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時候，顧景深正摟著白筱雅在我們的婚房里。白筱雅穿著我的睡衣，
脖子上戴著我的項鏈，手上還戴著我親手為他設計的情侶戒指。"景深哥，
江暖她不會再回來了吧？"白筱雅依偎在顧景深懷里，聲音軟糯得像要滴出水來。"不會了，
那個瘋女人徹底消失了。"顧景深吻著白筱雅的額頭，"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
"我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聲音。原來，我真的死了。
車禍現場的血腥味還在鼻尖縈繞，我記得最后一刻，是白筱雅推了我一把。
那時我懷著三個月的孩子，剛從醫院拿到檢查報告，想給顧景深一個驚喜。
沒想到驚喜變成了驚嚇。我親眼看見他和白筱雅在辦公室里擁抱接吻，
聽見白筱雅哭著說："景深哥，江暖她威脅我，說要毀了我的前程，
我好害怕...""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顧景深輕撫著白筱雅的后背，"是我對不起你，
讓你受委屈了。"我當時就想沖進去質問，卻被白筱雅發現了。她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趁著顧景深不注意，悄悄跟了出來。電梯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白筱雅突然露出真面目："江暖，你以為你贏了嗎？""景深哥心里只有我，
你只不過是個替身而已。""什么替身？"我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你不知道嗎？
"白筱雅冷笑，"景深哥的初戀就叫江暖，可惜她出國后就音訊全無。
你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所以景深哥才會娶你。""但是現在，真正的江暖回來了。
"電梯門開了，她推了我一把。我踉蹌著退出電梯，恰好撞上了疾馳而來的貨車。
最后的記憶里，白筱雅站在電梯里，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再睜眼，我竟然回到了三年前。
那是我和顧景深結婚的第二年，也是白筱雅剛剛進入顧景深公司當助理的時候。"江暖，
你怎么又在發呆？"顧景深皺著眉頭看著我，"我在跟你說話呢。"我緩緩回過神，
發現自己正坐在餐廳里，面前擺著精致的西餐。這是我們結婚紀念日，
顧景深特意訂了這家高檔餐廳。上一世的這個時候，我還沉浸在新婚的甜蜜里，
對他的話言聽計從。"江暖，我想跟你商量個事。"顧景深放下餐具，神情有些不自然。
來了。我心里冷笑，面上卻保持著平靜："什么事？""公司新來了個助理，叫白筱雅，
是我朋友的妹妹。"顧景深頓了頓，"她剛畢業，沒什么經驗，希望你能多照顧照顧她。
"上一世，我聽到這話時還很開心，以為丈夫是想讓我結交朋友。
我甚至主動提出讓白筱雅住到我們家里，說什么姐妹情深。現在想想，我當時真是蠢到家了。
"不用了。"我淡淡地說。"什么？"顧景深顯然沒有料到我會拒絕。"我說不用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她是你的員工，又不是我的。我為什么要照顧她？""江暖，
你怎么突然這樣說話？"顧景深的臉色有些難看，"筱雅一個人在這個城市很不容易，
我們幫幫她有什么不對？""那你幫就行了，不要拉上我。"我站起身，
拿起包包："我吃飽了，先回去了。""江暖！"顧景深急忙起身想要拉住我，
"你今天怎么了？"我側身躲開他的手："沒怎么，只是覺得我們的婚姻需要界限感。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餐廳。身后傳來顧景深憤怒的聲音："江暖，你給我站住！
"我沒有回頭。上一世，我為了他放棄了自己的室內設計工作室，安心在家當全職太太。
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回到家，我直接去了書房，
打開電腦開始整理自己的作品集。既然重生了，那我就要重新開始我的事業。
顧景深直到深夜才回來，臉色陰沉得可怕。"江暖，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他站在書房門口，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我在工作。"我頭也不抬地說。"工作？
"顧景深冷笑，"你有什么工作？""室內設計。"我保存了文件，轉身看著他，
"我打算重新開個工作室。""你瘋了？"顧景深大步走進來，"你是我顧景深的妻子，
需要出去拋頭露面嗎？""那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在家當個花瓶？""江暖，你別無理取鬧。
"顧景深揉了揉太陽穴，"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站起身，
