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逼我攻略校霸，否則就抹殺我。“親他一下，不然電擊懲罰。
”冰冷的機械音在腦中響起。我被迫在食堂眾目睽睽之下，撲倒高嶺之花校霸親了上去。
他耳尖通紅，眼神卻冷得像冰：“你找死？”全校都在傳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論壇蓋樓賭我?guī)滋毂悔s出校門。只有我知道，這是綁定了個戀愛系統(tǒng)在續(xù)命。
系統(tǒng)要求我假扮他的白月光，我盡職盡責(zé)模仿她的一切。直到他的真白月光回國，
我功成身退。系統(tǒng)卻突然死機：“宿主，我搞錯了，你才是他暗戀十年的白月光本尊。
”——————冰冷的電子音像淬了毒的鋼針，猝不及防扎進我的腦髓深處：“警告！
目標人物江灼距離宿主不足三米。新手任務(wù)發(fā)布：三分鐘內(nèi)，獲取目標人物臉頰接觸一次。
任務(wù)失敗：立即執(zhí)行一級電擊懲罰。”心臟瞬間被一只無形巨手攥緊，狠狠一捏，
血液轟地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我猛地抬頭，視線越過食堂嘈雜攢動的人頭，
精準地釘在門口那個正走進來的身影上。江灼。名字燙嘴，人更燙眼。
A大公認的“高嶺之花”，計算機系學(xué)神兼跆拳道黑帶校霸，家世顯赫，
一張臉帥得極具攻擊性，偏偏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亞凍土，
周身三米內(nèi)自動形成生人勿近的真空區(qū)。他穿著簡單的黑色運動T恤，
勾勒出緊實流暢的肩臂線條，正低頭劃著手機屏幕，
對周遭投來的各種或傾慕或畏懼的目光視若無睹。三分鐘？臉頰接觸？
在我視野右下角猩紅閃爍：【02:59】、【02:58】……一級電擊懲罰是什么滋味？
我不知道，但“抹殺”兩個字像兩柄重錘，懸在頭頂，隨時會砸落。胃里翻江倒海，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薄薄的T恤，黏膩地貼在皮膚上。我，林晚，
為了省下每月三百塊住宿費而不得不每天擠兩小時公交、啃著食堂最便宜饅頭咸菜的貧困生，
現(xiàn)在被一個莫名其妙的“戀愛續(xù)命系統(tǒng)”綁定，要去輕薄全校最不能惹的活閻王？荒謬！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住四肢百骸。我想逃，雙腿卻像灌了鉛，死死釘在原地。
周圍的人聲、餐具碰撞聲、咀嚼聲……一切聲音都像隔著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遙遠。
只有那催命的倒計時，清晰得如同喪鐘。【01:30】。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在尖叫，
在撕裂。不是理智，是求生的本能，被系統(tǒng)強行點燃、催逼到了極限。
視野里只剩下江灼那張輪廓分明的側(cè)臉，像黑暗中唯一的目標燈塔。【00:59】。
“嗡——！”大腦深處傳來一陣尖銳的、預(yù)示性的刺痛，如同高壓電流即將貫通的先兆。
“啊——！”一聲短促壓抑的尖叫從我喉嚨里擠出，不是自愿，
純粹是那瞬間爆發(fā)的、足以摧毀意志的劇痛驅(qū)使下的本能反應(yīng)。時間似乎被無限拉長，
又被猛地壓縮。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聚焦下，
計時即將歸零、那毀滅性的電擊即將到來的前零點一秒——我像一枚被強行發(fā)射出去的炮彈，
又或者是一只被無形巨手狠狠推出去的、絕望的飛蛾。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
踉蹌著、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態(tài)，猛地朝著那個黑色身影撲了過去！“砰！”沉悶的撞擊聲。
緊接著是死一般的寂靜。整個喧囂的食堂，像是被按下了消音鍵。幾百道目光，
如同幾百根探照燈，齊刷刷地聚焦在事故中心。我撞進了一個堅硬溫?zé)岬男靥牛?/p>
鼻腔瞬間充斥著一股清冽的、帶著點淡淡皂角香氣的味道。
巨大的沖力讓我的額頭狠狠磕在他線條硬朗的下頜骨上，眼前金星亂冒。混亂中，
為了穩(wěn)住自己不要摔個狗啃泥，我的手下意識地胡亂抓撓，似乎揪住了他T恤的前襟，
然后……嘴唇擦過了一片微涼、帶著一點薄汗的肌膚。觸感清晰得可怕。
位置……似乎是他的喉結(jié)下方，靠近鎖骨的地方？一片溫?zé)峒毮仭r間凝固了。我僵在原地，
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世界只剩下頭頂上方傳來的、清晰得如同擂鼓的心跳聲——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他的。
