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老公的小青梅借酒示愛。她含情脈脈,望著老公的一雙眼睛紅得嚇人。
“我一向不婚主義,可若那人是你,二婚我也能等。”我看出鄭文豐眼底動容,
心中難免替他們惋惜。要不是我爸留下遺囑,必須結婚才能繼承遺產。加之又有養兄,
如狼似虎盯著公司。我也不會和鄭文豐假結婚。本想三年放他自由。可不到一年,
他就被我發現出軌,甚至縱容青梅害我流產,害死他親媽。我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時,
他正甜蜜蜜的和青梅在國外度假。我以為這場爭斗必輸無疑。醒來卻看見養兄守在床旁,
紅著眼,偏執又瘋狂的問:“眠眠,既然是假結婚,為什么那個人不能是我?”1我結婚時,
宴請了盛京城里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家。敬酒時,老公的消失了幾年的小青梅,突然出現。
她紅著眼醉醺醺的說:“文豐哥,恭喜啊。”她是笑著的,可語調染上顫音,
一滴淚水從臉龐滑落。下一秒,她話鋒一轉,突然提高聲音。“你個騙子,不是說好,
就算要結婚,那個人也只能是我嗎?”帶著點埋怨,又有些嬌嗔。這話一出,
眾人臉上精彩紛呈,紛紛向我投來了疑惑的目光。蘇晴薇像完全感覺不到在場的氣氛,
依舊我行我素的說話。“你還在怨我,當初沒和你說一聲就出國嗎?”“可是,
我是有苦衷的啊。”“你那么優秀,我只是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邊。
”“卻沒想到…”蘇晴薇抹去了眼淚,隨即一雙眼里滿是堅定。“不過沒關系,只要是你,
二婚我也等得!”話畢的瞬間,我臉上染上幾分寒意。剛想開口,
鄭文豐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輕輕拍了一下我手,又將我護在身后。
緊接著立馬大聲呵斥了蘇晴薇。“夠了!少在這發酒瘋。”“不是你說的,
我永遠是你哥哥嘛。”“現在,給你嫂子道歉!”鄭文豐態度強硬,
蘇晴薇看我的眼神又多了點怨懟。然后緊抿著唇,一言不發,鼻頭微紅倔強的樣子惹人疼惜。
“怎么?要是不愿意,就請離開,本來你也沒有任何身份出席。”明明是為我說話,
我卻從話里莫名聽出一些不甘。但好在鄭文豐是個拎得清的。明白此刻我們是一條戰線的人。
只是一直僵在這,所有人面上都不好看。眼看場面快要失控,我不得不站出來說話。
2我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晴薇妹妹,如果是來祝福我和文豐的,我自然是特別歡迎。
”“但要是故意找茬,就算我念著你和文豐從小的交情,那也只能請你出去。
”聽到我這么說,蘇晴薇眼底閃過一絲嫉恨。然后又不著痕跡的恢復成小白花的模樣。
在場的都是人精,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殊不知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以及我的笑話。
可今天的婚禮我不能允許一點失誤。眼看她還要繼續糾纏,我按著突突跳著的太陽穴,
重重的嘆了口氣。許是察覺到我的煩躁,一直在旁看戲的婆婆,
此刻卻毅然決然的當起了惡人。“蘇晴薇,當初我們鄭家破產,
你們家背著我們做了多少惡心事兒,你們自己心里清楚。”“這幾年你爸經營公司不善,
快要倒閉了吧,又看到我兒子步步高升想吃回頭草。”“你也不看看,你哪點比得上我兒媳,
你覺得我兒子是腦子有問題,放著時家大小姐不選,選你嗎?”我心里默默給婆婆點贊。
轉頭看著鄭文豐,雖然表面云淡風輕,可衣服下的手卻死死攥著拳頭。甚至因為用力,
手上青筋暴起。蘇晴薇望著鄭文豐拼命搖頭,一個勁否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當時被送出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文豐哥,你相信我啊。”她還想來拉鄭文豐,
卻被婆婆擋了回去。婆婆像極了一只護崽的母雞,叉著腰,回懟回去。
“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不覺得,現在和有婦之夫表白,也太不要臉了嗎!
