹嘟囔著問道。宋晚歌憑著溫柔的個性與漂亮的長相,在這一帶成了有名的鮮花西施,
每天都有許多訂單。“是呀。”宋晚歌頭疼地說,“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小樹很是受用,開始一邊干活一邊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宋晚歌聽得忍俊不禁。
這是她想要的生活。第十一章 花省重逢陸氏公司內,陸宴州面色肅靜,輪廓硬朗。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坐在會議室正中間,氣氛壓抑,無人敢言。“這個項目的失敗原因,
誰來解釋?”三年來,陸氏遭對手打壓,公司內部決議頻繁泄露。
陸宴州從一開始的措手不及,到現在的游刃有余,過程十分艱難。
“短時間連續三次精準打擊,靠猜是不可能做到的。”他將文件“啪”地摔在桌子上,
語氣不重,但每個字都像落錘,“自己主動離職我不再追究,如果之后繼續發生這種事,
我會全公司上下徹查。”有人戰戰兢兢地互相對視,有人恨不得把頭埋起來當鴕鳥。
他當機立斷,將犯錯的員工開除,暫時結束了會議。回到總裁辦公室,
蘇曉曉早就在這里等候。“宴州哥,你吃點吧。”陸宴州坐下,頭也不抬,繼續看文件。
蘇曉曉咬著牙,將飯盒打開放在餐桌上。她知道在她走后,這些飯菜會全被扔掉,
但她依舊想要堅持。三年前,陸宴州帶回來了宋晚歌去世的消息,陸家人好歹有感情,
紛紛紅了眼眶。只有她,心里的喜悅幾乎不能用語言描述。她以為陸宴州從此歸她所有,
但他像變了一個人,將自己完全投身于工作中,與她再無瓜葛。“你好歹吃點東西,
身體垮了的話,叔叔阿姨會擔心的。”陸宴州依舊沒看她,只淡淡說了句:“嗯。
”蘇曉曉知道提起陸父陸母一定有用,她善解人意地離開公司,隨手攔了一輛車,
撥通了一個號碼。“很順利,他目前還沒發現。”那邊不知說了什么,
蘇曉曉的眉頭皺了起來:“我跟過去會引起懷疑的,這些年的努力說不定就功虧一簣了!
”“等我們搞定陸宴州——”半晌她又嘆了口氣,終于妥協:“……好。”她掛斷電話,
對著司機:“去機場。”等蘇曉曉走后,陸宴州照例把飯菜倒進了垃圾桶。
當年他飛去美國后,蘇曉曉就因為情緒激動導致流產。孩子已經成型,他卻覺得不可惜。
因為他知道,晚晚離開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孩子。事到如今,他早已沒有佛性。
他回國耐心地陪著她養身子,卻在她出院的那天告訴她,他們之間沒有關系了。宋晚歌死了,
他對任何人都再無感情。“陸總,這次的市場評估結果出來了,產品投放在花省效果最佳。
”助理拿著資料向他匯報工作,陸宴州略微沉思,點頭:“那這次就去花省調研吧。
”“聽說花省最近有位鮮花西施很出名,真想去看看。”助理自言自語著,
卻對上了陸宴州冷冷的眸子。“……我開玩笑的,陸總,工作第一,工作第一。
”陸宴州沒再說話,助理趕緊出去。轉天陸宴州就上了飛機,到達花省后,
心底莫名有股悸動。或許是專注于工作太久,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生活。“陸總,
您想什么呢?”助理看他半天不動,疑惑地問道。“……沒什么。”陸宴州淡淡道。以前,
宋晚歌最喜歡花省了。第十二章 孤兒院的身影完成工作任務,陸宴州決定一個人走走。
助理也樂得清閑,他與陸宴州告別后就決定要去看看那個鮮花西施。
而陸宴州則是往反方向走去,這個城市有一個湖泊,宋晚歌以前一直想去。但沒走幾步路,
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陸宴州皺眉,居然是蘇曉曉正在人群中四處張望,像在尋找誰。
他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樣。他來花省調研這件事只有公司幾個高層才知道,
如果蘇曉曉真的是特意跟過來……陸宴州眸子暗了暗,快步離開。街角的花店前排起了長隊,
許多人特意過來,為了從鮮花西施手中買花。“抱歉,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