以及，那驟然降至冰點的、幾乎要將我血液都凍結(jié)的恐怖低氣壓。頭頂，
一道冰冷得毫無溫度、淬著寒冰般戾氣的目光，沉沉地壓了下來，死死釘在我臉上。
“你……”江灼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被強行壓抑的、山雨欲來的風(fēng)暴感，
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落，“找、死？”最后一個字音落下，
那股駭人的壓迫感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刺得我頭皮瞬間炸開。我猛地一個激靈，
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用盡全身力氣從他懷里彈開，踉蹌著后退兩步，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食堂餐椅靠背上，硌得生疼。周圍死寂的空氣被這聲質(zhì)問驟然打破，
緊接著，是壓抑不住的、潮水般的抽氣聲和嗡嗡議論。“臥槽……我看見了什么？林晚？
那個貧困生？”“她瘋了吧？敢撲江灼？還……還親上了？”“完了完了，
江灼那眼神……要吃人吧？”“賭五毛，她明天就得被勸退！”“論壇！快拍！年度大新聞！
”那些目光，像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扎在我裸露的皮膚上，
鄙夷、震驚、幸災(zāi)樂禍……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我死死困住。臉頰滾燙，
羞恥感如同巖漿，從腳底直沖頭頂，幾乎要將我燒成灰燼。
胃部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緊張而劇烈抽搐，喉嚨發(fā)緊，干嘔的感覺一陣陣涌上來。視野右下角，
猩紅的倒計時終于歸零，然后……消失了。沒有預(yù)想中的、足以將人撕裂的電擊。
只有系統(tǒng)那毫無波瀾的電子音，
帶著一絲完成任務(wù)后的“愉悅”響起：“新手任務(wù)‘臉頰接觸’完成。
獎勵發(fā)放：生命值+24小時。新手保護期結(jié)束。請宿主再接再厲，
盡快推進主線任務(wù)——‘成為江灼認可的契約女友’，時限：72小時。任務(wù)失敗：抹殺。
”72小時？契約女友？我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住。剛才那一撞一“親”帶來的短暫喘息，
瞬間被這更荒謬、更絕望的任務(wù)碾得粉碎。抹殺兩個字，像兩座沉甸甸的大山，轟然壓下。
江灼依舊站在原地，剛才被我撞到的地方似乎還殘留著一點褶皺。他沒有立刻發(fā)作，
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冷冷地、一寸寸地掃視著我，
仿佛在審視一件突然闖入他領(lǐng)域的、不知死活的垃圾。那目光銳利得能穿透皮囊，
看到靈魂深處的狼狽和恐懼。他薄唇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周身散發(fā)的低氣壓讓離得近的幾個學(xué)生都下意識地又退開幾步。“名字？”他開口，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周圍的嗡嗡聲。“……林、林晚。”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像風(fēng)中殘燭。他極輕地嗤笑一聲，那聲音里沒有半分溫度，只有濃稠的厭棄。“林晚？
”他重復(fù)了一遍，像是在確認一個即將被處理的麻煩代號，“很好。”他不再看我，
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臟。冰冷的目光掃過周圍舉著手機、滿臉興奮的人群，
如同無形的寒流席卷而過，那些竊竊私語和快門聲瞬間消弭了大半。“今天的事，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全局的力量，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誰敢發(fā)出去半個字，后果自負。”說完，他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就走。
黑色運動T恤勾勒出的背影挺拔而冷硬，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所過之處，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寂靜的通道。直到那壓迫感十足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食堂門口，
