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彭浩銘的手機屏幕亮起時,我正窩在他懷里看無聊的綜藝。“寶貝,我先去沖個澡。
”他親了下我的額頭,起身去了浴室。嗡嗡——屏幕又亮了,
這次我瞥見了那個名字:林薇薇。鬼使神差,我拿起了他的手機。密碼沒變,
還是我們在一起那天的日期。解鎖,點開微信。置頂聊天框,備注是“老婆大人”,是我。
下面緊挨著的,頭像是一朵小白花,備注“薇薇”。心,毫無預兆地往下沉。
手指不受控制地點開。最新消息:“銘哥,到酒店了嗎?好想你哦。
”后面跟著一個害羞的表情。往上翻,我的血液一點點涼透。“銘哥,今天跟她吃飯,
看她傻乎乎的樣子,真替你覺得不值。”“寶貝薇薇,別這么說她。
她畢竟……”“畢竟什么?占著茅坑不拉屎?銘哥,你什么時候才能跟她攤牌?
我等得心都焦了。”“快了快了,再給我點時間處理。”“處理什么?直接告訴她,
你不愛她了!她那種無趣又沒主見的女人,離了你還能活?”“薇薇,別這樣。我會心疼的。
”“哼,那你就好好心疼我!下周末老地方,
我要穿那條你新買的裙子……”聊天記錄像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扎進我的眼睛,
扎進心臟最柔軟的地方。浴室的水聲嘩嘩作響,像一場永無止境的嘲笑。無趣?沒主見?
占著茅坑?孫珊珊看著屏幕上那些刺目的字眼,只覺得一股冰冷的火焰從腳底直沖頭頂,
燒得她指尖都在發麻,可身體卻僵硬得像一塊冰。浴室門“咔噠”一聲輕響,熱氣涌出,
彭浩銘腰間圍著浴巾走出來,頭發濕漉漉地滴著水。他臉上還帶著輕松的笑意,
一邊擦頭發一邊問:“寶貝,看什么呢這么入神?”孫珊珊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眼神卻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釘在他臉上。她沒說話,只是把手里的手機屏幕,
緩緩地轉向他。屏幕的光映亮了他瞬間褪去血色的臉。他擦頭發的動作僵在半空,
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眼底閃過巨大的驚惶。“浩銘,
”孫珊珊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像結了冰的湖面,“‘處理’我,需要多久?下周末之前,
夠嗎?”“珊珊!你聽我解釋!”彭浩銘猛地撲過來,想去搶手機,聲音因為急切而變調,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薇薇她……她一直纏著我,我……”孫珊珊猛地站起身,
避開了他的手,動作快得像一只被激怒的貓。手機被她緊緊攥在手里,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纏著你?”她輕笑一聲,那笑聲卻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彭浩銘,聊天記錄里,
是你叫她‘寶貝薇薇’。是你心疼她等我等得心焦。
是你計劃著怎么‘處理’掉我這個無趣又沒主見的‘茅坑’!”最后兩個字,
她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來的。“我……我那是被她逼的!她太會裝了!珊珊,我愛的是你,
一直都是你!”彭浩銘語無倫次,試圖去抓她的胳膊,“我發誓,我跟她只是玩玩,
一時糊涂!我馬上跟她斷干凈!”“玩玩?”孫珊珊猛地甩開他的手,
力道之大讓他踉蹌了一下,“彭浩銘,別碰我!也別用你的臟嘴說‘愛’這個字,我惡心!
”她胸口劇烈起伏,那股冰冷的怒火在四肢百骸里沖撞,燒得她眼眶發紅,
卻硬是沒讓一滴淚掉下來。“一時糊涂?糊涂到跟她開房,糊涂到計劃怎么把我掃地出門?
