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張貽和老蔣挨坐,朱宏澤自己坐在前排的位置。
“老蔣,你說咱們到了地方后,先從哪里查起啊?”
“外出別叫我老蔣,用我的代號'鐵頭'來稱呼。”
……鐵頭,好怪的名稱,張貽腹誹道。
“好的,鐵頭,那你說說咱們到了地方后,先從哪里查起啊?”
“同樣的問題你干嘛要問兩遍?”前排的朱宏澤詫異的回頭道。
“小子,我又沒問你,那么多事做什么。”
“首先,我不叫小子,你看起來也沒多大,估計咱倆歲數差不多,其次,請你也稱呼我的代號'除惡師'即可。”
這算哪門子代號,“除惡師”明明是一個職稱,沒文化真可怕。還不讓我管你叫小子,我可比你大不少,哼!
本來張貽長得就年輕,又被孫老用炁給刷了一夜的經脈,身體機能仿佛年輕了10歲,這才使原本40多的張貽外表看起來像是二十七八歲。
“行了,別吵了,我們這次外出行事要謹慎,每一個舉措都可能影響到事情的成敗。到地方還是先去晉津市刑事檔案管理局,那里是第一現場,而且我們也要去那里了解一下事情的最新進展。”老蔣無奈的說道。面對這倆人,一向喜歡做和事佬的自己,也不能繼續放任下去,畢竟,一個不小心就容易釀成大錯。
看著老蔣嚴肅的眼神,張貽和朱宏澤都選擇了乖乖閉嘴。
凌晨兩點,飛機準時的降落在晉津國際機場,由于這次特難部行動是上級部門特別指派,沒有通知當地行政機關,所以并沒有人前來接站。三人在機場候車處打了一輛出租車,自發的前往晉津市刑事檔案管理局。
“這么晚去還能有人嗎?”張貽不解的問道。
“先去附近轉轉,看看是否有殘留的氣息。畢竟夜間幽靜,對于除惡師的靈覺感應更有利,人員流動較少,安靜的環境能讓他更好分辨出那股惡意。”老蔣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長時間的共事讓老蔣對其隊員的特長都有所了解,才會正確的下達指令。自己還得多學,多看啊。
凌晨的刑事檔案管理局門前還有警察在執勤,零散的燈光從其中幾扇窗戶透出,說明還有同事在辛苦的加班工作。張貽幾人沒有進入,而是沿著大樓圍墻一點點的前行。
“有沒有什么線索?”老蔣問道。
朱宏澤搖了搖頭,繼續向前感應著。幾人差不多沿著外墻走到大樓正后方的時候,朱宏澤突然停下了腳步。眉頭緊皺,雙手不停的在太陽穴處摩搓,張貽很想問問情況卻被老蔣拉住,示意不要出聲打擾。
“好濃的惡意,那人當時就是從這個位置進入檔案局大樓。”朱宏澤一邊捂著額頭一邊說道。
“但是由于時間過去太久,我植入的模擬感知芯片無法與之造成實時糾纏,所以無法模擬成像,看來必須親身遇到對方才行了。不過這股惡意的感覺我已經記住了,再次遇到我肯定能立刻識別。”
“這樣也好,今天就先到這里,我們先在附近找個賓館休息一下,明早再聯絡本地的辦案人員。”
第二天清晨,張貽三人早早的來到晉津市公安局,在出示了相關證件后,由公安局的工作人員帶領著來到了晉津市刑事檔案管理局。
負責此案的警官叫張碩,是市局刑偵科科長,陪同前來的還有一名名叫許世友的年輕警察。眾人一起來到塵封檔案館,由許世友介紹著當時的情況,和從沈軍那里了解到的情況幾乎一致。
“這里確實存留一股惡意,和昨夜凌晨發現的氣息一樣。”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感應嗎?”老蔣皺眉問道。
“暫時感覺不到其他的線索...'38',你在做什么?”
眾人聞言順著朱宏澤的目光看了過去。此時的張貽正在背對著大家,低頭翻閱著保存紙質卷宗的真空箱,聽到38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這是在叫自己。暗叫一聲好晦氣的代號,轉過身,囧著臉回頭答道:“'除惡',當然是翻尋兇手查過的卷宗啊!張科長,你那里還有資料備份嗎?”張貽故意不叫他的代號全稱“除惡師”,反而轉移話題道。
“這位代號‘38’的同志,相關紙質案宗已經丟失,通過恢復電腦備份的資料已經被刑偵科調取,由于事發久遠,相關案件的描述頗為簡要,稍后我們會將所了解的情況全部告知。”好在張碩似乎對京未特難部外出必須使用代號的規定有所了解,并沒有感到意外。
接下來眾人繼續了解情況,在別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張貽悄悄將手中緊握的一張紙條塞進袖口...
關于丟失的案宗,是記錄發生在40年前,晉津郊區五洋村的一場殺妻碎尸案。被告陳某,因懷疑自己妻子與村鄰王某有染,憤恨之下將自己的妻子殺害,并手段殘忍的將其肢解,其后持刀去村鄰王家行兇時,恰巧王家兄弟三人都在,雙拳難敵六手之下,被王氏三兄弟抓住,交送公安。由于當時所有證據都顯示確實是陳某行兇,所以很快陳某被宣判死刑,此案就此結案塵封。
但就在檔案科卷宗丟失的幾天后,當年與案情相關的其中三人就相繼被害,其中倆人為當年被懷疑與陳某妻子有染的王某兄弟,還有一人是當年案件的主審法官。
聽到這里,張貽三人不由的往冤假錯案上聯想。可就算是冤假錯案,又是誰來尋仇呢,畢竟當年的陳某和自己妻子都死了,并且走的時候還沒有子嗣,可以說,他們的一脈已經斷了。親戚、朋友的話,四十多年過去了,要是想幫著報仇的話,也不會等到今天了。
“張科長,那當時被懷疑與陳某妻子有染的王某本人還在嗎?”張貽問道。
“還在,其叫王雙海,今年76歲,他被害的兩個弟弟,一個叫王雙江,一個叫王雙河。”
“哦?那他現在人在何處?”
“此人目前未在晉津,不過我們已聯絡到他,并將其弟弟遇害的事情告知,目前正在往回趕,大約今晚8點的飛機抵達。”
“好,我們晚上一起去機場接人。”老蔣接口道。
此番事了,張貽一行與張碩二人約好晚上7點一同出發,便分開返回賓館。
到了賓館房間,三人將今天的調查情況,以視頻的方式向沈軍進行了簡單匯報。匯報完畢,正當蔣,張二人準備回各自房間休息的時候,斜靠在椅背的朱宏澤突然半慵懶半瞇眼的道:
“38號,可以將袖子里藏著的紙條拿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