凝固的空氣才轟然炸開。無數(shù)道目光重新聚焦到我身上，
充滿了更深的探究、鄙夷和看戲的興奮。“聽見沒？江少發(fā)話了！誰敢發(fā)？”“嘖嘖，
林晚這下真完了，江少記住她了……”“你說她圖啥？想攀高枝想瘋了？”“噓……別說了，
看論壇！已經(jīng)有帖子出來了！”那些議論像針一樣扎進耳朵，但此刻，
巨大的恐懼和那個懸在頭頂?shù)摹澳ⅰ钡褂嫊r，讓我?guī)缀醺杏X不到羞恥。我靠著冰冷的椅背，
大口喘著氣，渾身脫力，冷汗浸透了后背，黏膩冰冷。腦海里，
只剩下系統(tǒng)冰冷的倒計時：【主線任務(wù)：成為江灼認可的契約女友。
時限：71小時59分58秒……】我完了。真的完了。——————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
我在A大徹底“社死”。食堂事件像一顆投入湖面的核彈，
沖擊波輻射到了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哪怕江灼那句“后果自負”的威脅像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眾人頭頂，
明面上的照片和視頻被壓制了下去。
但“貧困生林晚食堂強撲江灼”的勁爆標題和繪聲繪色的文字描述，
早已像野火燎原般傳遍了每個微信群、QQ群和校園匿名論壇的角落。
我成了全校的笑柄和談資。“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最溫和的評價。走在路上，
總有不懷好意的目光黏在背上，指指點點，竊笑聲如同跗骨之蛆。
宿舍樓下甚至有人用粉筆歪歪扭扭地寫了“江灼舔狗林晚”幾個大字，刺眼又惡毒。
更別提匿名論壇里那棟飛速蓋起的“賭林晚幾天被趕出校門”的高樓，賠率節(jié)節(jié)攀升，
充滿了惡意的狂歡。每一次手機震動，都讓我心驚肉跳，
生怕是輔導(dǎo)員通知我去辦公室“喝茶”，或者更糟——勒令退學(xué)的通知。每一次踏入教室，
都需要鼓起巨大的勇氣，承受那些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洗禮。連平時關(guān)系還行的室友，
看我的眼神也變得復(fù)雜而疏離。恐懼和壓力像沉重的鉛塊，墜在心上，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那個該死的系統(tǒng)，除了冰冷地倒計時，再沒有給我任何提示。
71小時……70小時……時間一分一秒無情流逝，而江灼那邊，毫無動靜。
我像一只被架在火上烤的螞蟻，焦灼萬分，卻無計可施。就在倒計時逼近48小時大關(guān)，
我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繃緊到極限、瀕臨崩潰邊緣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不是電話，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內(nèi)容極其簡短，帶著命令式的口吻：“下午四點，綜合樓天臺。
一個人來。江灼。”心臟在胸腔里狂跳起來，幾乎要撞碎肋骨。恐懼瞬間攫緊了我，
但緊隨其后的，竟是一種近乎絕望的狂喜——機會！這是系統(tǒng)任務(wù)唯一可能的突破口！
下午三點五十五分。我提前五分鐘到達綜合樓天臺門口。深吸一口氣，
推開那扇沉重的、銹跡斑斑的鐵門。“吱呀——”天臺上空曠而寂靜，風(fēng)很大，
吹得衣袂翻飛。夕陽給冰冷的鋼筋水泥鍍上了一層暖金色，
卻絲毫驅(qū)散不了空氣里那股無形的壓迫感。江灼背對著我，站在天臺邊緣的護欄旁。
他換了一件深灰色的薄款風(fēng)衣，身姿挺拔，肩線凌厲。僅僅是一個背影，
就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他聽到開門聲，緩緩轉(zhuǎn)過身。
夕陽的金輝勾勒著他利落的側(cè)臉輪廓，鼻梁高挺，薄唇緊抿。那雙深邃的黑眸，如同寒潭，
沒有任何溫度地落在我身上。審視，評估，不帶一絲多余的情緒。他邁開長腿，
一步步走過來。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fā)出清晰而規(guī)律的聲響，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最終，在我面前兩步遠的地方停下。距離不遠不近，
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強烈的壓迫感讓我?guī)缀鯚o法順暢呼吸。他沉默著，
