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訂婚宴會上，我穿著那件花了三個月時間親手縫制的婚紗，
看著顧慕寒牽著蘇清雅的手走上臺。"江晚晚，你夠了。"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在麥克風下傳遍整個宴會廳。"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這場訂婚只是江叔叔的一廂情愿。
真正能夠配得上我的人，只有清雅。"臺下賓客竊竊私語，我聽見有人在笑。"看吧，
我就說江家那個養女配不上顧少。""顧少和蘇小姐才是天作之合。"我站在臺下，
手里緊握著那枚訂婚戒指。七年了，我等了他七年。從十八歲那年江父把我從福利院接回來，
告訴我將來要嫁給顧慕寒開始，我就把自己的全部都給了他。學他喜歡的法語，
練他愛聽的鋼琴曲，甚至為了迎合他的喜好，我連專業都選了服裝設計。可現在他告訴我，
這一切都是笑話。"慕寒哥哥，你別為難晚晚了。"蘇清雅柔聲說道，"她也是無辜的。
"她穿著我為她設計的禮服，站在本該屬于我的位置上，說著這樣的話。我忽然笑了。無辜？
那我這七年的青春算什么？我走上臺，將手中的戒指重重摔在地上。"顧慕寒，
這場婚約我退了。""從今往后，我江晚晚與你再無關系。"他愣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干脆。在他的印象里，我應該是那個為了他可以放棄一切的江晚晚。
可是他錯了。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晚晚，你別意氣用事。"江父急忙上臺，想要拉住我。
我避開他的手，看著臺下那些看熱鬧的賓客，最后將目光落在顧慕寒臉上。
"我江晚晚今天就把話放在這里，總有一天，你會為今天的決定后悔。"說完，我轉身離開。
身后傳來蘇清雅的哭聲，還有顧慕寒安慰她的聲音。"清雅別哭，從今往后，
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我的腳步沒有停頓。走出酒店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會哭。
可是眼淚沒有流下來。也許心死了，就真的不會再疼了。回到江家，我開始收拾東西。不多，
就幾件衣服和一些設計稿。這個家里，本來就沒有什么是真正屬于我的。"晚晚，
你要去哪里？"江母站在門口，眼中帶著不舍。她是真心疼我的，可惜她做不了主。"媽，
我出國讀書。"我輕聲說道，"我已經申請了倫敦藝術大學的研究生。
"這是我瞞著所有人做的決定。早在半年前，我就開始準備了。不是因為預料到今天的結果，
而是因為我想要有自己的事業。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是對的。"可是慕寒他...""媽，
他已經有了蘇清雅，不需要我了。"我拉著行李箱走出房間，江母跟在我身后。"江晚晚！
"江父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你給我回來！"我沒有理會，直接走向門口。"你就這樣走了，
以后還是不是江家的女兒？"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這個養育了我七年的男人。"江叔叔，
感謝你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但是江家的女兒這個身份，我不稀罕。""江晚晚！
"我走出江家大門，沒有回頭。出租車已經在門口等候，我把行李放進后備箱，
對司機說："機場。"車子啟動的瞬間，我的手機響了。是顧慕寒。我看著那個備注，
想了想，還是接了。"江晚晚，你在哪里？"他的聲音里帶著焦急。"與你無關。
""你別胡鬧，馬上回來。"我笑了，"顧慕寒，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胡鬧嗎？""江晚晚，
你...""再見。"我掛斷電話，然后關機。從今往后，
江晚晚這個名字將從他的世界里徹底消失。2倫敦的雨總是下個不停。我坐在咖啡廳里，
看著窗外的細雨，手不自覺地撫摸著還很平坦的小腹。兩個月了。從離開那天算起，
我已經懷孕兩個月了。這是我前天才知道的消息。當醫生告訴我懷孕的時候，
我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恐慌。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我剛剛擺脫顧慕寒，
正準備開始新的生活，卻發現自己懷了他的孩子。"江小姐，您還好嗎？"服務員走過來，
關切地問道。我回過神，對她笑了笑，"我很好，謝謝。"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室友發來的消息。"晚晚，學校的獎學金申請下來了，你拿到了全額獎學金！
"我看著這條消息，心情復雜。三個月前的我，為了這個獎學金申請準備了很久。
那時候我以為，拿到獎學金就意味著我可以在這里好好學習，
將來回國后做一名優秀的設計師。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我懷孕了。而孩子的父親，
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我應該把孩子打掉嗎？這個念頭在我腦海里轉了無數遍，
可是每次想到這里，我的心就會痛得厲害。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個生命。而且，
