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是鎮(zhèn)北將軍的正妻。成親三年，一直恪守本分。直到那日回府，
撞見夫君在書房與側(cè)室纏綿。柳如煙半遮著酥胸，嬌聲道："將軍，妾身懷了您的骨肉。
"蕭景行目光溫柔地?fù)嶂男「梗壑斜M是喜悅。我愣在門外，臉上火辣辣的。
夫君成親三年從未碰過我，如今卻讓側(cè)室有了身孕。柳如煙瞥見我，
得意地一笑："夫人回來了？"她依偎在蕭景行懷中，
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將軍說要為我請個穩(wěn)婆，好生養(yǎng)護(hù)這個孩子呢。"蕭景行看到我，
神色微僵。但很快，他摟緊柳如煙，淡淡道："沈氏，如煙有孕，府中大小事宜你多擔(dān)待些。
"府中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竊竊私語聲響起。"正妻三年無出，
側(cè)室一進(jìn)門就有了，這...""將軍心里偏向誰還用說嗎？""聽說側(cè)室貌美如花，
難怪將軍寵愛。"我站在原地，渾身發(fā)抖。喉嚨像被什么卡住，一個字都說不出。
想要解釋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這三年來，我兢兢業(yè)業(yè)操持內(nèi)宅，
蕭景行卻從未正眼看過我。如今側(cè)室一來，他便如獲至寶。我求助地望向蕭景行。
希望他能說一句公道話，我不是不能生，是他從來沒碰過我...他卻別開臉，
溫聲對柳如煙道："累了就歇著，別傷了身子。"下人們開始嗤笑。整個后院像被點燃了，
議論聲一片。我紅著臉，腦袋里一片空白。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明明當(dāng)初成親時，
他說會好好待我的...午膳的鐘聲響了。所有人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散去。蕭景行看了我一眼，
隨手指了指偏院："你去偏院住吧。"我深吸一口氣。只能頂著火辣辣的感覺往偏院走。
身后傳來柳如煙壓低的聲音："將軍，夫人好像不高興了呢。""無妨，她會想通的。
""嗯。"那個女人聲音嬌滴滴的。我沒看見她的模樣，但能想象得到她得意的神情。
我忘記了自己當(dāng)時是怎么走到偏院的。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間破舊的屋子里。
窗戶紙破了個洞。秋風(fēng)灌進(jìn)來，冷得我直打哆嗦。丫鬟春喜端著晚膳進(jìn)來，
紅著眼說："夫人，將軍說了，往后您的月例減半。"我接過冷硬的窩頭。
沒想到自己真的落魄到這個地步。春喜小聲道："夫人，柳側(cè)室說她懷孕了需要補身子，
讓廚房每天給她燉燕窩。"我咬了一口窩頭。苦澀澀的。"她說就她說？
"春喜為難道："將軍親口吩咐的，還說要給柳側(cè)室請最好的大夫。"我放下窩頭。
突然沒了胃口。蕭景行回來時已是深夜。我本以為他會來偏院看看。
卻聽到主院傳來女子的嬌笑聲。"將軍~"聲音膩得發(fā)慌。我緊緊捂著耳朵，
卻還是能聽到他們的纏綿之聲。眼淚不知什么時候流了下來。
我想起當(dāng)初父親將我許配給他時說的話。"景行是個好孩子，會待你一生一世的。
"可如今看來，父親看錯了人。或者說，我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第2章隔日一早，
柳如煙便開始在府中耀武揚威。她穿著嶄新的緞面衣裳，頭上簪著赤金累絲步搖，
一副女主人的派頭。"春喜，去把夫人叫來。"柳如煙坐在花廳的主位上，
慵懶地擺弄著指甲。春喜為難道："側(cè)室，夫人身體不適...""身體不適？
"柳如煙冷笑，"我懷著身孕都要操持府務(wù)，她一個健康人反倒嬌貴起來了？
"她抬高了聲音："去叫！就說我有要事商議！"我只得來到花廳。柳如煙上下打量我一番，
嫌棄道："夫人怎么穿得這般寒酸？"我低著頭不說話。月例被減，哪里還有銀子添置新衣？
"也罷。"柳如煙擺擺手，"今日京中貴婦要來府中賞花，夫人務(wù)必將后園收拾妥當(dāng)。
"我皺眉："你一個側(cè)室，有什么資格安排府中事務(wù)？
"柳如煙臉色一沉："夫人這話說得不對。我懷著將軍的骨肉，便是這府中的功臣。
"她撫著小腹，得意洋洋："再說，這是將軍的意思。"話音剛落，蕭景行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看到我和柳如煙對峙，他皺了皺眉。"怎么回事？"柳如煙立刻委屈地?fù)涞剿麘牙铮?將軍，
我只是想為府中做些事，夫人卻...卻不樂意。
"她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妾身知道自己出身低微，但既然進(jìn)了這個門，
就想好好盡一份心力。"蕭景行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沈氏，如煙好心幫你分憂，