直視著他的眼睛，"說清楚。"顧景深被我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他別開眼睛："總之，
你不許去工作。""憑什么？""憑我是你丈夫！""丈夫就可以限制妻子的自由？
"我冷笑，"顧景深，你以為這是什么年代？""我..."顧景深一時語塞。
我看著他那副理直氣壯又說不出理由的樣子，心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決定。這個男人，
根本就不愛我。他只是需要一個乖巧聽話的妻子，一個可以隨意擺布的玩偶。"顧景深，
我們聊聊吧。"我坐回椅子上，語氣平靜得有些可怕。"聊什么？""離婚。
"顧景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說什么？""我說，我們離婚吧。"我重復了一遍，
聲音依然平靜。"江暖，你是不是瘋了？"顧景深激動地走過來想要抓住我的手，
"好好的為什么要離婚？"我躲開他的手："因為我們不合適。""哪里不合適？
""三觀不合，性格不合，對未來的規劃也不合。"我一條條地數著，
"這樣的婚姻繼續下去，只會讓我們兩個人都痛苦。""江暖，你到底怎么了？
"顧景深蹲在我面前，試圖抓住我的手，"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
"我看著他那副關切的樣子，心里涌起一陣諷刺。如果不是重生，我永遠不會知道，
這個男人的演技有多好。"沒有人跟我說什么，是我自己想清楚了。"我的聲音很輕很輕，
"顧景深，放過彼此吧。"2顧景深顯然沒想到我會提出離婚，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江暖，你是不是生病了？"他伸手想要摸我的額頭，"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偏頭躲開他的手："我沒病，很清醒。""那你為什么要說離婚？
"顧景深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結婚才兩年，感情一直很好，為什么突然要離婚？
"感情一直很好？我差點笑出聲來。上一世，我們結婚五年，我以為感情一直很好，結果呢？
他出軌了，還和小三聯手害死了我。"顧景深，你覺得我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嗎？"我看著他，
眼中沒有一絲溫度。"當然，我們..."顧景深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也許連他自己都知道，我們之間除了那張結婚證，什么都沒有。"你看，你自己都說不出來。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一段連當事人都無法確定的感情，還有繼續的必要嗎？""江暖，
我承認我們之間可能有些問題，但這些都可以解決。"顧景深跟到我身后，
"我們可以多溝通，多理解對方。""不需要了。"我轉身看著他，"顧景深，我們離婚吧。
""我不同意！"顧景深激動地大聲喊道，"我絕對不會同意離婚的！""為什么？
"我平靜地問，"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為什么不離婚？""誰說我不愛你？
"顧景深瞪大眼睛，"江暖，你怎么能這樣說？""那你愛我什么？
""我..."顧景深張了張嘴，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連一個理由都說不出來的愛情？"顧景深，別騙自己了。"我走回書桌前，拿起包包，
"我去酒店住幾天，你好好想想吧。""江暖，你不能走！"顧景深沖過來攔住我。"讓開。
""我不讓，你要走也要說清楚為什么突然要離婚。""我已經說了，我們不合適。
""這不是理由！"顧景深抓住我的手臂，"昨天我們還好好的，今天你就突然要離婚，
肯定有原因！"他的手勁很大，抓得我手臂生疼。上一世，每次我們爭吵，
他都是這樣強迫我聽他說話。那時我以為這是他在乎我的表現，現在才明白，
這只是他的控制欲而已。"放開我。"我的聲音很冷。"不放，除非你說清楚。""顧景深，
我最后說一遍，放開我。""我說了不放就是不放！"啪！我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顧景深震驚地看著我，手不自覺地松開了。"顧景深，記住了，我江暖不是你的私有物品。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走出小區，夜風吹在臉上，我才感覺到一絲涼意。打車到市中心的酒店，辦理入住手續時，
我的手還在微微顫抖。不是害怕，是憤怒。重生一次，我怎么還能被顧景深氣到？回到房間，
我洗了個澡，然后躺在床上想接下來的計劃。首先，我要重新開設計工作室。其次，
我要盡快和顧景深離婚。最后，我要讓白筱雅和顧景深這對狗男女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