好一個糊涂!”她看著他瞬間慘白如紙的臉,
看著他眼中熟悉的慌亂和哀求——這表情她以前會覺得心疼,此刻只覺得無比諷刺和骯臟。
“解釋?”孫珊珊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喉嚨口的腥甜,聲音恢復了那種可怕的平靜,
甚至帶上了一絲奇異的冷靜,“好啊。我給你時間解釋。不過,是在林薇薇面前解釋。
”彭浩銘徹底懵了:“什……什么意思?”孫珊珊不再看他,低頭飛快地操作手機。
她用彭浩銘的微信,直接給林薇薇撥了一個視頻通話過去。“珊珊!你干什么!別!
”彭浩銘魂飛魄散,撲上來就要搶。視頻通話的請求音已經“嘟——嘟——”地響了起來,
在死寂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彭浩銘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像一尊瞬間風化的石雕,只剩下滿眼的恐懼和絕望。幾秒鐘后,視頻接通了。
屏幕里出現林薇薇那張精心修飾過的臉,背景似乎是某個布置得很有情調的酒店房間。
她臉上帶著嬌媚期待的笑容,聲音甜得發膩:“銘哥,這么快就想我啦?
是不是等不及……”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了視頻這頭,孫珊珊那張冰冷如霜的臉,
以及孫珊珊身后,只圍著浴巾、面無人色、如同被雷劈過的彭浩銘。
林薇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精心畫好的眼線都遮不住她眼底的驚駭和慌亂,
嬌媚的笑容僵在嘴角,扭曲成一個極其難看的弧度。
孫珊珊把手機鏡頭穩穩地對準彭浩銘那張寫滿驚恐和狼狽的臉,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穿透屏幕,帶著一種宣判般的冰冷:“林薇薇,你的‘銘哥’就在這。來,
當著我的面,把你剛才微信里那些‘心疼’、‘處理我’、‘無趣又沒主見’的話,
再清清楚楚地‘解釋’一遍給我聽。”手機屏幕里,林薇薇的臉像打翻的調色盤,青紅交錯,
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剩下驚恐放大的瞳孔。彭浩銘渾身一顫,猛地別開臉,
不敢看屏幕,也不敢看孫珊珊,身體微微發抖。房間里只剩下視頻通話連接的電流雜音,
死一般的沉寂壓得人喘不過氣。孫珊珊靜靜地看著屏幕里那張瞬間崩塌的臉,
又掃了一眼身邊這個瞬間被抽走所有骨氣的男人。心臟那塊被毒針扎過的地方,
依然尖銳地疼著,但那冰冷的火焰,卻奇異地燒掉了一些東西,留下一種近乎麻木的清醒。
“解釋啊。”她又重復了一遍,聲音不大,卻像冰錐一樣敲在死寂的空氣里。
林薇薇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極度的難堪,尖利地叫出來:“銘哥!你說話啊!
她怎么會……”“閉嘴!”彭浩銘猛地吼了一聲,不是對林薇薇,更像是崩潰邊緣的嘶喊。
他雙手痛苦地抱住頭,蹲了下去,浴巾松垮地搭在腰間,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狼狽又脆弱。
孫珊珊看著蹲在地上像鴕鳥一樣的男人,
又看了看屏幕里那張梨花帶雨、寫滿控訴和委屈的臉。一股巨大的荒謬感猛地沖上來,
幾乎讓她笑出聲。這就是她愛了五年,準備托付一生的男人? 這就是她掏心掏肺對待,
視作唯一知心閨蜜的女人?她深吸一口氣,那冰冷的火焰燒干了最后一絲猶豫。
她沒再看地上那個男人,而是對著屏幕,清晰、平靜、一字一頓地說:“林薇薇,
看好你的垃圾。我,不要了。”說完,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她干脆利落地掛斷了視頻。
“珊珊!”彭浩銘猛地抬起頭,臉上涕淚橫流,絕望地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褲腳,“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都是她勾引我!我……”孫珊珊后退一步,
避開了他沾著水漬的手。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里沒有任何波瀾,只有一片冰冷的荒漠。
“彭浩銘,”她的聲音異常平靜,甚至聽不出一絲顫抖,“我們結束了。現在,帶著你自己,
還有你的東西,立刻、馬上,滾出我的房子。”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后如果還在,我就報警告你非法入侵。
”說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轉身走進了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反鎖。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門外傳來壓抑的、崩潰的哭聲和語無倫次的哀求。孫珊珊閉上眼,
身體順著門板滑坐在地。她沒有哭,只是覺得累,一種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疲憊。
心臟的位置空蕩蕩的,但并不空虛,反而像被徹底剜掉了一塊腐肉,
留下一個雖然劇痛卻干凈的傷口。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指尖冰涼,
卻異常穩定地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傳來一個爽利的女聲:“喂?珊珊寶貝兒,
怎么這個點想起我啦?跟你們家彭總膩歪完了?”“麗麗,”孫珊珊開口,聲音有些啞,
卻異常清晰,“幫我個忙。幫我找個靠譜的,動作快的……私家偵探。錢不是問題。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是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臥槽!珊珊,出什么事了?