你為何要為難她？"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看到他維護(hù)她的模樣，心中涌起一陣絕望。
"我沒有為難她。"我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蕭景行不耐煩地擺手："夠了。
后園的事就交給如煙去辦，你不要多事。"柳如煙在他懷中偷偷朝我得意地一笑。
那笑容刺得我心頭一痛。下午，京中幾位貴婦如約而至。我本想避開，
卻被蕭景行叫到前廳作陪。"諸位夫人，這是我的...妻子。
"他介紹我時明顯停頓了一下。而介紹柳如煙時，語氣溫和了許多："這是如煙，
府中新進(jìn)的側(cè)室。"李夫人打量著柳如煙，笑道："這位側(cè)室生得真是標(biāo)致，難怪將軍喜歡。
"柳如煙羞澀地低下頭："夫人過獎了。"王夫人則看向我，
意味深長道："正妻和側(cè)室能這般和睦相處，實在難得。"我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
柳如煙卻開口道："都是一家人，自然要和睦。何況妾身如今有了身孕，
更要夫人多多照顧呢。"眾人一聽，頓時嘩然。"懷孕了？恭喜恭喜！""將軍后繼有人了！
"蕭景行滿面紅光，連連拱手："多謝諸位夫人的祝福。"我坐在一旁，如坐針氈。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蕭景行和柳如煙身上，仿佛我是個可有可無的陪襯。忽然，
李夫人問道："不知正妻何時能有好消息？"空氣瞬間安靜下來。我的臉騰地紅了。
蕭景行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柳如煙適時地開口解圍："夫人身子弱，大夫說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
"她的話聽起來是在幫我，實際上卻在暗示我有毛病。王夫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然后她轉(zhuǎn)向蕭景行："不過好在有側(cè)室爭氣，將軍也不必?fù)?dān)心香火斷絕了。
"蕭景行尷尬地笑了笑："是啊。"我死死咬著唇，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心中卻翻江倒海般難受。他們一唱一和，把我描繪成一個不能生育的廢物。而蕭景行，
竟然沒有為我辯駁一句。宴席散后，我獨自回到偏院。春喜小心翼翼地問："夫人，
您沒事吧？"我搖搖頭："我很好。"可眼淚卻不爭氣地落了下來。這一刻我才明白，
自己在這個府中，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立足之地。第3章三日后，府中來了個神秘的男子。
下人說是朝廷派來的使者，要查看蕭景行的軍務(wù)賬冊。我在偏院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
那人身穿玄色錦袍，面如冠玉，氣質(zhì)清冷。與蕭景行的粗獷不同，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貴氣。
春喜悄悄告訴我："夫人，那位大人叫顧慕寒，聽說是太子身邊的紅人。"我點點頭，
沒有多想。朝廷使者與我有何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連府中正妻的尊嚴(yán)都保不住，哪有閑心關(guān)注這些。
卻不想，當(dāng)天夜里出了事。我被春喜急匆匆地叫醒："夫人！出大事了！""怎么了？
""柳側(cè)室說她的赤金步搖不見了，非說是您拿的！"我騰地坐起身："胡說八道！
我什么時候拿她的東西了？"春喜哭喪著臉："可是將軍已經(jīng)派人來搜查了，
馬上就到咱們院子了！"話音剛落，院門就被推開了。蕭景行陰沉著臉走進(jìn)來，
身后跟著一群家丁。"搜！"我站在屋中，看著他們翻箱倒柜，心中憤怒不已。"蕭景行，
你這是什么意思？"他冷冷地看著我："如煙的步搖丟了，她說今日只有你去過她的房間。
""我什么時候去過她房間？"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你憑什么相信她不相信我？
"蕭景行皺眉："那你說，東西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正在這時，
一個家丁從床榻下拖出一個錦盒。打開一看，正是那支赤金步搖。院中瞬間安靜下來。
蕭景行盯著我，目光失望到了極點。"沈氏，我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
"我愣愣地看著那支步搖，腦袋里嗡嗡作響。"不是我！我沒有拿！
"柳如煙這時候也趕了過來，看到步搖后立刻哭了起來。"將軍，我就說嘛，