這也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我拿出手機，給在國內的閨蜜林小雨打了個電話。"晚晚？
你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林小雨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小雨，我有事想跟你說。
""什么事？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好。"我深吸一口氣，"我懷孕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是顧慕寒的？""嗯。""那你準備怎么辦？
"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從來不會問為什么，只會問怎么辦。"我不知道。"我誠實地說道，
"我想把孩子生下來，但是...""沒有但是。"林小雨打斷我，"你想生就生，
不想生就不生。這是你的選擇，誰都管不著。""可是我一個人怎么養孩子？
""誰說你一個人了？你還有我呢。"她的聲音很堅定，"再說了，你那么有才華，
養活一個孩子還不是輕輕松松？"我忽然想哭。"小雨...""別哭，你現在是孕婦，
不能哭。"她的聲音溫柔下來，"晚晚，你聽我說，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為害怕就放棄。""你覺得我應該把孩子生下來？
""我覺得你應該跟著自己的心走。"掛斷電話后，我在咖啡廳里坐了很久。最后，
我做了決定。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不是因為這是顧慕寒的孩子，而是因為這是我的孩子。
從今往后，我就是這個孩子唯一的依靠。我要讓他/她過上最好的生活。我拿出筆記本，
開始規劃我的未來。首先，我要完成學業，拿到碩士學位。然后，我要在倫敦找到工作，
積攢經驗和資金。等孩子出生后，我要創立自己的設計工作室。總有一天，
我會帶著我的孩子回到中國，讓所有人看看，沒有顧慕寒，我江晚晚也能活得很好。
更重要的是，我要讓顧慕寒知道，他錯過了什么。3五年后，我帶著女兒瑤瑤回到了北京。
"媽媽，這里就是你長大的地方嗎？"瑤瑤拉著我的手，
好奇地看著機場大廳里來來往往的人群。"是的，寶貝。"我溫柔地摸摸她的頭。
五歲的瑤瑤長得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顧慕寒。不過我從來沒有告訴她，
她的爸爸是誰。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媽媽就夠了。"江小姐，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助理小陳走過來，恭敬地說道。我點點頭，牽著瑤瑤的手走出機場。這次回國，
是因為秦氏集團邀請我為他們設計新的品牌形象。五年來，
我在倫敦創立的設計工作室"Stella"已經小有名氣，
在國際時裝周上也有了一席之地。這次回國，既是為了工作，也是為了了結一些過去的事情。
"江小姐，秦總說晚上要為您接風洗塵，您看...""告訴秦總，我需要先安頓好女兒。
"我說道，"明天再談工作的事情。""好的。"車子駛向市中心，
窗外的風景讓我有些恍惚。五年了，這座城市變化了很多，但有些東西依然沒變。
比如那棟顧氏集團的大樓，依然矗立在最繁華的地段。只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有些蕭瑟。
"媽媽，我們要住在這里嗎？"瑤瑤指著酒店問道。"暫時是的。"我說道，
"等媽媽找到合適的房子，我們就搬過去。""那我可以在這里上學嗎？"我愣了一下。
我還沒有想過要在北京長住。原本的計劃是談完這個項目就回倫敦的。
可是看著瑤瑤期待的眼神，我忽然覺得，也許在這里生活一段時間也不錯。
"你想在這里上學嗎？""想！"瑤瑤用力點頭，"我想學中文，想交中國的朋友。
"我笑了，"好，那我們就在這里住一段時間。"入住酒店后，我給瑤瑤洗了澡，哄她睡覺。
小家伙很快就睡著了，可能是因為時差的關系。我站在落地窗前，
看著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五年前，我帶著一顆破碎的心離開這里。五年后，
我帶著我的女兒回來了。不是為了報復，也不是為了挽回什么。只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手機響了，是林小雨。"晚晚，你到了？""剛到。"我輕聲說道，怕吵醒瑤瑤。"怎么樣？
有什么感覺？""還好，沒有想象中那么難過。""那就好。"林小雨松了口氣，"對了，
我聽說顧氏集團最近不太好。"我皺了皺眉，"怎么了？""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但是聽說他們的股價一直在跌。前段時間還傳出要被收購的消息。"我沉默了一會兒。
"晚晚，你不會是想...""我沒想什么。"我打斷她，"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那就好。"林小雨說道，"記住，你現在是成功的設計師江晚晚，
不是那個為了愛情可以放棄一切的小女孩了。""我知道。"掛斷電話后，我回到床邊，
看著熟睡的瑤瑤。她睡得很香，小臉蛋紅撲撲的。我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不管發生什么，
