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涂悠悠,我的先生叫黎慶慶。我們結婚三年了。他不愛我,一點也不愛。但是沒有關系,
因為我就要死了。在公司聚餐晚會上。和我結婚了三年的先生黎慶慶,在大家地鼓動下,
接受了余婉婉的臉頰親吻。蜻蜓點水,現場安靜下來看著坐在角落的我,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我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還朝著他們親吻方向微微笑了一笑。
甚至連我的先生黎慶慶都驚訝我的平靜,帶著詫異的目光望向我,
而后又變成我所熟悉的淡漠神情。在回去的路上。「不允許你去找她的麻煩。」
黎慶慶停頓下來轉身而說。「我不會,這是你的自由。」因為我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剩下的時間我只想留給自己。一周前,我就接到醫院體檢通知,我得了胰腺癌,晚期。
黎慶慶估疑的打量著我:「你又在玩什么花樣?」他似乎不相信我會轉性子。
以為我又在玩欲擒故縱這種低等把戲。接著我們不再說話,一前一后的走著,
他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我在后面望著他的背影,卻連地上的影子都追趕不到。對呀,
以前我多么愛他,我始終相信,總有一天,我的愛會感動他,讓他回頭看看我。如今,
等不到,也不想再等了。回到家中,黎慶慶一把抱住我,將我仍在床上:「你干嘛?我不想,
我不愿意。」「不想?不愿意?你以為你嫁給我是為了干嘛,不盡妻子的義務,沒有我,
你還能保住你父母幸苦一輩子的企業嗎?。」接著他毫不溫柔的撕碎我的衣裳。
就在我的身體馬上暴露無遺時,我哭著崩潰的喊。「是,我嫁給你是有目的,但是我也愛你,
這三年來無論你多么過份,我都做到了妻子的責任和義務,但是你呢,
難道這三年來你就沒有錯嗎?」「那你說說看,我有什么錯?」他全然不顧我拒絕的吶喊,
無所謂的問,無所謂的在我身上發泄出他原始的獸欲。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的眼淚,失聲痛哭。
「我決定,黎慶慶,我不要再愛你了。」黎慶慶身體頓了一頓,卻嫌棄的甩出:「掃興。」
隨后起身,一如既往地將避孕藥放到我面前。看著我紅著眼眶咽下去后,傳來汽車的轟鳴,
不出意外又是一夜未歸。這三年其實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看電視。
從新婚之夜,黎慶慶接了個電話,就三天未歸。回來就在這張床上,無止盡的索取我,
羞辱我,而后就是無盡的冷漠。這三年來從未關心過我一句,也從未停止折磨我。呵,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值得讓他這么對我。叮咚,
短信傳來一張余婉婉抱著黎慶慶相擁而眠的短信照片。不用想,我也知道,她這是在挑釁。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現在我已經不在乎,剩下的時間我只想好好愛自己。「陳經理,
我是來遞交辭職報告的,這個月底前,我都會把手上工作處理好,還請安排人交接工作。」
當初我是為了黎慶慶才進入他的公司工作,如今既然打算放棄,當然也沒有必要留在這里了。
「這……黎總他知道嗎?」陳經理很驚訝,畢竟平時我對黎慶慶的感情他一直看在眼里,
他不太相信我會主動辭職。「從來不都是按公司流程辦事嗎?」陳經理欲言又止,「好的,
我盡量安排人在下周來交接工作。」黎慶慶安排我進公司扔給他后,就只交代一句,
一切按公司流程辦事,之后就再也不過問。「黎總,這夫人……。」黎慶慶聞言皺眉,
不等陳經理說完:「我說過她的事情一切按公司流程處理,不需要特別跟我報告。」
陳經理回神,既然黎慶慶都這樣說了,想必是知道我要走的,根本也覺得這事不重要,
