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未來得及反應,賀凌洲怒氣沖沖的一巴掌便狠狠抽到我臉上。猝不及防之下,
我的腦袋重重撞在棺材鋒利的棱角之上。額上瞬間泛起劇痛,血液從臉頰洶涌而下,
將我的視線染成一片血紅。可賀凌洲和賀銘卻視而不見,只顧捧著柳微柔的手心吹氣低哄,
仿若那是他們共同的珍寶。等看向我時,眼中柔情復又轉變為憎惡厭恨,惡狠狠的開口。
“沈霜,看來這三十年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了!”“我今日不僅要休棄你,
更要讓阿銘和朝朝與你恩斷義絕!”“你這樣不知禮法又善妒易怒的毒婦,只配孤獨終老!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縱容?嫁給他的這三十年,我傾盡相府之力幫他掃清官途,
助他青云直上。又為他生兒育女,伺候他穿衣吃飯,事事以他為先。
可如今他卻說對我太過縱容。當真讓人笑掉大牙。賀銘卻眼睛一亮,得意洋洋的看向我。
“兒子自當聽父親安排!”滿臉嬌弱的柳微柔更是面上一喜,看著我勾起挑釁的笑。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我沒有絲毫憤懣或挽留的意思,只是笑得嘲諷。“你既與我說禮法,
那我也想問問,你與謝安幾十載同窗之誼,你更是自稱與他莫逆之交。
”“可如今他身死不過一日,你便摟著他的妻子說要娶她,甚至他的棺槨還停在你們面前。
”“賀凌洲,這就是你說的禮法,故人靈堂前向一個死人的妻子獻媚?
”我的話輕淡卻擲地有聲。賀凌洲被我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漆黑的棺槨,像受到驚嚇般松開了柳微柔的手。柳微柔頓時眼眶通紅,
怨恨的瞪我一眼,楚楚可憐的喚他。“凌洲……”可賀凌洲卻不自然的扭頭,
躲開了她的目光。我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冷笑。原來他竟還知道禮義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