”“如果這就是你蘇家的家教,那我只能讓人把你送回蘇家。”“讓你父母好好教教,
廉恥這兩個字是怎么寫的。”說完,就讓保鏢架著蘇晴薇離開了婚禮現場。臨走前,
她淚流滿面,看著鄭文豐拼命道歉。“對不起,文豐哥哥,我得了癌癥,我活不了多久了。
”3“我只是害怕,我再不和你說這些,以后就沒機會了。”鄭文豐渾身一軟,險些摔倒。
剛剛還似堅冰的眸子,聽到這些后,眼里透出不正常的紅。驀地,心里突然有了一絲異樣。
不知道當初選他。是對。是錯。好在鄭文豐很快收拾了情緒。這場婚禮,終歸算得上圓滿。
當天夜里,鄭文豐久久沒有回房,一個人躲在陽臺抽煙。我拿著杯酒,悄悄出現在他身后,
只看著他拿著手機愣神。微信里只有一個人,備注叫“摯愛”。“好歹也認識這么多年,
要不聯系一下,看看需不需要我們做些什么。”鄭文豐猛地起身,差點撞倒我手上的紅酒。
他看我的眼神很復雜,先是震驚,然后心虛,最后還隱隱有些戒備。他的所有反應,
我盡收眼底,只是斂下神色,依舊無波無瀾的開口。“怎么?是覺得我太賢惠,
還是覺得我太虛偽?”他連忙否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沒想到你這么善良。”“眠眠,
謝謝你。你放心…我會處理好和晴薇的事,不會做出任何有害公司利益的事。
”“還有那協議…”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鄭文豐識趣的閉了嘴。當天夜里,
鄭文豐比以往更加賣力。像極了出軌后因為心虛,不得不努力補償妻子的男人。
本以為一夜好夢,卻沒想到夢見了我的養兄時寒。4夢里他盯著我,
固執的問:“你真的要嫁給他?”眸中情緒翻涌,里面有些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隱隱約約眼尾還染著紅。許是我看錯了。只是我都快記不清。這是我們針鋒相對的第幾年了。
我爸是個好丈夫,盡管我媽生我傷了身體。他也不像別人在外養情人,生私生子。他很寵我,
只是常常看著我的背影嘆氣。然后在我五歲那年,他從孤兒院里帶回了比我大兩歲的時寒。
起初對于這個哥哥,我是很喜歡的。他會每晚哄我入睡。他會仔仔細細挑出我不愛吃的東西。
他會在我犯錯后,攬下一切,盡管被我爸打得皮開肉綻,還要替我抹掉眼淚,騙我說沒事。
直到十二歲那年,我親口聽到我爸說,“眠眠是女生,將來時家還得靠你。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爸重男輕女的思想有多嚴重。
他寧愿從零培養一個和他毫無血緣關系的人,也不愿將公司交到我手上。也是從那天起,
我扔掉了那些沒用的芭比娃娃,開始努力學習。不再和時寒親近,甚至明里暗里和他較勁。
爸爸的眼神開始重新落回我身上,我天真的以為爸爸看到了我的努力。卻沒想到最后,
他還是將了我一軍。5他走得突然。遺囑上寫得清楚,要我找個有能力的男人結婚,
三年內做到公司市值翻倍。更離譜的是要我,三年內為時家生下一位男性繼承人。
要不公司就留給時寒。到時候我就只能任他處置。我不甘心,不甘心辛苦這么多年,
最后敗在這里。不就是有能力的男人嘛。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到處都是。
最后,我找到了鄭文豐。他半路家道中落,父親驟然離世,公司破產,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
卻依舊靠著助學貸款和打工讀完了書。甚至在大學期間,
憑借自己能力短短兩年就還清了欠款。不論是學歷、能力,還是外貌每一項都符合我的標準。
我向他坦白,告訴他一起合作,并簽了婚前協議。我早就打探清楚了一切。
就連蘇晴薇這個小青梅也知道。不過我不在乎。不論鄭文豐最后能不能愛上我,我都無所謂。
大不了去父留子,反正怎么算我都不吃虧。……醒來后,身旁早就沒了他的蹤影。
只是桌上擺著我愛吃的早餐。手機里留了條,他去找蘇晴薇的消息。6不得不說,
鄭文豐是懂怎么讓我安心的。每過一個小時,他都會給我發個定位和視頻。視頻里,
他也絕不會單獨和蘇晴薇待在一個空間。只是坐在我身旁的婆婆有些著急。“小眠啊,
你別誤會,這肯定是蘇晴薇那女人用了什么手段。”“文豐從小心軟,
肯定是那女人和他說了什么,被蘇晴薇騙了。”“他們一家人,全是撒謊精,
當初我們鄭家破產,你公公真的是下跪去求蘇家,他們家都沒幫我們,甚至落井下石,
生生把你公公氣死了。”我沒說話,安安靜靜的聽著。我只知道鄭文豐他爸是心梗死的,
確實沒想到這里面和蘇家有直接關系。我淡淡開口,“那文豐知道嗎?”婆婆搖了搖頭,
“那時候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我們家都沒落成這樣了,蘇家動動手指就能碾死我們,
所以我就沒和文豐說。”婆婆落寞了一瞬,眼睛里突然又迸發出光。“好在老天爺有眼,
讓蘇家沒落了。”“當初蘇明那老東西,眼看我們家不行了,
立馬把蘇晴薇嫁給了國外的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還撒謊對文豐說,她出國留學了。
”“我呸,真是不要臉,我聽說那老頭還有特殊癖好,蘇晴薇肯定早就被人玩爛了。
”我吃飯的手一頓,心底莫名的不舒服。暗暗發誓,我才不要成為犧牲品。婆婆見我愣神,
連忙拍拍胸脯,向我保證。“小眠,你放心,我這就和文豐打電話,讓他立馬和蘇晴薇斷了。
”“他要是敢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婆婆剛想打電話,就被我制止了。