想著想著，我漸漸睡著了。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機鈴聲吵醒。"江暖，你在哪里？
"顧景深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帶著明顯的焦急。"酒店。"我揉了揉太陽穴，"有事嗎？
""你快回來，我們好好談談。""沒什么好談的，我的想法很明確。""江暖，你別鬧了，
快回家。"顧景深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鬧？他竟然說我在鬧？"顧景深，我沒有在鬧。
"我的聲音變得冰冷，"我是認真的想要離婚。""那你告訴我原因，
總不能無緣無故就要離婚吧？"原因？原因就是你出軌了，還和小三聯手害死了我。
但是這些話我現在不能說，因為這些事情還沒有發生。"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
就是覺得我們不合適。"我重復著昨晚的話。"這算什么理由？"顧景深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江暖，你到底想怎么樣？""我想離婚，就這么簡單。""我不同意！
""那我們就法院見。"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手機立刻又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
直接關機。算了，先不理他。我起床洗漱，然后下樓吃早餐。正在餐廳吃飯的時候，
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女人走了過來。"請問您是江暖女士嗎？"她禮貌地問道。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心里頓時警鈴大作。白筱雅。即使她現在還沒有顯露出真面目，
但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張臉。"你是？"我故作不知地問。"我是白筱雅，顧總的助理。
"白筱雅微笑著說，"顧總讓我來接您回家。""不用了，我不想回去。"我繼續吃著早餐，
沒有抬頭看她。"江暖姐，顧總很擔心您。"白筱雅在我對面坐下，"他昨晚一夜沒睡，
一直在等您回家。"江暖姐？這個稱呼聽起來真是諷刺。上一世，白筱雅也是這樣叫我的，
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地里卻在算計我。"他擔心不擔心與我無關。"我放下餐具，
看著白筱雅，"還有，我們不熟，你不用叫我姐。"白筱雅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恢復正常："江暖女士，我知道您可能對我有誤解，但我真的只是來傳達顧總的話。
""傳達完了嗎？""嗯...傳達完了。""那你可以走了。
"白筱雅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愣了一下才說："江暖女士，顧總真的很在乎您，
您能不能...""我說了，你可以走了。"我打斷她的話，語氣不容拒絕。
白筱雅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強撐著笑容："那...那我就先走了，
如果您改變主意的話，可以隨時聯系顧總。"說完，她起身離開了餐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我心里涌起一陣快意。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再被這個女人欺騙。3吃完早餐，
我去了以前的工作室。三年前，為了結婚，我把工作室轉讓給了助手小雨。
現在小雨把工作室經營得很好，在業內也有了一些名氣。"江老師！"小雨看到我，
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您怎么來了？""來看看你們。"我環視了一圈工作室，
發現比我當初經營時規模大了不少，"看起來發展得不錯。""都是您當初打下的基礎好。
"小雨拉著我坐下，"江老師，您是不是想回來繼續做設計？"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您剛才看工作室的眼神告訴我的。"小雨笑著說，"而且說實話，我一直希望您能回來。
""為什么？""因為這些年我接到的很多客戶，都是沖著您的名字來的。
"小雨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您當初設計的那幾個作品，到現在還在業內傳頌。
"聽到這話，我心里涌起一陣暖流。至少還有人記得我的專業能力。"小雨，
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您說。""我想重新開始做設計，但不想搶你的生意。"我看著她，
"你覺得我們可以合作嗎？"小雨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嗎？江老師您愿意和我合作？