你別嚇我!”孫珊珊睜開眼,看著臥室地板上透過窗簾縫隙投下的一道慘白月光,
眼神一點點變得銳利而冰冷。“沒什么大事。”她輕輕地說,
嘴角甚至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就是……有人偷了我家垃圾,還反咬垃圾一口。
我得讓他們知道,亂丟垃圾,是要付出代價的。”門外,彭浩銘的哭聲和哀求還在繼續,
像令人心煩的背景噪音。孫珊珊直接按了靜音鍵。世界清靜了。她站起身,走到穿衣鏡前。
鏡中的女人臉色蒼白,眼圈泛紅,頭發有些凌亂,但眼神深處,那簇被背叛點燃的冰冷火焰,
正無聲而猛烈地燃燒著,驅散了所有的軟弱和迷茫。
第二章手機被孫珊珊狠狠摜在臥室的厚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門外彭浩銘絕望的哭嚎和撞門聲,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遙遠。“珊珊!開門!
你聽我說!都是我的錯!是我混蛋!我不能沒有你……” “珊珊!求你了!房子我不要了!
錢都給你!只要你原諒我這一次!” “林薇薇那個賤人!都是她勾引我!是她給我下套!
珊珊你信我啊!”孫珊珊背靠著門板,冰冷的觸感透過薄薄的睡衣滲進來。她沒哭,
一滴眼淚都沒有。心臟的位置像是被挖空了,灌滿了冰渣子,又冷又硬,硌得生疼,
但奇怪的是,這種疼反而讓她異常清醒。她聽著門外那個曾經熟悉的聲音,
此刻只剩下歇斯底里的丑陋。
那些所謂的深情告白、財產分割的許諾、對林薇薇的咒罵……都成了最刺耳的噪音。
五年的感情,原來剝開溫情脈脈的外衣,內里是如此不堪一擊,如此廉價。十分鐘。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一秒一秒地跳動。門外的聲音漸漸小了,
變成了壓抑的嗚咽和粗重的喘息。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像困獸在絕望地收拾殘局。
九分五十秒。 “砰!”大門被用力甩上的巨響傳來,震得墻壁都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
世界徹底安靜了。孫珊珊緩緩打開臥室門。客廳里一片狼藉。彭浩銘走得匆忙,
只胡亂卷走了他常穿的幾件衣服和筆記本電腦,拖鞋踢翻在玄關,
茶幾上他喝了一半的水杯還留著指印。
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他崩潰的氣息和……林薇薇那令人作嘔的香水味。她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拿起那個水杯,走到廚房,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嘩嘩地沖刷著杯壁,
也沖刷著她混亂的思緒。她將杯子里的水倒掉,然后,毫不猶豫地,松開了手。“啪嚓!
