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剛結束連續72小時的野外拉練,太陽穴還在突突跳著疼。他把自己扔進沙發,
作訓服都沒來得及換,閉眼的瞬間幾乎就要睡死過去。手機鈴聲像催命符般炸響。“周先生?
”電話中的聲音透著疲憊,“您妹妹,最近總是不來預備班。”周凌閉了閉眼,揉著眉心。
電話那頭還在繼續:“上周三逃了體育課,周五翹了自習,昨天也是上完第一節課就不見了。
教務主任說,讓他停課一周。”周凌猛地坐直,指關節捏得咔咔作響:"先別,李老師,
給他一次機會,我保證管好她。"老師有些不耐煩,"您真的是得好好管管了。"掛斷電話,
周凌盯著茶幾上小檬隨手丟的零食袋和沒寫完的作業。——最近是不是對她太松了?他起身,
從衣柜里抽出一條皮帶,對折握在手里試了試力道,又放回去。——得給她個教訓。
他抄起車鑰匙。腦子里回響著上周小檬信誓旦旦的保證:"哥我以后絕對好好學習!
"周凌沿著學校圍墻轉了一圈,西墻的爬山虎郁郁蔥蔥,是完美的翻墻點位。
周凌靠在對面梧桐樹下,點了根煙,他今天沒穿軍裝,套了件黑色夾克,帽檐壓得很低,
整個人隱在樹蔭里,像頭蟄伏的狼。腕表指針剛劃過14:30,
一個熒光粉書包就"啪"地砸在草坪上。緊接著,
墻頭冒出一個小腦袋——周小檬像只利落的貓一樣翻上來,嘴里還叼著根棒棒糖,
笑得沒心沒肺。 這只靈巧的貓正準備往下跳,突然對上一雙冷得像極地寒冰的眼睛。
棒棒糖“咔”地碎了。 "......哥?"她的樣子很滑稽,一條腿還掛在墻外。
騎在墻頭上,進退兩難。周凌把煙掐滅,抬頭看她:“下來。”周小檬僵在墻頭上,
腿肚子直打顫。“三秒。”周凌開始倒數,“三、——”"我、我是幫老師搬器材!
"她扒著墻磚的手直發抖,"體育組在后墻這邊...""接著編。
"周凌的聲音比煙頭還燙人。"真的!你看我衣服都沒換——""二。
"周小檬直接跳了下來,落地時差點崴腳,被周凌一把拎住后領。
鼻尖全是哥哥身上火藥混著薄荷的味道。周凌拎著她的后領,
像拎貓一樣把她放到地上"現在,"周凌把她轉了個面,指向小巷,"帶路。
""去哪啊..."她裝傻充愣地踢著小石子。“把你的逃學路線,給我演示一遍。
”周小檬像只被押解的犯人,磨磨蹭蹭走在前面。周凌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綴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