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接到白露結婚請柬的那一刻，我的手在顫抖。請柬上新郎的名字，是顧寒川。
我失蹤了三年的未婚夫。"暖暖，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室友關心地問。我搖搖頭，
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沒什么，表姐要結婚了。"可我的心已經亂成一團。三年前，
顧寒川的公司遭遇資金鏈斷裂，他在處理債務糾紛時意外墜樓失蹤。警方搜救無果，
最終判定他已經遇難。我不信。我花光所有積蓄，跑遍了全國各地尋找他的蹤跡。
貼尋人啟事，找私家偵探，甚至借錢買熱搜。三年來，我瘦成了皮包骨，
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所有人都勸我放棄，說他已經死了。只有我堅信他還活著。可現在，
他竟然要和我表姐結婚了？我拿起手機，撥通了白露的電話。"表姐，恭喜你要結婚了。
"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白露的聲音很興奮："暖暖，你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
我嫁的是個超級優秀的男人，我們在國外認識的，他叫顧寒川。"顧寒川。真的是他。
"表姐，你說他叫什么？"我的聲音開始發抖。"顧寒川啊，怎么了？
"白露似乎察覺到了我語氣的異常。我掛了電話，癱坐在床上。三年了。整整三年，
我像個瘋子一樣到處找他。原來他一直活得好好的，還要和別人結婚了。而那個別人，
是我最信任的表姐。我想起三年前白露安慰我的話："暖暖，寒川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你要堅強。"我想起她陪我貼尋人啟事，陪我去警局。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知道顧寒川在哪里，卻讓我像個傻子一樣找了三年。手腕上的疤痕隱隱作痛。
那是我在最絕望的時候割下的，差點要了我的命。眼淚模糊了視線，我哭得像個孩子。不對，
我要去看看。我要親眼確認，那個要和白露結婚的人，是不是真的是顧寒川。如果是，
我要問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第二天，我買了去京城的機票。婚禮在五星級酒店舉行，
我沒有請柬，只能在酒店大堂等著。下午三點，賓客陸續到達。我躲在角落里，
緊張地盯著酒店入口。終于，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顧寒川穿著合身的西裝，
身材還是那么挺拔，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和三年前沒有任何區別。他的手里牽著白露，
兩人看起來很恩愛。我的心像被人用刀狠狠刺了一下。真的是他。我的未婚夫，
要和我表姐結婚了。我想沖上去質問他們，可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顧寒川和白露走進電梯時，我終于鼓起勇氣跟了上去。電梯里只有我們三個人。
顧寒川看到我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看著我，
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寒川哥。"我的聲音顫抖著。白露回過頭，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
然后勉強笑道："暖暖，你來了。"顧寒川皺著眉頭："露露，這位是？"這位是？
他竟然裝作不認識我。我們相戀五年，訂婚一年，他怎么可能不認識我？"她是我表妹，
秦暖。"白露緊張地介紹。顧寒川點點頭，沒有再看我一眼。電梯到了，他們手牽手走出去。
只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電梯里，心碎一地。2婚禮現場布置得很豪華，
到處都是白玫瑰和香檳色的緞帶。我坐在最后一排，看著臺上的兩個人。
白露穿著潔白的婚紗，笑得像朵花。顧寒川神情專注，眼里只有她。司儀問："顧寒川先生，
你愿意娶白露小姐為妻嗎？""我愿意。"他的聲音清晰有力。曾經，他也這樣對我說過。
在大學的櫻花樹下，他單膝跪地，為我戴上戒指。"暖暖，嫁給我好嗎？""我愿意。
"那時候我以為，我們會像童話里一樣幸福。可現在，他卻在對別人說著同樣的話。
"白露小姐，你愿意嫁給顧寒川先生為妻嗎？""我愿意。"白露的聲音甜膩膩的。
他們交換戒指，接吻。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我也在鼓掌，用力地鼓掌。拍得手都紅了，
眼淚卻止不住地流。婚禮結束后是酒會。我想離開，可腳步卻不聽使喚。我要一個解釋。
哪怕他告訴我，他不愛我了，我也認了。但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拋棄。酒會上，
顧寒川被一群人圍著敬酒。我端著一杯香檳，遠遠地看著他。他談笑風生，意氣風發，