""當然，不過我有個條件。""您說。""我要重新使用江暖這個名字。"江暖，
這是我的本名，也是我的職業名。結婚后，顧景深希望我改用他的姓氏，
所以對外我一直叫顧江暖。但現在，我要重新找回自己。"沒問題！
"小雨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其實我一直覺得江暖這個名字更適合您。"就這樣，
我重新開始了我的設計生涯。當天下午，我就接到了第一個項目：一套復式公寓的裝修設計。
客戶是個三十多歲的單身女性，在金融行業工作，要求是簡約現代風格，
但要有家的溫暖感覺。"我一個人住，但不希望家里冷冰冰的。"客戶坐在咖啡廳里，
認真地跟我描述她的需求，"我希望下班回到家，能感受到溫馨和放松。"我一邊聽她說話，
一邊在腦海里構思設計方案。單身女性，追求事業成功，但內心渴望溫暖。這樣的需求，
我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這就是現在的我。"我明白您的需求。
"我在筆記本上畫了幾個簡單的草圖，"我會為您設計一個既現代簡約又溫馨舒適的家。
"客戶看了看我的草圖，眼睛里閃過一絲驚喜："江設計師，您的理解很準確。
""謝謝信任。"我合上筆記本，"一周后我會給您完整的設計方案。"回到工作室，
我立刻投入到設計工作中。久違的忙碌感讓我找回了自己的價值。原來離開了顧景深，
我還是我。正在專心畫圖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顧景深。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接了。"江暖，你在哪里？"顧景深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工作室。
""什么工作室？""我重新開始做設計了。"我頭也不抬地繼續畫圖。"江暖，
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作對？"顧景深的聲音里帶著怒意，"我昨天就說了，不許你出去工作。
""顧景深，你搞清楚一個事實。"我停下手里的筆，"我們已經在協議離婚了，
你沒有權利管我。""誰說我們在協議離婚？我沒有同意！""你不同意是你的事，
但不影響我的決定。"我的聲音很平靜，"下周我就去法院起訴離婚。""江暖，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冷笑，"顧景深，這是法治社會，不是你的獨裁王國。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顧景深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江暖，我告訴你，
我絕對不會讓你如愿的！""那我們就走著瞧。"我掛斷電話，繼續投入工作。沒過多久，
小雨走過來，表情有些奇怪。"江老師，樓下有個男人說是您老公，要上來找您。""不見。
"我頭也不抬地說，"告訴他，我不在。""可是他說如果您不下去，他就上來。
"小雨有些為難，"而且他看起來...很憤怒。"我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筆。
看來顧景深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我下去見他。"下樓的時候，
我遠遠就看到顧景深站在工作室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看到我出現，他立刻大步走過來。
"江暖，你夠了！"他沖到我面前，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鬧了兩天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離婚。"我平靜地看著他，"顧景深，
你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離婚！"顧景深的聲音有些失控，
"我們好好的為什么要離婚？""因為我們不相愛。""誰說我們不相愛？""你愛我嗎？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顧景深，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愛我嗎？"顧景深愣住了，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你看，你自己都說不出來。"我轉身往回走，"既然不相愛，
為什么要浪費彼此的時間？""江暖，你給我站住！"顧景深沖過來拉住我的手臂，
"你不能就這樣走了！""放開我。""我不放！""顧景深，這里是公共場所，
你想做什么？"我的聲音很冷。"我想帶你回家。"顧景深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江暖，我們回家好好談，好嗎？"看著他那副深情的樣子，如果是上一世的我，