那他正常處理交接就行。遞了辭職報告后,我就把找了一處房子,準備搬出來住。傍晚,
我回去收拾好了行李。就將離婚協議放在了黎慶慶書房的辦公桌上。
交代了李嬸提醒黎慶慶看。如果他今晚不去余婉婉哪里,今晚他回來就會看到。走出家門,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禁錮我三年的牢籠,再見了。安頓好新窩后,叮咚,
手機發來黎慶慶短信。「你也會生氣?這倒是新鮮事,作飽了就自己滾回來。」我啞然無笑,
應該是李嬸提醒他,我情緒不太如平日,以前都是在餐桌前乖乖等他下班吃飯,
在他面前一直是溫柔、賢惠的好妻子。這些連阿姨李嬸都能察覺出來,
他卻始終覺得我是機器人,沒有感情,沒有情緒。現在竟然連離婚在他眼里也是無理取鬧。
我沒有回復過去。而是播了一通電話:「能幫我弄一張下周書刊發布會的門票嗎?」
「你確定?以前是喊你都雷打不動,最著名作家莫凡書刊的門票可是一票難求啊。」「嗯,
這次一定來。」我掛了電話苦笑,以前為了黎慶慶,甘愿為他付出,
放棄了自己想成為作家的夢想,現在我想從新拿起筆。
陳經理安排交接工作的流程進行得很順利,
我也有時間重新花時間了解一下現在寫作的行情是什么。很快就到了書刊發布會,
我漫無目的地逛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住了我。「悠悠。」
師兄宏博噓寒問暖地問:「最近過得怎么樣?」我尷尬的笑了笑:「其實還好,
就是在離婚階段。」宏博沒想到會聽到這個消息,連忙說道:「不好意思!」「沒事,
早晚都要面對。」我此時內心很平靜。「你今天來參加老師書刊發布會,
想必也是心系寫作吧。」「我當年,年輕不懂事,為了家庭,放棄寫作,
跟他老人家鬧得挺僵的,不知道老師如今還生我的氣嗎?」
宏博寬慰我:「你是老師教出最得意的學生,以你的能力,重新開始也能成為黑馬,
相信你只要低個頭,他老人家一定還記掛著你。」
不遠處看到黎慶慶帶著余婉婉也來參加書刊發布會。余婉婉見我和陌生男子在一起,
趕緊拉著黎慶慶湊過來:「悠悠姐,我都沒聽慶慶提起你和別人約好了一起來參加發布會。」
換做是以前我會解釋說這是我的師兄,怕黎慶慶誤會。現在,離婚協議我都給他了,
不想再為了黎慶慶內耗和委屈求全了。所以我直接回絕道:「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我要將我生命剩余的時間,用來重拾自己的夢想。余婉婉沒想到我會拒絕回答,
畢竟以前我可緊張黎慶慶了。余婉婉不死心的道:「最近我胃口不太好,慶慶為了我多吃飯,
花費了不少心思,可是我還是覺得你給他做的比較好吃。」
接著余婉婉趕緊捂住嘴:「不好意思,慶慶,我著急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讓悠悠姐知道她給你做的便當,都被你給我吃了。」「不用在意,你若是喜歡吃,
讓她再做就是了。」黎慶慶溫柔的撫慰余婉婉。我內心苦笑,這三年我拋棄了自我,
重心一直圍著黎慶慶轉,現在得到這樣的結局,不冤。但是我以后不會了。「抱歉,
我已經沒有義務了。」我給他的離婚協議他沒看嗎?
還是黎慶慶他覺得連離婚這種事都不值一提。「你若是給婉婉做她喜歡吃的飯菜,
最近你爸公司遞來的項目合同,我就可以簽字同意。」又是條件交換!對呀,我就要死了,
我死后我的父母總要活下去。「好呀,余小姐想吃什么盡管吩咐就是。」
余婉婉得意致極:「好呀,那等書刊結束就去做吧,我早吃一頓飯,慶慶就少心疼一分。」
黎慶慶眼里的嘲諷毫不掩飾,畢竟我在他眼里就是如此以利為大的人。「黎慶慶,
你別太過份!」宏博有些看不下去。我卻壓低聲音阻止他:「沒事的,我可以。」
我都是要跟這個世界告別的人了,少給別人添麻煩了。書刊發布會結束,從室內出來,
外面下起了小雨。「悠悠姐,不好意思,慶慶只帶了一把傘,要不你和他一起躲雨吧。」
余婉婉的善解人意還真是時刻讓我驚喜,在哪里都能自導自演出一部大型瓊瑤劇。「好呀。」
余婉婉驚訝的看著我迅速的躲進黎慶慶的傘中。黎慶慶倒是不意外,