完全不像一個曾經破產跳樓的人。"暖暖。"白露出現在我身邊，"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表姐，恭喜你。"我勉強笑了笑。白露看起來很開心："謝謝你，我真的很幸福。
寒川對我特別好，我們在法國認識的，他當時正在那邊發展事業。"法國。
所以他這三年是在法國。"表姐，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只是普通的好奇。"我去法國留學的時候遇到他的，
那時候他剛剛走出人生低谷，我陪他一起重新開始。"白露眼中滿是甜蜜，
"我們很快就相愛了。"人生低谷。所以他確實是因為公司破產才離開的。
可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讓我以為他死了？"表姐，他之前有過女朋友嗎？
"我試探著問。白露愣了一下，然后搖頭："沒有，他說我是他的初戀。"初戀。
我們相愛五年，在他嘴里卻成了不存在的事。"暖暖，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白露關心地問。我搖搖頭："可能是有點累。"這時，顧寒川朝我們走了過來。"露露，
爸媽在找你。"他自然地摟著白露的腰。白露點點頭："那我先過去，
暖暖你自己在這里玩一會兒。"她走后，只剩下我和顧寒川。我鼓起勇氣看著他："寒川哥，
你真的不認識我嗎？"他皺著眉頭："小姐，我覺得你認錯人了。""我是秦暖，
你的未婚妻。"我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們相戀五年，訂婚一年，你怎么可能不記得我？
"周圍的人開始朝我們看過來。顧寒川的臉色變得難看："小姐，請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胡說八道？"我激動起來，"顧寒川，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這三年我到處找你，差點因為找不到你而死掉！""你瘋了嗎？"顧寒川冷冷地看著我，
"保安！"幾個保安走了過來。"這位小姐可能喝多了，請她離開。"顧寒川面無表情地說。
保安就要拉我走。我掙扎著喊："顧寒川！你還記得我們在櫻花樹下的約定嗎？
你說要娶我的！""你說要和我一起去看馬爾代夫的海！""你說會永遠愛我的！
"我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宴會廳。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像看一個瘋子。
顧寒川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就被冷漠掩蓋。"把她帶走。"他轉身離開。
保安架著我朝門外走。我回頭看了一眼，白露正擔心地看著顧寒川，
而他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就好像我真的只是一個陌生的瘋女人。被扔出酒店后，
我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大哭。路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我卻再也顧不得形象。手機響了，
是白露打來的。"暖暖，你剛才是怎么了？為什么要說那些話？"她的聲音里帶著不滿。
"表姐，我想問你，你真的不知道我和顧寒川的關系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暖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白露最終還是否認了。我掛了電話，看著手腕上的疤痕。
也許我真的該死掉算了。3回到江城后，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說話。
室友擔心我，強行把我拖到了醫院。"秦暖小姐，你的情況很嚴重，必須住院治療。
"醫生看著我的檢查報告皺眉。我無所謂地點點頭。住院期間，
我每天都在想一個問題：顧寒川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他如果不愛我了，可以直接說。
為什么要假死？為什么要讓我以為他死了？為什么要娶我最信任的表姐？想不通。
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一周后，主治醫生來查房。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醫生，戴著金絲眼鏡，
看起來很溫和。"秦暖小姐，你的身體指標有所好轉，但心理狀態還需要調理。
"他翻看著我的病歷。我沒有說話。這段時間我幾乎不和任何人交流。"我是宋言，
你的主治醫生。"他在我床邊坐下，"你愿意和我聊聊嗎？"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叫宋言的醫生很有耐心，即使我不說話，他也會每天來和我聊天。聊天氣，聊書，
聊電影。慢慢地，我開始回應他。"宋醫生，你覺得一個人可以徹底忘記另一個人嗎？