我都要保護好她。這是我的女兒，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4第二天，
我帶著瑤瑤去了秦氏集團。秦墨川比我想象中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出頭，
但是眼神很沉穩。"江小姐，久聞大名。"他站起身，伸出手。"秦總客氣了。
"我握了握他的手，"這是我女兒瑤瑤。""你好，小公主。"秦墨川蹲下來，
和瑤瑤打招呼。瑤瑤有些害羞，躲在我身后。"瑤瑤，叫叔叔。"我鼓勵她。"叔叔好。
"瑤瑤小聲說道。秦墨川笑了，"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我們在他的辦公室里詳細討論了合作的事宜。秦氏集團是做投資的，
最近想要進軍時尚產業，需要一個全新的品牌形象。這正是我擅長的領域。
"江小姐的設計理念很符合我們的要求。"秦墨川說道，"不過我有一個疑問。""您說。
""以您現在的名氣，完全可以接更大的項目，為什么會選擇我們？"我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誠實地說道："因為我想回國發展了。""那太好了。"秦墨川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如果合作愉快的話，我希望您能考慮擔任我們公司的首席設計師。
"這個提議讓我有些意外。"我需要考慮一下。""當然，不用急著回答。"談完工作，
秦墨川堅持要請我們吃飯。"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餐廳，瑤瑤應該會喜歡。"我看了看時間，
已經是下午五點了。"那就麻煩秦總了。"餐廳是一家主打兒童餐的主題餐廳，
瑤瑤一進去就興奮得不得了。"媽媽，這里好漂亮！"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
我也不自覺地笑了。"江小姐很愛笑。"秦墨川忽然說道。"是嗎？
""尤其是看著瑤瑤的時候，眼神很溫柔。"我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當媽媽的本能吧。
""瑤瑤的父親..."秦墨川欲言又止。"我和她父親沒有聯系。"我淡淡地說道，
"瑤瑤就是我一個人的孩子。"秦墨川點點頭，沒有再問。正在這時，餐廳的門被推開了。
我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然后整個人都僵住了。顧慕寒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蘇清雅。五年了，
他們還在一起。而且，蘇清雅的手里還牽著一個小男孩。那孩子看起來三四歲的樣子，
長得很像顧慕寒。我快速低下頭，希望他們不會注意到我。可是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
"媽媽，我要去洗手間。"瑤瑤忽然說道。"我陪你去。"我站起身。
就在我們經過他們桌子的時候，顧慕寒抬起了頭。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五年了，
他變了很多。臉上有了疲憊的痕跡，眼神也不像以前那么意氣風發。但是那雙眼睛，
依然讓我心跳加速。"江...江晚晚？"他不確定地叫道。我停下腳步，
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顧先生，好久不見。"5"真的是你。"顧慕寒站起身，
眼中滿是震驚，"你什么時候回國的？""昨天。"我簡短地回答。蘇清雅也站了起來，
她還是那么漂亮，只是眼神有些復雜。"晚晚，你...你過得還好嗎？""很好。
"我淡淡地說道。這時候，瑤瑤有些不耐煩地拉了拉我的衣角。"媽媽，我真的很急。
"顧慕寒的目光落在瑤瑤身上，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是...你的女兒？""是的。
"我沒有否認。"她...她幾歲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看了他一眼，"五歲。
"顧慕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五歲，剛好是我離開后出生的時間。"她是...""瑤瑤，
我們走。"我打斷他，牽著女兒的手走向洗手間。身后傳來蘇清雅的聲音："慕寒，
你怎么了？"我沒有回頭。在洗手間里，瑤瑤洗完手后，好奇地問我："媽媽，
剛才那個叔叔為什么那樣看著我？""可能是覺得你長得可愛吧。"我摸摸她的頭。
"那個阿姨看起來不太高興。"瑤瑤說道，"是因為我們嗎？"我的心一緊。
瑤瑤雖然只有五歲，但是很聰明，能夠敏銳地察覺到大人之間的情緒變化。"沒有，
她只是有些累了。"我安慰她，"我們回去找秦叔叔吧。"當我們走出洗手間的時候，
顧慕寒正站在門口等著。"江晚晚，我們需要談談。""沒什么好談的。"我想繞過他。
"關于瑤瑤。"他說道。我停下腳步，"瑤瑤與你無關。""她是我的女兒，不是嗎？
"瑤瑤抬頭看著我，眼中滿是困惑。我蹲下來，對她說："瑤瑤，你先回去找秦叔叔，
媽媽馬上就來。""好的。"瑤瑤乖巧地點頭，然后跑回了餐廳。我重新站起來，
面對顧慕寒。"現在你可以說了。""她真的是我的女兒？"他的眼中帶著期待。
"是又怎樣？"我冷冷地說道，"五年前，你選擇了蘇清雅。現在瑤瑤有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