因為他眼里我就是愛爭風吃醋的女人。「你出去,婉婉身體弱,經不得風雨。」
身旁響起我熟悉的冷漠聲。「不好意思啦,悠悠姐,慶慶就是這樣霸道,
總是不允許我不愛護自己身體。」我望著雨中黎慶慶和余婉婉傘下相擁而走。抬頭望向天空,
我才不稀罕呢!沒有傘我也可以自己走。我在后面淋雨走著,「哎呀……」,
腳下傳來一陣刺痛,我一下就坐在階梯中間。「該死,早知道就不逞強穿高跟鞋了,
這下扭腳好了吧。」我抬頭早就看不見他們身影,這會應該坐在車上看著我的慫樣吧。
我試著站起來,低頭忍痛走著,突然身體騰空而起,那股淡淡的香煙味撲面而來,
我再熟悉不過了,是黎慶慶。「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等你走到,
車子發動得都沒油了。」我就這樣被黎慶慶抱著扔到車上,車上對上余婉婉幽怨的眼神。
「平時里慶慶都說悠悠姐壯得跟牛一樣,現在怎么這樣骨頭脆,你該不會故意……」。
余婉婉估疑的眼神轉看向黎慶慶。「今天是大型活動,眾多企業家都知道我來了,
面子上我得顧及,會影響公司。」黎慶慶向余婉婉耐心解釋:「你乖,再說她不來,
誰做晚飯給你吃。」余婉婉這才嘟著嘴作罷。到了余婉婉家,
一進去就看見黎慶慶在這里的生活痕跡,我伺候了他三年,他的生活習慣我一眼認出。
余婉婉壞笑的拉著黎慶慶就往臥室走。「廚房在那邊,你去做飯吧,
項目合同明天我去公司后就簽字。」黎慶慶溫柔小心翼翼地抱著余婉婉進了臥室。呵呵,
誰還能像我一樣,自己先生和小三光明正大在臥室,當夫人的卻在廚房做飯喂飽他們。
離婚協議我也不知道黎慶慶到底簽署了沒有,等安頓好爸媽的事,我就找個機會問問他,
早點沒有瓜葛地好。不然死了,還被黎慶慶說晦氣。突然我的下腹劇烈疼痛了起來,
我想應該是胰腺癌晚期病癥發作了。走到客廳要止痛藥時,疼痛已經轉換為腹部神經抽痛了,
我跪在客廳呼喊:「黎慶慶!黎慶慶!藥!」可惜我虛弱的聲音,傳不進兩人嬉笑打鬧聲中。
就在我想,難不成我今天要提前疼死在這里時,
黎慶慶的聲音居高臨下:「你又在玩什么把戲?婉婉的晚飯做好了嗎?她餓了!」
「我……我快做好了,麻煩黎總幫我遞我的包過來,我胃病犯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黎慶慶將信將疑地將包遞給了我,隨后說道:「你千萬別死了,免得晦氣婉婉家。」呵呵,
怎么會死在這里,要死我也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告別這個世界。
「就是普通胃病。」「以前怎么沒聽說你有胃病,平時李嬸沒少做好吃好喝的給你,怎么?
才搬出去多久,就把自己餓得有胃病了,早知道自己逞什么能。」我苦笑,
「你連家都不回幾次,又怎么知道我有什么病。」黎慶慶坐著不說話,
眼神里閃著我讀不懂的情緒。「悠悠姐,你不舒服嗎?你看看我,一回到家里,
都忘記了你還在,還和慶慶在臥室……」余婉婉羞紅了臉說。
我理都不理的直接對著黎慶慶:「飯菜做好了,別忘了明天給我爸媽項目簽字同意。」
黎慶慶看了我一眼,不說話,算是默認答應了。走到門口,我想起來:「對了,黎慶慶,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有點事想找你談。」「什么事不能在這里說?」余婉婉氣呼呼的嘟囔。
「沒什么事,就是離婚協議你簽署了沒有,有空約個時間去領離婚證吧。」「什么離婚協議?
你要跟我離婚?」黎慶慶怒氣參雜著驚訝。「對呀,怎么,你不知道?」
接著我解釋道:「一個月前我就放在你辦公桌上了,你不會都在余婉婉這里沒回去吧!」
那我的離婚證不是要延期領了。黎慶慶不顧余婉婉的感受,拉著我就往門口走,
又將我扔上車,「嘶……」動作粗魯得拉疼了我的腹部。「回去。」
司機就按他吩咐照辦啟動車輛。「我不回去,我自己有住處,那里已經不是我的家。」
我做起來就要開車門走。黎慶慶一把將我扯了回去:「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