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老婆在娘家打牌輸光了彩禮和嫁妝。
甚至還欠了幾百萬的賭債。
女兒馬上上小學,小舅子卻酒后開車撞了人。
他和岳母做局,盯上了是我們夫妻剛買的學區房。
“一個賠錢貨,上什么學,還不如把房給我的寶貝兒子還債用!”
“就是啊姐夫,你就是個窩囊廢,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p>
面對極品母子的嘲諷,我不但沒生氣,反而坐在了賭桌前面。
“再來一把。你贏了,房子就歸你?!?/p>
這娘倆笑我是個蠢豬。
可他們不知道,十年前,我是紙牌俱樂部里的頂級魔術師。
1.
我從來沒想過,家破人亡,真就一眨眼的功夫。
端午節,我老婆蔣玲提著粽子回娘家看岳母,走的時候還喜氣洋洋的。
我還笑著讓她早點回,說女兒芽芽眼巴巴等著晚上放孔明燈呢。
可誰知道,老婆才回娘家呆了半天。
一個電話,天就塌了。
電話另一頭,蔣玲哭得話都說不利索,聲音抖得像篩糠。
“姜晁...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這個家...我不是人...”
我心一咯噔,手都涼透了,不祥的預感瞬間炸開。
芽芽抱著她的小熊,仰著小臉,不安地看著我。
“我...我在媽那兒...被小睿拉著打牌...輸了...”
“打牌?輸了多少?!”我嗓子眼發緊,手機差點被我捏碎。
蔣玲平日里膽小如鼠,五十塊的娛樂麻將都不敢碰!
“二十萬彩禮...還有我攢的八萬塊錢嫁妝...都,都沒了...”
她聲音越來越小,帶著絕望。
“還...還簽了一張欠條,一百萬...”
一百萬!
我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一百萬,那是我們這個小家奮斗十年才能攢下的錢。
我當年東拼西湊的彩禮,她省吃儉用的嫁妝,還有芽芽未來的教育基金。
居然一個上午就輸光了。
還憑空多出來一百萬的巨債。
這怎么可能?!蔣玲絕不是會沉迷堵伯的人!
這中間一定有鬼。
還沒等我從這晴天霹靂中緩過神,更大的絕望就在我心上壓了下來。
女兒芽芽再過幾個月就要上小學。
我們現在住的這套房,是我和蔣玲從牙縫里摳出來,跟親戚朋友借遍了才湊夠首付買的學區房。
是芽芽未來的希望,也是我們夫妻倆奮斗的唯一念想。
家里本就緊巴巴,現在這一百萬的債,更要把我們家徹底砸爛。
2.
傍晚時分,蔣玲回來了。
她整個人像被抽了魂,臉色慘白如紙,眼睛腫得像兩顆爛桃子。
一進門,她甚至不敢看我,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我面前。
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姜晁,我對不起你!媽...媽和小睿逼我,他們說...說要把我們的房子...過戶給小睿用來抵那一百萬的債...”
“什么?!”
我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腦門。
我扶起她,看著她憔悴得脫了形的模樣,再看看躲在門后,嚇得小臉發白,連哭都不敢出聲的女兒芽芽。
憤怒和無力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嚨。
“老婆,到底怎么回事?到底為什么會突然輸掉那么多?你跟我說實話!”我嘶吼著,聲音卻干得像破鑼。
蔣玲只是拼命搖頭,嘴里翻來覆去就那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眼神躲躲閃閃,根本不敢看我。
這讓我心里的火燒得更旺,心里的疑團也越來越大。
可我對蔣玲一向愛護有加,看她這幅樣子,更是不忍心責備她。
可沒想到,半夜醒過來。
我睜眼想找點水喝,卻發現蔣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床頭柜上一張折疊的紙條。
是蔣玲的字跡,但寫的很潦草。
“老公,我對不起這個家,對不起芽芽,是我害了你們。如果有來生,我再好好補償...”
狗屁的來生。
這內容含糊不清,但字里行間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絕望,像是要尋死。
我拿著紙條的手開始發抖。
蔣玲雖然性格懦弱,但一向疼愛芽芽。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怎么可能輕易走上絕路?
可看著那歪歪扭扭、浸著淚痕的字,我又感到一陣陣后怕。
生怕這個家真的會因為簽下的賭債徹底破碎。
就在我腦子里一團漿糊的時候,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是我小舅子蔣睿打來的。
我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姐夫,這個點你還沒睡啊?”
