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先搞的暗戀。】
【女主有原型的,部分參考動漫《輕音少女》里的平澤唯人設,不是傻白甜,是呆萌,扮豬吃虎型,有天才的一面】
【本篇也是沉浸式,且偏日本日漫風格,文風偏日式矯情,不信邪的可以試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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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斗南高中的櫻花今年依然開得早。
開學典禮上,高三學生按班級列隊站在禮堂后方,入江直樹站在最后一排。
窗戶敞開著,偶爾有櫻花瓣被風吹進來,落在深褐色的地板上。
校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些許回音,致辭內容與去年幾乎一字不差。
“……希望各位同學在新學期……”
直樹低頭看了眼手表——
開學典禮已經進行了二十分鐘,還有十分鐘結束。
他百無聊賴地轉了視線。
無意間,目光再被右前方的一個女生所吸引。
她扎著團子頭,系著淺黃色的蝴蝶結,但系得并不牢靠。
那蝴蝶結像被施過了魔法,每隔幾分鐘,就會松散一次。
而它的主人,總是不厭其煩,卻又馬馬虎虎抬手重新系好。
“第三次了。”
入江直樹又瞥了眼腕表,在心里記下這個毫無意義的數字。
第一次是在10:17分,第二次是10:22分,現在是第三次。
就不能系牢點!
直樹強迫癥地想著。
-
典禮結束,各班級學生如潮水般涌出禮堂。
走廊上頓時擠滿了人,腳步聲和談話聲混成一片。
回班級的樓梯轉角處,
入江直樹看見那抹晃眼的淺黃色蝴蝶結突然蹲下身,伸手去夠滾到墻邊的什么東西。
女生動作太急,導致校服口袋里掉出一堆零碎物件。
彩色發夾、唇膏、便利紙,零散的滾落在過道上。
她又開始手忙腳亂地蹲著收拾,團子頭因為大幅度的動作微微散開。
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正擋在A班和B班分流的關鍵過道上,身后已經有幾個學生不得不側身繞行。
“……”
入江直樹皺起眉。
按照他的習慣,本該直接跨過這些零碎繼續前行。但當他抬起腳時,目光卻落在女生帆布鞋旁邊——
一個草莓形狀的發夾,正躺在她即將落腳的位置。
“讓一下。”
他彎腰撿起那個發夾,聲音平淡得聽不出情緒。
女生猛地抬頭,額頭幾乎擦過他的下巴。
入江直樹第一次近距離看清她的長相:
圓潤的杏眼因為驚訝睜得更大,左臉頰沾著一點紅色墨水印,右耳上方別著的蘋果形狀的發夾,隨著她抬頭的動作輕輕晃動。
“啊,小草莓!”
她驚喜地從男生手中接過發夾。
像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她用校服袖子擦了擦發夾表面,小聲嘀咕:“還以為永遠失去你了…”
直樹嘴角不明顯地抽動了一下。
“你回來了,但小蘋果卻不見了。”
女生突然又垮下肩膀,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校服第二顆紐扣。
直樹看著她頭上明晃晃的蘋果發夾,沉默了兩秒。
“在你頭上。”
他簡短地說完就要轉身。
“誒?”女生摸了摸頭發,隨即綻放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真的耶!謝謝你…呃那個…”
她卡殼的樣子讓直樹莫名停下腳步。
四月陽光在她臉上投下光影,她瞇起眼睛的樣子,讓直樹莫名聯想到外婆家里那只總在窗臺曬太陽的虎斑貓。
“入江直樹。”他鬼使神差地說。
“入江同學,”女生雙手合十,“我是B班的——”
杉本凜,我知道。
直樹在心里默默補充。
“直樹君!老師讓去辦公室一趟。”A班門口,一男生的喊聲打斷了她。
直樹朝女生頷首,之后便頭也不回地向辦公室走去。
卻聽見身后傳來壓低卻掩不住雀躍的聲音:
“莉子,我找到小草莓了!”
——
春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將斗南高中的校園,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水霧中。
放學時分,杉本凜站在教學樓門口,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懊惱地拍了拍腦門。
“為什么!明明看過天氣預報的。”
她蹲下身,把書包里的東西一股腦翻了個遍——
樂譜、發夾、半包小熊餅干、皺巴巴的數學試卷...
