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縱容
我臉色慘白，忍不住出聲提醒陳許周。
“陳許周，憑什么？我是你的妻子?！睉{什么他要幫著溫和雨懲罰我。
陳許周嗤笑，“你也知道你只是妻子?！?/p>
我臉色慘白，怔怔后退了幾步。
我早該料到的，陳許周只會幫溫和雨，我是死是活，傷不傷心，他根本不在意。
我還記得，上次我出車禍做截肢手術需要簽字，陳許周忙著去酒吧接白月光回家。
最后被我吵得煩了，陳許周才甩了一句。
“虞寧，小雨這邊需要我。你不過是做個小手術，死不了就別找我?！?/p>
婚后的這六年，我鬧過也哭過。
可每次事后，陳許周都會攬著我的腰，安撫我，“虞寧，我會護著小雨，但我的老婆只會是你?！?/p>
為了這一句話，我忍讓了六年。
可換來的，是陳許周在父親節這天，挖出我爸的好骨灰當賭注。
或許，在陳許周心里，我卑微如草芥，永遠都不是他要護著的人。
保鏢開始動手掘開墳墓。
我沖上去想要攬著，但陳許周卻給人使眼色桎梏著我的身體。
熟悉的骨灰盒被保鏢拿在手里，我呼吸變得緊促。
溫和雨抱著陳許周的手臂，“許周哥，你幫我把它燒掉吧，萬一陰氣太重傷到我了怎么辦。”
陳許周神色平靜點頭，他對溫和雨一向縱容。
火盆就在陳許周腳邊。
我爸生前溫和包容的臉浮現在我眼前。
我爸揉了下我的發頂，叮囑我說。
“我們家寧寧就是最好的。爸爸陪不了你多久了，但爸爸希望以后不管嫁給誰，你能不要委屈自己。”
我心如刀割。
我跪下求陳許周，“不行！算我求你行嗎？陳許周?！?/p>
陳許周擰眉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小丑。
“虞寧，你惹小雨不開心，你應該對她道歉。”
溫和雨站在陳許周身邊，看著我得意的笑。
我突然懂了很久之前，溫和雨對我示威的一句話，她說。
“陳許周是沒有心的。他把我當做自己人，不管怎么樣，陳許周護著的是我不是你?！?/p>
我當時不懂。
我傻傻地以為可以用時間來感化陳許周。
但沒有，六年的光陰，陳許周甚至沒有對我露出過幾次笑意，更不會制動給我撐腰。
他給溫和雨的待遇是陳太太。
而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在陳許周冰冷的目光下，我靜靜看著他手心的骨灰盒。
我不敢賭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盒子里面，裝著的是不是我爸的骨灰。
我早已淚流滿面。
緊緊咬著牙，對溫和雨磕了兩個響頭。
然后抬頭，狠狠盯著陳許周，一字字問他，“這樣夠了嗎？”
骨灰盒不是我爸的，我松了口氣。冷風一吹，才知道我的后背早已驚起了冷汗。
我癱軟倒地。
陳許周眼神松動，走到我身邊想要扶我起來。
我卻躲開了。
陳許周也不在意，他輕撫我的脊背，哄著我說，“虞寧，小雨不高興，不過是用這場游戲哄哄她，你不至于這么較真?！?/p>
我爸的骨灰被當做賭注，這對于陳許周來說，難道只是一場游戲嗎？
我搖了搖頭，只問了一句話。
“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我爸的骨灰？”
陳許周沉默幾秒，點頭說是。
足夠了。
我喉間哽咽，往后退了幾步，拉開跟陳許周的距離。
嗓音輕飄飄的，帶著刺痛，“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