除了夫人還能有誰？"她一邊哭一邊控訴："妾身知道夫人看我不順眼，
可這步搖是娘家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啊！"蕭景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想要辯解，
卻發(fā)現(xiàn)無從開口。物證確鑿，我說什么都是蒼白的。"將軍！"就在這時，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院外傳來。所有人都回過頭去。顧慕寒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院門口，
面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幕。"顧大人，您怎么來了？"蕭景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顧慕寒走了進(jìn)來，目光掃過那支步搖，又看向柳如煙。"剛才在書房整理賬冊時，
聽到這邊有動靜，便過來看看。"他停頓了一下，
忽然問道："這位側(cè)室說步搖是娘家留給她的念想？"柳如煙點頭，
哭得梨花帶雨："是的大人，這是妾身唯一的念想了。"顧慕寒輕笑一聲："有趣。
"他走上前，拿起那支步搖仔細(xì)端詳。"若我沒看錯，這步搖上的花紋是宮中特有的工藝，
只有皇室才能使用。"他抬眼看向蕭景行："將軍，你覺得一個側(cè)室的娘家，
能有這樣的東西嗎？"蕭景行臉色一變。柳如煙也慌了，
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這可能是...""可能是什么？"顧慕寒步步緊逼，"還是說，
你想告訴我，你家私藏宮廷禁物？"柳如煙的臉?biāo)⒌匕琢恕Ｋ讲貙m廷禁物，
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她慌忙擺手："不是的大人，我...我記錯了，
這不是娘家的東西！""那是哪里來的？"柳如煙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顧慕寒冷笑："編不下去了？"他轉(zhuǎn)向蕭景行："將軍，看來這件事另有蹊蹺。
一個側(cè)室能有宮廷步搖，又誣陷正妻偷盜，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蕭景行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我站在一旁，
看著柳如煙慌亂的樣子，心中涌起一絲快意。終于有人為我說話了。顧慕寒走到我面前，
微微頷首："夫人受委屈了。"那一刻，我竟有種想哭的沖動。這么久以來，
終于有人相信我是清白的。第4章第二日，柳如煙被蕭景行禁足了。
雖然她最終承認(rèn)步搖是從別處得來的，并非被偷，但誣陷正妻的罪名卻坐實了。
我以為蕭景行會向我道歉。沒想到他只是冷冷地說了句："此事就此作罷。"就此作罷？
我被他們夫妻二人羞辱得顏面盡失，現(xiàn)在真相大白了，他一句"就此作罷"就完了？
"蕭景行，你就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他皺眉看著我："還想要什么？如煙已經(jīng)受罰了。
"我失笑："所以在你心里，我受的委屈就不值一提？""沈氏，你別得寸進(jìn)尺。
"他的語氣變得不耐煩，"如煙懷著身孕，你非要跟她計較到底？
"我死死盯著他："那我呢？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為何不護(hù)著我？
"蕭景行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說道："她有孕在身，你讓著她些。"那一刻，
我徹底死心了。在他心里，一個懷孕的側(cè)室比正妻更重要。我轉(zhuǎn)身就走，再也不想看到他。
蕭景行在身后叫住我："你要去哪里？""回我的偏院。"我頭也不回，"那里至少清凈。
"從那以后，我開始專心打理自己的小院子。春喜買了些花種，我們一起種在院中。
雖然地方小，但總算有了點生氣。有時候顧慕寒會路過，看到我在侍弄花草，
會停下來說幾句話。"夫人很喜歡花？""嗯，種花能讓人心靜。"他點點頭："確實如此。
"他的聲音很好聽，不像蕭景行那般粗糙，而是帶著書香氣息。"顧大人為何還不回京？
"我有些好奇。"將軍府的賬目有些問題，需要細(xì)查。"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可能還要住一段時間。"我點點頭，沒有多問。朝廷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確實不該過問。
但不知為何，聽說他要多住一段時間，我心中竟有些高興。至少在這個府中，
還有一個人把我當(dāng)人看。又過了幾日，柳如煙的禁足被解除了。
