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高中畢業,我考上了985。但是媽媽不想讓我上。因為媽媽想活。
媽媽將我賣給了村里大叔。我愛上了大叔。遺憾的是我們要說再見了。1“王曉語,
A大的錄取通知書到了!”“曉語媽媽,以后享福了!”媽媽一臉詫異的應承。
“王曉語高中畢業了?“考上的學生錄取通知書都是班主任挨個送。
我是我們鎮唯一考上985的學生。在學校,這是天大的喜訊。鎮上的書記也來恭喜。
說走出大山一定要回來帶動全村發展。村民都圍著我們家的土房子指指點點。
“老王家閨女考出去,不會回來了。”“要是有一天老王家小兒子回來彩禮都沒著落了。
”“老王家媳婦以后都沒人管了。”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我們這里是一個偏遠的山區。
女孩子都比較早熟。很多還未成年的就被嫁人了而且村民封建迷信,包辦婚姻。
班主任和書記的臉色都比較難看“迂腐,
知道我們鎮這種條件考出個重點大學多不容易”班主任:“曉語媽媽,一定要讓曉語走出去。
”書記眼含淚花,“有帶頭的,你們村甚至我們鎮就有希望發展起來。
“媽媽一臉笑意的回應。“曉語是我們家的希望,一定不辜負兩位領導的栽培。
“我內心隱隱有些自豪。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媽媽最愛的是弟弟。
我跟弟弟并沒有太多的感情。從小家里有什么就先緊著弟弟,弟弟對我也是呼來喝去。
所以弟弟養成了叛逆的性子,初中畢業就被同學嚯嚯出去打工。直到現在都是杳無音訊。
我靠著學校的補助撐到了高中畢業。努力不負我,我內心喜悅。“我終于可以掙脫這里了。
“我開始更積極的跟著媽媽在酒廠打工。生怕自己麻煩到媽媽。后來有一天,
媽媽身體不舒服去了趟醫院。回來后媽媽精神一天不如一天。
在酒廠干活也隨時可以看到媽媽扶著墻干嘔大把大把的開始掉頭發。媽媽得病了。
晚期卵巢癌。2酒廠是一個外地大叔開的大叔在我們村有個分廠。
留村的村民都在那兒干活媽媽是,我也是。我一邊在酒廠干活,一邊照顧媽媽。
我期待著媽媽能讓我去上學。但是直到開學。媽媽依然沒有讓我去上學的意思。因為沒錢。
我小心翼翼問媽媽。“媽媽,我想去上大學。”我試圖說服媽媽。“我可以邊上學邊照顧您,
錢您不用擔心,我可以打工,學校也有補助。”說完媽媽劇烈干嘔起來,緊緊拉著我的手。
“曉語,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得癌了,卵巢癌……““媽媽每天半夜疼的睡不著覺,
生不如死,你救救媽媽,救救媽媽!“我心臟疼的緊縮,低聲哭泣。“媽媽,我會照顧你的。
我可以賺錢的,我可以去借……“媽媽打斷我搖頭。“曉語,等不及了,晚期了!
““醫生說有一種新型化療藥,能提高生存周期,但很貴。““媽媽想活,曉語。
”我眼神黯淡。“媽媽……”我扶著臉色煞白的媽媽到床上休息。
做好飯等著媽媽醒……我知道媽媽痛。我半夜也經常聽得到媽媽睡夢中痛苦的呻吟聲。
后來媽媽說托人給我找了戶人家。是那個酒廠的老板,大我10歲。我無力反駁。
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大叔是我們村最有錢的人。大叔已經是附近條件最好的了。婚禮倉促,
大叔該給的形式一樣沒落下。看著大叔送來的婚紗、秀禾服、敬酒服。
以及繡滿龍鳳呈祥、鴛鴦戲水等吉祥圖案的婚被。我有種被在乎的感覺。心頭又很迷茫。
我不知道是種怎么樣的心情。這是我該得到的嗎?臨走前我問媽媽。“媽媽,彩禮夠嗎?
”“嗯,你好好跟他過日子。”沒有過多的語言。真是可笑。只因為會給3萬的彩禮。
就將我賣了。因為她需要錢。她想活下去。3酒廠的大叔大我10歲,是個糙漢子。
長相是、性格是。“曉語,你不要拘束,有什么需要的你跟我說!