” 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晶瑩的玻璃碎片四濺開來,映著慘白的燈光,
像一地破碎的心。她看著那堆碎片,胸口那股憋悶的濁氣,仿佛也隨著這一聲脆響,
被砸開了一道縫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手機在地毯上震動起來,
是閨蜜李麗麗打來的。 “喂?珊珊!你沒事吧?你剛才說的偵探怎么回事?我靠,
彭浩銘那王八蛋真出軌了?還是跟林薇薇那個綠茶?”李麗麗的嗓門又急又亮,
充滿了憤怒和擔憂。“嗯。”孫珊珊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異常平靜,“抓奸在手機,
人贓并獲。剛把他掃地出門。”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三秒,
然后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國罵:“我日他仙人板板!彭浩銘這個殺千刀的!
還有林薇薇那個賤人!虧你對她那么好!這對狗男女!珊珊你在家等著!我馬上過來!
老娘今晚非撕了他們不可!”“麗麗,”孫珊珊打斷了她,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硬,
“撕他們?臟了我的手。幫我找偵探,要嘴嚴、路子野、效率高的。錢我出雙倍。
我要林薇薇所有的底,越臟越好。還有彭浩銘公司財務上的貓膩,
他以前跟我吹牛時提過幾嘴,我要實證。”李麗麗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聲音里帶上了興奮和狠勁兒:“行!明白了!包在我身上!這種垃圾,
就該讓他們在垃圾桶里好好發酵!我這就聯系!保證最快速度給你挖個底兒掉!”掛了電話,
孫珊珊環顧著這個曾經充滿甜蜜、如今只剩諷刺的“家”。每一件家具,每一處裝飾,
似乎都殘留著背叛的痕跡。她走到穿衣鏡前,鏡中的女人蒼白、憔悴,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
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淬了火的寒冰,燃燒著冰冷的決心。她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個近乎殘忍的冷笑。報復?不,那太便宜他們了。 她要做的,是徹底清理門戶。
把這兩袋有害垃圾,精準地投放到他們該待的地方,讓他們在腐爛的泥潭里互相撕咬,
永世不得翻身。而她,孫珊珊,絕不會陪著他們一起發爛發臭。 她拿出手機,
刪除了所有和彭浩銘的合影,拉黑了他和林薇薇的所有聯系方式。然后,點開招聘軟件,
開始認真瀏覽。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眼神專注而堅定。生活被炸成了廢墟? 沒關系。
廢墟之上,她要親手重建一座更堅固、更耀眼的堡壘。 第一步,先找份工作。經濟獨立,
才是硬道理。第三章一周后。 “珊珊!重磅炸彈來了!
”李麗麗風風火火地沖進孫珊珊新租的小公寓,手里揮舞著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
臉上是打了雞血般的興奮,“快看!私家偵探的效率真不是蓋的!林薇薇那朵小白花,
底褲都快被扒光了!”孫珊珊剛結束一場線上面試,合上筆記本電腦。新租的房子不大,
但采光極好,收拾得干凈利落,窗臺上擺著兩盆生機勃勃的綠蘿,
是她前幾天特意去花市買的。她穿著簡單的家居服,素面朝天,
但眼神里的疲憊已經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的堅韌。她接過文件袋,沉甸甸的。
打開,厚厚一疊照片和打印資料滑了出來。照片的主角無一例外是林薇薇。
有她挽著不同中年男人出入高檔餐廳和酒店的。
有她提著印著奢侈品大Logo的購物袋,在專柜前擺拍的。 最刺眼的,
是幾張清晰的交易記錄截圖和聊天記錄打印件。“我的天……”李麗麗湊過來,
指著其中一張聊天記錄,“你看這兒!‘王哥,上次那批貨尾款什么時候結呀?
人家看中了新款的Birkin~’ 嘖嘖嘖,這撒嬌的勁兒,真他媽惡心!還有這個!
”她又翻出一張模糊但能辨認的照片,“看見沒?她朋友圈曬的那個限量版包包,A貨!
高仿!她那個‘干爹’送的!專門做假包的販子那里買的!聊天記錄里她自己都承認了,
為了裝逼!”孫珊珊一張張翻看著,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底的寒意越來越重。
照片上的林薇薇,妝容精致,笑容甜美,穿著光鮮亮麗,
在那些腦滿腸肥的男人身邊巧笑倩兮。聊天記錄里,
是她熟練地索要禮物、暗示轉賬、甚至討論如何用假貨撐門面的赤裸裸算計。“還有更絕的!