"有一天我突然問他。宋言想了想："如果真的想忘記，應該是可以的。但更多時候，
我們只是把記憶藏起來了。""那如果那個人裝作不認識你呢？""那可能是為了保護自己，
也可能是為了保護你。"保護？我笑了："有什么需要保護的？"宋言沒有回答，
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出院那天，宋言給了我他的名片。"如果你需要朋友，可以找我。
"他的聲音很溫暖。我收下了名片。回到學校后，我申請了休學。我要去法國。我要搞清楚，
顧寒川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會和白露在一起。買機票的時候，
我才發現自己的銀行卡被凍結了。打電話給銀行，才知道是白露凍結的。我們家里出了點事，
我的監護權暫時在白露手里。她有權凍結我的賬戶。我給白露打電話。"表姐，
為什么要凍結我的銀行卡？""暖暖，家里人都很擔心你。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出國。
"白露的聲音很溫柔，"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好？"我冷笑，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暖暖，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你不讓我出國，
是怕我去法國找到什么證據吧？"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暖暖，我建議你看看心理醫生。
"白露最后只說了這句話就掛了電話。沒有錢，我去不了法國。但我有別的辦法。
我找到了一個私家偵探。"我要你幫我調查一個人。"我把顧寒川的照片給他看。
"調查什么？""我要知道他這三年在法國的所有經歷。""價格不便宜。""錢不是問題。
"我把媽媽留給我的戒指當了，換來了十萬塊錢。夠付調查費了。一個月后，
私家偵探給了我一份詳細的報告。看完報告，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顧寒川確實在法國待了三年。但他不是一個人去的。和他一起的，還有白露。報告顯示，
白露三年前就辦理了法國留學的手續。而顧寒川的"跳樓失蹤"，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假死。
他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讓所有人以為顧寒川死了，然后他們一起去法國開始新生活。而我，
就像一個傻子，痛苦地尋找了三年。我看著報告上的照片。那是顧寒川和白露在法國的合影。
他們看起來很幸福，像一對神仙眷侶。照片的拍攝時間，是顧寒川"失蹤"后的第二個月。
那時候，我正在全國各地貼尋人啟事。而他們，卻在法國的海邊度蜜月。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喂？""暖暖，是我。"是宋言的聲音。"宋醫生？"我有些意外。
"你最近還好嗎？聽你室友說你休學了。"我沉默了一會兒："我很好。""真的嗎？
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好。"我突然很想哭。這段時間，除了宋言，沒有人真正關心過我。
"宋醫生，如果你發現你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你，你會怎么辦？""你是說顧寒川？
"宋言的聲音有些緊張。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顧寒川？""你住院的時候，
說過他的名字。"我苦笑："是啊，我一定說了很多次。""暖暖，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可我咽不下這口氣。"我的聲音有些哽咽，"他們騙了我三年，
讓我像個瘋子一樣到處找他。我差點因為找不到他而死掉，可他們卻在法國過著幸福的生活。
""那你想怎么辦？"我看著手里的調查報告，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4我開始制定復仇計劃。首先，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白露和顧寒川是什么樣的人。
我把私家偵探的調查報告整理成一份詳細的材料，
包括他們在法國的照片、他們精心策劃假死的證據。然后，我注冊了幾個小號，
在各大社交平臺上發布這些材料。很快，這件事就引起了轟動。
顧寒川的假死事件登上了熱搜。網友們都在譴責他們的行為。"太過分了，
騙人家感情還讓人家以為你死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渣男和小三吧。
""那個秦暖太可憐了，被騙了三年。"我看著這些評論，心里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很快，
顧寒川給我打來了電話。"秦暖，是你搞的鬼？"他的聲音里帶著憤怒。"是我又怎么樣？