”我們像所有新婚夫妻去拍了結婚照。“女兒往前站,爸爸往后站……”相館老板指揮著。
“老板,我們是拍結婚照。”大叔粗聲打斷老板。我臉色漲紅,和大叔站成并排。
我們站在一起像父女。和大叔相處我是害怕的。我怕大叔像父親那樣會打我。
但是結婚后發現。他并不像外表那樣混。大叔其實是個很細心的人。除了那方面不怎么溫柔。
“曉語,牙刷在這里,這是給你買的化妝品,睡衣在衣柜里,我也不知道你的尺寸,
根據推銷員推薦買的。”大叔像個毛頭小子摸著頭介紹。一邊帶著我介紹家里的擺設,
一邊問我缺什么。打開衣柜,我甚至發現有符合尺寸的內衣褲……我的心房好像在逐步瓦解。
大叔其他方面對我都挺好的。我想要的他都會給。我們之間很少說話。第一是不熟。
第二我也不知道說什么。第三我每次看他就像看長輩一樣。第一次當妻子,
我第一次體會到被寵的感覺。那段時間,我的思想都像是坐火車一樣。時而尷尬、時而矛盾。
時而享受,又時而迷戀。我甚至還有一點變態的快感。我能感受到他很愛我。但,像是父愛。
又像是,我也說不清楚。有一天完事后,他突然跟我說。“你要不要繼續上大學?
”“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我眼神清亮。開始備考。420歲,
我在廣東上了一所民辦的專科學校。還是大叔托朋友關系給我找的。第一次進入這個地方,
我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廣東太現代化了,人也是。室友們都穿的很成熟,很漂亮。
就我穿的一看就像小地方來的。雖然都是新衣服。但很土。就像他們口中的土包子。
所以剛去的第三天我就被孤立了。他們吃飯不會叫我,上課不會叫我。
甚至他們說話都不會正眼瞧我。我經常聽到他們在背后議論我。我在宿舍就像個透明人一樣。
我記得那是2012年12月。大叔第一次來看我。帶了很多家里的特產。
室友陰陽怪氣的語氣和嫌棄的動作。大叔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一起吃了飯。大叔就離開了。
我本以為大叔回去了。但,并沒有。大叔晚上把車開了進來。開到了我的宿舍樓下。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那個朋友。也是后來才知道他是學校的副校長。大叔又買了很多東西。
手機、電腦、包包、衣服、化妝品等等。我沒什么感覺。從農村出來,
對于這些奢侈品什么都不懂。當然大叔也不懂。他只是覺得貴就行。
也只有室友們見過世面的,才感覺到震撼。大叔開的車是奔馳的。
大叔買的手機是諾基亞的最新款。而且大叔還給他們每個人送了一個,說是見面禮。
讓我們以后好好相處。我從來沒想過大叔這么有錢。但這種被保護的感覺。讓我愛意濃烈。
那天我很主動,我想回報他。或許這就是真正愛上的感覺吧!
大學我并沒有學到什么有用的東西。而且大二我就休學了。因為我意外懷孕了。
5大叔沒有讓我回老家。他在廣東買了房。我很喜歡這個帶有落地窗的房子。
一睜眼就可以看到初升的太陽。感覺生活都往好的方向走。我為他生下來一個可愛的女兒。
大叔叫向峰,是退役軍人。我不是很了解大叔的過往。我們給女兒取名向陽。
希望她向陽而生,永遠充滿生機與活力。大叔很少回來,但他考慮的很細致。
他給我請了保姆,說未來一切有他。他問我未來最想要什么。我說有你的一日三餐。
他總是笑著說。他可以給的更好。他說他很愛我們。可是,我并沒有告訴他。愛情救不了我。
他也不行。同年,我收到媽媽病逝的消息。婚后媽媽再沒有找過我。
我知道大叔一直在照顧媽媽。我偶爾會偷偷到酒廠看媽媽。
暗紅發沉的三角巾包住稀疏的頭發。小碼的衣服顯得空蕩蕩。眼窩凹陷、臉頰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