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將我從里到外剖開看個清楚。時間在無聲的對峙中緩慢流淌，
每一秒都無比煎熬。終于，他開口了，聲音低沉平穩(wěn)，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昨天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沒有質(zhì)問的語氣，
卻比任何質(zhì)問都更讓人窒息。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寫著：你的解釋最好能說服我，
否則后果自負。我喉嚨發(fā)緊，手心全是冷汗。解釋？我能解釋什么？
難道說有個系統(tǒng)逼我攻略你，不然就電死我、抹殺我？這個念頭剛冒出來，
腦海深處猛地傳來一陣尖銳的、警告性的刺痛！“警告！宿主意圖泄露系統(tǒng)核心信息！
一級懲罰預(yù)備！”劇痛讓我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我死死咬住下唇，
嘗到了血腥味，才勉強站穩(wěn)，把涌到嘴邊的荒謬真相死死咽了回去。不行！不能說！
說了立刻就會被抹殺！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
大腦在求生欲的驅(qū)使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zhuǎn)。
找我、他需要一個解釋、他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還有那個該死的“契約女友”任務(wù)！
混亂的思緒中碰撞、串聯(lián)……一個極其荒謬、卻又在絕境中唯一具有一絲“合理性”的借口，
如同黑暗中閃現(xiàn)的火花，猛地抓住了我。我抬起頭，
強迫自己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黑眸。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
幾乎要破膛而出。我用盡全身力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
不那么像謊言：“江……江灼同學(xué)，”我艱難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非常非常抱歉。
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我當(dāng)時……是被人推了一把！”這個借口蒼白得連我自己都不信。
果然，江灼的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里的審視和冰冷沒有絲毫松動，
反而更添了一絲嘲諷。他顯然一個字都沒信。時間緊迫！我豁出去了，
聲音因為孤注一擲的緊張而微微拔高，語速加快：“但……但是！
那也讓我……讓我看清了一些事！也……也給了我一個機會！”我猛地吸了一口氣，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把那個在心底反復(fù)推演、看似離譜卻又唯一能契合“契約女友”任務(wù)的借口，
孤注一擲地拋了出來：“我……我知道你現(xiàn)在需要一個‘擋箭牌’！
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女朋友’！”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死水。
江灼那雙古井無波的黑眸，終于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意外的漣漪。他沒有打斷我，
只是目光更深沉地鎖定了我，帶著一種“繼續(xù)說下去”的壓迫感。
他的沉默給了我一絲微弱的、病態(tài)的勇氣。我豁出去了，語速更快，
幾乎是在背誦那個在恐懼中編織好的劇本：“我聽到一些……傳言。說……說伯母那邊，
一直在給你安排各種相親？你……你很困擾，對吧？”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江灼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周身那股冰冷的氣息似乎凝滯了一瞬。
這微小的變化被我捕捉到，成了繼續(xù)下去的信號燈。“我……我可以幫你！
”我急切地、帶著孤注一擲的懇切。“我可以做你的‘契約女友’！只掛個名！