肯定又心軟了。但現在的我，只覺得惡心。"不好。"我用力甩開他的手，"顧景深，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為什么？"顧景深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江暖，我們是夫妻，
有什么問題不能坐下來好好解決？""因為我不愛你了。"這句話一出口，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顧景深瞪大眼睛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愛你了。"我重復了一遍，聲音依然平靜，"顧景深，我們離婚吧。
"4顧景深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路人開始圍觀，小聲議論著什么。"江暖，
你瘋了嗎？"顧景深壓低聲音，"這里這么多人，你在說什么？""我在說實話。
"我平靜地看著他，"顧景深，我們不合適，離婚對彼此都好。""我不同意！
"顧景深突然大聲喊道，"我絕對不會同意離婚的！"周圍的人都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
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我感到有些尷尬，畢竟這是在工作室門口，會影響小雨的生意。
"顧景深，你冷靜一點。"我試圖降低聲音，"有話我們私下說。""不！
"顧景深情緒激動，"我就要在這里說，讓所有人都聽聽，你江暖是怎么對待自己的丈夫的！
"我皺了皺眉。這個男人真的很幼稚。"顧景深，你如果繼續這樣鬧下去，我立刻報警。
""報警？"顧景深冷笑，"我是你合法丈夫，來接自己的妻子回家，你報什么警？
""你這是在騷擾我。""騷擾？"顧景深的聲音更大了，"江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們結婚兩年了，我對你不好嗎？"我看著他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心里涌起一陣厭惡。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這套說辭綁架的。什么"我對你很好"，什么"你應該感恩"。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他給過我什么？除了那個顧太太的頭銜，什么都沒有。"顧景深，
你對我好嗎？"我冷笑著問，"你說說看，你對我哪里好了？""我...我給了你一個家，
給了你顧太太的身份..."顧景深說得有些底氣不足。"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讓你衣食無憂...""衣食無憂？"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顧景深，你搞清楚一個事實，我們婚前的房子是我付的首付，裝修是我設計的，
家具是我買的。""你給過我什么？"顧景深被我問得啞口無言。確實，
我們的房子首付是我付的，因為當時他的錢都拿去投資了。裝修和家具也都是我負責的，
因為他說工作忙沒時間。甚至連日常的家務，也都是我在做。
我突然想起上一世的一個細節：顧景深曾經在朋友面前炫耀，說我是個賢妻良母，
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讓他沒有后顧之憂。那時我還覺得自豪，以為他是在夸獎我。
現在才明白，我只不過是他的免費保姆。"江暖，那些都是小事..."顧景深試圖辯解。
"小事？"我打斷他的話，"那你告訴我，什么是大事？""夫妻之間，
最重要的是感情...""感情？"我冷笑，"那你說說，你愛我什么？
"顧景深又一次被我問住了。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你看，
你連我哪里值得愛都說不出來。"我轉身往工作室走，"這樣的婚姻，還有什么意義？
""江暖，你等等！"顧景深急忙追上來，"我...我當然愛你，
我愛你的...愛你的...""愛我的什么？"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愛你的...溫柔賢惠...""還有呢？
""還有...還有你的善良...""然后呢？"顧景深徹底說不出話了。
我看著他那副支支吾吾的樣子，心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決定。這個男人，根本就不了解我。
他不知道我喜歡什么，不知道我討厭什么，不知道我的夢想是什么。在他眼里，
我只是一個符合他要求的妻子：溫柔、賢惠、聽話、不會給他惹麻煩。"顧景深，算了吧。
"我疲憊地搖搖頭，"我們真的不合適。"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工作室。
身后傳來顧景深憤怒的聲音："江暖，你別以為我會就這樣放棄！""我是你的丈夫，