她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的麻煩。"沈氏，你很得意吧？"她站在我的院門口，
臉色陰沉得嚇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繼續(xù)澆著花，沒有理她。柳如煙見我無視她，
更加憤怒了："別以為有個男人護(hù)著你就了不起！""什么男人？"我皺眉看向她。
"還裝什么裝！那個顧慕寒明明就是看上你了！"她咬牙切齒道，"不然他為什么要幫你？
"我放下水壺："柳如煙，你別胡說八道。""我胡說？"她冷笑，
"一個外男對內(nèi)宅婦人的事這么上心，你說是為什么？"她越說越起勁："我告訴你沈氏，
就算你找了外頭的野男人又怎樣？將軍的心還是在我這里！""你住口！"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顧慕寒只是路見不平，她竟然說得這么不堪！"我住口？"柳如煙得意洋洋，
"你有本事就把那個男人拐走啊！反正將軍也不要你了！""你..."我正要反駁，
卻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蕭景行正站在不遠(yuǎn)處，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顯然，
柳如煙的話他都聽到了。"沈氏，你給我過來。"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心中咯噔一下，
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你和那個顧慕寒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沒什么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蕭景行冷笑，"那他為什么要幫你？"我無奈道："可能是覺得不公平吧。
""不公平？"蕭景行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沈氏，你最好老實告訴我，
你們之間有沒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我愣住了。沒想到他竟然懷疑我和顧慕寒有私情。
"蕭景行，你瘋了嗎？""我瘋了？"他抓住我的肩膀，力氣大得我疼得皺眉，
"你一個正妻，和外男眉來眼去，你讓我顏面何存？
"我甩開他的手："我什么時候和他眉來眼去了？你不要血口噴人！""那你解釋解釋，
他為什么要幫你？"我看著他質(zhì)問的模樣，心中涌起巨大的悲哀。"蕭景行，你真的變了。
"我的聲音很輕，但字字清晰："你寧可相信一個側(cè)室的挑撥，也不相信你的妻子。
""你...""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我？"我打斷了他，"你冷落我三年，現(xiàn)在又寵幸側(cè)室，
讓她懷孕，你問過我的感受嗎？"蕭景行被問得啞口無言。
我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有人為我說句公道話，你就懷疑我不守婦道？
那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再也不想看到他的臉。第5章當(dāng)夜，
蕭景行竟然來了偏院。我正在梳頭，聽到腳步聲也沒回頭。"有事？"他在我身后站了許久，
才開口："沈氏，我們談?wù)劇?"有什么好談的？"我放下梳子，
"你不是已經(jīng)認(rèn)定我不守婦道了嗎？""我..."他停頓了一下，"我剛才是被氣昏了頭。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所以呢？""我知道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他的語氣有些勉強，
像是在強迫自己說這些話。我冷笑："現(xiàn)在知道了？那剛才為什么要那樣羞辱我？
"蕭景行皺眉："我也是為了我們蕭家的名聲著想。""蕭家的名聲？"我覺得可笑，
"你讓側(cè)室懷孕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蕭家的名聲？"他臉色一沉："那是兩碼事。""是啊，
在你心里，我和別的男人說句話就是傷風(fēng)敗俗，你和側(cè)室卿卿我我就是理所當(dāng)然。
"我站起身，直視著他的眼睛："蕭景行，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fù)？
"他被我的眼神震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我繼續(xù)說道："三年來，