”“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應(yīng)付伯母，應(yīng)付那些不必要的麻煩！絕對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
也不會干涉你任何私人生活！我保證！”我喘了口氣，
拋出最后的、也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籌碼”：“而且……我很便宜！
我……我只需要一點點……一點點報酬！夠我交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就行！
”說出“便宜”兩個字時，巨大的羞恥感幾乎將我淹沒，臉頰滾燙。但為了活命，
尊嚴早已被碾碎在腳下。我緊張地、近乎哀求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宣判。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天臺上只剩下呼嘯的風(fēng)聲和我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
江灼依舊沉默著。夕陽的余暉落在他線條冷硬的側(cè)臉上，看不清他眼底真正的情緒。
他似乎在審視我，又似乎在權(quán)衡。終于，在我?guī)缀跻贿@沉默逼瘋的時候，他薄唇微啟，
低沉的聲音裹挾著冷風(fēng)砸了過來：“理由？”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像重錘。“啊？
” 我一愣，沒明白。他向前逼近一步，強大的壓迫感瞬間將我籠罩，那雙黑眸銳利如鷹隼，
帶著穿透一切偽裝的洞察力，直直刺入我眼底：“告訴我，林晚。為什么是你？
為什么愿意做這種……交易？”為什么是我？為什么愿意？因為一個該死的系統(tǒng)逼我，
不做就要死！這個答案在我喉嚨里翻滾，幾乎要脫口而出。
但腦海深處那熟悉的、尖銳的警告刺痛再次襲來！我猛地打了個寒顫，
把到嘴邊的話死死咽了回去。他的目光太具穿透力，
仿佛已經(jīng)看穿了我拙劣的謊言下隱藏的恐慌和秘密。巨大的壓力讓我大腦一片空白，
額角的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小步，腳跟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我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在他冰冷審視的目光下，
任何精心編織的謊言似乎都顯得蒼白無力。慌亂中，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劃過——系統(tǒng)只要求“契約女友”，沒規(guī)定“為什么”！我只需要結(jié)果！
只要他認可這個“契約”關(guān)系！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勁沖了上來。我猛地抬起頭，
不再躲閃他的目光，
眼神里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的孤勇和……卑微的祈求：“因為……我需要錢！江灼同學(xué)！
”我的聲音因為激動和破釜沉舟而微微發(fā)顫，帶著孤注一擲的坦誠（至少表面上是）。
“我真的很需要那筆學(xué)費！而對你來說……我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用完就可以丟開的工具人，
不是最省心、最沒有后顧之憂的選擇嗎？””我不會糾纏你，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我發(fā)誓！”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瑤е环N走投無路的絕望感。說完，胸膛劇烈起伏，
死死地盯著他，像等待最終判決的囚徒。風(fēng)在我們之間呼嘯而過，卷起地上的微塵。
江灼的視線，如同冰冷的探照燈，在我臉上停留了足足有十秒。那目光似乎穿透了我的皮囊，
審視著我靈魂深處那點可憐的、被恐懼和貧窮扭曲的真實。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只是那過于銳利的眼神，讓人感覺無所遁形。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
他極輕地扯動了一下嘴角，那弧度極其短暫，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復(fù)雜。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而是從風(fēng)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對折的A4紙。紙張嶄新，邊緣鋒利。他隨意地遞了過來。