唯獨沒有雨傘。
雨水順著屋檐滴落,濺在她的鞋尖上。
杉本凜抬頭看了眼陰沉的天色。
現在跑回家的話,制服和書包肯定都會濕透。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冒雨沖出去時,身旁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一股清冽的氣息飄來,像是薄荷與雪松混合的味道。
她下意識抬頭,對上一雙冷淡的眼睛。
男生穿著整潔的制服,領口的扣子一絲不茍地系到最上面一顆。
他的睫毛在雨天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濃密,鼻梁高挺的線條像是用尺子量過般完美。
“啊,是A班的那個天才。”杉本凜眨了眨眼,努力回想著,
“入…江同學?”
對方淡淡地“嗯”了一聲。
修長的手指按下傘柄的按鈕,黑色長傘‘唰’地展開,在雨幕中撐出一片干燥的空間。
對了,他家好像離自己家很近。
杉本凜突然想起來,之前放學路上經常能看到他。
在離家很近的一個便利店路口。
“太好了,入江同學,我們是順路喔。”
杉本凜眼睛一亮,不自覺地往他那邊挪了半步。
意圖明顯得幾乎要寫在臉上。
直樹垂下眼睛看她。
少女茶色的發梢沾了雨霧,有幾縷貼在臉頰邊。
睫毛濕漉漉的,仰頭看他的樣子,像只被淋濕的小動物,可憐兮兮的。
沉默了兩秒,直樹終于開口:“走吧。”
“太好啦~”杉本凜立刻歡呼著鉆到他的傘下。
——
傘不算小,是標準尺寸的折疊傘。
但杉本凜背著的吉他包占據了大部分空間,讓本就不寬裕的空間,變得更加擁擠。
兩人的肩膀幾乎貼在一起。
杉本凜每走幾步就會因為避開地上的水洼而晃動,肩膀時不時蹭到直樹的上臂。
隔著冬季校服的布料,倒少了幾分不自在。
“入江同學,你們A班今天是不是有物理實驗?”杉本凜仰頭問道。
呼吸間呵出的白霧在冷雨中格外明顯。
“嗯。”直樹簡短地回應,視線依然固定在前方的路面上。
“真好呀,我們班今天是化學測驗。”
她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注意到直樹的僵硬。
雨水打在尼龍傘面上,聲音很輕。合著她清脆的嗓音,倒顯得格外有韻律。
直樹目視前方,努力忽略身旁過于鮮明的存在感。
每次她的肩膀蹭過來時,那股柑橘香氣就會變得更加明顯。
“入江同學?”杉本凜突然停下腳步,歪頭看他,
“你有在聽嗎?”
直樹的喉結不明顯地滾動了一下:“嗯。”
“真的?”她狐疑地瞇起眼睛,但又不敢真的質問,最后只不自覺鼓起臉頰。
真慫。直樹唇角微勾,沒有回答。
事實上,他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她靠得太近了,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以至于他有些心不在焉的。
直樹暗自嘆了口氣。
早知道就該像往常一樣,對這種麻煩事視而不見的。
但當他瞥見她濕漉漉的鞋尖時,那個想法又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
雨勢漸大。
水珠順著傘骨滑落,有幾滴濺在杉本凜的吉他包上,在深褐色的帆布表面暈開深色的水痕。
她輕呼一聲,本能地往直樹那邊縮了縮。
結果手肘不小心撞到他的肋骨,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
她身上的柑橘香氣混著雨水的潮濕氣息撲面而來。
直樹猛地停住腳步,鞋尖在水洼里激起小小的水花。
“吉他。”他聲音有些啞,“給我。”
杉本凜一愣:“誒?”
沒等她反應過來,直樹已經伸手取下她的吉他包。
背帶交接時,他的指尖不小心擦過她的手腕,觸感微涼。
吉他包換到右肩后,傘下的空間終于不再那么局促。
“謝謝。”杉本凜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
或許是后知后覺到,自己給別人添了麻煩。
她突然變得安靜乖順起來。
直樹也沒說話,只是不動聲色地將傘往她那邊傾斜了些。
兩人并肩走在雨中,誰都沒有再開口。
直到分別的路口,杉本凜才接過吉他,沖他揚起一個明亮的笑容:
“明天見,入江同學!”
直樹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她的身影轉過街角,消失在雨幕中。
他才緩緩抬手,按了按自己發燙的耳尖。
真是糟糕的天氣。
他在心里又重復了一遍,卻說不清到底是在抱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