我兢兢業(yè)業(yè)地做你的妻子，從無一句怨言。你冷落我，我忍了。你寵幸側(cè)室，我也忍了。
""可你不能因為我好說話，就肆無忌憚地踐踏我的尊嚴(yán)。"蕭景行的臉色變幻不定。半晌，
他才說道："我承認(rèn)，剛才是我沖動了。""沖動？"我搖頭，"不，你是覺得理所當(dāng)然。
在你心里，我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shè)。""不是的...""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我打斷了他，"蕭景行，我累了。你回去吧。"他站在原地沒動："沈氏，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看著他，忽然笑了："我想要的很簡單，
就是一個丈夫應(yīng)該給妻子的尊重和信任。""可你給不了。"蕭景行張了張嘴，
最終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我坐在床邊，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個男人，
永遠(yuǎn)不會明白我要的是什么。第二日，我照常在院中侍弄花草。顧慕寒又路過了，
看到我在給花澆水，停下了腳步。"夫人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還好。"其實心情很糟糕，但我不想把負(fù)面情緒傳染給別人。
顧慕寒似乎看出了什么，問道："昨夜將軍去了夫人的院子？"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路過時聽到聲音了。"他的表情平靜，看不出喜怒，"夫人不必在意，
有些人天生就看不清身邊人的好。"我心中一暖。他這話分明是在安慰我。"顧大人，
謝謝你。""謝我什么？""謝謝你那日為我澄清。"我真誠地看著他，"如果不是你，
我可能永遠(yuǎn)都洗不清身上的污名。"顧慕寒搖頭："舉手之勞罷了。況且，我只是說了實話。
""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卻是救命稻草。"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什么情緒。
"夫人...可曾想過離開這里？"我愣住了："什么？""這個府中顯然不適合夫人。
"他的語氣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到我耳中，"夫人何不另尋出路？
"我苦笑："我能去哪里？""天下之大，總有夫人的容身之處。"我看著他，
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沖動。是啊，為什么我要困在這個府中受苦？但很快，理智又占了上風(fēng)。
"我是蕭家的正妻，豈能說走就走？"顧慕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夫人若是想通了，
隨時可以來找我。"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話像一顆種子，在我心中悄悄發(fā)芽。離開這里，真的可以嗎？就在這時，
春喜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夫人！大事不好了！""怎么了？
""柳側(cè)室說要在后園舉辦花宴，邀請京中貴婦來賞花。她讓您去給她打下手！
"我皺眉："她一個側(cè)室，有什么資格舉辦花宴？""將軍同意了！"春喜急得快哭了，
"而且他們還說，您要是不去幫忙，就是不識大體！"我握緊了手中的花灑。這對狗男女，
還真是得寸進(jìn)尺！第6章花宴當(dāng)日，我按時來到后園。柳如煙穿著一身杏黃色的綢裙，
頭戴珠花，打扮得花枝招展。看到我來了，她得意地一笑："夫人來了？
快來幫我看看這些擺設(shè)如何？"我掃了一眼四周，布置得確實不錯。但她讓我來，
顯然不是為了征求意見，而是要在眾人面前羞辱我。果然，沒多久貴婦們就陸續(xù)到了。
柳如煙立刻換了副面孔，變得溫柔可人："各位夫人，妾身有禮了。
"李夫人笑道："側(cè)室真是有心，這花宴辦得別致。""哪里哪里，都是夫人幫忙打點的。
"柳如煙看向我，"夫人，您給大家介紹介紹這些花吧。"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介紹園中的花卉。"這是牡丹，雍容華貴，有富貴之意..."正說著，
柳如煙忽然打斷我："夫人學(xué)識淵博，不過妾身聽說，牡丹雖美，卻不宜孕婦接近呢。
"她撫著小腹，做出擔(dān)心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一愣，沒想到她會突然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