“簽了它。”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像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我顫抖著手接過來，
心臟狂跳著幾乎要沖破喉嚨。展開紙張，
協(xié)議》下面是一行行清晰冰冷的條款：1. 身份定義：乙方（林晚）同意在協(xié)議有效期內(nèi)，
擔(dān)任甲方（江灼）的名義女友。該身份僅用于應(yīng)對甲方家庭及必要社交場合的特定需求，
不涉及真實情感關(guān)系。2. 乙方義務(wù)：在甲方通知的時間、地點，
配合扮演女友角色（包括但不限于出席家庭聚餐、社交活動等）。嚴格遵守角色設(shè)定，
保持得體言行，維護甲方及甲方家庭形象。對協(xié)議內(nèi)容及履行過程中的一切細節(jié)嚴格保密。
特別條款：乙方需在外形、言行上，
盡可能貼合甲方指定的參照形象（具體參照形象資料由甲方另行提供）。
3. 甲方義務(wù)：甲方按學(xué)期支付乙方報酬，
金額為乙方當(dāng)學(xué)期全額學(xué)費（以學(xué)校官方繳費通知為準）。甲方在協(xié)議期內(nèi)，
為乙方提供必要的身份掩護（如應(yīng)對外界質(zhì)疑）。4. 協(xié)議期限：自簽署之日起，
至甲方單方面通知終止為止（需提前一周告知乙方）。
5. 違約責(zé)任：任何一方違反協(xié)議核心條款（特別是保密義務(wù)），
需承擔(dān)相應(yīng)法律責(zé)任及違約金（金額為乙方已收取報酬總額的三倍）。
我的目光死死釘在第二條的“特別條款”上——“乙方需在外形、言行上，
盡可能貼合甲方指定的參照形象”。參照形象？誰？一個模糊的、不祥的預(yù)感瞬間攫住了我。
食堂事件前，系統(tǒng)似乎提過一句“模仿白月光”……難道？！“筆。
”江灼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他不知何時手里多了一支黑色的簽字筆，遞到我面前。
沒有解釋，沒有多余的話。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我抬起頭，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沒有期待，沒有溫情，只有冰冷的交易達成后的平靜，
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仿佛在確認某個猜測的審視？
巨大的荒謬感和被物化的屈辱感再次涌上心頭，但比這更強烈的，
是視野右下角那猩紅的倒計時：【主線任務(wù)時限：47小時32分11秒】。簽了，就能活。
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空氣。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孤注一擲的麻木。
我接過筆，沒有再看那些冰冷的條款，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在乙方簽名處，顫抖著，
一筆一劃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最后一筆落下，
腦海里瞬間響起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叮！主線任務(wù)‘成為江灼認可的契約女友’完成！
獎勵發(fā)放：生命值+30天。階段性任務(wù)解鎖：‘完美模仿參照對象蘇晴’。時限：長期。
任務(wù)失敗：抹殺。”蘇晴……果然是她。那個傳說中的名字，江灼心尖上的白月光。
A大上一屆的風(fēng)云人物，家世優(yōu)渥，容貌氣質(zhì)俱佳，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我只是一個拙劣的、需要靠模仿她才能活下去的贗品。
巨大的疲憊和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瞬間席卷了我。我攥緊了那份輕飄飄卻又重若千鈞的協(xié)議，
紙張的邊緣硌得掌心發(fā)疼。江灼從我手中抽走了屬于他的那一份協(xié)議，動作干脆利落，
沒有再看我一眼，仿佛完成了一筆無關(guān)緊要的交易。“資料和第一次‘工作’的時間地點，
晚點發(fā)你。”他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風(fēng)衣下擺在風(fēng)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