蔣睿那吊兒郎當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輕蔑。
“我姐應該都跟你說了吧?一百萬的欠條,你可得趕緊想辦法。”
“哦,對了,你要是實在拿不出錢,不如就把你那套寶貝學區房過戶給我,咱們就當兩清了?!?/p>
“怎么樣,我夠意思吧?”
那輕飄飄的語氣,像一把鈍刀子在我心上反復拉鋸。
我強壓著翻騰的怒火,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來:“蔣玲呢?讓她接電話!”
“我姐?她現在可沒空跟你膩歪?!?/p>
蔣睿嗤笑一聲,背景音里似乎還有岳母尖酸的罵聲。
“她在娘家待得好好的,有吃有喝?!?/p>
“你要是不想她出什么意外,就乖乖照我說的辦。”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要是看不到房產證,我姐可就回不去家了哦?!?/p>
電話那頭傳來蔣睿囂張的笑聲,隨即被他狠狠掛斷。
“爸爸...媽媽...媽媽去哪了?芽芽想媽媽...”
女兒芽芽不知什么時候走到我身邊,小手緊緊拉著我的衣角,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我一把將女兒緊緊摟在懷里,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不行,我不能就這么認栽。
這件事肯定有貓膩。
我要去岳母家,當面問個清楚,無論如何都要把蔣玲接回來。
3.
我抱著女兒,打車沖到岳母家樓下。
我砸了半天的門。
門很快被拉開一條縫,小舅子蔣睿那張令人厭惡的臉探了出來。
他斜靠在門框上,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眼神里滿是不耐煩。
“喲,這不是我那窩囊廢姐夫嗎?”
“怎么?想通了?是來送房產證的?”
岳母也從里屋聞聲走了出來,她雙手叉在腰間,臉上布滿刻薄與不屑。
“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
岳母尖著嗓子叫道,一把將我往外推,試圖將門關上。
根本不讓我進屋。
“媽,蔣玲呢?我要見她!”
岳母那張老臉瞬間拉了下來,唾沫星子差點噴我臉上。
“見個屁!那死丫頭還有臉見人?”
“姜晁,你個窩囊廢!要不是看玲玲的面子,我早把你轟出去了!”
“每個月才賺那么點錢,你還有什么卵用!”
她越罵越上頭,手指頭幾乎戳到我懷里芽芽的鼻尖。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
“還有這賠錢貨!”
“我們蔣家真是倒了血霉,攤上你們這對討債鬼!”
“還想住學區房?她也配?!”
“賠錢貨”三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心口。
我拳頭攥得死死的,指甲都快掐進肉里了。
蔣睿那小子在旁邊咧著嘴,皮笑肉不笑地幫腔。
“姐夫,別怪我媽嘴毒,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趕緊把房本拿出來,過戶手續一辦,大家都清凈?!?/p>
他拖長了調子,陰陽怪氣地瞟了我一眼:“不然,我姐她...可就不好說了哦?!?/p>
“蔣玲到底在哪兒?!”我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
岳母估計是罵爽了,得意忘形地一撇嘴。
“她能在哪?在屋里好吃好喝伺候著呢!”
她鼻孔朝天,哼了一聲:“要不是小睿喝了點酒,開車撞了人,等著用錢去填窟窿,誰稀罕你那破房子!”
話剛出口,岳母那張老臉立馬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橫樣。
我腦子里“轟”的一聲,像炸了個響雷。
小舅子酒后開車撞了人?!
急著用錢賠償?!
電光火石之間,我全明白了。
狗屁的賭債。
分明是這對母子,合起伙來做局。
故意讓蔣玲“輸”掉一百萬,就是為了拿我那套學區房出來給蔣睿賠錢。
我死死盯著眼前這對貪婪又惡毒的母子。
他們算計我的房子,算計我的家,甚至拿蔣玲和芽芽當籌碼。
連親閨女、親外孫女都下得去手,根本就是兩個畜生。
好。
真是好得很。
我突然咧嘴笑了。
岳母和蔣睿被我這一下,直接給整不會了。
“你笑什么?瘋了不成?”蔣睿眉頭擰成了疙瘩,一臉的戒備。
“你倆不就是要這套房子嗎?”
“行!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我掏出手機,點開微信錢包,還剩一千零八塊六毛。
“我這兒,就剩這么多了!”我聲音平靜得嚇人,眼神卻像剛從冰窟窿里撈出來。
“咱們賭一把!”
“就用這一千塊做本錢!”
“我贏了,蔣玲欠你們那一百萬,一筆勾銷!你們以后,永遠不準再踏進我家門一步!”
“我要是輸了,這房子,我當場簽字畫押,過戶給蔣睿!絕不放半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