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人辦事很利索,約莫正午時分便有消息傳來。
梁正頌提職稱的事情徹底泡湯了,連帶著從前捧著他的人一齊不給他面子。
我許了些好處,掛斷電話。
連日的陰雨似乎終于有放晴的跡象。
傍晚,熟悉的引擎音在老宅外悶響了幾聲。
聽這急促的腳步,好像不止梁正頌一人。
他沒來找我,先和老頭子告了狀。
老頭子裝著樣子數落了我一通,讓我和他好好談談。
我點著盲杖,讓梁正頌跟我來了書房,阿祁在門外守著。
“安黎,我知道你因著光明的事情對我有怨,你耍耍性子就算了,不能拿我的前途開玩笑啊!”
我不緊不慢地在沙發上坐下,“你要是自己夠格,何須我幫你?”
梁正頌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松開,姿態放軟,
“安黎,別鬧了好不好,大不了我和你道歉。”
我摘下墨鏡,還沒出聲,卻聽幾聲汪汪叫。
梁正頌注意到我的表情變化,得意笑道:“好啦,老婆,看我給你帶了什么來。”
門一開,幾個毛茸茸的狗頭蹭了我滿腿。
“你看,哦不對,你看不到,那我來告訴你吧,有黃的黑的白的狗,全是我補償你的。”
“別生氣了好嗎?幫我和教育部那邊的人再說道說道。”
我攥緊了導盲杖,指尖微微發抖。
他還是不知道光明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為了給趙嶼琳出氣,他將我的光明包成了肉粽,現在居然試圖用其它狗來彌補?
可是,任何的生命都具有不可替代性。
盲杖捶了幾下地板,我克制住語氣的怒意,
“阿祁,幫我把狗先帶出去,關上門。”
回眸,目光冷冽看向梁正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