徑直走向天臺出口。沉重的鐵門在他身后“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空曠的天臺上，
只剩下我一個人，站在漸漸黯淡下去的暮色里，手中那張薄薄的紙，
仿佛是我用尊嚴和未來換來的、通往地獄的單程票。風(fēng)很大，吹得我渾身冰冷。
模仿蘇晴……長期任務(wù)……失敗，抹殺。我低頭看著協(xié)議上自己的簽名，
那三個字扭曲而陌生，像一個丑陋的烙印。戲，才剛剛開始。而我的角色，
是一個注定活在別人影子里的、沒有靈魂的替身。——————“完美模仿參照對象蘇晴”。
系統(tǒng)冰冷的指令如同烙印，刻進了我的骨髓。江灼的“資料”很快發(fā)了過來——不是文檔，
而是一個加密的云盤鏈接。點開，里面是一個名為“S.Q.”的文件夾。
文件夾里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照片，視頻，甚至還有幾份掃描的日記片段和社交動態(tài)截圖。
全方位、無死角地展示著蘇晴這個人。照片上的女孩無疑是耀眼的。
栗色的長卷發(fā)像海藻般蓬松柔軟，皮膚白皙透亮，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盛滿了陽光的月牙。
她喜歡穿質(zhì)地精良的淺色系連衣裙，米白、淺粉、淡藍，剪裁得體，
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纖細玲瓏的身段和高雅的氣質(zhì)。無論是圖書館窗邊安靜閱讀的側(cè)影，
還是校園晚會上穿著小禮服、落落大方彈奏鋼琴的模樣，
都透著一股被精心呵護、不染塵埃的美好。她的眼神總是溫和的，
帶著一種未經(jīng)世事打磨的、純凈的自信。視頻片段則更生動。她說話時語速不快，
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柔和，尾音會微微上揚，顯得很嬌俏。和人打招呼時習(xí)慣微微歪頭，
笑容甜美。走路時背脊挺直，步幅不大不小，輕盈得像只小鹿。
她喜歡喝某家特定咖啡館的馥芮白，三分糖，喜歡在午后陽光好的時候坐在湖邊喂天鵝，
動作優(yōu)雅得如同油畫。日記片段和社交動態(tài)則勾勒出她的內(nèi)在：喜歡古典音樂和印象派畫作，
對哲學(xué)有淺嘗輒止的興趣，文字間充滿了對生活瑣碎美好的細膩感知和對未來的浪漫憧憬。
她稱呼江灼為“阿灼哥哥”，語氣熟稔親昵。這就是蘇晴。
一個活在云端、被所有人仰望和喜愛的完美女神。而我，林晚，
一個為了生存掙扎在泥濘里的贗品。模仿她，無異于一場酷刑。首先從外形開始。
系統(tǒng)冷酷地要求：【請宿主在24小時內(nèi)完成發(fā)型改造，匹配度需達80%以上。
任務(wù)失敗：電擊懲罰。
】我捏著口袋里那張薄薄的、預(yù)支了第一個月“報酬”的銀行卡——江灼的效率高得驚人，
協(xié)議簽署后不到兩小時，
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已經(jīng)到賬——站在學(xué)校后街那家號稱“首席造型總監(jiān)坐鎮(zhèn)”的昂貴理發(fā)店門口。
玻璃門映出我蒼白憔悴的臉，常年扎著馬尾留下的印子清晰可見，
發(fā)質(zhì)因為營養(yǎng)不良而干枯毛躁。推門進去，空調(diào)的冷氣和濃郁的香波味撲面而來。
穿著時尚的店員們投來打量的目光，帶著職業(yè)化的微笑，但那眼神深處，
是掩飾不住的、對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牛仔褲和廉價帆布鞋顧客的疏離。“您好，
請問有預(yù)約嗎？”前臺女孩妝容精致，語氣禮貌而疏遠。“沒……沒有。”我聲音發(fā)緊，
“我想……燙個頭發(fā)，栗色的卷發(fā)，像……像這樣。”我鼓起勇氣，
把手機里存好的蘇晴一張最清晰的卷發(fā)照片遞過去。前臺女孩看了一眼照片，
又抬眼仔細看了看我，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露出更標準的微笑：“好的女士。
這種發(fā)型需要我們的總監(jiān)親自操作，費用會比較高，而且需要做深層護理改善發(fā)質(zhì)，
您看……”“沒關(guān)系。”我打斷她，聲音有點發(fā)顫，“按最好的做。
”坐在寬大柔軟的皮質(zhì)座椅里，看著鏡子里那個局促不安、與這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自己，
強烈的羞恥感幾乎將我淹沒。昂貴的藥水氣味刺鼻，卷發(fā)杠纏繞頭發(fā)的拉扯感生疼。
燙發(fā)的過程漫長而煎熬，每一次加熱器罩下來的熱浪，都像是在灼烤著我的自尊。
整整五個小時。當(dāng)我頂著那滿頭陌生的、精心打理過的栗色長卷發(fā)走出理發(fā)店時，