“不用了,我信他。”“再說蘇晴薇不是生病,活不了多久了嘛,要是非要拆散他們,
我怕文豐以后會怨恨你。”婆婆拉起我的手,一個勁的說鄭家有福氣,
能娶到我這么善解人意的兒媳。我心里嗤笑,哪有妻子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去照顧別人。
不過是因為我不愛他。所以才不會嫉妒。順道當做一個考驗。
我倒要看看鄭文豐究竟有沒有資格做我的伙伴。7鄭文豐回家后,顯得很疲憊。
他突然環住我的腰,靠在我腹部,貪婪的呼吸。我什么都沒說。就那個姿勢保持了好久。
良久,他聲音沙啞的說:“是腦癌晚期,她大概還有半年的時間。”我一時語塞,
不知道怎么說。總不能人都要死了,我還斤斤計較吧。于是我大度的說:“這段時間,
多陪陪她吧。”鄭文豐就以那種姿勢望了我好久,久到我的小腿都站得有些疼了。
他才慢慢吐出一句,“謝謝。”……鄭文豐開始頻繁去醫院陪蘇晴薇。
起初他還是會每時每刻給我報備。后來,他開始兩個小時回一次消息,半天回一次消息,
甚至一整天都忘記給我發個一次消息。而這轉變,從我們結婚到今天不過兩個月的光景。
最過分的一次,是我生日。本來我們都訂好了餐廳,鄭文豐久久沒來。
我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接通。最后一次,電話那頭響起的卻是蘇晴薇的聲音。
“文豐哥,讓我做一回你的女人吧,哪怕就一次,我也能死而無憾了。
”緊接著耳邊響起激烈的水聲和隱忍的喘氣聲。各種復雜的聲音相互交織。
我看著冷掉的飯菜和快要融化的奶油蛋糕,胃里一陣翻涌。抱著垃圾桶不管不顧的吐了起來。
鄭文豐一夜未歸,第二天一早起來,桌上是城南那家我最愛吃的小籠包子。
包子鋪和家里是相反的方向,來回一趟,至少兩個小時。這算什么,出軌后的補償嗎?
鄭文豐有些拘謹的站在原地,一看到我眼神有些閃躲。“眠眠,昨天我不是不接電話的,
晴薇突然發病,進了搶救室,等我看到電話已經凌晨兩點了。”“我想你應該睡了,
就沒給你回電話了。”然后又默默拿出禮物,“對不起,眠眠,
這是我早在半個月前就給你買好的禮物,本想昨天給你的,結果出了意外。
”“今天我重新訂了餐廳,我們重新慶祝一下吧。”我沒什么表情,
久久沒接他遞過來的禮物,只是下意識問了一句,“蘇晴薇那邊你不用去了?
”鄭文豐有一瞬間閃爍,不過很快恢復正常,用很平和的語氣說:“醫生說了,不會有事。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要是因為她把老婆惹生氣了,那怎么行。”還真是虛偽。說到最后,
鄭文豐甚至動手給了自己幾巴掌。看在今天有高興的事兒。我還是答應了他的道歉。
到了公司,時寒正冷著臉坐在我辦公室里。連句寒暄都沒有,他直接甩了一疊照片給我。
“這就是你選的人,結婚才兩個月,就和他那個青梅搞在一起了。”“時眠,
你的眼光真是差到沒邊了。”我收好那些照片,將來離婚的時候,還能用來當證據。
我有潔癖,從鄭文豐身體出軌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和他結束了。等坐下以后,我偏著頭,
好之以暇的看著他,然后說:“可是哥哥,我懷孕了呢。”8“什么!
”時寒生生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有血汩汩流出。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痛,只幽幽的看著我,
神情痛苦,眼底還夾雜著一絲不甘。我哂笑,“怎么?哥哥聽到這個好消息就這么激動。
”“還是說你在害怕?”時寒沒說什么,只是故意死死攥著受傷的手,
直到痛到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才稍稍回神。天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看著他震驚到失神,心底是再也壓抑不住的快感。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刺激他,“你放心,
我念在你為時家工作這么多年的份上,不會對你怎么樣的,畢竟你好歹是我哥哥。
”時寒被哥哥兩字砸得頭昏腦脹。他撐著沙發,幾乎顫抖的站起身來。“眠眠,
如果是為了公司,你不必做到這種程度,我從來沒想過和你爭。
”“你不該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做兒戲,你才和那鄭文豐結婚多久,
他就和小青梅鬼混到一起了。”“你難道還要傻到為他生孩子嗎?
”一向冷靜的時寒少見的動了怒。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演的。可是,
是我非要這樣的嗎?我作為爸爸的女兒,憑什么連繼承他的遺產都要有條件。時寒一個外人,
什么都不做就能擁有我的一切?越想越生氣,到最后我也只能恨恨的罵出一句虛偽。
“你真不想要,為什么那么努力學習管公司?”“你真不想要,為什么一直死賴在時家不走?
”“你真不想要,就應該在宣布遺產時主動放棄!”“我只是想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卻要犧牲我的婚姻和一個我不愛的男人生孩子!”“時寒,
你說我到底該恨我爸還是該恨你啊!”聽到恨字的時候,時寒的眼眶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