我有權利管你！""你要是敢跟別的男人有什么，我饒不了你！"我沒有回頭，
直接上樓回到工作室。小雨擔心地看著我："江老師，您沒事吧？""沒事。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畫筆，"繼續工作吧。"但是我發現自己根本畫不下去。
手在微微顫抖，心情也很煩躁。顧景深的話讓我想起了上一世的很多事情。那時候，
只要我稍微和其他男性說話，他就會疑神疑鬼。明明是他出軌在先，卻總是懷疑我。
甚至在我死前，他還在我面前說，我活該被害，因為我不安分。想到這里，
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江老師？"小雨發現了我的異常，"您怎么了？""沒事，
就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我擦了擦眼淚，"小雨，你覺得什么樣的男人值得托付終身？
"小雨想了想："應該是真心愛你，尊重你，支持你夢想的男人吧。""如果一個男人，
娶你只是因為你符合他對妻子的要求，而不是因為愛你這個人，你會怎么辦？
""那還用說嗎？"小雨毫不猶豫地說，"立刻分手！這種男人要來有什么用？"是啊，
這種男人要來有什么用？我為什么要為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放棄自己的夢想和事業？
我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維持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想明白這些，我的心情突然輕松了很多。
"小雨，謝謝你。""謝我什么？""謝謝你讓我想清楚了一個道理。"我重新拿起畫筆，
"不值得的人和事，就應該果斷放棄。"這一次，我畫得很順利。因為我知道，
我在為自己而畫。不是為了誰的太太，而是為了江暖。
為了那個有夢想、有才華、獨立自主的江暖。5工作到晚上八點，我才收拾東西準備回酒店。
剛走出工作室，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霍謙。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
手里拿著公文包，正在打電話。看到我出來，他掛斷電話，走了過來。"江暖。
"他的聲音很溫和，"好久不見。""霍律師。"我有些意外，"你怎么在這里？
"霍謙是我大學同學，畢業后成了一名律師，專門處理婚姻家庭糾紛。上一世，
我死后才知道，霍謙一直暗戀著我。但那時已經太晚了。"我聽說你要離婚，所以來看看。
"霍謙的表情有些復雜，"需要幫助嗎？""你怎么知道我要離婚？""律師圈很小，
消息傳得很快。"霍謙苦笑了一下，"顧景深今天找了好幾個律師，想要阻止你離婚。
"我并不意外。以顧景深的性格，肯定會想各種辦法阻止我。"那些律師怎么說？
"我好奇地問。"都拒絕了。"霍謙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因為他們都知道，
強扭的瓜不甜。""而且，顧景深給出的理由實在站不住腳。""什么理由？
""他說你精神有問題，不具備離婚的條件。"霍謙搖了搖頭，"這種說法太荒謬了，
沒有律師會幫他。"精神有問題？顧景深還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江暖，
如果你真的決定離婚，我可以幫你。"霍謙認真地看著我，"我會盡全力維護你的權益。
""謝謝。"我由衷地說，"不過，我想先試試協議離婚。""如果顧景深不同意呢？
""那就訴訟離婚。"我的語氣很堅定，"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他離婚。
"霍謙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決心。這樣吧，我先幫你準備一份離婚協議書，
如果協議不成，我們再走法律程序。""好。"我們找了個咖啡廳坐下，霍謙拿出筆記本，
開始詢問我的情況。"房產怎么分割？""房子歸我，車子給他。"我想了想，
"存款各自保留。""孩子呢？""沒有孩子。"霍謙停下筆，看了我一眼："江暖，
你確定要凈身出戶嗎？""我沒有凈身出戶。"我搖了搖頭，"房子本來就是我買的，
車子是他買的，我們沒有共同財產。""那結婚這兩年，
你們的收入...""他的收入歸他，我沒有收入。"霍謙皺了皺眉："你沒有收入？
那你這兩年怎么生活？""用自己的積蓄。"我苦笑了一下，"結婚后我就不工作了，
生活費都是自己出。""這..."霍謙有些震驚，"顧景深沒有給你生活費？
""給過幾次，但我沒要。"我解釋道，"我覺得夫妻之間不應該分得太清楚。"現在想想，
我當時真是太天真了。我以為不計較金錢是愛的表現，卻不知道這只是在縱容顧景深的自私。
"江暖，按照婚姻法，你有權分割他這兩年的收入。"霍謙認真地說，"你們是夫妻，
不管誰賺錢，都應該是夫妻共同財產。""不用了。"我擺了擺手，"我只要房子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