看著櫥窗倒影里那個頭發(fā)蓬松、發(fā)尾帶著優(yōu)雅大卷、卻依舊一臉茫然和不安的女孩，
一種強烈的割裂感油然而生。鏡子里的人，像戴上了一張名為“蘇晴”的面具，
只有那雙眼睛里殘留的怯懦和惶恐，還屬于林晚。“發(fā)型改造完成，匹配度評估：85%。
合格。”系統(tǒng)的聲音適時響起，像一盆冷水，
澆滅了我心底那點微弱的、對“改變”的陌生感。但這僅僅是開始。接著是衣著。
蘇晴的衣櫥是溫柔淺色系的天堂。而我衣柜里，除了校服，
就是幾件洗得發(fā)白的T恤和牛仔褲。
系統(tǒng)再次發(fā)布指令：【請宿主購置符合參照對象風(fēng)格的服裝至少三套，
用于下周的首次“工作”。匹配度要求：90%以上。】我捏著卡，
站在市中心那家燈火通明、櫥窗里模特穿著當(dāng)季新款的精品店外。深呼吸，推門進去。
導(dǎo)購小姐熱情地迎上來，笑容甜美：“歡迎光臨！小姐想看看什么風(fēng)格？您的新發(fā)型真好看，
很襯您的氣質(zhì)呢！”她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我腳上那雙邊緣有些開膠的帆布鞋。
“我……想看看裙子，”我努力模仿蘇晴說話時那種柔和的語調(diào)，“淺色的，
嗯……款式簡潔大方一點的。”“好的！這邊請！
我們剛到了幾款非常適合您氣質(zhì)的小香風(fēng)連衣裙，米白色和淺粉色的，都是當(dāng)季新款哦！
”導(dǎo)購小姐引著我走向一片柔和的區(qū)域。當(dāng)我拿起一件米白色、領(lǐng)口綴著珍珠的連衣裙，
看到吊牌上那足以抵我兩個月生活費的價格時，手指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導(dǎo)購小姐的笑容依舊完美，眼神卻帶著一絲了然和不易察覺的輕慢。“小姐，
這件是我們家的經(jīng)典款，剪裁和面料都是一流的，特別顯氣質(zhì)。要不要試試看？
”“好……好的。”我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試衣間的燈光很亮。鏡子里，
穿著昂貴連衣裙的女孩，栗色的卷發(fā)垂在肩頭，裙子的剪裁確實完美，
勾勒出我從未意識到的纖細腰線。但鏡子里那張臉，依舊蒼白，眼神空洞，
像一具被套上了華服的木偶。這衣服很美，卻像一層冰冷的殼，裹住了我，也隔絕了我。
導(dǎo)購小姐在外面適時地夸贊：“哇！小姐，這件太適合您了！簡直像為您量身定做的！
您看這腰線，這質(zhì)感……”她的贊美熱情洋溢，卻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我麻木地點頭，
買下了這件裙子和另外兩件風(fēng)格相近、價格同樣令人咋舌的上衣和半裙。
提著印著巨大Logo的精美紙袋走出店門，陽光有些刺眼。紙袋沉甸甸的，
里面裝的不是衣服，是我用最后一點尊嚴換來的、扮演他人的道具。
模仿言行舉止的難度更是幾何級提升。蘇晴的從容優(yōu)雅是刻在骨子里的。而我，
習(xí)慣了低頭走路，說話不敢大聲，緊張時會不自覺地絞手指。
系統(tǒng)像個最嚴苛的教官：【檢測到宿主步態(tài)僵硬，與參照對象輕盈感匹配度不足65%。
請立即調(diào)整！】【宿主方才微笑弧度僵硬，匹配度僅60%。請對照視頻練習(xí)！
】【語調(diào)過于平直，缺乏參照對象特有的柔和上揚尾音！注意模仿！】我像一個蹩腳的演員，
對著鏡子一遍遍練習(xí)蘇晴的笑容角度、走路姿勢、說話的語氣。強迫自己放慢語速，
強迫自己走路時背脊挺直、步幅輕盈，強迫自己在緊張時松開緊握的拳頭，學(xué)著蘇晴那樣，
自然地將手交疊放在身前。每一次刻意的模仿，都伴隨著巨大的心理消耗。
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在拉扯著我的神經(jīng)，告訴我：你不是你，你必須是另一個人。
“工作”的日子很快到來。第一次“扮演”，是一場江家內(nèi)部的、小型的下午茶聚會。
地點就在江灼家那座位于半山、可以俯瞰半個城市江景的奢華別墅里。
我穿著那件米白色的珍珠領(lǐng)連衣裙，
踩著為了搭配新發(fā)型咬牙買下的、磨得腳后跟生疼的中跟小羊皮鞋，
坐在江灼那輛線條冷硬的黑色跑車副駕駛上。窗外飛速倒退的繁華街景模糊不清，
車內(nèi)彌漫著昂貴的皮革味道和一種令人窒息的低氣壓。江灼親自開車，側(cè)臉線條冷硬如雕塑，
薄唇緊抿，全程一言不發(fā)。他今天穿了一件質(zhì)地精良的深灰色襯衫，袖口隨意挽起，
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和一塊低調(diào)奢華的腕表。他專注地看著前方路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