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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在校園網扔了一枚炸彈后,溫酒就沒怎么關注京市的消息。
在港城的這幾天睡飽了就去街頭漫步,迎著朝陽披著晚霞,整個人的心境完全放松下來。
這天,她趁著下雨睡了個午覺,剛醒來躺在床上放空就收到了齊秦的消息。
看到對方給自己發消息的時候溫酒是有些驚訝的,畢竟兩人只見過一次。
她點開聊天框。
齊秦:【溫酒,要出來玩嗎?我在莊園里弄了聚會,風景很不錯,感不感興趣?】
溫酒這邊剛點開聊天框,那邊的齊秦就看到了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提示,連忙又發了消息過去。
【來吧來吧,都是圈子里性格比較好的人,我絕不會讓他們掃你的興致的。】
溫酒原本準備拒絕的話在看到齊秦的這話之后默默的刪除,她回:【好。】
人家都考慮到這個地步了,自己恰好也沒什么事要做,去玩一下也沒什么不可以。
她翻了個身,【時間和地點?】
見溫酒答應下來,齊秦樂得裂開了嘴。
【一個小時后出發,那邊屬于私人地盤,外來車輛進不去。我來接你?當然,你不想的話我也可以在路口等你。】
只是這樣一來,溫酒要找到車可能有些麻煩。
既然都答應一起去玩了,也無所謂暴露自己住址的事。
以齊家在港城的地位,要真想查也不會查不到。
她發了個定位過去,才回:【我現在收拾一下,你到了給我彈電話。】
齊秦:【okok。】
一個小時很快就到,溫酒剛將頭發吹干,就收到了齊秦發來的相片,附言:【我在樓下。】
溫酒看了一眼,正是她住的酒店。
將自己的行程告訴溫行聿之后,溫酒才下坐電梯下樓。
已經在車里無聊了一會的齊秦看到出門來的溫酒,連忙降下車窗向她揮手。
【溫酒,這里!】
溫酒也跟著朝他揮揮手。
其實,齊秦不用打招呼溫酒也能看到他。
張揚的紅色改裝越野車,簡直不要太醒目。
快步走到車旁,溫酒正猶豫坐前排還是后排,齊秦便直接下車給她打開了后排的車門。
“前排有個祖宗定了,只能委屈你坐后排了,抱歉。”
溫酒點點頭,“沒關系。”
她道了聲謝,正準備上車,視線中卻出現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對方冷白色的肌膚上青筋清晰可見。
溫酒視線往上移去,目光和車上的人看過來的視線碰在一起。
對方的眼神中并無意外之色,顯然是知道她要來的。
溫酒揚唇,“又見面了。”
再次見面,她還是會為江硯辭的顏值驚艷。
這人生得真的太完美了。
江硯辭輕輕頷首,眸光在不知不覺間軟下來,他開口:“需要幫忙嗎?”
說完,他伸出手方便溫酒搭在他手臂。
溫酒也沒有推辭,主要是齊秦這越野車有些高,雖然有踩踏板但還是要扶著點東西才好上車。
將手搭在江硯辭的小臂上,溫酒借力利落的上了車。
“謝謝~”她開口,坐穩后開始低頭系安全帶。
而江硯辭的視線則定定的看著她手剛才落點的位置。
溫酒的手很軟,帶著些干爽的暖意。
落在他手上的瞬間,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蟲子沿著手臂爬滿他全身。
江硯辭覺得自己有些奇怪,整個人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他抿了抿唇,感受到自己耳朵泛起的灼熱,連忙側頭看向窗外試圖借此掩飾。
齊秦將后面的情形收入眼底,挑眉笑了笑,隨即哼著歌心情愉悅啟動車輛。
一路上沉重的油門聲很酷,但溫酒抓著安全帶的手卻有些緊。
已經平復好情緒的江硯辭注意到她的動作,蹙眉思索了一下,然后抬腳輕輕踢了一下前面的椅子。
“開慢點。”
齊秦:“……”
“我這開的也不快啊。”平時不都這個速度嗎?
話雖然這樣說,但看到后視鏡里溫酒緊張的神情,齊秦還是將速度慢了下來。
“溫酒,你害怕呀?”
平時他開飛起來江硯辭都不會皺下眉,今天卻一反常態的讓自己慢點,加上溫酒的神情,這要求為誰提的齊秦一下就猜到了。
“啊?”溫酒抬頭看他,有些無奈的回:“不是,是暈車。”
溫酒暈車倒很少吐,就是頭暈腦脹,加上反酸惡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吃午飯的原因,今天比平時還要更難受些。
“你暈車啊?”齊秦一聽,立刻將速度放得更慢了些。
溫酒連忙制止他:“你按平時速度開就行,長痛不如短痛,我忍得了。”
“你確定?”齊秦反問。
溫酒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齊秦比了個OK,然后加快速度朝目的地開,速度雖然不減,但比起之前穩了很多。
約莫幾分鐘后,江硯辭突然又叫停了車。
“前面停一下。”
齊秦問:“有什么事嗎?”
“拿個東西。”江硯辭回。
齊秦沒有多想,到江硯辭指定的位置停了下來。
很快,提前在路邊等待的人就將手里的手提袋遞了過來。
江硯辭接過來,打開看了一下確定是自己要的東西,才取出袋子里的東西遞給溫酒。
“蜂蜜柚子檸檬茶,喝了能緩解些不適。”
“給我的?”溫酒愣了一下,江硯辭挑眉:“不然?”
這車里也只有溫酒需要。
“多謝。”溫酒感激的朝他露出一個超大的笑,然后接過杯子毫不客氣的喝了起來。
似乎是很滿意這杯檸檬水的口味,她整個人的精氣神像是在一瞬間提了起來,亮晶晶的眼睛彎成漂亮的月牙。
雨后的風撩動她披散在雙肩的發,穿破烏云的光飄渺落下,溫酒被風吹動的發上像是披了一層溫潤的光。
江硯辭失神的注視著她。
看到溫酒將吸管從唇邊移開,江硯辭又從袋子里拿出一盒藥遞給溫酒。
“暈車藥,沒開封的。”
“江……硯辭?”溫酒回想著他的名字,側眸看他,“你平時都這么細心體貼的嗎?”
前排的齊秦一聽這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江硯辭細心?
這簡直是他長大以來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
然而后排的江硯辭卻沒有半點受之有愧的心虛,但也沒有回答溫酒的問題,而是笑著回:
“到目的地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吃了藥后半程不至于太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