"我冷冷地回答。"你瘋了嗎？你知道這樣做會害死我們的！""害死你們？"我笑了，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行為差點害死我？"顧寒川沉默了一會兒："暖暖，
我們分手吧。""分手？"我差點被氣笑了，"顧寒川，我們什么時候在一起過？
你不是說不認識我嗎？""我...""而且，"我打斷他，"你已經結婚了，
還跟我說分手？""暖暖，我錯了，我向你道歉。但你能不能刪掉那些東西？
我的公司會受到影響的。""不能。"我直接拒絕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我掛了電話。第二天，白露也給我打電話了。"暖暖，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憔悴。"為什么？你們心里沒數嗎？
""我們也有苦衷的，你不能這樣害我們。""苦衷？什么苦衷值得你們這樣騙我？
"我冷笑。白露哭了起來："暖暖，我是你表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正是因為你是我表姐，所以我才覺得更可恨。"我的聲音很冷，
"如果是陌生人搶了我的男朋友，我可能不會這么恨。但是你，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愛他，
卻還是要搶走他。""我沒有搶，是我們互相喜歡的。""互相喜歡？那為什么要假死？
為什么要騙我？"白露說不出話來。"白露，你記住，這只是開始。"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網上的討論越來越激烈。有記者開始挖掘更多的內幕。很快，顧寒川公司的股價開始下跌。
他的合作伙伴也開始質疑他的人品。我看著這一切，覺得還不夠。
我要讓他們付出更大的代價。這時，宋言又給我打電話了。"暖暖，我看到新聞了。
"他的聲音有些擔心，"你還好嗎？""我很好，從來沒有這么好過。"我的聲音很平靜。
"你真的覺得這樣做是對的嗎？""為什么不對？他們欠我的，我要拿回來。
""可是這樣下去，你只會讓自己陷得更深。"我沉默了一會兒："宋醫生，
你覺得我做錯了嗎？""我覺得你應該放下過去，開始新的生活。""新的生活？"我苦笑，
"我的前半生都被他們毀了，我還有什么新生活可言？""暖暖，你還年輕，
你還有無限的可能。"宋言的聲音很溫柔，"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毀掉自己。
"我的眼眶紅了："可是我恨他們。""我知道，我理解你的憤怒。
但是恨意只會讓你更痛苦。""那我該怎么辦？就這樣算了嗎？""不是算了，
而是讓自己變得更好。最好的報復就是過得比他們更幸福。"宋言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
也許他說得對。也許我應該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而不是一直糾纏過去。但是，
我真的能做到嗎？這幾天，白露一直在給我打電話，發短信。她甚至跑到學校來找我。
"暖暖，我求你了，刪掉那些東西好嗎？"她跪在我面前，"寒川的公司快要破產了。
"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樣子，我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破產又怎么樣？
反正他已經破產過一次了。"我冷冷地說。"暖暖，我知道我們對不起你，
但是你也要想想后果。如果寒川的公司真的破產了，我們的孩子怎么辦？""孩子？
"我愣了一下。"我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白露摸著肚子，"暖暖，看在孩子的份上，
放過我們吧。"我看著她的肚子，心里突然涌起一種復雜的情緒。如果顧寒川沒有離開，
如果我們按原計劃結婚，現在懷孕的應該是我。"恭喜你。"我轉身就走。"暖暖！
"白露在后面喊我，"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我沒有回頭。
5白露懷孕的消息讓我的復仇計劃有了轉機。網友們開始同情她。"雖然她做得不對，
但孕婦是無辜的。""孩子是無辜的，不能因為大人的錯誤就連累孩子。"輿論開始轉向。
我知道，如果我繼續下去，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于是我停止了在網上發布更多的證據。
但我并沒有刪掉已經發布的內容。這時，顧寒川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正在圖書館看書，
他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起來很憔悴，眼中滿是血絲。"暖暖，我們談談。
"他在我旁邊坐下。"有什么好談的？"我沒有抬頭看他。"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我向你道歉。"他的聲音很低沉，"但是現在露露懷孕了，我希望你能...""能什么？