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普通的皮革或布料，在昏暗的光線下呈現出一種啞光的、近乎吞噬光線的質感，

沒有任何紋理，像一塊純粹的、活動的黑暗。手套包裹下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有一節的骨節特別明顯，那動作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精準和冷酷。

每一次“閃回”都像一次精神上的凌遲。我變得極度懼怕入睡，夜晚成了漫長的煎熬。

即使強迫自己清醒，白天也時常陷入恍惚。

那些血腥的視覺碎片、窒息的感覺、詭異的聲響、還有那只冰冷的手套，

會在工作的間隙、開會的走神瞬間、甚至是喝水時毫無征兆地閃現，帶來一陣陣心悸和眩暈。

我試過聯系“新生記憶診療中心”，那個為我進行手術的地方。電話接通，

前臺小姐的聲音禮貌而疏離：“張先生您好，術后出現一些非目標記憶的碎片化閃現，

屬于植入體融合初期的正常神經信號波動，醫學上稱為‘記憶漣漪效應’。建議您放松心情，

避免過度焦慮，通常幾周內會自行消退。如果癥狀持續加重，

請預約復診……”“漣漪效應”？正常？我握著手機，聽著那公式化的安慰，

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竄起。那些碎片里彌漫的死亡氣息如此真切，如此冰冷，

怎么可能只是無關緊要的“漣漪”？那只手套，

那精準冷酷的動作……這絕不是普通的“波動”！前臺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診療中心的官方解釋，像一層薄冰，覆蓋在洶涌的暗流之上，

反而讓我感到更加刺骨的寒意。周末的午后，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

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我蜷縮在冰冷的灰色沙發里，

試圖用電視里嘈雜的新聞播報聲驅散腦子里那些揮之不去的血腥碎片。

主持人字正腔圓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本臺最新消息。

我市著名青年學者、神經記憶編碼領域專家林晚秋女士，

于上周被發現在其位于楓丹白露公寓的住所內不幸身亡，案件性質已初步認定為惡性兇殺。

據警方內部人士透露，現場情況極為慘烈，存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