”李麗麗又翻出幾張紙,“她對外營造的‘白富美’人設,家里開小廠?屁!
她爸媽就是普通退休工人,她那個‘名媛培訓班’的學費,還是用彭浩銘給她轉的錢交的!
她朋友圈曬的那些高端酒會、慈善晚宴,全是蹭的!要么是當禮儀小姐混進去,
要么就是傍著某個老板當掛件!這女的,從頭到腳,從里到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假貨!
”孫珊珊的目光停留在最后幾張紙上。那是關于彭浩銘的。偵探挖得很深,
不僅查到了他和林薇薇更多不堪入目的開房記錄和露骨聊天,還真的順藤摸瓜,
查到了他公司賬目上的一些問題——利用職務之便,虛報了幾筆不小的招待費和采購費,
錢都進了他自己和林薇薇的口袋。雖然暫時看起來數額不至于讓他坐牢,
但足夠讓他在公司名譽掃地,甚至被開除。“呵,”孫珊珊終于發出一聲極輕的冷笑,
指尖劃過林薇薇那張對著鏡頭笑得無辜又清純的臉,“‘無趣又沒主見’?‘占著茅坑’?
原來她眼里金光閃閃的‘茅坑’,就是這么個東西。”她抬起頭,看向李麗麗,眼神銳利,
“資料備份好了嗎?”“必須的!電子版、打印版,一式三份!”李麗麗拍著胸脯,
“接下來怎么干?姐妹我隨時待命!是把這些直接甩彭浩銘臉上?
還是打印成大字報貼林薇薇小區門口?”孫珊珊搖搖頭,將資料仔細地收攏好,
重新裝進文件袋。她的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種成竹在胸的冷靜。“急什么。好戲需要鋪墊,
垃圾需要分類處理。”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林薇薇最在意什么?
是她苦心經營的‘白富美’人設,是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彭浩銘最怕什么?
是他那點可憐的體面和事業。”她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加密的郵箱。
“先給這位‘名媛’小姐一點開胃小菜。讓她嘗嘗,人設崩塌的滋味。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片刻后,一封匿名郵件,
帶著精心挑選的幾張林薇薇與不同男人親密合影(特意模糊了男人正臉,
只突出她諂媚的表情)、以及她炫耀假包和蹭高端場合的證據截圖,
發送到了林薇薇所在的那個所謂“名媛姐妹群”的公共郵箱。
郵件標題十分醒目:《“真”名媛林薇薇小姐的多面人生鑒賞》。“搞定。
”孫珊珊放下手機,眼神毫無波瀾,“讓子彈飛一會兒。”李麗麗目瞪口呆,
隨即興奮地搓手:“高!實在是高!殺人誅心啊姐妹!那彭浩銘那邊呢?”“他?
”孫珊珊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熙攘的人群和車流,陽光灑在她臉上,
映出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讓他再提心吊膽幾天。
等他最志得意滿、以為自己安全過關的時候,再送他一份‘驚喜’大禮包。現在,”她轉身,
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陪我去趟美容院。”“啊?去美容院干嘛?”李麗麗不解。
孫珊珊對著玄關的穿衣鏡整理了一下衣領,鏡中的女人眼神明亮而堅定,
帶著一種重生的力量。 “去面試。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新開的高端美容會所,
應聘高級美容顧問。下午復試。”她頓了頓,補充道,“從今天起,
我要活得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精彩。
”第四章“云裳”高端美容會所坐落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頂級商圈,巨大的落地窗通透明亮,
內部是極簡奢華的米白色調,空氣里彌漫著清雅的香氛和舒緩的音樂。
孫珊珊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米白色套裝,頭發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后,
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她臉上化了淡妝,恰到好處地修飾了氣色,眼神明亮自信,
嘴角帶著職業化的得體微笑。一周前的頹廢和蒼白仿佛被徹底洗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沉穩干練。她對面的女人,
是“云裳”的創始人兼技術總監,周嵐。周嵐四十出頭,保養得宜,
氣質溫婉中透著精明和干練。她翻看著孫珊珊的簡歷,又抬眼仔細打量著她。“孫小姐,
你的簡歷很漂亮,有五年國際品牌美容顧問的經驗,專業證書齊全。
”周嵐的聲音溫和但帶著審視,“不過,我們‘云裳’定位是頂級私人定制服務,
對顧問的要求不僅僅是專業,更重要的是氣質、談吐、情商,以及……抗壓能力。
我們的客戶,非富即貴,要求極高,甚至有些刁鉆。你能應對嗎?”孫珊珊迎著她的目光,
沒有絲毫閃躲,語氣平和而篤定:“周總監,專業是我的基石。
至于您提到的氣質、談吐、情商,我相信我的經歷和狀態可以證明。
至于抗壓能力……”她微微一笑,笑容里帶著一種經歷過風暴洗禮后的淡然和力量,“我想,
沒有什么比在生活的廢墟上重新站起來,更能證明一個人的韌性了。
我相信我能為‘云裳’的每一位貴賓提供最專業、最貼心、也最值得信賴的服務。
”周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她閱人無數,
眼前這個年輕女人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東西,不是未經世事的懵懂,也不是被生活磨平的圓滑,
而是一種淬煉后的清醒和堅韌,這種氣質在浮躁的美容行業尤為難得。“很好。
”周嵐合上簡歷,“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選擇‘云裳’?據我所知,
有幾家老牌會所也給你拋了橄欖枝。”孫珊珊坦然道:“因為‘云裳’新,有活力,有野心。
我欣賞這種從零開始、追求極致的態度。這和我此刻的狀態很像。
我想在一個全新的、向上的平臺,重新開始,證明自己的價值。”坦誠,有野心,
有清晰的自我認知。周嵐臉上的笑容加深了:“歡迎加入‘云裳’,孫珊珊顧問。
明天上午九點,正式入職。”“謝謝周總監!我一定全力以赴!”孫珊珊站起身,
鄭重地與周嵐握手。走出“云裳”那扇氣派的玻璃大門,午后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胸腔里充滿了新生的力量。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李麗麗發來的微信,附帶了好幾個爆炸性的群聊截圖。 【姐妹群(8)】 “我的天!
你們看到群郵件了嗎?林薇薇她……” “嘔!吐了!原來她那些包都是假的?
還跟那么多老男人……” “她上次還跟我炫耀她干爹送她百萬珠寶!原來是這種‘干爹’?
!” “裝得跟白蓮花似的!私底下這么惡心!趕緊把她踢出去!別臟了我們的群!
” “薇薇,出來解釋一下啊?@林薇薇” …… 林薇薇的頭像灰著,沒有任何回應。
群里已經炸開了鍋,充斥著震驚、鄙夷和劃清界限的言論。孫珊珊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
收起手機。這只是第一步。她攔下一輛出租車,
報了一個地址——本市最頂級的形象設計工作室。她需要從內到外,徹底煥新。兩個小時后,
從工作室走出來的孫珊珊,已經脫胎換骨。 原本及肩的長發被剪短,
燙成了優雅知性的鎖骨發,發尾帶著自然的弧度,更襯得她脖頸修長,臉型精致。
妝容是工作室首席化妝師精心打造的“心機裸妝”,突出了她清麗五官的優點,
眉眼間顧盼生輝,氣色好得驚人。身上不再是之前那些溫柔卻略顯保守的衣裙,
而是一套剪裁利落、質感高級的煙灰色小西裝套裝,內搭一件真絲V領衫,
恰到好處地露出鎖骨,干練中不失女人味,氣場全開。她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前,
看著鏡中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眉眼依舊,但眼底的迷茫和軟弱已被徹底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